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閒適”的休戰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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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閒適”的休戰時間
司荊崎坐在路燈籠罩下街道邊的人行道欄杆上，手中拿著一個牛皮紙製的袋子，袋子裡面都是熱乎乎的甜甜圈。
都市區的大街上都是來逛夜市的人群，夜晚的燈光帶著一種昏黃的迷濛感，映照著所有人的臉都陰暗不明起來。
剛出爐的甜甜圈帶著暖暖的甜甜的香氣，順著嗅覺飄入鼻子，順著味覺鑽入口腔。
靜靜地閉上眼睛享受這種感覺，暖的……甜的……感覺。
“嗯……我要這個和這個。”一個熟悉的女聲斷斷續續地傳進他的耳朵裡，“……不要放蘋果，我不愛吃蘋果，多放點藍莓和櫻桃就行了。”
司荊崎閉著眼睛沒有動，他仍然在黑暗的暖甜氣息裡。
“這個看上去也很好吃唉……我難得出門的，要不讓我買一個？”女聲依舊斷斷續續地鑽進他的耳朵，這次卻比剛才更加接近了一點，“……上校，你確定我真的不能買那邊看上去很好吃的滷雞腿嗎？”
司荊崎依舊閉著眼睛，嘴角慢慢地勾起。
“好好好，不吃就不吃嘛，那我去吃雞翅根總行了吧？形狀長得像雞腿能夠解決我長久以來的‘相思之情’呢……唉，這都不行啊？上校你太嚴格了，放水一次都不行嗎？”女聲哀嘆一聲，妥協似地說，“好了好了，我不吃這個了，那我買個雞蛋餅可以吧？都是雞身上的讓我安慰一下嘴巴嘛——我只加番茄醬。”
司荊崎的眼睛還是閉著，這次卻笑出聲來了。
透過人群，在短暫的搜尋之後，女聲的主人——程霺焰的目光準確地找到了他的位置。
“哎呀，真是巧合呢，你怎麼會在這裡的？”程霺焰穿過人群向他走過來，手裡拿著一杯很多種水果混合在一起榨的果汁，以及雞蛋餅——看樣子她終於如願以償了。
司荊崎睜開眼睛看著向自己走來的程霺焰，昏黃的街燈照著她的臉，一瞬間給人一種迷濛的失真感。在她的身後跟著一個穿著橄欖綠長款軍裝的面無表情的男人，年齡看上去不過二十幾歲，深色的面板灰色的頭髮，軍帽把劉海壓的幾乎擋住了眼睛，豎起的領子幾乎又擋住了他下半部分的臉，一米九幾的身高很是引人注意，再加上他肩膀上趴著的那隻黑貓紅茶，一路走來回頭率極高。
這個人就是那個“上校”。
“偶爾出來逛逛也是不錯的，調節一下心情。”司荊崎微笑著說，“各方面的心情。”
“嗯……後半句話好像帶著什麼奇怪的調子嘛。”程霺焰毫不避諱地坐到了司荊崎的身邊，慢慢地開始張開嘴巴去咬手中冒著熱氣的雞蛋餅。
煎雞蛋的香味飄出，那也是一種暖暖的味道，只是不是甜的。
“奇怪的調子什麼的。”司荊崎笑了一下，咬了一
口甜甜圈，轉頭看著她，“你怎麼有空在現在這個時間出來的，這個時候你通常不是在……”
“你想說這個時間我通常不是在跑步是不是？不過今天也算是鍛鍊過了。”程霺焰挑著眉轉過頭看他，“我可是一路從羅家徒步走到這裡來的。”
司荊崎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羅家到這裡可是有著不小的一段距離呢。
“有一點我很好奇。”司荊崎看著她問，“你怎麼會在這麼晚的時間跑到這裡來呢？”
“這個問題算是上次你所說的‘最後一個問題’嗎？”程霺焰微笑著看著他說，臉上的表情中帶著一種惡作劇的神態。
“如果你想算的話就算是吧。”司荊崎無所謂似地笑了笑說，一臉“我還有很多手段能從你口中套出話來”的表情。
“算了，就當我心情好的特別優惠，那個‘最後的問題’還是給你保留著吧。”程霺焰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還是轉過頭去攻克雞蛋餅，“我來這裡是來買好吃的。”
司荊崎微微眯了眯眼睛，表情染上了深沉。
