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干戈玉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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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干戈玉帛
砰！
一聲巨響之中，蕭劍翼幻化出的刀芒猛然崩裂，而逐日神尊的能量球卻無限漲大，猶如一個巨大氣泡瞬間爆破，強大的能量頓時將暫時失去行動能力的蕭劍翼震飛，且能量襲如蕭劍翼體內直奔空間之源而去。領域受創本就已讓蕭劍翼元神大傷，此時又被逐日神尊本源之力侵入體內，接連重創之下蕭劍翼的空間之源竟不可思異的出現了絲絲裂痕。
“這東西不會是玻璃做的吧，這回恐怕真的有大問題了……”早已多年不曾有過的睏意此時竟襲遍全身，蕭劍翼哪還能感覺不到問題的嚴重！蕭劍翼本以為自己功力修為大進，再如何不濟也應該有和逐日神尊一拼之力，哪知這幾次交鋒下來卻大敗而回，想到這些蕭劍翼就不由心中暗自苦笑。
“九天龍神怒！”意識已經開始有點模糊的蕭劍翼忽然聽到問蒼天的聲音幽幽傳來，緊接著就被強大的能量波動震暈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蕭劍翼隱隱覺得似乎有人在呼喚自己，雖然聽得不是很真切，但蕭劍翼還是分辨得出不只有一個人的聲音。忍著頭疼欲裂的痛楚，蕭劍翼艱難的睜開了眼睛，首先映入眼簾的竟是戰刀那熟悉的臉龐，只是此時蕭劍翼眼中戰刀卻給人一種飄忽虛幻的感覺，蕭劍翼本以為是自己眼花，於是不由猛搖了搖頭恢復了一絲精神，但再看之下蕭劍翼不由全身一震，顫抖著伸出手撫向戰刀的臉，可蕭劍翼的手卻毫無阻礙的從戰刀的臉穿過……
蕭劍翼畢竟不是普通人，雖然不知道戰刀為何只剩靈體，但至少戰刀畢竟還沒有性命之憂，所以激動過後也就平靜下來，此時的蕭劍翼才注意到自己正躺在無雪懷裡，而除了戰刀和無雪之外竟然還有兩個蕭劍翼怎麼也想不到的人也在——問蒼天和逐日神尊，只是此時的問蒼天和逐日神尊臉上已經沒有了往日的風采，問蒼天臉色蒼白、眼神飄忽，整個身體籠罩著一層淡淡的彩色薄霧，這霧正是其神力外瀉形成的，當其全身神力全部消散的時候也就是其形神俱滅之時！與問蒼天相比逐日神尊的情況顯然要好得多，因為此時五人所處的地方正是逐日神尊的領域結界之內，不過當蕭劍翼透過結界看到外面的情形的時候，蕭劍翼大致可以猜到到底放生什麼事了……
經無雪的解釋，蕭劍翼終於知道，原來問蒼天使出九天龍神怒之後，逐日神尊為了與之抗衡也以全身功力祭出自己的空間之源。逐日神尊的空間之源本就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本就已經無法承受過大的能量波動，但為了抵擋問蒼天的全力一擊逐日神尊無奈之下只得挺而走險，結果兩人都因此被能量反噬而身受重傷，問蒼天生機斷絕雖暫時還沒斃命但也命不久已；逐日神尊則空間之源再遭重創，神嬰消散，同樣也是命不久已。
兩人的巨大能量碰撞無可避免的引起了巨大的爆炸，原本就已經極不穩定的空間自然無法承受如此巨大的能量波動，原本就已經形成的空間裂洞（旋渦）面積迅速擴張，處於旋渦中心並且都以身受重傷的蕭劍翼和問蒼天、逐日神尊三人頓時被巨大的吸力引入旋渦之中，無雪等人見蕭劍翼遇險大急之下都想衝進旋渦將蕭劍翼解救出來，奈何當時空間環境實在太混亂，幾人之中也就只有無雪憑著弒神的強大威力衝到蕭劍翼身旁。
