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山口之戰（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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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山口之戰（2）
最後一個士兵也通過了。
奔騰的馬蹄聲，響起在山口外五公里的地方，蹄聲並不急促，向著山口徐徐逼來。
我的判斷沒有錯，敵人就是打的這個主意，想要摧垮援軍的意志，但又不將他們就此一網打盡，把他們作為羊群，去逼迫沃特爾堡守軍做出抉擇！
他們的計策好毒！
凌風雙手捏得嘎嘎作響。
而事實證明，雖然連凌風都看出了敵人的打算，但康納格烏斯還是隻有望天長嘆。
山口通道里散落的武器甲冑，都已證明士兵們失去了鬥志，以一群士氣全無的疲兵，去阻擋一群士氣正旺、高速運動的騎兵，其結果可想而知。
康納格烏斯立馬山丘，面沉如水。
事後琢磨，他也看出了五城聯軍的用意，可是這裡距離沃特爾堡還有十公里，士兵們狂奔下來，早已疲憊不堪，就是如願逃到沃特爾堡城下，面對從後驅趕的五城聯軍，也無力再戰，根本無法控制一塊安全區域，避入堡壘。
那就在這裡一戰罷！
康納格烏斯橫下一條心，與其被殺死在逃亡的路上，不如趁大家還有一戰之力，在這裡決一死戰，只要拖到晚上，那就有機會趁夜溜走。
至於缺少食物物資，以後如何防守沃特爾堡，他已經沒有多的精力來思考了。
先過得了這一關再說！
康納格烏斯會在這裡停下來整頓隊伍，也是看中了這裡的地形，狹窄難行的通道，是制約騎兵發揮的唯一希望。
“卡農，卡農．福德!快過來，大人有吩咐！”他對阿迦囑咐了一句，阿迦便大聲吼著，在身後的軍陣中尋找卡農的身影，毫不客氣。
對一個平民軍官，哪怕升到了城防軍統領的職務，也只是一名比較高階的炮灰罷了，無需客氣。
一個身穿制式半胸甲的將官跑步過來，他就是西格拉夫城的城防軍統領，對著馬上的阿迦擊胸敬禮：“大人，有何吩咐？”
康納格烏斯指著山口通道，看也不看卡農，徑直對阿迦說：“挖坑，把路都挖爛，把傾覆的馬車都推到路中間，倒上油，待會兒敵人的騎兵來了，讓他們無法快速衝擊我軍。”
雖然卡農都聽得一清二楚，可是他還是筆直地站在阿迦馬前，聽他把侯爵大人的命令複述一遍——侯爵大人是七百餘年的世襲貴族，是不會對一個卑賤的平民直接說話的。
“遵命，大人，挖坑沒關係，但是倒油……，我們沒有油。”卡農苦著臉，向阿迦說到。
阿迦不再轉述，直接罵到：“怎麼完成是你的事情，但是侯爵大人的命令，必須不折不扣地完成！”
凌風看著這從所未見的奇特一幕，驚訝得嘴巴都合不攏。
兩個人都面對面了，還要透過第三者轉述，這軍隊的規矩就是嚴格，不愧為皇家騎士團。
佩服歸佩服，可是要在通道上挖坑，他可不允許。
他佈陣的晶核雖然是埋在地下，但也不是很深，要是被這個卡農挖了出來，他用什麼來拖住敵軍，用身體嗎？
他也不去等卡農如何想辦法解決燃油的難題，心念一催，立刻引發了陣圖。
“有人！”一群在騎士團保護下，閉目冥想的法師們齊齊睜開了眼睛，悚然動容。
好怪異的能量反應，這股奇異的能量，籠罩了半個山口通道，這樣大範圍的法術，他們每個人都有這種能力，但無法持久。
他們可以肯定，這法術不是由自己人發動的，可是奇怪的是，他們從法術中感覺不到攻擊性。
不需要法師團提醒，這裡的所有人都知道不對了。
在通道正中間，出現了一層濃重的雲氣，寬度大約有七八百米，將整個道路都遮擋起來，只能隱約看到雲霧裡面三五米的距離。
讓你們搞破壞！
凌風躲在一旁壞笑。
我給你們擋住了一大半的路，還是最利於透過的道路，剩下的，可就要看你們的了。
“這是怎麼回事？”康納格烏斯瞪大了眼睛，無法相信自己所看到，並迅速直接向他始終不屑於正視的卡農釋出了命令，“還愣著幹什麼？馬上搜查所有地方，還有所有人，每個人都要仔細檢查！一定是敵人的魔法師混了進來！”
梅吉克法師從法師團中間站起：“閣下，我帶人搜查是否有敵方魔法師混進士兵，卡農隊長只需要搜尋通道就可以了。”
“那就麻煩各位大師了。”康納格烏斯欠身表示感謝，魔法師在各國都具有超然地位，他也不能不表示尊重。
“沃裡，你來驅散濃霧。其他人分散開來，馬上尋找魔法波動來源。千萬小心，每個人都必須有士兵陪同，謹防對方突然襲擊！”梅吉克里克向法師團下達指令。