“你在懷疑我的話？”程霺焰敏銳地發現了他的異樣，咧開嘴笑得十分地開心，“你是不是在懷疑剛才的那句話只是隱藏了關鍵資訊避重就輕的謊言嗎？”
“不一定不是。”司荊崎依舊眯著眼睛看他，“但是按照你的性格，也不一定是。”
“哈，你還算挺了解我的嘛。剛才的那句話可是事實，事實的全部哦。”程霺焰明媚地笑著說，“因為從今天整個晚上都會是休戰時間，我很高興，心情很好哦。”
“休戰時間？”司荊崎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品味了一下這句話後突然笑了，“你出擊了？你主動地出擊了？”
“你看上去很高興嘛，其實那個也不算什麼主動出擊。”程霺焰噘著嘴疑惑地看了他一下，注意力又回到雞蛋餅上，“我只是好心地向族長爺爺提了些意見。”
“意見？提了什麼意見能讓你有這樣的表情？”司荊崎笑著說，“一副除掉了擋在前面礙手礙腳的障礙物的表情。”
“哈哈，你果然很瞭解我。”程霺焰伸出舌頭迅速地把粘在嘴邊的雞蛋碎屑舔進嘴裡，“其實告訴你也沒關係哦，反正你很快也就會知道了。”
“請說。”司荊崎的眼睛看著她，原本就亮晶晶的眼睛在昏黃的燈光下更是有著異樣的神采，“我很期待。”
程霺焰也看著他，懶洋洋眯起的眼睛有著迷人的甚至有些妖媚的光澤。
“我只是和族長爺爺說了一下羅家現在的大體局勢，然後就提到了四位繼承人。於是我說……”程霺焰笑眯眯地說，臉上又出現了那種笑容，惡質地惡作劇似地詭異笑容，“作為一個大家族出色的族長必須要進行族長該有的
特殊訓練，當然未來族長的伴侶也需要訓練一下，反正現在他們也只是安靜地坐在自己的院子裡，進行特殊訓練的時間綽綽有餘，尋找鑰匙什麼的交給我們這些小輩就行了。”
司荊崎深深地看著程霺焰，露出深深的混雜著驚異和欣賞的笑容。
“然後，族長答應了？”他看著她，慢慢地說。
“你知道，我只是建議一下而已嘛。”程霺焰笑得依舊惡質詭異，甚至還帶了那麼點的得意，“疼愛我的族長爺爺竟然答應了，而且那麼快就實施了。”
“然後，礙事的人都除掉了？！特別是去查你真實身份的羅逸逍羅叔叔，看樣子這次小信和小椿要受到很大的打擊了。”司荊崎歪了歪頭，亮晶晶的眼睛直視她的眼睛，“你很不希望別人查到你的身份嗎？”
“我只是想不通，為什麼你們對我的身份那麼感興趣？南院的席鎧和北院的齊鰈也很神祕啊，你們難道就對他們不感興趣嗎？”程霺焰有些不滿地說，“就因為你們懷疑我是羅家的私生女？有可能成為爭奪族長位置的障礙？羅榎蔓和羅柊蔓是很明顯的很純正的羅家直系後代好不好？她們兩個實力比我更強好不好？”
“那是因為迄今為止你的動作最多，迄今為止給人的威脅性也最大。”司荊崎說，愉快的調子突然低柔起來，“而且迄今為止我對你最感興趣。”
程霺焰微微一驚，臉上露出了不自在的神色，像是被強大掠食者盯上了的那種不安神色。
司荊崎看著她的表情愉悅地笑，突然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巾，然後伸向了她的臉頰邊，程霺焰猛地一驚，緊張地背部都僵直了，一直一言不發地站在她身後上校微微動了動，眼睛緊緊地盯著司荊崎，似乎做好了隨時攻擊的準備。
“別動，別緊張，我沒有什麼惡意的，你這邊沾了番茄醬了。”司荊崎微笑著放柔聲調錶示自己的無害，“要不你自己擦？”
程霺焰看了看自己的手，一手抓著雞蛋餅一手抓著果汁，的確空不出手來拿紙巾了，於是只好把臉向前湊了湊。
司荊崎的嘴角勾起撒嬌貓咪般的弧度，紙巾仔細地擦掉她的嘴邊的番茄醬，甚至很好心地連嘴脣上的番茄醬都幫她擦乾淨了。
程霺焰睜大了眼睛，感受到他手指隔著紙巾滑過自己臉頰和嘴脣的觸感，這種觸感讓她的腦袋一片空白，此刻她的身體所感受到的不是曖昧而是危險，接下來她腦海中的第一反應就是……逃。
“啊……呃……真是謝謝你了。”程霺焰垂著頭幾乎都不敢看他，胡亂地道謝後迅速地落荒而逃。上校深深地看了司荊崎一眼，迅速地帶著紅茶跟著走遠了。
司荊崎微笑著看著他們的背影，把手中的紙巾摺好收起來，放進了口袋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