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139章 書中歷練

第139章 書中歷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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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書中歷練

第一百三十九章 書中歷練(伍)

這人身材孔武,身披盔甲,身上甲胃乃是前朝流出,漢家禮部精心製作。到了後來戰火四起,漢朝崩塌,吏部也隨之煙消雲散。而後各方勢力割據,禮科學生越來越少,多修的是射科數科,謀求晉身之機,至於少有自保能力的禮科學生,沒有誰願意學習。

由此導致這等甲胃稀少,極為珍貴。能穿得起這等盔甲的將軍,身份自然不凡。這人就是曹仁,丞相宗親。

“丞相,我願擒此二人獻於馬前。”曹仁聲音有少許儒雅感覺,只把眼睛瞪的跟個牛眼似。

矮小微黑者,騎於馬上,他就是漢室支柱,天下梟雄,那劉備口裡的曹賊。曹操略沉吟,以馬鞭指著山腳:“莫非我軍中無人嗎卻是要劉大耳看輕於我,區區兩位夫子大夫,就要動用大將。誰敢與我擒此二人獻上”

這話說的稍重,曹仁是軍中大將不可輕動,尤其這等馬上單挑,失了可救不回來,曹仁之力在於統御士兵,武力之比,卻不適合與他。

一人勒馬出列,手持大刀叫道:“楊明願往,請丞相之願。”

“高平願往”

“朱慈願往”

七八員大將衝出陣列,馬蹄刨地,兵器早已上手,只等丞相下令。

“準”

一字出,七八騎衝向山腳,有人大聲吼出,居然蓋過了戰場喧囂:“那小賊納命來,看什麼看,就是你,長的跟個小白臉那個。”

夏弦迷茫的指著自己,什麼情況他有點搞不清楚,怎麼就被點名了臥槽,咱可不是小白臉,你見過這麼知識的小白臉嗎白不丁和夏弦同乘一騎,華華麗麗的被無視,哪能嚥下這口氣,提著騎槍,催馬奔向敵將。

夏弦死死神獸去抱他腰桿,這是本能反應,強大加速度下,人只會順手抓住一切能抓住的東西。

他這一抓不妙,白不丁壯漢一條,一身本事也算不錯,尤其勇氣,哪怕前面刀山火海他也不皺眉頭的跳下。只是,這廝有一個命門,最怕癢癢,皮甲終不能保護到全身,夏弦的手好死不死撓在他胳肢窩,瞬間白不丁大笑,手裡騎槍也沒有抓緊,“噔”落地。

正此時,楊明大刀劈下,眼看就要將兩人劈下馬匹,丞相要的是活的,死了功勞可要減少許多,楊明有一個猶豫,這個刀就沒有劈下去,轉而調為刀背,只想將兩人生擒。

後面的將軍們眼看大功要被楊明得了,死命催馬,只想能分一杯羹。

沒成想這兩位不濟事,楊明那廝功夫不算好,大家想讓他試探試探,卻叫他得了首功。說時遲,那時夏弦被嚇個半死,眼看大刀劈下,八成是挨一刀了,急切的一躍,將楊明也撲下馬來,灰塵四起,他劈手奪過大刀,長刀橫掃,直到刀刃碰到什麼東西才反應過來。

他努力去看,在地上打個滾閃避,灰塵散開,鮮血淋了他滿頭臉,一個人被分為兩段,上半身兀自有口氣,“赫爾赫爾”的吐著血沫,十指死死扣著地面,深入泥土。

楊明,被腰斬。

後來的高平看到此情景,馬上大將,功名富貴向來是用命拼,他絲毫沒有退縮。高平此人大家大約不認識,若是說起他堂兄弟就大名鼎鼎了,乃是河北四庭柱之一的高覽。高平自幼打磨武藝,就是在堂兄手下也能走上百回合,這給了他很大信心。

他又怎麼知曉,面對堂兄弟,高覽莫非還能下重手不成多是和堂兄逗笑而已,從未拿出過三分本事。

要知道,論及文位,高覽等於初入大學士,豈是高平區區夫子能佔得便宜。

高平想到“莫非你還會比堂兄更強不成縱然殺不死你,不對,縱然擒不下你,俺總不會像楊明那傢伙一樣被你腰斬,否則,我自幼修習的射科本事豈不是成了笑話”。兄壯我膽,這一刻高平堂兄高覽附身,大有天下雄手氣勢。

還來不及想別的,馬速好快,眨眼就衝到夏弦身前,高覽大叫一身,手裡長捶有百斤重量,加上揮舞,加上馬力,這一擊不下兩三千斤。

“咚”

“咔擦”

前一聲是兩者武器硬碰硬,後一聲夏弦手裡的大刀折斷,碎木屑飛了滿天。

“啊喲”

