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白霧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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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白霧山谷
第二十一章 白霧山谷
吵鬧之後，感覺無法回去面對哥哥的格洛莉『露』，還是決定和亞瑟林一起前往白霧山谷拜訪阿帕斯老師。
幾天的旅途之中，格洛莉『露』保持著對待洛圖的冷淡戒備心態，兩人之間的隔閡明明白白擺在那裡。
儘管格洛莉『露』冷靜下來後也仔細想過，在那般無法生火取暖的天氣情況之下，為了救回自己『性』命，亞瑟林採取人體加溫的方法無可厚非。而一個雄『性』生理機能正常的男人在那種親密狀態之下，對懷中女人的侵犯也貌似理所當然……
畢竟有人偶然在那種程度的大雪冰寒中救自己一命，已經是上天厚待的幸運，還嫌棄人家人品不好？
就格洛莉『露』的『性』情而言，這種事情怨恨起來很難做到完全地理直氣壯。就好像受人捐助的貧困大學生還要想抱怨捐助人給的恩惠太少一樣，只要本身還有羞恥之心和自知之明就做不到那種得了寸還要進尺的事情。
恨不能恨得徹底，喜歡上他又絕對不可能，格洛莉『露』對洛圖的觀感就維持在一種非敵非友的微妙狀態。而兩人實質之上已經發生的關係又使得他們在一起就不可能是單純的路人，因此彼此之間那種難言的氣氛確實十分詭異和曖昧。
而洛圖則是沒心沒肺地繼續對格洛莉『露』的美『色』作垂涎狀，卻沒有付諸實際行動，也許是因為格洛莉『露』冷眼戒備的眼神，也許是因為她曾經哭過的那一場，也許是因為單純的沒有衝動，也許……
這對奇妙的男女一路沉默而行，終於在第五天的傍晚正式進入白霧山谷。
白霧山谷作為雪國一個偏遠地帶享有一定程度的名聲，因為這裡更加令人難以忍受的低溫，更加繁多而且強悍的魔獸族群。但在另一個方面，也是一個可以長期居住的地方，因為這裡恆久穩定的氣候，豐富充足的獵物資源。
白霧山谷的“白霧”二字說得其實就是這裡面氣態化了的冰雪，長年白霧繚繞的山谷之中，幾乎沒有什麼大型風雪爆發的積累，更別提外界居民提心吊膽整年最為擔憂的那種突如其來的暴風雪了。
雪國環境之惡劣，相當程度上取決於不穩定的天氣而不是冰寒本身。而白霧山谷就是其中一個奇特的意外區域，這裡比外界更加寒冷，卻足夠穩定，反而就成為了相對而言生靈繁衍的良好環境。
動物，魔獸，人類……差不多雪國之中能夠見到的生物在這裡都可以找到。
白霧山谷之中唯一的人類聚居地也算是個中大型村莊了。而村子裡的青壯勞力全部都是從小開始鍛鍊的優秀獵手，即使女『性』也不例外。
隨便從這裡抽出一個十三歲以上的居民稍加訓練就足夠去到任何一個國家的軍隊擔任一個合格的弓箭手。這話絕對不是吹牛，在能見度常年低於外界環境的白霧山谷之中『射』殺獵物，對於獵人的技巧以及力量有著更高的要求。
而這裡種類繁多，極其充足的獵物資源有的時候也會引來一些外界人士進谷狩獵，像七年前南方叛軍組織的那個凱文，擔任傭兵的時候就因為獵殺某個種類的雪狼任務來到過這裡。
萊路里，就是這個白霧山谷村莊的名字。
眼下就在白霧山谷外邊又有一場極大規模的暴風雪在肆虐，但僅僅是一山之隔的白霧山谷內部卻只是白雪溫柔飄舞。
孩子們在雪地上玩鬧，『婦』女們伺養牲畜，製作手工藝品，傢俱，或者獸皮衣物，弓箭，燒水……而高大強壯的男人們則三五成群地外出狩獵，路上碰見村裡狩獵歸來的村民們的時候友好地打聲招呼，讚歎或是鄙視對方的收穫……
突然間，原本和諧平靜的村莊外圍響起一陣驚呼尖叫，四個神情擔憂惶急的漢子用簡易的擔架抬著一個鮮血淋漓的大鬍子中年大叔，風急火燎地跑回村裡，一路上引起村民們的喊叫和高呼——
“是格格里！！格格里他受傷了！！被達達蹄子（另一種雪狼，比較凶猛）給咬斷了一條手臂！！天啊！！快！！快找阿帕斯先生！！”
萊路里村莊本身就是一個團結的大家庭，這裡幾乎每一個人都認識村裡其他任何一個人。即使日常生活沒有太大交集，但總也會知道名字之類的基本情況。
因此那個傷勢嚴重的鬍子大叔格格里一下子就被所有看到的村民認了出來，人們擔憂地高喊著，一路驚動了大半個村裡的居民。
格格里的親人朋友們聞訊趕來，和四名大漢一起簇擁著他來到村子西北角一間簡潔樸素卻又別有韻味的三層房屋之前，一個高大俊朗的青年滿臉焦急地上前大力拍打房屋正門。
