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山海之初_第16章 刀名渠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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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山海之初_第16章 刀名渠焰
牧溪北看著鳴瀑瞬間蒼白的臉色，面上同樣有些不安，她本身實力是不能助人突破聖級的，可依著這陣法倒也不成問題，誰想鳴瀑身體突然變故。如此，她心中……抿了下脣還是沒有退下去。
“小鳴瀑…養著師父我啊……”
“哪有不倒的權勢唷…”
“鳴瀑…不要去尋碎冰草了…我沒有事的”
“…可願助我四聖獸一脈？”
“我是牧溪北…”
“師父啊…當然不會不要小鳴瀑了”
“…成家小兒，勿要狂言”
“…你真的知道我是何人？嗯？”
一瞬間幾乎伴著疼痛記憶也隨之而來，曾經痛苦的，狼狽的，無助的，弱小的自己幾乎就站在面前，這樣的壓抑讓鳴瀑不知所措起來，慌亂起來。
身體的疼痛已經麻木，骨骸斷裂又重組的感覺一點都不愉快，如今自己又是在哪裡？四周的黑暗像濃厚的墨，粘稠著，膠著著，也沒有任何聲音，似乎世界的初生，又像是世界的滅亡，混沌著。
“…成家子嗣……”
“成家…”
“……成家…”
模糊的聲音，裹著遠古的氣息。
牧溪北冷冷的望著大火，已經看不清火中的鳴瀑，那大火自變故發生起就開始燃燒，一點也沒有熄滅的架勢，只是看似乎還沒有對鳴瀑突破造成影響，也就沒有強行去熄滅大火，可這大火…實在是詭異的很，就像是從少年身體內部開始燃燒，要把骨骸都重新鍛造一遍一樣！
山洞裡的溫度已經高到常人不能忍受了，牧溪北甚至覺得自己下一秒會化成飛灰，大火灼灼不滅，經年之後，靈動的少女還記得灼熱的氣息和已經狂熱的溫度。
“…無論如何…也不會…”圖挽鹿一身紅衣拂過。
“師父！”
“…師父”
“我該怎麼…辦……”少年的聲音嘶啞起來。
“…鳴瀑，怎麼了啊”烏頃清秀的臉“無論如何也請繼續逃吧……”
“哥……哥哥…”少年停下來“…為什麼…都離開了……”
“為什麼…”
“你看啊…這是上天的遊戲……”
“成家…烏頃…師父……都要一樣樣奪走！”
“呵
…呵呵……”到最後竟是慘笑了起來。
“…這樣微小的幸福…都不能容忍嗎…”
“既然如此…我…成氏鳴瀑…在此……絕不服從！”
“接受吾之傳承，為吾心血揚名山海！”威嚴的聲音響起，四周漸漸明亮起來。
“吾為渠焰，第一代鵷雛首領隨身之刃！”聲音述說著往事沒有一絲波動，“吾後來被封印於鵷雛的項上骨羽間，以助擁有神獸血脈之人”
“汝可願意成為強者？”
“是！”少年嘶啞的聲音。
“必用我一生烈火燃盡四境星光！”
“以血立誓，願化劫灰！
少年的眸光湛湛，暗藍色的眼睛泛著冷冷的暗粉色光，火紅色的髮絲比初時長了許多，貼在額間，雖然身體不見強壯，卻像凶狠的獸一樣冷冷蔑視著。
山洞中大火灼灼，牧溪北只覺得恍惚，她要怎麼做才能…讓那火中的少年稍微輕鬆一點？她的…陣法…下意識碰觸了下脖頸上伴她多年的護身靈玉。
火淒厲著，青石長階，白玉神殿前，鳴瀑漠然著，這似乎是渠焰所製造的空間，正疑惑著卻看見自那白玉神殿中慢慢走出兩個孩子，都是火紅髮，年幼的樣子。
“哥哥，我今天有練習新的筆跡！”軟糯的聲音藏不住歡喜，一雙暗藍眸子晶晶亮著。
“唔，鳴瀑乖乖的喔”略大的孩子也笑著，清淺眼睛看著死死拽住自己月白袍的糰子，“今日不可離開族地，不然明天夫子就要懲罰了”
“哼！明明是哥哥你不想出去”似乎是生氣了，糯糯的聲音卻像是撒嬌了“夫子他去族長府上了，後日才回！”
“……”著月白袍的孩子彎腰，“今日就揹你回去好了”
“…不…不許這樣反悔了”聲音弱下去，“…下次…我就生氣了”
“知道啦…”掩不住的笑意，背上小糰子的紅袍衣帶垂下，纏住長髮。
城中日月安。
“烏頃，我很快就回來”七八歲的少年，擰著眉，紅袍不知何時已斷了邊角“不用擔心啦”往日慣有的語調已經不自主的顫抖起來。
“……”無人應答，石**的少年昏迷著，長髮散開成略微凌亂的弧度。
神殿
外圖焰神樹已逐漸吸足了血由玉白色變為豔麗的粉紅色，月光離散。
…鳴瀑沉默著，這影象分明是幼時的他與烏頃！自那以後，再也沒有見過烏頃，所以影象到此中斷…這渠焰到底是什麼意思。
“你若心有執念不肯放下便不能離開”渠焰平淡的聲音落下，“你離開之時便是吾神滅之時”
“那時你才能真正成為吾的主人”
“為何這般”鳴瀑隔著石階問他。
“吾只是服從第一代的命令而已”平淡的語調，灰白色長髮肆意散亂著，卻是嚴肅的表情，刀刻般。
鳴瀑不再看他，既然是他認定的歸宿，他又如何能勸的過來，只能盡他心意而已，轉身走到神殿內，五年前熟悉的物件，卻再也感受不到烏頃的氣息，他知道這是幻境，可依舊忍不住在此流連。
坐在曾經熟悉的石**，閉上眼。
為何執念？
為何不甘？
五年前的自己懦弱不堪，而今還要繼續這樣活著嗎？！
這山海又有什麼牽掛呢…
烏頃…
師父…
牧溪北…
化雀量…
一個個名字出現，消失。
不！他絕不妥協！
未曾力竭，他不甘心，他不想訣別！
面前的神殿浮現著各種影象，變幻著，每一次影象的消失都燃起一束火焰，越來越亮，直到鳴瀑感覺到烈火的灼熱，神識像要燃燒一樣疼痛，這樣下去…他會死掉的吧。
“鳴瀑…成鳴瀑…”清脆的聲音響起，似乎是為了喚醒他而提高了聲音。
“醒過來啊…”
“成鳴瀑…迷轂…迷轂樹枝…給你”
不知是什麼時候的月光，不能觸碰。
灼灼大火熄滅，少年走出，抱過一旁已經滿身劃痕昏倒的牧溪北，怕是強行與自己站了陣眼，又不斷拼出新陣法喚醒自己，才這般狼狽。
把晶黃色冷光爍爍的長刀橫起，那由自長刀而生的渠焰已是不存在了，懷裡的牧溪北縮了縮像是怕冷，一愣，發現自己脖頸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塊烏黑的玉塊，像是牧溪北的，握了下，終究是沒有解下。
“必用我一生烈火燃盡四境星光！”
“以血立誓，願化劫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