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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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聲音
第六十章 聲音
“你笑什麼？”趙曄一臉狐疑，他當然不知道我在笑什麼，因為他根本就不會懂我的感受。話說我這樣算不算是受虐狂啊。
“好了趙曄，我們都出去吧，讓小鯉歇著。”師父終究是照顧我的，他考慮周全，又懂得為我著想，只不過我見他一臉頹然，好像心裡有什麼心事。
趙曄應聲準備出去，我輕輕勾住他的衣角，見師父先出去之後，便對趙曄悄悄說道：“我看師父好像有什麼心事，趙曄你可要小心開導他啊。”
“這還用你說，我早就知道了。”趙曄畢竟是隨師父住過幾百年的人，到底還是瞭解師父的秉性的，倒是我不清不楚的，還要裝得很瞭解師父的樣子。
不過照趙曄這麼說來，他好像已經知道師父在為何事憂慮了。
“你知道師父的心事？”我半信半疑低問趙曄。
趙曄瞟了我一眼，不以為意，絕口不談。
我見狀，便冷哼了一聲，用激將法說道：“我看你是不知道，師父的心事你怎麼可能知道呢！”
趙曄果然還是沉不住氣的，被我一說便有些動搖了，他道：“仙君還不是為了你的事在煩心，現在除了你以外還有什麼人、什麼事可以讓仙君煩心呢？”
我也知道我不是一個讓人省心的人，既然如此仙君又為什麼偏要選我做他的徒弟？又為何如此關心我？為我憂愁？
趙曄見我沒有應他，便道：“剛才是我話說重了，總而言之一句話仙君是很在乎你的，昨天晚上的事情他也很抱歉，可是那蝙蝠精畢竟也有幾百年的修為，仙君一不小心中了他的蝙蝠毒也是意料之外的事情。再說要不是上次仙君救你之時好耗費了太多......”
“趙曄，你怎麼還不出來？”門外師父的身影佇立在那裡，催促著趙曄趕緊出來不要再說下去，而我也大致猜到了一些。
原來一切都因我而起。
趙曄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匆匆走出去了，關上房門的時候他朝我輕嘆一聲，我與他對視的那一秒鐘裡我彷彿從他的眼睛裡讀到了一些不可說的事情。
趙曄被師父叫走後我很快就又覺得乏了，沒撐多久就暈暈沉沉地睡去了。不知睡了多久，當我醒來的時候便已經看到師父一個人低頭伏在我床邊。我四處張望才發現不知不覺原來夜幕已經降臨。
師父睡的很熟，我想他應該是這幾天太累了，便沒有叫醒他，而是將自己的外衣解下，披在了師父的身上。
“這個趙曄既然都回來了還不好好照顧師父，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我小聲嘟囔著，打著哈欠伸著懶腰，覺得屋裡悶得慌透不著氣便出去走走。
剛走出屋子，走廊的盡頭便有一個黑影閃過。
“是誰？”我輕聲問著，見無人搭話便又問，“是趙曄嗎？”還是無人回我。
我心想不會是蝙蝠精還沒死又來故伎重施了吧，便隨手抓起角落裡的掃落葉用的掃帚，握著掃帚整個人也有所安心，一步一步往走廊的盡頭走去。
“是誰？誰在那裡？”我不停地問著說著，一來壯膽，二來可以分散對方的注意力從而做出出其不意的必要措施。
走廊的盡頭向來就是那些恐怖片裡用來嚇人的常見地方，越是黑暗的盡頭越容易讓人們產生恐懼，越是沒有前路越是讓人感覺到絕望。
就要走到盡頭了，我握緊了我手中的掃帚，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就差跳出來了。
“你連聲音的來源都分不清楚嗎？”
我後背一涼，那聲音是從我的後面發出來的，不過很奇怪，我覺得聲音很熟悉，像是在那裡聽過。這輕蔑的語氣雖然和趙曄彷彿師出同門，但是比趙曄要雄渾一些，成熟一些，霸氣一些。不過在這漆黑寂靜的夜裡，再穩重的聲音也會讓我異常不安。
先下手為強！
我將掃帚舉過頭頂，轉過身去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聲音的來源打去。
“攻擊也是有技巧的，像你這樣盲目胡亂地攻擊，只能讓敵人一眼就看出了你的弱點！”
我定睛一看，自己的身後壓根就沒有人影，倒是不遠處的池塘又傳來了那人的聲音，還和之前一樣瞧不起人的語氣讓我一聽便知。
我小跑著到了池塘邊，淨心閣不大不小，卻也什麼都有了。亭臺水榭，幻影樓臺，到底還是仙人的居所，有些裝飾還是必要的。池塘上開著初夏才會有的荷花，有花苞也有提前綻放出的花朵兒，荷葉更是青翠欲滴，讓人不禁想要低頭彎腰俯身去碰一碰這惹人憐愛的一絲翠綠。月光靜靜地灑落在比它還要平靜的水面上，一絲絲一縷縷，就千萬條細小的銀線隱隱約約地輕撫著這個靜謐的池塘。
除了呱呱的青蛙叫聲之外，大自然的聲音也都是靜悄悄的發出，當然也包括池塘邊那人的搖扇聲。
高挑秀雅的身材站在那裡，腰繫玉帶手持象牙的摺扇，衣服是冰藍的上好絲綢繡著雅緻竹葉花紋的雪白滾邊和他頭上的羊脂玉髮簪交相輝映，巧妙的烘托出一位豔麗貴公子的非凡身影。雖看起來與常人無恙，但在月光下照射之下竟也有仙氣飄飄之態。反正不管怎樣我都覺得他不想是可以這麼驕縱狂妄輕蔑地說出那些話的人，在我想象之中有這樣身姿的男子必然是像我師父那樣溫婉如玉的男人，而面前的這一位雖然有與師父不相上下的身段，可是如果剛剛那些話真的出自於他，那我還真是對他喜歡不起來呢。
“你是誰？大半夜不睡覺在這裡做什麼？”現在我也是淨心閣的主人，既然是主人，氣勢自然要壓倒對方了。
“你還真是愚鈍，昨天才見的人今天就忘記了。”那人笑著說著，轉過身來，我才看清楚了聽得臉。
那笑容頗有點風流少年的佻達，我一時之間竟然沒有認出他就是昨天白天到淨心閣鬧事的天哲神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