無雪的本意是想將蕭劍翼救出旋渦之外，可當無雪抓住當時已經昏迷的蕭劍翼的時候才發現旋渦不但吸力極強，且旋渦中混亂的天地元氣和玄冥冰魔氣實在可怕，在這三方壓制之下無雪別說要帶蕭劍翼出旋渦，就是自保都已經成了問題，兩人同時都被旋渦吸了進去，進入旋渦之後由於旋渦的撕扯之力無雪的領域結界由於承受不住強大壓力瞬間告破，在那緊要關頭逐日神尊和問蒼天及時出現，無雪和蕭劍翼才得以保住小命，不過因為問蒼天和逐日神尊也都已經身受重傷無法衝出旋渦，所以幾人只得在逐日神尊的領域結界的防護之下隨著旋渦一直飄，至於到底會去到何方無人知曉。
聽完這些經過蕭劍翼總算弄明白了發生的一切，但他還是有點不太明白：“你們兩個不都想將我置之於死地嗎，現在為什麼又要救我？”
聽蕭劍翼這話，逐日神尊微微一笑，瞄了奄奄一息的問蒼天一眼，微笑道：“你可得弄清楚了，救你可是我一個人的功勞！”說著，逐日神尊盯著蕭劍翼好一會兒，突然苦笑著搖了搖頭，接著嘆道：“我逐日能有今日何嘗不是經過千百萬年的修煉，可是天意弄人，老天讓我在始神劫之下不死卻讓我的空間遭到重創，我真的不甘心……我原本是想透過吞噬他人空間之源來修補空間之源所受的損傷，可現在一切都結束了，我體內神嬰消散、元神受損，我已經沒有多少了時間了……”說到這，逐日神尊不由又看了看一旁的問蒼天。
這時問蒼天似乎是聽了逐日神尊的話還是怎麼的，突然輕輕咳了幾聲，艱難的睜開雙眼。
問蒼天看著蕭劍翼，見蕭劍翼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忽然笑了笑，問道：“你是不是很恨我？”
看著眼前這個感覺既熟悉又陌生的問蒼天，自己曾經的問老哥，蕭劍翼心裡很不是滋味，喉嚨動了又動才好不容易才擠出幾個字：“你是天滅還是天生？”
問蒼天顯然想不到蕭劍翼竟會知道關於他身世的祕密，微微愣了一下，才苦笑道：“想不到你連這些都已經知道了。”頓了一下，才接著道：“問蒼天就是問蒼天，但如果你真要分個明白的話，你可以叫我天滅，因為天生已經跟我完全融合了，只不過剩下的是我天滅的意識。”
天滅看了看蕭劍翼，臉上忽然綻放出得意的笑容，神祕的道：“你原本不過是凡人世界的一個凡人，但你去在短短數萬年的時間達到有些人終其一生都無法達到的成就，這其中不但跟你自身的天賦有關，其中最重要的卻是你接二連三的奇遇，難道你就從來都不覺得你自己的運氣有些好過頭了嗎？”
看著天滅那得意的笑容，蕭劍翼心裡突然竟充滿了某種莫明的恐懼，一個可怕的想法在心中不斷漫延……
看到蕭劍翼變得十分難看的臉色，天滅深深的呼了口氣，淡淡的道：“對於我們這些擁有漫長壽命的修行者來說對境界的追求就是人生最大的目標，同時給了自己繼續活下去的最大勇氣，沒有追求的人生是可怕的，當你發現你已經沒有追求，也不能再追求的時候，你會怎麼做？”天滅苦笑著搖了搖頭，轉頭看著結界之外喃喃的道：“在這六界空間之中的的修為僅次於我的主人器神，可是獸修出身的我雖貴為空間守護神獸卻也只能永遠被禁錮在這空間之中，任憑我修為再怎麼高我也無法修煉出自己的空間，沒有空間我又如何離開這六界空間、如何飛昇去更高的一界？我不甘心……我真的很不甘心……”天滅越說越激動，臉上的肌肉繃得緊緊的。
天滅愣愣的看著外面好一會兒，突然苦笑著搖了搖頭，轉回頭看著蕭劍翼說道：“為了能有朝一日能如願追求更高的境界，我想盡了辦法，計定了無數計劃，而你……蕭劍翼就是我的計劃之一……”隨著天滅緩緩道來，蕭劍翼心裡除了震驚之外更多的卻是無比的憤怒！
蕭劍翼怎麼也想不到，從他的出生到遇到李天鴻，以及到後來飛昇神域，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在天滅的精心安排之下發生的，不論他表面上再怎麼風光可從始至終他都不過是天滅手上的一顆棋子，一顆不折不扣的棋子！
“難道……難道我一直都是活在一個巨大謊言中，難道我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嗎？！”蕭劍翼心裡不斷翻騰著，沖天怒氣不可抑制的衝擊著大腦，如果不是因為現在還無法動彈蕭劍翼可能都已經控制不住自己衝上去把天滅搓骨揚灰了。