沃裡是法師團中水系法術造詣最高的一位，他立刻手持水晶魔杖，訟唸咒語，準備了兩分鐘，魔杖朝濃霧一指，強大的魔力傾瀉而出：“濃霧驅散！”
哈！
凌風感知到他用出的魔法，笑得肚子發痛。
真蠢貨，陣圖中的濃霧只是幻境，用驅散濃霧的法術來驅散幻境，真是太有才了！
不到五分鐘，那名水系法師用遍了各種水系法術，通道中的濃霧絲毫沒有轉淡，仍是雲氣翻滾，神祕莫測。
“這……這是怎麼回事？”沃裡法師緊張得法杖都要握不住了，還在徒勞無功地想要驅散濃霧。
不能怪這些法師沒有見識，靈力法陣原來就不是這個空間的產物，他們從來沒見過這種法術，自然也不知道如何破解。
沃裡法師也猜到這大概不是水系法術，而是一種幻術，但是他將所知道的，破除幻術的方法用遍了，也同樣不起作用。
“士兵都查遍了，沒有魔法師混在裡面。”梅吉克法師帶著法師團回來，同樣一無所獲。
帝國當年退守西地三城的時候，大量的魔法師也隨同軍隊而來，在當地開辦了魔法學校，所以就魔法師的數量和水準來說，帕斯特帝國的宮廷魔法軍團甚至比泰克帝國的法師團還要強大一點。
這次雖然只派出了二十六名魔法師，和十二名戰爭牧師，但他們有信心對抗五城聯軍的所有魔法師。
誰成想，他們信誓旦旦保證，能夠在魔法對抗中輕易擊敗對方的魔法師，這還沒到沃特爾堡，就被對方來了個下馬威，一眾法師，盡皆顏面無光。
“這……這可能是一種新的幻術……”沃裡法師有些口吃，這話聽起來像是推卸之詞，實在不是有身份的法師們應有的表現。
“不錯，肯定是幻術，我們馬上用驅除幻術的方法來試試……”法師們一下找到了失敗的原因，七嘴八舌地叫了起來。
康納格烏斯制止了法師們繼續試驗：“來不及了！敵人來了，各位大師還是先準備法術吧，我們沒有時間再尋找敵人魔法師了！阿迦，佈置應敵戰陣，帕斯特帝國，萬歲！”
五城聯軍的騎兵們沒有給梅吉克他們更多的時間，來挽回顏面。
沉重的馬蹄聲響，從容不迫地迫近了山口。
“用濃霧封鎖通道？”
五城聯軍的指揮官，是泰克帝國的利安德爾伯爵，他同樣被山口內的濃霧所矇騙。
聯軍的魔法師軍團實力，確實要比帕斯特帝國稍遜一些，但這次出征帝國另有意圖，他也有祕密王牌藏在手中。
在他看來，帕斯特帝國殘軍，是在劫難逃。
“驅散濃霧！”他下令。
命令立刻被執行，然而結果讓他眉頭緊皺，和康納格烏斯一樣不明所以。
“無法驅散濃霧，這麼說敵人的魔法師能力要比我們強得多？”
“不是這樣的，大人，魔法師對抗，不是解答問題，所以不管哪一方能力更強大，都會有魔力衝撞發生。例如一方施展魔法，對方可以用任何方法來解除，不論是不是同一系的魔法。我們都能看到兩邊強烈的魔法衝擊，所形成的爆炸。但是現在，我們無論如何向濃霧攻擊，都沒有反應……”五城聯軍魔法師軍團的指揮官，馬特奇大法師仔細地向他解說。
“太深奧的魔法理論，我無法理解，馬特奇法師，如何應對，你直接處置就行了。”利安德爾伯爵制止了他的長篇大論，他有一個長處，就是不會不懂裝懂，應該交給專家辦理的事情，他從不胡亂cha手。
“如您所願。”馬特奇法師撫胸行禮，對伯爵大人的善解人意十分感激。
他一退下去，就召集所有的魔法師：“敵人使用的不是魔法陣，而是幻術。雖然在戰爭中使用幻陣，因為其侷限性，很少被各國使用，但在特殊的地形，也有它的長處。帕斯特軍在幻術那頭嚴陣以待，我軍如果貿然進入幻術，很可能會遭到慘重傷亡。所以，我們首先要驅散它。根據幻術這麼大的覆蓋範圍來看，對方顯然用的是大型幻陣，所以等下我們聯手施法，驅散幻陣。”
利安德爾伯爵接到手下的報告，從濃霧的側面看去，帕斯特軍在濃霧後方列陣相迎，這一仗還不好打啊。
他遠遠聽見馬特奇法師的聲音，暗自點頭，專家就是專家，馬特奇法師的說明要點清晰，命令簡潔，看來交給他沒錯。
幾十名法師聯手施法，效果果然顯著。
在五城聯軍面前，濃霧就如同一道幻影，閃得幾下，就突然消失。
帕斯特軍和五城聯軍，正式面對著面，兩軍之間，只隔著一道一點四公里寬的山口穀道。
“馬上保護各位法師撤下來！前鋒前進！”利安德爾伯爵下達了第一道命令。
與之相對的，康納格烏斯還在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語：“他們為什麼把法師全部集中到山口，然後又迅速撤退？五城聯軍，在搞什麼鬼？”
凌風舒了一口長氣：“親愛的五城聯軍，你們馬上就會參加一出快樂的嘉年華舞會了，為偉大的凌風法師，你們歡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