高平一口老血噴的像噴泉,天空像是下了一層血雨,夏弦眼前都紅了,全是高平的鮮血迷眼。他自己也不好受,這一下毫無花俏,完全是力道間的交鋒,在地下的人沒有馬力可借,吃虧很多,一雙腳完全沒入泥地,腦袋暈乎乎的,那不是被震暈,而是兵器的聲音太響,比什麼二腳踢的炮仗更震耳,絲毫不遜色大炮開火轟鳴。

這樣大的聲響,他沒被震耳聾就算運氣好。

搖頭清醒過來,腳邊是高平的大錘,他提起大錘,沒等出手,第三人已經殺到,那人是朱慈,一邊騎馬賓士一邊叫道:“高平兄。”

高平那不是三國演義裡被趙雲隨手弄死的路人甲嗎難道是眼下這位夏弦暈乎乎的想,剛轉過身,朱慈的長斧好快,已近到了面門,剎那夏弦完全清醒,根本無法避開。

情急之下,他張嘴大喝:“爾敢。”

兩個字動了傳道授業的本事,天雷滾滾,朱慈慘叫一聲,整個從馬上摔下來,兩耳間全是鮮血。大斧頭也落了地,沒有砍下。

“叮叮噹噹”

斧頭砸在地面,將石塊砸飛,石塊敲打無主的兵器,清脆如編鐘。

朱慈也是傻了,他一個射科大將,居然對書科夫子這門本事完全沒有防備,活該他被一招秒殺。戰陣之上,射科大將遇見書科,往往先封閉五識,免得被書科言語害了,朱慈只想對方那樣大力道,完全將夏弦當做了武夫,一點不記得山頂看到的夏弦還曾喚出真龍,是個書者。

這時候白不丁才緩過來,提著長槍一個一下了事,高平和朱慈,就這般死的悽慘。他看幾眼夏弦:“好個夏文絕,殺的憑痛快倒是先撓我,自己搶了功勞。”

邊說他邊換馬,好歹是軍將所騎,就是和那匹劣馬不一樣,起碼四蹄完好,衝殺有力:“夏弦,上馬。”

夏弦搖搖頭,他發現自己在馬上還不如步行,馬上騎術不好,反而束縛一身本事,馬下步戰,反而簡單的多,可發揮出自己優勢。白不丁也不強求,衝身後叫道:“隨我衝,殺出去求活。殺不透,有死而已,軍漢一日,這條命早就賣了,誰拿去不是一樣”

“他孃的,今天大約是能活了,叫那環眼賊瞧瞧,我等也能殺出去,省得他瞧人不起。待殺出去,我就跟了白將軍和夏將軍,就是那環眼賊打罵,我也不回那軍。”

說話的軍漢本歸屬於三將軍麾下,三將軍張飛,在大軍到來的時候走散了。張飛脾氣不好,打罵士兵常有,雖被劉使君訓斥許多,終不改脾氣。這位士兵見過三將軍打罵士兵,常說:“爾等軍漢太弱,俺一衝就散了,上了戰場也是個送命的活計。”

士兵嘴裡的環眼賊就是張飛,乃夏侯老賊罵出來的名聲。這士兵也是瘋了,嘴裡吐的話完全不計後果,狂熱的跟在馬後,想著殺出去。那環眼的不得當,打罵了大家,上陣誰又為你搏命來要不是劉使君為人好,這軍隊,誰知會不會散了

老父老母也在這次遷徙的大隊中,他們的情況,會不會比自己這個兒子更惡劣那鄰居家的小娘子,是否還記得我這個鄰家大哥要是能活著回去,總要想想辦法湊些錢,說上一說,若成了,咱家也能有後。只是,這亂世,打來打去的,誰知道要死多少呢,自己會不會死

明兒個,興許這條命就還了閻王爺。“戰場上殺過人沒有”要是閻王爺這麼問,還不得臊的低頭臉紅,殺個把人,也能抬頭和執生死薄的哥哥說話,要他下輩子給俺判一個畜生道就好。

就算不能做山林野獸,判個十八層地獄也不錯,那地獄裡再苦,還有活著苦嗎幾百年前的那個佛教不是說了“人世間就是一個大苦海”。

想著想著,兵刃交鋒,刀槍碰撞聲響起,他立刻回神,專注搏殺,這時候家裡親人什麼的都忘記啦只有一個念頭“殺出去。”

殺出去,哪能那般容易

曹孟德俯覽戰場,怒勒韁繩,那匹馬被勒的頭向上,長嘶一聲,整個立起來,看得人膽戰心驚,生怕丞相沒拉穩坐好,從馬上摔下。

“昔無英雄,使豎子成名。我曹孟德賬下,就無英雄乎使兩個豎子成名。”

他馬鞭所指,山腳夏弦和白不丁衝殺,無一合之敵,只將殘肢斷臂比冰雹,紅血性命作大雪。生命,從未有此廉價。

曹孟德一句罵,那群人紅臉,只顧催馬,要想下山將那兩小子擒了,洗刷今日之恥。

當中有一將,盔甲雪亮,提碗口粗的大槍:“以為我軍無英雄乎張郃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