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一百七十六章 文楚

第一百七十六章 文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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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文楚

今年的除夕就那樣不鹹不淡地過了,在北宸園辦國宴已經成了眾所周知的規矩,大臣們私下裡為出席的名額使勁渾身解數,就怕皇上留他們在皇宮。

今年皇宮的國宴就由老端王主持,信王終於撈到了去除夕北宸園國宴的機會,一整個春節,都笑得見牙不見眼,雖說他是挺得寵的宗室,可宗室也有那麼三兩個不對付的人,見天嘲笑他聖寵都是虛的,要不怎麼連北宸園國宴都撈不到參加,他們選擇性地忽略了皇上將皇宮國宴交給信王主持其實就是一種信任,只願意照著自己的心意去去接,可把信王氣了個夠嗆,如今信王總算是一吐被那些傢伙明朝暗諷的氣了!

北宸園裡,元泰已經能蹣跚地走上幾步了,他走路的確是夠早的,但相對的,說話就遲了,七八個月時候就含含糊糊地喊“爹”“媽”,到現在還是這麼含糊,玲瓏和紫竹有些發愁,生怕這個小主子不夠聰明,使得皇上慢慢不喜歡他。

明嬤嬤倒是不以為然,她雖然沒生過,可見多識廣,心裡很明白一些關於孩子的道道,這男孩子,說話遲很正常,她還見過三歲才能說清楚話的皇子,就是當今聖上,當初也是一歲半以後才慢慢說話清晰的,瞅自家小主子那靈活的眼睛,一看就笨不了,再說了,就算笨點,聖上也不會不喜歡,沒聽說那個詞嘛,愛屋及烏,聖上心中有自家主子娘娘,自然就會把小主子當成心頭肉。

容昭也採取了放養的策略,一來她真不知道怎麼教小孩,二來總覺得男孩子還是父親教比較靠譜,等大點就讓他爹給他啟蒙好了——容昭毫不負責地擋了甩手掌櫃。

新年一過,京城陸陸續續開始熱鬧起來,這次,皇上要北上出巡,欽點了端王監國。

明面上是出巡,實際上還是為了武林大會,皇上雖然武力值爆表,但這樣的訊息往往只在上流圈子裡流傳,底層百姓是很少去關注這個訊息的,雖然這個時代是以武為尊的時空,但並不像容昭以前時空流行的武俠小說那樣不靠譜,什麼江湖門派一概沒有,倒是更像是春秋時期的遊俠,散成一盤沙,各自武勇,卻又引不起朝廷的警惕,畢竟,大乾王朝還是很富強昌盛的。

一月底,天氣猶有幾分寒冷,秦瑄便帶著容昭和元泰登上了寬大如移動的屋子的龍輦,在一眾羨慕嫉妒恨的目光中,施施然朝北方進發。

出門前,容家發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外人不知曉,被容永清壓了下來,容永清也是有手段的,如今的沉寂只是心知肚明大女兒不喜歡他,導致專寵大女兒的便宜女婿皇上也跟著不喜歡他,他若是再上躥下跳,說不定連眼下的官位也保不住,於是便一改前半生汲汲營營的姿態,宛若一個真正清高不慕名利的謫仙一般不食人間煙火,偏又很能揣摩別人的心思,從不做使人難堪的事情,他這種姿態,倒是為了贏了不少印象分,連家裡的幾個女兒也跟著受益。

容昭在宮裡自是不用說,至今只是受到一些微詞而沒有冠上妖妃頭銜也跟容永清那副謫仙風度有關,容曇一方面是受益於容昭,一方面也是得益於容永清的好皮相,楊奕見過幾回,對這“淡泊名利”的岳父印象不錯,楊老夫人為兒子的婚事也見過容永清,當下就震驚了,後來對容曇更是高看幾分。

容家的女兒,沒出嫁的只有老三和老五,老五還早,算是容家五個女孩子中最平庸的那個,容貌生得甜美,小時候還有幾分刁鑽,長大後也漸漸改了,如今最大的心願就是能得大姐的召喚,去宮裡請一次安,好提升提升身價,找個好婆家。

