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大膽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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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大膽刁民
雖然方朔現在已經是魂符師公會的副會長，但那無人問津的公會里，只要有徐錦坐鎮就可以了，會長和副會長都可以自由活動。而方朔又有事在身，所以更是丟下了洛城的一切事情，直往家裡趕。
肥狗道：“你不是說上次衛城司的事情，吳天明已經幫你搞定了嗎？李家那邊如果有點大局觀的話，應該也能察覺到是吳家在幫助你了，自然也會有所忌憚，你又何必這麼火急火燎地跑回家？”
方朔說道：“像李婉兒那種心狠手辣的女人，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我怎麼知道他們會不會喪心病狂地來方魯鎮？況且外出這麼久，也是時候回家看看了。”
他們兩個邊說邊走，很快就回到了鎮中，可在街道上，卻見人流湧動，一大批鎮民，不知道正因為些什麼事情，在往什麼方向趕去。
方朔攔下一個大叔，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那大叔說道：“這麼大的事情你都不知道？方魯兩族最近因為地界劃分的事情，都鬧翻了天了，現在正在鎮督府上議論著呢，可激烈了，都快打起來了。”
方魯鎮之所以叫方魯鎮，就是因為很久以前，鎮上的居民，全都由這兩大姓的家族組成。
後來鎮子逐漸發展，其他姓氏的人也都進入了鎮中，不過因為一些根深蒂固的原因，方魯兩族仍然掌握了鎮上的大量資源和權勢，就連鎮督一職，都是從這兩個家族中角逐而出的。
不知道因為何種原因，近幾年來的鎮督都是由魯家人擔任，如此一來，方家的利益自然也就受到了壓迫。
這些事情，方朔曾經聽方毅說起過，不過這些事情，輪不到他來管，所以方朔從來都沒怎麼在意。
可現在方毅是方族的備選族長，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他肯定無法置身事外，此時應該也在鎮督府裡面。
方朔二話不說，就跟在那大叔的身後，隨著人群朝鎮督府走去。
在他們趕到的時候，鎮督府上已經擠滿了人，除了看熱鬧的民眾之外，更多的是方魯兩族的人員。
鎮督府審案大廳上方，坐著方魯鎮鎮督魯清水，旁邊站著一個師爺，按理而言，也是魯家之人。
大廳中央，方魯兩族的幾個代表人物，正在口沫橫飛地爭論著。方族一方的代表人物之中，正有方毅在內。
方毅手裡拿著一張圖紙，對著眾人和鎮督大人，說道：“現在那片地方，能夠用來識別界線的東西，都已經很模糊了。但我手上這是當年劃分界線的圖紙，上面清楚地標示著，那大樹以左，就是我方族的地界。”
對面和他對話的人，是魯族現今的族長，他笑了笑，說道：“是以大樹劃分沒錯，可那大樹早在半年多前，就已經被砍伐掉了，連樹根都被挖走了，你憑什麼說我們現在所用的地方，就是大樹以右的地方？”
方毅剛想張嘴說話，就被魯族長先聲奪人，說道：“難不成是你方族故意砍掉大樹，想借此來霸佔我們魯族的地方？”
方毅聞言大怒，指著魯族長，說道：“那分明就是你們魯族叫人去
砍的，現在反倒惡人先告狀？”
魯族長假裝驚訝，說道：“我剛才只是猜測而已，可沒有說是你們方族乾的，你又何必這麼激動？但現在你這話，可就是在確確實實地說我們魯族了，方族長，哦不，方準族長，誣陷可是要挨板子的哦。”
方毅哼了一聲，說道：“我就知道你們會如此，所以我早已經調查清楚了。鎮督大人，我問過當時砍伐大樹的人，他說的確是受魯族族長所指使，他現在也在府中，可以傳他上來作證。而且他並非方魯兩族的族人，說的話，也比較具有公正性。”
鎮督大人咳嗽了兩聲，表情淡然地說道：“那就傳上來吧。”
不一會，在官差的叫喊之下，一個農夫模樣的人走了進來。
鎮督問道：“剛才方毅所說的，是不是真的？那大樹是不是魯族長讓你去砍的？”
那人左右看了一下，眼神有些慌張，拱手向鎮督說道：“不是，那是鎮上木材行老闆叫我去砍的。”
方毅一驚，指著他說道：“可你昨天明明不是這樣說的！”
