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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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清醒
在川雲的閉目引導療養中，時間是飛快地流逝著，那原本就已經黑暗下來的環境，此刻更是已經看不見雲天了，在川雲這位置，那高大巍煥的茗芸靈樹，都只剩下模模糊糊的樹影。
這些變化，對於此刻對時間毫無感覺的川雲而言，自然是察覺不到，現在的他，只是自顧著藉著藥力淨化自己混亂而又疲憊的大腦。
在川雲的專注下，‘清神散’的藥效也是顯而易見的。
慢慢睜開眼睛，回過意識的川雲，明顯的感覺到，此刻他的大腦比之沒有發生混亂之前，還要清晰、明朗，而精神狀態亦是煥然如剛睡醒一般。就連原本躊躇、低落的心情也似乎淡去不少，變得清然了許多。
“川雲，感覺怎麼樣吶？”
看著緩緩睜開眼睛的川雲，一直撲扇在一旁的可影急切地問道。
“呵呵，小影，我感覺好多了，甚至我很少有這種清醒的感覺。”
川雲撐起有些發麻的雙腿，帶著幾絲喜意向一旁的可影答道，
不過儘管川雲的精神恢復到了巔峰，狀態之佳，但力竭過後的身體，雖然已經漸漸恢復了力量，但狂亂、用力過度的身體，留下的後遺症卻是已經存在。
只見川雲剛剛站直的身體，突然一軟，就要倒下一般，好在此時川雲連忙叉開右腿，才險險地穩住了身體。但這副疲軟的軀體，卻是依舊有些顫顫巍巍。川雲這樣子，倒是比之南雲子那年邁的軀體，還要衰老一般。
待過少頃之後。川雲才漸漸找回了平衡感，將軀體穩固了下來。這一過程，倒是把一旁一直當觀眾的可影，逗得嘻笑不已，似乎川雲這般樣子，它期待已久了一樣。
“額……那毛球呢？”
川雲倒是沒去理會可影的嘻笑，他可不想可影一直把注意力集中到他這狼狽的模樣之上。所以川雲開口，便是直接把話頭岔開了。
當然，川雲這話也不是隨意而問，剛剛狂亂之時，所發生的事情，他也只是記得模模糊糊。當砸毛球的事情，他自然也是在這隱隱之中知曉了。
摸著自己頭頂左邊，那一處缺了頭髮的位置，川雲不由一陣苦笑。但想起自己瘋狂砸毛球之時，整個身軀都有些不寒而慄。這毛傢伙不會一怒之下，把我一口吃了吧，川雲慎慎地想著。
“哦，川雲難道忘了，額…你把猙猰狂砸一頓之後，把它向那邊扔了，哎，川雲放心吶，猙猰可不會被這麼輕易地砸死的哦。嘿嘿。”
可影一副老實的樣子向川雲回答到，邊說著還邊用翅膀向川雲指了指猙猰被丟的位置，不過可影的面情中，那戲謔的嘻笑，卻是清清楚楚地落在川雲的眼中，而川雲在心底也不由有些毛骨悚然。
“走…走吧，小影，陪我過去看看吧。”
川雲在亂顫的心跳中，向可影邀請道。對於毛球抓狂的樣子，川雲心裡難免有些顫懼，雖然剛剛沒有來得及向爺爺證實這毛球的來歷，不過，在毛球的一些表現中，川雲已經完全相信可影的話，開玩笑，在全力彈弓一射下，完好無損，就這一點，川雲不相信的相信了，除了特殊來歷的
蠻獸，還有什麼蠻獸可以輕易承受？。
“哦，好吧，可影陪你，哎呀，川雲，不用怕了。可影可從來不怕毛球呢！嘿嘿”
可影並未拒絕川雲的邀請，反正惹毛猙猰的又不是它，親眼看川雲的慘像，怎能不去呢。
還好，此刻天還未完全暗下來，川雲來可以看清楚地面的情況。但是此刻若是有其它人族到這，卻一點是完全的伸手不見五指。
一步一步的踏步中，川雲終於慢慢看清了地面之上毛球的輪廓。
此刻的猙猰真不斷地用爪子梳理著自己因為沙土的沾粘，而顯得髒亂混雜的毛髮。
忽然，一個陰影出現在了面前，原本低著頭毛球仰想了上方，入眼的，自然便是照成它這副摸樣的罪魁禍首——川雲。
“呋…呋…！”
原本安靜的毛球猙猰，瞬間眼睛變得通紅，不斷髮出吼聲，其指爪也停止了梳理毛髮的動作，而是欲要攻擊一般，不斷地在地面上摩颳著。一副極端憤怒的模樣。
這一幕，倒是把川雲弄的有些心驚膽戰。
不過，片刻之後，看到面前的毛球只是憤怒地看著他，並未發起攻擊，川雲才鬆了一口氣。
川雲並不知道，此刻的毛球心裡也是有些悚然，見識到剛剛川雲的暴怒和變態，它此刻面對川雲，也不免有幾分發毛。現在的它，完全沒有什麼在去攻擊川雲的心思，這副憤怒的模樣，完全是為了自衛，而防備的姿勢罷了。