老三卻是高不成低不就,也不知怎麼了,容永清先前給她看的人家她就不滿意,後來忽然回來說大姐給她看了門親事,容永清倒是信任大女兒的眼光,便也不提了,誰知過年的時候,四女兒婆媳倆帶著三女兒去北宸園給大女兒請安,回來的時候,四女兒神色難看,三女兒卻乾脆失魂落魄,當天就病倒了,嘴裡喃喃地反覆唸叨,“她騙我,她騙我……”

然後,容永清從四女兒的口中得知,三女兒自己看上了一個人,可大女兒告訴她,這個人無緣無故不見了,又一次,三女兒看上的人,無緣無故不見了!

容永清深覺如今的生活完全是老天爺在懲罰他,當初他和別人家的女兒私定終身的時候,他只有志得意滿的心情,可如今輪到自家女兒,他哪怕並不多麼疼愛容晶,也覺得被活活扒下來一層臉皮,讓他難堪得一口老血悶在心頭。

自那天起,容永清就把容晶關在了家中,不許她外出,並且讓容曇把這件事告訴了容昭。

容昭聽過就將此事放到了一邊,雖然她不是因為容晶才出手逼走了喬清池,但喬清池確實是因她而離開,而之前她還答應容晶為她指婚,心中難免有些不得勁,卻又不能告訴容晶喬清池的真實身份,只怕就算容昭告訴她了,以容晶那愛情至上的心情,也會覺得是容昭的錯。

時間能沖淡一切,但願他們回來的時候,容晶已經想通了。

這時候的容昭,並不知道容晶的心理變化。

頭次出遠門,可把元泰高興壞了,坐在搖搖晃晃的車上,他難得沒有逮著空便往空間裡鑽,而是扒著他爹的龍腿,努力站起來——車子一顛,他小短腿一軟就趴會他爹的懷裡——然後他又努力站起來——車子又一顛,他又倒了——這樣反反覆覆,他也不嫌無聊,笑得響亮清脆,開心得不得了。

秦瑄無奈極了,看到容昭在一邊偷笑,乾脆一把抱起元泰,將他安置在腿彎裡,然後開啟案上的一份奏摺,然後指著奏摺的內容對元泰道,“元泰,父皇教你識字,你跟著父皇念——臣李燦恭請皇上聖安……”

容昭目瞪口呆,一國之君,居然拿奏摺逗小孩兒玩,這真的不是昏庸的前兆麼?

更令她吃驚的是,一向皮得蹦來跳去沒一刻安靜的元泰,今天居然坐住了,不但坐住了,還有模有樣地跟著秦瑄念——雖然落在容昭的耳中只當聽到了一串鳥語,但畢竟那音節是一個不漏,全部唸到了!

“喲,元泰居然能聽懂我們說話啦?!”容昭驚喜極了。

秦瑄也很是高興,桃花眼一挑,彷彿拋了個情意綿綿的電眼似的,“那當然,我兒子就是聰明!”

元泰似乎也知道爹媽在誇他,笑得眯著兩彎月牙眼,高興得直拍手。

逗兒子的時間過得飛快,每到晚上,容昭就把元泰放進了空間,自己也進去陪元泰睡,只有在那裡,容她才能真正放心元泰的安危,反正有皇上打掩護,根本不怕露餡。

如此到了蒙城,元泰彷彿說話又變得清晰了不少,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

蒙城是一座邊塞城市,雖然是邊塞,熱鬧程度卻不亞於內陸的任何一個大型城市。

因大乾和北穆已經上百年沒開過戰,兩國的貿易幾乎都是從蒙城進行,這裡的百姓沒有戰亂之苦,生活得十分安逸,兩國百姓因為常年交易,你來我往之下,漸漸熟悉乃至生出交情來,甚至還有結成姻親,當做正經親戚走動的,完全模糊了國家之別,總而言之,完全沒有大乾和南疆人相遇時的那種劍拔弩張的氣氛。

