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一百三十三章 險無際

第一百三十三章 險無際


縱意紅塵 絕品醫神 陰陽醫神 韶華記:逍遙棄妃 獨裁柔少 鬼神契約 丹道仙途 綜捉妖不成反被壓gl 原鄉 駐京辦[官場]

第一百三十三章 險無際

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他們已分得太清,是以,這擦肩一別已成永久。

夜漸離道:“我送你!”

女子道:“不用,你都快大婚了,在大婚之前與我走得近,會被人說閒話的!”

夜漸離道:“我不在乎。”

女子道:“我在乎。”

夜漸離道:“一路平安!”

女子道:“多謝!”

女子不再說話,靜靜地從夜漸離身邊走過,其間衣袂也只不過輕輕擦了一下。

如今,他們就真只有這輕輕一擦的交集了。

或許很久很久的以後,會回想起這一幕裡的美好與悽然。

果然如小二說的那樣,夜漸離又回到了天香樓,又回到了原來的位子。

夜漸離臉色並不好,他本來是一個極善於隱藏自己內心的人,可是現在,他卻已懶得再去隱藏了。

夜漸離道:“小二,拿酒來!”

小二看了看夜漸離的臉色,小聲道:“少爺,您怎麼呢?”

夜漸離眉頭輕皺,道:“拿最烈的酒來!”

小二道:“少爺,你——”

夜漸離突然吼道:“叫你拿酒來沒聽到嗎?”

小二已被嚇破了膽,他還從來沒有見過這一向都十分平易近人的少爺發這種火。

“或許,我是個多事的人吧!”

小二沉默著退了下去,不一會兒就拿來了一罈酒。

小二道:“少爺,這是粗糙的雜釀,酒性最烈。”

夜漸離默默無聲的接過酒罈,一掌拍開封泥,就仰頭大灌起來。

酒罈一陣西里嘩啦,多餘的酒液自口邊留向衣領,瞬間就溼了一大片。

很快,一罈酒已空,夜漸離卻是醉意全無,就連臉色都沒有紅一點,就更不要說喘氣是急是徐了。

夜漸離道:“再拿!”

小二淡淡地看了一眼,沒有多話,只一會兒間,就又取來一罈酒。

夜漸離頭髮散亂,衣襟溼透,雙眼卻沒有迷散,他又接過了酒,完全無視周圍正在目瞪口呆望著他的人。

整個酒樓二層寂靜無比,只有酒罈嘩啦聲與喉嚨**聲……

夜漸離又開始叫酒了,在他面前的桌上已經擺了六七個空酒罈子;他整個人也紅光滿面了起來,可是他還要喝,他還沒喝夠。

或許,他真的想大醉一場。

可是,帶有目的去喝醉真這麼容易?

世人總是太痴迷,總把哀愁來換醉,誰可知其理中理?奪得天公來斟酒!

夜漸離終於不再喝了,可是他卻沒有醉。

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不再喝了,可是他也不明白為什麼還要喝。

現在,他的心已不再沉浮不定;或許,這難以令人把持的狀態終於過去了吧!

夜漸離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踉蹌著走下樓去,頭髮披散,雙目赤紅;衣襟一片溼透,卻渾然未覺。

新年了,真切的感受到了寒冷。

一股冷風吹來,剛走出酒樓的夜漸離一個激靈,只覺迷意已去了大半,雙目勉強圓睜著看了看街道;此時的街道,依然還有人跡,各自做著愛做的事。

夜漸離擺了擺衣袖,突然一陣無比的茫然。

“現在,我又該做什麼呢?”

