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二卷 一往情深深幾許_第134章

第二卷 一往情深深幾許_第1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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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一往情深深幾許_第134章

“還能好麼?”陳眠盯著他溫淡英俊的臉龐,小聲地問。

溫紹庭的臉一黑,一把壓上去,扯過她的手就往褲襠處送,陰測測地說,“你說能不能好?”

陳眠漲紅了臉,掙不開,“你放手!”

“它不是不行了,只是不夠力氣而已!”幾乎是咬牙切齒的,他惡狠狠地瞪她,她那是什麼鬼臉色!

“……”

難道不夠力氣,問題不夠大?

——

陳眠醒過的時候,身側的床鋪已經涼了,即使是週末,他也很忙,所以最近幾乎沒有什麼假期休息。

她起床洗漱換了衣服,看了眼手機,有一條資訊,溫紹庭發的,告訴她溫睿送老太太那了。

拉開抽屜看見裡面那些藥,陳眠猶豫了一會,將它全部丟進了垃圾桶裡。

既然他有無精症,那麼她的這些助孕藥也沒必要了。

想起昨晚的事情,陳眠心情有些低落,家裡又過於安靜了,為了防止自己胡思亂想,索性約了秦桑去逛商場。

週末的商場很熱鬧,四處都是人。

秦桑的心情似乎還不錯,而陳眠一路都在胡思亂想,等回過神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被秦桑拉到了男裝區。

發現她正趴在玻璃櫃臺上認真研究著那裡面的袖釦。

“你要買?”陳眠站定在她的身側,明顯是興致缺缺。

秦桑扭頭瞥了她一眼,“周旭堯過幾天生日了,給他選一份禮物。”

陳眠搞不懂秦桑和周旭堯這兩人的關係,時冷時熱,變得比六月的天還快,說風就是雨,令人觸控不透。

陳眠淡淡說道,“他應該什麼都不缺。”

“缺不缺是一回事,我總得有點什麼表示。”

“小姐,請問需要我為您服務嗎?”一旁的工作人員大概是見她們猶豫不決,於是便迎上來。

陳眠抬眸微笑,“不用,我們自己看就好,謝謝。”

秦桑忽然就轉身到一旁的襯衫區裡去,拿了一件黑色的襯衫,絲質極好,“這襯衫怎麼樣?”

“還行。”明顯的敷衍。

“陳眠,你是不是跟你家面癱吵架了?”這逛街都一副沉悶的模樣,意義到底在哪裡?

“沒有。”

秦桑將襯衫交給一旁的工作人員,“那你滿臉的不高興是怎麼回事?”

事情太複雜,陳眠根本無法跟秦桑解釋,倒是挑了顧琳這個事告訴了秦桑,“秦家的女兒,怎麼會姓顧?”

“秦家的長子有一雙雙胞胎女兒私生女,隨母姓,這沒什麼稀奇。”秦桑是在港城長大,因著陸禹行的關係,對這些倒是知道不少,再者秦家這一對雙胞胎並非什麼隱祕。

陳眠頷首,忽然笑了,“沒想到他們兄弟兩都會栽這姐妹手上。”

“呃?什麼?”

陳眠搖頭,“沒什麼。”

她白皙的手指劃過各式各樣的領帶,腦海中忽然就想起了那天早上溫紹庭低頭認真教她系領帶的畫面。

唔……作為富貴太太,為丈夫系領帶,應該是基本功夫。

從中挑了一條藍色條紋領帶,“這條怎麼樣?”

“送領帶?”秦桑湊上來,“眼光不錯,符合你家面癱的氣質。”

兩人付完賬,剛邁出店門,陳眠甜頭不經意地瞥見了兩道熟悉的身影,腳步頓住,眉頭微微一蹙。

“怎麼了?”

那邊的人影已經消失在拐角處,“我看見了汪予問和顧琳在一起。”

秦桑環視,沒有看見她說的人影,狐疑地看著她,“在哪裡?”