不只蕭劍翼無法接受天滅所說的這一切，就連身旁的幾人都因為天滅如此瘋狂的舉動震驚得無法言語。
天滅看著因為生氣而胸口劇烈起伏的蕭劍翼，笑了笑說道：“其實你大可不必生那麼大的氣，雖然這一切都是我一手安排的，但我還沒強大到能控制你們各自的情感的程度，可以說我只是給了你那樣的機會，至於你所得到的都是透過你自己的付出得來的，從另一個角度來說你似乎還應該謝謝我才對。你想想，如果不是因為我，你的父母能跟著你一起來到神域嗎？你這麼多的好朋友能來到神域嗎？”
“事實上在你之前已經有幾個人在我一手安排之下迅速成長，最後都登上了六界空間界神的位置，可是最後他們都讓我失望了，那些人中沒有一個人能修煉出自己的空間，你是我總結了前幾人的經驗而特意培養的，你果然沒有令我失望，僅僅用了短短數千年的時間就飛昇神域，而後又僅用了不到萬年的時間就修煉出空間之源的基本原形……”
說到這，天滅哈哈一笑，卻因為牽動傷勢而劇烈咳嗽起來，待平靜下來之後才緩緩的接著道：“你的進步真是太讓我驚訝了……”
深深呼吸了幾次，強壓下心中的憤怒，蕭劍翼冷冷的看著天滅說道：“你這麼費盡心思的培養我不就是想讓我修煉空間之源，然後你再從我身上將其奪走嗎，為什麼你卻遲遲沒有下手？”
天滅笑了笑，並沒有否認：“不錯，最初我確實是抱著這樣的想法培養你的，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我的計劃雖然周密，但計劃始終跟不上變化，當你神嬰內斂進入空間之源的時候我就知道以我的功力已經無法照原計劃進行了，所以我才重新把目標放到主人六下的空間之源之上，可是戰刀的出現卻讓我大吃一驚，在那之前我怎麼也想不到一個神人身上竟然會有界外能量出現，從那以後我就在考慮戰刀身上的情況到底是怎麼來……”
“嘿嘿！”一旁的逐日神尊忽然嘿嘿一笑，說道：“所以你就想吞噬他的神嬰，煉化他體內的界外能量是嗎？”
蕭劍翼聞言頓時全身一震，總算明白戰刀怎會落得如此下場，原來竟也是天滅的“傑作”！蕭劍翼轉頭向戰刀看去，卻見戰刀一臉的平靜對著自己笑了笑。見此情景蕭劍翼不由心中無奈的嘆了口氣，戰刀這人就是太重感情。
天滅苦笑著嘆了口氣，對蕭劍翼道：“事實就是事實，我做過的事我不會否認，我也不要求你們能原諒我，不過……現在的六界空間已經到了最危急的時刻，為了六界空間的存亡，我希望你能站出來。”
天滅的話讓蕭劍翼愣了一下，疑惑的道：“我？”
天滅嘆了口氣，說道：“現在的六界空間空間之源已經十分脆弱，再也經不起折騰了，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將另外一個空間之源和它融合，我相信你能做得到的……”突然間，眾人發現天滅的身體越來越淡，似乎很快就要消失。
“師尊！”戰刀大驚之下朝天滅撲了過去，卻撲了個空，天滅早已不見蹤影，只留下一團彩色的雲霧漸漸消散，看著眼前的雲霧戰刀忽然笑了笑，喃喃的道：“師尊，不如果沒有你也就沒有現在的戰刀，所以不管你曾經怎麼對我，你永遠都是我戰刀的師尊！”
“哼哼，他這樣對你，你居然還當他是你師尊！”逐日神尊有些不屑的道。
戰刀轉頭看了逐日神尊一眼，並沒有動氣，反而笑了笑說道：“如果當初不是師尊出手相助，我早就因為神力反噬爆體而亡了。”
此時的蕭劍翼心裡亂得不能再亂了，但對於天滅卻生不出一絲怨恨，反而有些擔心起玉縹緲等人來。
“別一個個無精打采的，我快死了我都沒你們這麼想不開，快看看外面的情況，我們好象到地頭了。”逐日神尊的話將三個驚醒，幾人向外看去才發現不知不覺中自己這些人已經脫離了旋渦的範圍，雖然還不知道此時處在的是什麼地方，而且這地方的天地元氣也十分混亂，但相比旋渦中的恐怖程度畢竟還是好了很多，而且空間中瀰漫的玄冥冰魔氣也顯得稀薄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