夜漸離只覺天旋地轉,整個人又開始不擇路的向前踉蹌著而去。

他的腳步依然很輕,但是他每次都似乎要倒下般,偏偏一跺腳他又倒向了另外一邊,恰如其分的穩住了倒下的趨勢。

走著走著,待夜漸離又被冷風

驚醒;凝眸四顧,卻是置身於一片荒野。

耳邊狂風更勁,衣襬獵獵作響,披散的頭髮一陣飄蕩,就似一尊孤魂野鬼。

夜漸離的身子突然倒了下去,剛要落地時,整個人突然平地向前滑去,愣是讓身子沒有挨著地上,也沒有擦起一片樹葉。再回首時,他的人已去了四五丈。

在他面前,是一棵樹,一棵粗壯的老樹;老樹已經很老了,它的根也爬了出來,在月光下,如虯龍般蒼勁。

樹身的樹皮已有數塊破裂,這並不能引人注目,但是若這幾塊破裂的樹皮所組成了一行字的話,那就足矣了!

“紅顏薄命,若想挽回倉山見。”

這就是那一行字,一行並不怎麼有趣的字;但是卻足以引起夜漸離的憤怒了,他的眉頭緊皺,雙拳已握緊,正在“咔咔”作響。

但是他並沒有馬上動身,他雖然急於奔命,但卻還有事能讓他更急。

他已蹲下了身子,用敏銳的目光開始掃視著周圍的一切。

這裡的樹葉明顯很雜亂,甚至有幾處地方已經露出了光凸凸的地面,幾道深坑出現在那地面上。

“這是鈍器斧頭擊在地面上形成的。”

夜漸離喃喃自語,而後,他的身子突然掠到近處的幾棵樹旁,上面又有幾道新痕劃出。

“這是長鞭擊打在樹上所造成的痕跡!”

夜漸離一邊觀察一邊道,突然他的鼻孔動了動,身子突然掠到一處明顯是故意堆起的樹葉。

“嘩啦!”

他的手已扒開了樹葉,一股血腥味散發出來,那是一灘已經變得黑了的血液,夜漸離伸手蘸了蘸,又湊近聞了聞。

夜漸離已停下了剛剛如狸貓般的身子,開始思考著前因。

那是在他喝第三壇烈酒的時候,一名普通的漢子上了樓來,隨意找了一處偏僻的角落裡坐了下來。

這些並不足以引起夜漸離的注意,但是這名漢子的目光卻讓他如芒刺在背。

夜漸離故作不知,繼續叫酒喝酒;但那名漢子從頭到尾就要了一壺碧羅春,但是那目光卻並沒有離開過夜漸離的後背。

在夜漸離叫到第七罈酒的時候,漢子的碧羅春已飲盡,但他卻沒有再叫,而是起身離去,但是在他臨下樓的那一剎那,他又回頭用力的看了一眼夜漸離。

而後夜漸離後面越喝越快,直到第八壇酒喝完的時候,他就沒有再喝,一路循著那漢子留下的痕跡,沒想到卻到了城外的荒野。

同時也沒有想到會遇到這樣一件事。

倉山。

在天風城西邊,那是一座十分雄奇的山脈,狀似五指,直插雲霄,在每相鄰兩指之間都有處盜匪窩;倉山之下,則是一條運河,其險如天塹,上山只有一道鐵索橋,只要一人守在那裡,便可令數十人上百人甚至千人頭疼。確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

顯然,那漢子是故意引他到這裡來發現這一行字;又令這一行字引他去倉山那等奇險之地。

倉山之險,人盡皆知,顯然,這是有人要置他於死地。

可是,以往的每一次,又豈不是都要置他於死地麼?

倉山離這並不太遠,夜漸離只花了一個時辰就已到了運河旁;河水滔滔,轟轟作響,宛若雷神之錘正在敲擊著地面。

大水一浪接一浪,一浪高過一浪,而後卻又沉了下去;但是不過太久,就又是一陣浪頭打來。

橫牽在運河上的一道木橋岌岌可危,甚至都有浪頭打上了那顯然不怎麼結實的木板。

這固然不是一道天險,卻也可駭人斷魂,令人再難

寸進!