陳眠怔怔的,搖了搖頭,吶吶道,“應該是看錯了。”

——

低調而不失奢華的咖啡館內,汪予問和顧琳相對而坐,面前的咖啡在冒著熱氣,濃郁而微微苦澀的咖啡香氣躥進嗅覺,刺激著人的大腦皮層。

汪予問今天沒有化妝,帶著墨鏡,長髮編了一個髮辮,垂在胸前,素淨的五官不會讓人輕易認出,她透過墨鏡盯著顧琳,紅脣輕挽,“顧小姐,好久不見。”

說話間,她抬手摘下墨鏡。

顧琳精緻嫵媚的臉龐有幾分冷豔,出色的容貌吸引了一些男人的視線,她去全然不在意,修長的手指捧著咖啡輕抿一口,眼底有著異於常人的犀利,“五年了,你變化挺大,我幾乎要認不出來。”

“如果我保留著一張跟我母親一樣的臉,只怕會很多麻煩。”汪予問漫不經心地笑。

顧琳若有所思地看著她,想起五年前,暴雨中她跪在大雨裡求她放棄起訴她母親,不過才二十歲,五官精緻迷人,如今卻找不到曾經的輪廓。

看來,現代的整容技術還是很值得認同。

顧琳看著他,微微笑了起來,“就為了你母親?”

汪予問白皙的手指輕輕摩挲著溫熱的杯壁,長睫低垂遮住了她眼底的諷刺,柔柔的笑了,“不然,我是為了伸張正義?”

比起熒屏上的清純笑容,現實中的汪予問會更冷豔幾分。

“你說的證據呢?”顧琳來見她,並不是跟她敘舊,她們兩人彼此相當於陌生人,唯一的交集,也不過是五年前那一場官司,索性也不拐彎抹角直奔主題。

汪予問淡淡看著她,從包裡抽出一個鼓鼓的信封,“這些照片,你看完之後也許就會明白。”

——

港城某高階會所。

陳眠和沈易航一起陪客戶吃飯,席間,酒過三巡,陳眠已然微醺,然而那些男人的興致依然很高,甚至一些男人已經開始手腳不安分地動各自身側的女伴,陳眠蹙眉冷眼看著,早習以為常。

找了個空隙,陳眠溜出了包間,燈光昏暗的走廊裡,隱約能聽見一排包間裡傳來的細微動靜,往走廊經過的時候,忽然一個包間的門被人從裡面拉開了門,而走出來的人。

是袁東晉。

他身上穿著鐵灰色的西裝,熨帖整齊的西褲一絲不苟,濃郁的酒味撲面而來,一眼就瞧出和喝多了。

身後的門被闔上,袁東晉頎長高大的身軀靠在門邊,雙眸幽深凝著她,一時間,兩人相顧無言。

男人的微微佝僂著腰,一手捂住腹部,發白的臉龐上覆蓋了一層冷汗,顯得憔悴而落魄,陳眠想要轉身邁開腳步離開,然而怎麼也抬不動腳,彷彿被釘住

了一般。

“陳眠?”他的聲音嘶啞低沉,帶著不確定,生怕自己看到的是幻想似的。

陳眠抿了抿脣,抬眸睨著他,淡淡開腔,“胃疼?”

袁東晉的眼睛一動不動凝著她,那眼神炙人地令她有些承受不住,嘆了一口氣,伸手扶住他,“走吧,我扶你去休息下。”

“你怎麼會在這裡?”袁東晉無力地扯了扯脣,手搭上她的肩膀,任由她攙扶著自己,“我沒事。”

陳眠臉色微沉,因為她發現袁東晉走路的腳步並不利索,顯然是車禍受傷的腿在三個月內,不可能那麼快恢復,而他竟然跑來喝酒應酬。

她沒理會他的話,也不想回答他的問題。

會所裡每一層都有免費休息室,陳眠扶著袁東晉,推開休息室的門,正好裡面是空無一人,讓他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她從手提包裡翻出一瓶胃藥,又轉身去飲水機下給他倒了一杯水。

白熾燈下,明晃晃的光線在透明的玻璃杯子上折射出一層清幽的光,杯子裡的水面微微晃動著。

袁東晉低頭看著那一瓶小小的藥瓶子和水杯,這種畫面太過熟悉,熟悉得他心口疼得無以復加,重重地蓋過他胃部的抽搐。

沉寂的房間裡,陳眠見他不動,“把藥吃了吧,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陳眠走到門邊剛拉開門,身後忽然一陣風撲來,腰間一緊,一陣熟悉又陌生的氣息瞬間侵蝕了她所有的呼吸。