“老師！！老師！！我的爸爸受傷了！！他被可惡的雪狼咬斷了手臂！！就快要死了！！老師！！救救我爸爸！！救救他！！”
“芬達裡！不要這樣！即使你再怎麼焦急！也不能在老師家門前如此不敬！”人群裡有另外一個年輕人高喊道，上前抱住了芬達裡，神情嚴肅無比。
“啊……馬切裡……”察覺到自己大大失態的芬達裡愣了一下，隨即意識到了自己如此用力敲打老師家門是非常無禮的舉動，因為老師曾經說過不喜歡喧譁吵鬧。
只要是阿帕斯老師的話語，在萊路里村莊中就是聖律！即使是村長和長老們也不可以違背！否則會遭到全村人共同一致的聲討甚至是集體制裁！
“可是……我的父親……”芬達裡的嘴脣灰白，他全身都在劇烈顫抖，回頭看向自己奄奄一息的重要親人。
“老師一定已經聽到了我們的呼喚，他馬上就會出來的，他一定能夠救回你的父親！他是我們村子裡最偉大的人！最了不起的醫師！最尊崇高貴的老師！”馬切裡認真地說道，幾乎是帶著一種類似於狂熱信仰的意味，看向房屋的眼神炙熱無比。
正在這時，門開了。
出現在所有人面前的是一個身穿灰『色』布袍的高挑男子，身材修長，比起高大健壯的青年來芬裡還要高出半個頭，有著淡紫『色』的光亮長髮和溫和的橙『色』眼眸，鼻樑挺直，上面架著一副款式老舊的小圓眼鏡。
男子的嘴角保持著溫暖柔和的笑意，讓人一見就不由得心生安穩親和之意，他的身上似乎有著一種無形的魔力，能夠讓吵鬧，擔憂，焦急，恐慌情緒夾雜的十幾個人瞬間安靜下來，『露』出彷彿信徒晉見主教那般尊敬而熱切的眼神。
“把格格里抬到我的醫療室裡去。”阿帕斯先生開口道，他的話語就如同他的微笑一般溫和。
人們如奉聖旨地照辦，房屋第一層接待室的旁邊就是醫療室，四名大漢將格格里他的斷背連同擔架一起放在了醫療室中央的臺子上，如果洛圖在這裡的話他會發現眼前的景象與前世的手術室有些類似。
青年馬切裡顯然不是第一次進到這裡了，他動作麻利地從醫療室的櫃子裡取出一個個木盒子按照次序擺在臺子前，然後深鞠一躬和其他人一起退了出去。格格里大叔的兒子芬達裡最後看了一眼臺子上的父親，深深看了老師一陣子，也急忙退了出去，把醫療室的門關上。
幽暗的房間裡，只剩下阿帕斯先生和幾乎沒了氣息的重傷患。
阿帕斯眼睛陡然放『射』精光，一抖布袍，雙手快速動作，幾乎是一抹而過就打開了所有排成整列的木盒子，裡面分別有著各種式樣的精緻小刀，一瓶瓶魔法『藥』水，稀奇古怪的器具架子，還有一些不知道是什麼的特殊小玩意兒。
以上一些歐卡羅大陸民眾根本就無法完全理解的東西，在阿帕斯雙手模糊成一片的虛影之中，逐漸化腐朽為神奇……
門外。
焦急等待的眾人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打擾阿帕斯先生的治療，四個與格格里一起狩獵的漢子低低地朝眾人敘述著格格里受傷的全過程。
“那隻達達蹄子太狡猾了……居然會躺在地上裝死……格格里過去的時候……明明受了那麼嚴重的傷，卻還能夠繼續攻擊……非常凶狠……估計那畜生也活不久了……在南面山谷……”
胸中氣血翻騰的格格里兒子芬達裡，終於忍受不了等待的煎熬，心中的惶恐擔憂化成了對那隻受傷雪狼的仇恨，突然喊叫一聲“我要為爸爸報仇！”，接著就在眾人驚疑的目光中跑出了開去，快速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視野當中。
……
“我們是不是『迷』路了？這個山谷比想象中大得多……”白茫茫的霧氣之中，揹著銀灰『色』器具的洛圖和手持彎刀匕首的格洛莉『露』，一起無奈地停住了腳步，面對僅僅有十來米遠能見度的森林山區，為前進的方向有些犯愁。
他們已經在這片似乎無窮無盡的濃霧之中耗費了幾乎一整天的時間，卻沒有見到任何村子和人類存在的痕跡。缺乏可以卜算的事像，就連太極眼也難以分析正確的方向。
馬上就要入夜了，再不能找到這個山谷裡有人的地方，又必須在眼下冰涼刺骨的寒氣之中『露』營一夜，而且還有不少的魔獸出沒……雖然不至於對兩人造成生命威脅，但總是非常麻煩的事情，令人沮喪不已。
“嗯？等等？”洛圖突然扭頭看向右邊方向，舉起了一隻手示意，嘴角『露』出一絲愉快的笑意，“好像有個魯莽的傢伙陷入了困境之中……這下好了，我們可以找到一個良好的嚮導。”
他看向格洛莉『露』，滿是調戲和狡黠之意地說道：“聽說萊路里村子裡有男女共浴的『露』天溫泉，對於健康養生和女『性』的身材雕塑都有著不小的好處，和我一起嘗試一下如何？你可是已經許多天沒有洗澡了哦，自從……那個之後……”
格洛莉『露』神情冷漠地舉起彎刀作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