一旁的可影最開始也是有些奇怪，這報復性極強的毛球怎麼沒有攻擊川雲，不過，少頃之後。聚神旁觀的可影，也看出了猙猰的端倪。“原來是害怕了，果然是膽小的傢伙！”可影狠狠地呢喃著。
對於這毛球的瞭解，可影比起，現在還被毛球樣子矇在鼓裡的川雲，要知道得多得多，畢竟也算是好幾百個天季的老夥伴了。
毛球對可影，就是本能地害怕，這也是在可影的強勢壓迫下造成的。所以，猙猰對於可影，一直都是，被逗弄或者被強迫時，只敢發怒，不敢攻擊的原因。
可影現在看到毛球的樣子，頓時就想起了對自己時的樣子，因此才認定，猙猰肯定是因為什麼，而對川雲害怕了。剛剛川雲砸毛球之前發生的事情，可影並未看到，所以，可影也搞不清楚猙猰為什麼會害怕川雲的原因。
再說鬆了口氣的川雲，也有些奇怪，此刻一個瘋狂攻擊他的毛球，怎麼沒有動靜。
而想起剛剛毛球可憐的梳理毛髮的樣子，也不有些同情。
受到南雲子的影響，川雲對於南蠻的蠻獸也一直是以愛護為主，它雖然時常會去逗弄一些強大的獨行蠻獸，但也僅僅如此而已，並不會刻意地去造成傷害。
因為藥效的關係，此刻情緒十分安然淨和的川雲，對於毛球，也是有些感到抱歉。經過這半晝的相處，他也隱隱地感覺到，這毛球對於自己的順齊而又直長的毛髮，是十分的愛護的，就像是有潔癖的人一般。
想到這裡，川雲卻是蹲下身體，伸出手欲要幫其整理。
當在毛球的眼裡，可不是這麼想
的，以為川雲又要對它做些什麼，
於是，嘴巴一張，將兩顆尖細的獠牙現了出來，就連那些毛髮，雖然有些雜亂，但此刻也是豎了起來。‘呋呋’的聲音也是不斷的吼著。和憤怒不同。此刻更多的是明顯的防備模樣。
不過川雲並沒有停下來，依舊是把手伸到了毛球面前，然後繞開其張開的嘴牙。要說現在的川雲，心裡不緊張那是假的，他看不透毛球在想什麼，所以也是繃著神經做出這些舉措。
好在，毛球除了防備，並未再做什麼反擊。
川雲也順利地，在此刻身軀緊繃的猙猰身上，幫其理起了毛髮。
也在此刻，川雲才第一次看清了毛球猙猰的面目。
只有如他頭一般大小的身軀，滿布的銀灰色毛髮卻並不發絨，根根都是極為明晰的，而兩隻眼睛，在現在身軀緊繃，眼簾大睜之時，也是掙開了毛髮的遮覆，暴露在川雲觀探的眼神中。
黑色的小眼珠子，卻是不斷的閃縮著光芒，晶瑩流轉，清澈至極，倒是讓川雲一時忘了這隻毛球發狠的模樣。
嘴口之中，與那閃著銀芒的尖細獠牙形成鮮明對比的，便是那血紅色的舌頭，小巧的樣子，倒是並不覺得可怖，反而略顯著可愛。
不過，在接下來的觀察中。川雲卻是沒有發現其鼻子和耳朵的所在。不過，想來是被那直長的毛髮給掩埋在了其中。
川雲不疾不徐地理這毛球的毛髮，不是會將一些黏在毛髮上的泥塊給弄下來，扔到一邊。
而原本緊張防備的毛球，在川雲溫和的動作中，也知道，川雲並沒有敵意，便是漸漸的放鬆下來。未幾之後，毛球甚至不時眯著眼，似是被川雲給刮的很舒服，享受之態表現的淋漓盡致。
看著毛球的這般模樣，川雲不覺的有些好笑，甚至還有幾分開心。不知怎的，雖然軀體疲憊至極，恨不得倒頭就睡。但手上的動作卻是一點沒減，倒是有些愈發起勁的兆頭。
隨著川雲的動作，毛球對川雲的隱藏的憤意亦是在不斷消融。到最後，甚至對川雲產生了幾許喜賴之意。
當看到毛球身上的泥塊都差不多清完了，而手指也實在有些承受不住了，川雲才停下了手。
而在川雲離手的一瞬間，原本眯眼享受的毛球，卻是突然睜開眼睛，一把抱住了川雲的手，不斷地往回拉，表達的意思自然不言而喻。
“你還賴上了啊，我真的沒力氣了，你看，都有些抽筋了。”
川雲看到毛球的模樣，卻是沒有生氣，反而有些歡喜，要是沒其他事，而手也不是現在這個狀態的話，他還真會繼續幫毛球弄毛髮。這毛球身上雖然不是絨毛，但摸起來的感覺卻是絲毫不差。潤滑無比，極為適手。
毛球也不笨，似乎也知道川雲真的有事，便放開了手。
不過，卻見其猛地一躍，又跳在了川雲的腦袋之上。這可把川雲嚇了一跳，條件發射地認為，毛球又要去拉他的頭髮。剛剛狂亂之時，雖然把強行脫髮的痛楚給忽視掉了，但此刻清醒過來的他，卻是能清楚地感到，頭頂上，那火辣辣的感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