“別走。”男人低沉沙啞的嗓音,帶著淺淺的哀求,“陳眠,別走。”

陳眠渾身一僵,腦海裡是一片空白,她想要掙開,可他的聲音讓她動彈不得。

這段時間,袁東晉夜夜夢裡都是她的模樣,青澀的笑靨,冷靜又冷漠,反反覆覆折磨著他的神經,像是被腐蝕了的鐵鏽,那些記憶不斷吞噬著他的心,醒過來,伴隨著他的只有消毒水的味道和滿室的空寂。

他想她,想得快要瘋了,好幾次都忍不住偷偷離開醫院,守在她的公司門口,隔著一扇車窗和遠遠的距離,安安靜靜地瞧上一眼。

他看見溫紹庭親自接送她上下班,看見她會和那個男人親吻,看見她會羞澀跟那個男人爭執些什麼,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她那些虛偽的笑容漸漸被甜蜜所取代。

他們曾經的家,早已經覆蓋滿了塵埃,依舊是從前的模樣,只是她的氣息早消散了,以前他痛恨的家門,如今他每天都會回去,只是為了尋找一些她生活的痕跡。

若是見不到她也就罷了,可如今她在那麼近,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渴望,想要靠近她,擁抱她,真真切切的感受她存在的溫度。

“陳眠,”箍住她腰間的手漸漸用力,他眼眶酸澀難忍,貪婪地汲取她身上的馨香,他的臉低埋在她的肩上,微涼的臉龐貼上她,低聲呢喃般喊著她的名字,聲音裡全都是沉痛,“陪我一會,一會就好。”

他個子很高,陳眠整個身體幾乎被他鑲嵌在懷裡,那麼緊密無間,他的短髮紮在她的肌膚上,那些熟悉的觸感,變得遙遠陌生,密密麻麻的輕癢,帶給她的再也不是心跳的感覺,而是酸澀。

其實她明白的,他是真的動了感情。

否則他不會在陶思然死了都那麼沉靜,彷彿解脫了一般,而看她的眼睛,比從前看著陶思然更為炙熱。

然而即使這樣又如何,在她躺在了另一個男人身下之後,她所有投注在他身上的那一抹火苗都被撲滅了,像是沉寂如深海里的最黑暗的角落,彼此無法回頭。

“袁東晉,放手吧。”

她溫婉的聲音,平淡宛若沉靜冰涼的河,再也掀不起半點波瀾,宛若嘆息。

男人的身體終究一點點地僵化。

他聽得懂她話裡的意思。

陳眠緩緩抬起頭,平靜的目光落在前方,瞳仁卻驀地驟然一縮。

不知何時,溫紹庭站在了走廊裡,昏黃的光線自頭頂傾瀉而下,將他團團籠罩住,他菲薄的脣上銜著一根菸,嫋嫋的青煙緩緩升起,徐徐散開,煙霧繚繞,模糊了他溫漠深邃的輪廓,一身黑色的他,愈發顯得冷漠倨傲。

他冰冷的視線冷銳得彷彿要將將她鑿出一個洞來。

陳眠僵直了身體,甚至忘記了掙開袁東晉的懷抱,就那麼直直看著溫紹庭,然後看著他長腿邁開上前,下一刻,他扣住她的手腕,一個用力,她就被拽離了袁東晉的懷抱,跌進他的胸膛。

猝不及防地撞上他堅硬如磐石的胸膛,撞得她鼻子生疼,可她不敢吭聲,因為她能感覺到來自於他身上的慍怒,滔天洶湧。

“袁少,她不是你想要就招手,不要就拋棄的物件。”冷冰冰的語調,寒芒犀利。

袁東晉懷裡落了空,視線停留在溫紹庭的臉上,淡淡地笑,“溫先生似乎很怕我?”