夜漸離眉頭一皺,懶散的身子突然充滿了幹勁般微微弓著,趁一陣浪頭沉下去的時候,他已如一道流光躥出,在木橋上一陣起落;在掠至中央時,已不過數息時間,木橋已開始激盪;突然一個浪頭湧起,直直的打上木橋;夜漸離心下一緊,先天罡氣急速運轉,整個身子前行的速度竟似又提高了幾分。

總算是險之又險的躲了過去,但是還沒令他喘息多時,又一個浪頭打來,在這一個浪頭之後一個又一個浪頭蜂湧而起;竟似要將他生生打入運河裡般。

這僅是一道木橋,就已有這般艱險,可想而知號稱天塹的倉山鐵索橋其險又如何了!

一路費盡周折,總算是度過了這一道木橋;全身卻是已經溼透,那是最後的時候,被一個浪頭擊中,眼看就要掉入運河中,幸好已臨近對岸,有浮風若柳,還是有驚無險的度了過來。

儘管度了過來,但是真氣的消耗卻是十分的巨大;夜漸離雖然急切,卻也知道一個餓漢子與一個飽漢子角力時孰強孰弱。

也幸好先天罡氣無時不在運轉,無刻不在恢復;待真氣恢復時,天色卻是已快亮起。

天邊的啟明星露臉時,夜漸離又踏上了征途。

倉山奇險,並不只是那一道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鐵索橋,還有一路上的荊棘險路。

夜漸離身上只有一把匕首,自從成立暗閣之後,這把匕首就從來不離他身了;也幸好此時有這一把匕首,不然,他上山之路會會更加艱難數倍。

一路披荊斬棘,衣衫也有數處被刮破,終是來到了這號稱倉山天塹的鐵索橋。

這果然是一道鐵索橋,兩上兩下,四道鐵索排成方行斜斜向上,鐵索橋下就是倉山與這岸之間的幽深懸崖,崖下霧氣氤蘊,不知其深幾何。

一般人佇立這邊,側頭下看都會感覺頭暈眼花。夜漸離雖然無此感覺,卻也覺心下震動,這果然是一道天塹!

難怪這幾夥盜匪能夠數十年來安然無恙的呆在倉山五指之間,有這樣一道一夫可應萬人的鐵索橋在,試問還有誰能奈何這幾夥盜匪?

夜漸離已踏上了鐵索,一隻手緊握住另一道鐵索,鐵索不住的搖晃著,在前方看不見的地方一陣鏗鏘作響,就似地獄裡的索命閻羅般。

夜漸離盡力穩住身形,一步一步艱難地向前行去;儘管他的身子已經穩的不能再穩,但是鐵索太過於長且太過於懸空;一直不住地晃動,他的身子就似大海中的一葉扁舟,上下起伏個不停。

此時,若有人將鐵索斬斷,後果會如何,夜漸離已不願想象,只希望這夥盜匪做事不可太偏激,否則,他們也不會怎麼好過。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緊緊拽住鐵索,儘管鐵索一直波動個不停,甚至因為鐵索的劇烈波動已經令他的手出現了血痕,但是他依然眉頭都不皺一下的緩慢前行。

這道鐵索橋斜斜向上,不知其有多長,似乎直插入重重雲霄般;夜漸離可謂是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會萬劫不復!

陽光終於破雲而出,將清秀的月亮給趕了下去,夜漸離卻依然汗流頰背的在鐵索橋上前行。

他已艱難行走了有幾個時辰了,想來離那終點也不會太久了吧!

夜漸離只能這樣安慰自己,他的雙手都已被勒出了血痕,血珠兒一顆顆的墜落,卻不知這崖深何許。

又行了一會兒,他已徹底被霧氣所包圍,整個人就象是在仙宮裡的祥雲般,幾可令人忘卻今夕。

突然,“嘩啦”一聲。

夜漸離前行的腳踏空,他的身子突然墜落下去——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