蒙城最大的官就是蒙城守將,平關將軍文楚,和葉俊卿一樣曾經是秦瑄的伴讀,算是秦瑄的老部下了,自然知曉秦瑄的另一層身份,直接將皇帝一行安排進了平關將軍府,這府邸雖然沒有因為皇上暫住而大修特修,但也精細地收拾了一遍,看上去規整乾淨,而細節處也不失皇家的氣派。

平關將軍文楚是一個書生樣的長身青年,面帶微笑,看起來十分可親,雖然邊塞的風沙讓他面板呈現蜜色,眼神透出堅毅的風采,氣質也稍顯硬朗,但容昭看得出來,這原本應該是個溫文儒雅的精緻人物,應該文采非凡手不釋卷才對,卻不知怎的領了兵,遠赴邊關,還一駐紮就是近十年,這當中,大約也有他的故事。

文楚對站在秦瑄身邊懷抱元泰的容昭不甚熱情,但卻並不失禮,這態度拿捏的很好,畢竟他是外男,只是因為身邊只有一妾,沒資格招待容昭,他才硬著頭皮上前,若是再表現得親近了,那才是分分鐘作死的節奏。

“臣知曉皇上定是不願錯過這次武林大會,所以一個月前便準備好了,”文楚笑道,面對秦瑄時,他的態度顯然自然親近了許多,“算算臣和皇上也有七八年沒見了,皇上已經更上一層樓,臣卻止步不前,實在是慚愧至極。”

秦瑄對文楚的態度也挺習慣,笑道,“這麼說,懷瑾是怪朕把你留在邊關太久了?若是你不願再待下去了,也無妨,這次北巡後,你便隨朕回京吧,鎮北候的爵位朕給你留著呢!”

文楚笑道,“那臣就多謝皇上厚愛了,臣可不敢怪皇上,只是臣實在是想念京城的飯菜了,這平關將軍府的櫥子雖然是臣從京城帶出來的,可惜不知道為什麼,他如今做出來的那個味,就是不大正宗。”

秦瑄伸手指虛點了點他,無奈地搖頭笑道,“得,朕算是聽明白了,朕答應你了,自然不會改口,回頭讓你和俊卿換換,他在京城也待久了,都快困成繭子了!”

文楚不知秦瑄有沒有話中有話,從他得來的訊息看,俊卿最近過得並不如意,他似乎和那位得寵的璟貴妃不大對付,也導致皇上漸漸有些冷落他,只是聽皇上這口氣,其中似乎還有些隱情。

文楚畢竟是投筆從戎的,不似那些大一開始就走武路的人,曲曲折折的心思並不比一般讀書人少,他雖然有些為兒時的夥伴抱不平,卻也深知伴君如伴虎的道理,秦瑄並不是什麼愛遷怒的性格,除非葉俊卿觸及了他的底線,否則以他們倆陪伴秦瑄多年的情義,秦瑄一般是不會對他們產生隔閡的。

要麼就是璟貴妃對皇上的影響著實強大,強大到皇上都肯為她不顧兒時的情誼,要麼,就是俊卿確實做錯了,不管是哪一樣,也不該他來出頭。

文楚打算先安頓好皇上,然後再試探試探這些年皇上有沒有變化,最後才能決定是否為小夥伴求情。

因一路上有空間這個牛逼的作弊器,秦瑄和容昭並不累,容昭趕著回房不過是到了元泰吃奶的時間了,她自然察覺出了平關將軍看向她的複雜眼神,也不知是為了誰,她不小心得罪過的人不老少了,一時居然推測不出來,但對她而言,只要不是包含惡意的眼神,那她就完全可以忽視到底。

到了正院,文楚將皇上安置在此處,正要派人送容昭去後院,秦瑄卻拉著容昭的手,直接跨了進去,而容昭也習以為常,文楚一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回過神後,趕緊跟了上去,就看見園子裡堆著滿滿的行禮,李連海正指揮著二十多個人來回收拾,而地上的行禮,很明顯,一堆是皇上的,一堆是這位貴妃的,可李連海愣是沒看見似的,將所有行禮都搬進了正院!