溫紹庭臉色黑得滴水,他不是怕,而是心存芥蒂,因為這個男人佔據了陳眠十幾年的情感,存在感太強。

“我不希望她再因為你受到受害。”

袁東晉聞言,臉色一白,喉嚨湧上苦澀,無法反駁。

溫紹庭似乎也不打算停留,扣住陳眠的手,帶著她轉身離開。

他的力氣很大,幾乎要捏碎了她的骨頭一樣,拽著她直接往電梯走去,他的步伐又大又急,陳眠腳上踩著高跟,一路小跑凌亂才勉強跟上。

袁東晉本就喝多了,且胃部隱隱生疼,加之腳不利索,只能眼睜睜看著溫紹庭拽著陳眠離開,腳步像是灌了鉛一樣,沉重得無法邁步。

張益不知何時已經杵在一旁,靠在牆壁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抽著煙,聲音有些含糊,“不去追?”

袁東晉發白的臉色陰沉沉的,繃得很緊,眼底是失落和灰霾,淡淡道,“回去吧。”

剛要抬步,他又頓住,然後重新回到休息室內,將陳眠留下的那一瓶胃藥捏在手裡揣進口袋,這才重新和張益一起回到包間。

而他走路的步伐,明顯的缺陷……

會所地下停車場裡。

空曠的停車場停整齊有序地停放著一排排豪車,陳眠忍受著腳踝上的疼,任由溫紹庭拽著走。

終於找到了他的車,一把拉開後車座的門,用力拽過她將她塞了進去,陳眠被毫不憐惜地摔在座位上,雙手撐著正要起身,男人壯實的身軀已經覆蓋上來,將她牢牢壓在身下。

他的脣,

用力地吮吻著,像是要覆蓋擦拭去某些痕跡一般,帶著懲罰,粗暴得沒有絲毫憐香惜玉。

當臉頰和耳垂上傳來熱辣辣的刺痛感的時候,陳眠的眉心皺得厲害,“溫紹庭,疼……”

然而男人充耳不聞,自從那天晚上以後,她天天都小心翼翼地,彷彿深怕會觸及他的禁忌一般,甚至連平時的親暱都帶著某種迎合的意味,彷彿同情他,而刻意的討好,足夠他鬱結了。

而袁東晉抱著她親暱溫存的畫面,更是出發了他心底那一層陰鬱,憋不住心慌和怒火,久久不散,愈演愈烈。

陳眠退到了車門邊上,“溫先生……你別這樣,有話好好說……”

“……”溫紹庭氣結,低頭在她的脖子上狠狠地咬了一口,“以後別再姓袁的抱你!”

嗓音更加的低沉,有幾分要挾的味道。

陳眠微微抬眸,抿著脣看著他,“溫先生,你這是……吃醋了?”

溫紹庭冷著臉,低頭凝著她緋色的臉龐,指腹描繪著她的輪廓,“嗯,吃醋了。”

他的大方坦然,令陳眠微微一愣,又隱約愉悅滿足。

“離他遠點,嗯?”

溫紹庭臉上出現一絲絲裂痕,菲薄的脣抿成一條直線,目光沉沉睨著她。

陳眠順了順墨黑的捲髮,“這是意外,”想了想,她忽然定定注視著他漆黑的眼眸,半是嬌嗔地道,“溫先生,你剛走得太快,我的腳踝貌似扭到了?”

溫紹庭僅剩的那麼一點怒氣,在她嬌軟的模樣下,也消匿得無影無蹤。

“哪隻腳?”將她扶起來坐好,彎腰下去檢視她的腳踝。

“左腳。”

男人粗糙的手指觸碰上她的腳踝,微涼的觸感,讓她垂眸定定看著男人黑漆漆的頭顱,此時車窗外投進的微弱光線透進來,晦澀而柔和,她心中一片寧和。

剛明明一副怒氣衝衝的模樣,眨眼又變得細心溫柔。

他輕輕揉著她的腳踝,“以後別穿這麼高的鞋子。”

“好。”

沒有傷到筋骨,他鬆開她的腳,坐直了身體,陳眠忽然偎進他的懷裡,“溫先生,我陪你去看醫生吧,好不好?”

這句話,她已經鬱結猶豫了一個月,今天終於說出口了。

男人的身體明顯地一僵,陳眠伸手環住他的腰,“難道你要一輩子這樣?你要我守活寡啊?”

