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一百五十二章 懲罰

第一百五十二章 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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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懲罰

這位雅安郡主的質問,簡直是石破天驚,一下子打破了此次滿月禮上的最後一點和諧的氛圍,自她們陸續上臺獻藝後,大殿裡的氣氛就彷彿是從奢靡華貴的綾羅綢緞,一下子變成了破爛不堪的遮羞布,而現在,連這層連臉都遮不起來的遮羞布,也被撕裂了!

而惹下這等大禍的人,尚不自知,正暗自得意自己凜然驕傲的氣度,遠勝那些出身卑賤只知道討好獻媚的狐狸精,定然能讓皇上刮目相看!

熱鬧的大殿中,安靜得針落可聞。

“轟——”

一聲暴烈的巨響,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中,皇上面前紫檀木的厚重桌案,被一掌劈成了碎片!

以前縱然生氣也帶著微笑的皇上,如今一臉暴怒,宛若世家貴公子般俊美雅緻的面龐猙獰得如同遠古的凶手,桃花眼中迸射出幾欲噬人的恐怖凶光,那幾乎化作了實質的熊熊怒火直衝那舞臺而去,彷彿千鈞巨石臨頭,巍峨宮殿傾塌,又彷彿萬里晴空突然間烏雲滾滾,悶雷陣陣,那種迫得人心都不敢跳動的恐怖威壓當空罩了下來——

方才還得意洋洋大言不慚的雅安郡主,哼都沒哼一聲,一口血箭噴了出來,當場委頓在地,昏了過去!

滿殿的瓷器都化作了雪白如雪的齏粉,金器銀器俱化作了一團團看不出形狀的扁餅,那些費盡了暖房眾人心血的鮮花,更是乾枯飄零,殘紅滿地。

秦瑄怒火宣洩的物件是舞臺上的雅安郡主,然而他怒火所波及的還有處於這條道兩旁的眾人,這些人有的身懷功夫,有的丁點兒功夫也不會,前者只悶悶地吐了兩口血,好歹挺了過去,後者卻是兩眼一翻,當場暈了過去!

內務府幾個伺候在舞臺周邊的,滿臉絕望地匍匐在地上,他們離皇上最遠,恰好沒有被波及,但他們其實恨不得自己也昏過去,好歹還能保住一命!

而還保留神智的,幾乎是不約而同地撲到空地上跪了下來,“臣等罪該萬死,皇上息怒!”

秦瑄的目光,宛若在掃視一群螻蟻,是那樣高高在上,漠然得讓人不敢呼吸,無情得令人心驚肉跳,寒意叢生。

“呵……你們何罪之有?”

“今天是貴妃和皇兒的好日子,朕不想見血,且容你多活幾日!”

也是朕有錯,把你們這群無關緊要的人太當回事了,反而讓你們看不清自己的位置,敢在滿月禮上給朕的女人朕的兒子添堵,他再這麼優容下去,難道還得等到她們踩到他心愛之人的頭上撒野?

秦瑄輕飄飄地丟下兩句話,然後伸手扶起滿殿狼藉中安然無恙的容昭,柔聲道,“累了吧?我送你回去?”

容昭從頭到尾就彷彿是一個旁觀者一般,似笑非笑,既沒有如跋扈寵妃那般妖嬈地添油加醋,也沒有像賢德正妻那樣大度地忠言勸諫,她完全擺出了一副看戲的模樣,彷彿那些怒火,恐懼,死亡的威脅在她眼中不過是過眼煙雲,不值一提。

那涼薄的眼神,充滿了戲謔的殘酷。

容昭並沒有拒絕秦瑄的攙扶,悠然地倚著秦瑄往回走,在將要下臺階的時候,突然抬頭向那幾欲昏倒的錢駙馬靜和公主嫣然一笑,滿殿生輝。

“您二位的女兒,有一句話說得深得我心——秦氏血脈天生高貴!只是,既然連她都承認秦氏血脈的高貴,她一個姓錢的小郡主,又怎麼敢對堂堂皇子殿下的生母無禮,怎麼敢指著一位皇妃的鼻子罵她將秦氏置於何地?我如果沒記錯,靜和公主的母親,當年只是世宗宮中的一名貴人吧?生了你之後,才晉了一級,做了才人,自世宗駕崩,再無往前挪一位,還是先帝可憐你出嫁的時候臉上不好看,升了你母親做太嬪。看看,你的女兒,如今居然嫌棄一位貴妃低賤了,難不成,她還想做皇貴妃,做皇后不成?”