文楚頓時為貴妃的得寵倒抽了一口冷氣——這哪裡是貴妃啊,就是皇后也落不著和皇上同食同寢的資格啊,皇上和不是在寵妃子,這分明是在居家過日子好不好?

驀然間,他腦中靈光一閃,想象葉俊卿那顆沒念幾本書卻比尋常酸儒還要刻板幾分的腦袋,皇上這樣的寵愛,就跟前朝歷史上聖寵妖妃的模樣相似至極,看在葉俊卿那根木頭的眼中,可不就是妥妥兒的提前昏庸的徵兆麼?以他的性情,他不勸諫就怪了,可皇上偏偏拿人家貴妃當正經妻子,你說人家妻子是妖妃狐狸精,人家怎麼可能聽進去?

所以才鬧得君臣離心吧,說來說去,間接還是貴妃造成的,可人家一沒仗勢欺人二沒禍國殃民,就是規矩方面疏鬆些,也是皇上縱容的,跟他們壓根沒關係。就為這個失了君王的信任,俊卿這傢伙真是得不償失。

文楚和葉俊卿是完全兩樣的人,確定了皇上對貴妃的心意後,他二話不說,調整了對貴妃的態度,直接將人當成元后嫡妻對待,準沒錯。

他可不覺得自己這行為過於諂媚,反正他一心想著皇上,自然什麼事都會跟著皇上走,別人的流言蜚語對他來說啥用也沒有。

安頓好了皇上和貴妃以及小皇子,文楚知趣地退了出去。

秦瑄看滿地亂糟糟的,直接拉著容昭母子進了剛剛收拾出來的書房,將門一關,直接示意容昭帶著他進了空間的木屋裡。

一進木屋,元泰便磨著下了地,飛一般地爬起來,噌噌幾下就到了門檻邊,這門檻比起容昭在皇宮中所見要矮得多,饒是如此,以元泰目前的三頭身高,也跨不過去,只好手腳並用,攀住門檻使勁往上夠,小短腿一點點往上縮,他不辛苦,看得人都辛苦了,偏他無良的父母就直接在一旁看笑話,沒一個想要上前幫他。

秦瑄笑話夠了兒子,才對容昭道,“你看文楚此人如何?”

容昭笑道,“聽說他是皇上的伴讀,自然是好的。”

秦瑄搖了搖頭笑道,“你呀,也學會和我打馬虎眼了,朕的伴讀和他這人性情人品有什麼關係?俊卿為人倒是方正,你還不是和他處不來。”

容昭這個可不承認,強辯道,“到底誰和誰處不來啊,是葉大人一見我就吹鬍子瞪眼,惱火得不得了,我可懶得和他計較。”

“朕明白,昭昭最大度,是俊卿狹隘了。”秦瑄笑睨了她一眼,“那你看文楚呢?”

容昭笑了,“皇上放心,我感覺得出來,文楚是個真正的聰明人,又一切向你看齊,自然不會和我這個皇上寵妃計較,他為人雖然八面玲瓏了些,到底沒有什麼大毛病,只要他不找我的事,我自然不會去得罪他。”

“胡說,什麼得不得罪他,你是皇妃,他是臣子,還敢得罪你?”秦瑄好氣又好笑,隨即嘆了口氣,“畢竟過去十年了,朕變了,你也變了,也不知文楚變了沒有。”

容昭不在意地道,“這還不簡單,您直接去問唄。晚上接風宴,你好好觀察觀察就是。”

秦瑄點了點頭,他並不願意完全將安危交給一個離開他七八年的伴讀手上,雖然他目前還信任文楚,文楚的表現也沒有令他失望,但是,這並不意外著就是全心全意地信任,他總要自己也做些準備,才會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