溫紹庭的臉色愈發暗沉陰鷙,薄脣緊抿,“你不是不介意?”

她側目看著他,白捧著他的臉,“我不介意我們沒有孩子,並不是介意你那個……”

唉……真的是好難辦,難怪葉素說他冥頑不靈。

“我說了,給我時間,會好起來。”

“要多久時間?”

逼仄的車廂裡,久久的沉默,他淡淡開腔,“你的身體也不好,這樣的事情少些,對你也好。”

陳眠微怔,他說的沒錯,開始的時候,她確實是每次都會暈過去。

“如果去看醫生,可以讓你安心的話,那就去吧。”

陳眠沒吭聲,雙手環住他的脖子,臉蛋埋進他的胸膛裡,莫名覺得心口有些酸澀。

“不過,”男人低沉的聲調從頭頂傳來,“以後別讓袁東晉靠近你,嗯?”

她微微扯脣,忍不住笑了。

——

周旭堯的生日,在夜莊舉辦了一場聚會,陳眠是陪著溫紹庭去的。

推開包廂的門,裡面坐了很多的人,男男女女都有,陳眠意外地看見了顧琳,她一襲鮮豔的紅色突兀而耀眼,想要不發現,真的好難。

而讓陳眠意外的是,陸禹行和凌菲竟然也來了。

陳眠挽著溫紹庭的手,邁進包廂裡,在場的人目光紛紛落在他們的身側,大部分都是溫紹庭熟悉的人,他淡淡地打過招呼,然後帶著她走到秦桑的身側坐下。

秦桑難得一身清純的裝扮,安分守己地坐著,而這次的主人公,不見蹤影。

“他們怎麼回來?”陳眠低聲附在秦桑的耳邊問話。

秦桑淡淡的笑,“周旭堯的生日,這些都是他的客人,我哪知道那麼多?”

她看著無波無痕,彷彿絲毫不受陸禹行的影響,然而陳眠抬眸,卻發現陸禹行的目光是停留在她的身上,不加掩飾的視線,坦蕩蕩的,卻又不忘照顧一旁的凌菲。

“周旭堯呢?”

“估計還在忙吧,不知道。”秦桑的興致不高,手裡端著酒杯,“你還是看好你的男人,別管我了。”

早知道什麼人都聚在著,陳眠就不來了。

尤其是對上顧琳嫵媚而友好的笑,陳眠心底發憷,淡淡地瞥回目光。

包房裡的溫度有些高,秦桑顯然是喝了不少,她從位置上起身,“這裡面太悶了,我去外面透透氣。”

“我陪你。”

秦桑制止了她,“不用,我一會兒就回來,周旭堯應該快回來了,他回來的時候,你給我打個電話。”

溫紹庭遞給陳眠的是果汁,“一會你不要喝酒。”

“為什麼?”陳眠狐疑看著他。

“晚上估計得由你來開車。”

陳眠環顧了一週的鬧鬧的人,明白了他話裡的話含義。

這些人,免不了一場醉了。

陳眠喝了果汁再抬頭,卻發現陸禹行的人影也不見了。

秦桑穿過舞池,出了夜壯的大門,繞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忽然,眼前的光線被遮擋住,一雙埕亮的黑色皮鞋映入她的眼簾。

順著往上看,是男人筆直修長的雙腿,仰起頭,陸禹行背光而立在她的跟前,那張陰柔到極致的臉,落下一片陰影,昏暗不明,危險而凌厲。

秦桑呼吸微微一緊,眼睛的波動終歸恢復平靜。

“為什麼要賣掉那一套公寓。”涼薄寒顫的語調,沒有溫度,在這六月天的夜裡,反而令人覺得微冷。

分明是在詢問,卻過於冷硬的陳述語調,彰顯著他的慍怒。

秦桑看著這張臉,都記不起來自己當初到底是迷戀他什麼了。

秦桑勾脣而笑,“因為不稀罕了,所以賣掉。”

陸禹航眸色一冷,伸手輕易將她從椅子上提起來,低頭凝著她的眼睛,“周旭堯就那麼好?”

“小叔,請問你以什麼身份來質問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