魯族長說道：“方準族長，你自己帶上來的證人都這樣說了，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方毅看著他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似乎明白了什麼，“你們這是狼狽為奸，早已經串通好了的！”
“你剛才汙衊我就算了，現在又如此信口雌黃？你說我們串通為謀，可有證據？”
說著，魯族長就轉身對著鎮督，說道：“大人，方毅數次汙衊我魯族，那個地界的事情暫且不說，就這一點，似乎就應該受罰了吧。”
鎮督和魯族長對視了一眼，心領神會，於是他問道：“方毅，你還有沒有證人要傳？”
方毅死死地盯著魯族長，卻是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
“沒有？那便是無端汙衊，先打三十大板再說！”
此言一出，全場皆驚！
真正爭論的事情還沒個結果，因為這種事情就要打板子了，這可是從來都沒有過的事情，不管是哪一族的人，只要有眼睛看，都知道鎮督是在偏袒魯族，打壓方族。
此時，方族其餘的族人終於忍不住了，紛紛大叫了起來。
“魯清水，我們都知道你是魯族人，但也不能如此明目張膽地胡亂罰刑吧。”
“難道你們魯族真的以為我們方族沒人？這麼好欺負？”
“大膽！”鎮督大人一拍驚堂木，呵斥道：“本官判案向來公正公平，你們居然連我都敢汙衊？信不信我把你們都抓起來一起打？”
一個方家男子說道：“你有本事就抓！我們方族人多得是，看你抓到什麼時候！”
此時雙方的鬥爭，已經脫離了原本的案件，升級到了兩族之間的針鋒相對。
此處是鎮督府，鬧起來吃虧的肯定是方族人。若是就此罷休，他這個鎮督的面子就掛不住了，但真的打下去的話，可能就會挑起兩族之間的戰爭來。
在火藥味濃重無比的審案大廳之內，所有人都屏息以待，等待著鎮督的決定。
按照方朔在一旁的判斷，這鎮督再如何是魯族的人，也應該會以大局為重，收回罰刑的決定，繼續審理地界糾紛之事。
可出乎意料的是，鎮督什麼都沒解釋，直接從桌子上抽出一條令籤，喝道：“打！給我往死裡打！若是方族人敢鬧事造反，立刻派人前往洛城，告知城主大人，看看是你方族人多，還是洛城府衙的人多！”
鎮督這句話，直接搬出了洛城府衙來，他是在提醒方族人，現在他們不單是在和魯族鬥，還是在和官府鬥，就算一個小鎮家族再如何強大，又如何強得過洛城裡的衛城司和軍隊？
可這話並沒有嚇到方族人，他們甚至還一副氣勢洶洶，摩拳擦掌的模樣，紛紛上前，攔在了那些想要上前打方毅板子的官差身前。
方毅身為族長候選人，大局觀自然要清晰一些，為人也較為冷靜謹慎，所以聽到鎮督的話後，抬起手，對方族人說道：“都別動手！和魯族人鬥可以，但若是打了官差的話，那可就是大罪了。不就是三十大板嗎？我挨！我倒要看看你這鎮督，要黑心到什麼程度！”
“可是……”
方毅說道：“我現在雖然還不是族長，但你們若是頭腦還清醒的話，就聽我的。”
方族人無可奈何，只好退了下來，其中一人嘟囔道：“若是老族長還在的話，肯定不會讓方家如此丟臉的。”
方毅即將上任家族族長，再如何得人心，也還是會有人不滿，此時聽到這話，他倒也沒有怎麼在意，只是覺得這所謂的族長，的確不是那麼好當的。
可在這樣的局勢之下，在官府的直接打壓之下，方毅又能如何？難道真的不顧家族存亡，帶著家族的人造反？相信就算是老族長，也會選擇由自己去承擔這三十大板吧。
如此的忍辱負重，卻不是每個人都能體會得到的，他們更多在乎的是，家族的顏面，自己身為方族人的顏面。
方毅正站著，一個官差臉上閃過一絲陰厲，沒等方毅趴下，就已經舉起棍子，朝他的小腿打了過去。
後方幾個看熱鬧的婦女，被嚇了一跳，她們甚至都閉上了眼睛，不忍去看。
片刻後，那些婦女感到十分奇怪，為什麼打下去了會沒有聲音？她們好奇地睜開了眼睛，卻驚訝的發現，那棍子根本沒有打下去，而是在停在了半空中，被一個人給抓住了！
看客們驚訝之餘，都疑惑地想，那人是誰？一副少年模樣，竟敢阻礙官差罰刑？就連方族人都退下去了，他還敢上？不要命了嗎？
鎮督和魯族人也是為之一驚，鎮督大人首先喝道：“大膽刁民，竟敢擾亂公堂秩序！”
魯族長眼尖，看到了方朔手指上的空間戒，那可不是一般人所能擁有的東西，除了價格昂貴之外，還顯示著那人的身份，是一個修行者。
魯族長不由謹慎地說道：“你是什麼人？知不知道擾亂公堂秩序，可是造反重罪？”
“我叫方朔。至於擾亂公堂一說，我覺得公堂上方坐著這樣一個昏庸無道的鎮督，這樣的公堂，不要也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