錢駙馬和靜和公主狼狽地跪伏在地上,被容昭說得滿臉通紅,可是皇上一掌劈碎紫檀木桌案的情景還歷歷在目,借他們一百個膽子,他們如今也不敢吭一個字!

秦瑄攜容昭揚長而去,徒留下大殿中一片廢墟。

好好的滿月禮,徹底毀了!

接下來的日子,京城中家家閉門,戶戶關窗,除了官員們不得不上朝而出門外,他們的家眷竟沒有一個冒出頭的,要知道,如今這季節,正是遊園踏青的好時候,往常年份裡,最是一年中各種宴會最多的時候。

京城裡不相干的人家氣氛都這麼緊張,罪魁禍首家自然更是不得安寧。

所有人都商量好似的,齊心合力地疏遠了錢家,那跟錢家沾了關係的,都恨不得泡到王水裡徹底洗掉那點兒牽絆,生怕被皇上遷怒!

實在是,皇上臨走時說的那兩句話,實在是太讓人聯想了。

而璟貴妃拋下的那番話,尤其是最後一句,也是極其誅心!

錢駙馬唉聲嘆氣,靜和公主只會垂淚,雅安郡主還昏迷著,卻連個好的大夫都請不到。

“若是安兒再不醒,我便不要這張臉皮,去宮裡求求皇貴妃,給安兒賜一個太醫,安兒可是我的**,萬萬不能出一點事。”

靜和公主本質上性子還是比較柔軟的,若是她女兒像她,定然不會惹上如今的大禍,而錢駙馬雖然沒甚出息,但脾氣著實不錯,同樣生不出這種女兒,然而無論基因多好,都擋不住後天的不作為,雅安郡主之所以跋扈成這樣,也與兩人不分是非地寵溺雅安郡主有關,若是沒有那種無條件溺愛孩子的父母,誰又天生就跋扈得天老大她老兒的?

如今,靜和公主還要再說,錢駙馬已經煩躁地扔下了茶盞,那茶盞在桌上轉了一圈,“啪”地一聲掉到地上,打了個粉碎,嚇了兩人一跳。

靜和公主下意識地便道,“你做什麼?還有沒有一點世家教養?誰給你的權利,在本宮的公主府撒野?”

錢駙馬本還心虛,被靜和公主這一斥責,反而被激起了性子,頓了一頓,乾脆地把茶蓋也扔了,“啪”一聲,步上了茶盞的後塵,然後陰沉著臉道,“你就會在我身上耍公主威風,看看雅安都被你教成了什麼樣子?兩個月前把那個姑娘的臉劃花了,就因為她覺得人家未婚夫‘相貌俊朗、是人中龍鳳’,她就覺得那姑娘不配合自己未婚夫站在一起,就要毀了兩人,她若不是我的女兒,我都不想再看到她,我們錢家百年書香世家,居然出了個十惡不赦的罪犯!”

靜和公主一噎,然後怒道,“雅安難道是我一個人的女兒,你平時就知道吟詩作賦,蒔花弄草,你有那麼多閒暇時間,怎麼不管管她?出了事就推到我身上!她劃花那賤人的臉怎麼了?是她未婚夫不爭氣先勾搭雅安的,雅安被他一時迷惑,青睞了他,他就該識趣地去退了未婚妻,如果他動作快點,雅安對他感情加深,自然就不會再看上皇上,造成今天的禍事了!”

錢駙馬聽到這段十幾年如一日的強盜邏輯,滿心的怒火都熄滅了,只覺身心俱疲,苦笑了一聲,道,“人家只是在雅安當街囂張地抽打老人時多看了兩眼,就是勾搭雅安?人家對未婚妻情深意重就是不識趣?人家看不上我們專橫跋扈的雅安,就是造成今天禍事的罪魁禍首?呵,靜和啊靜和,人都說你溫柔可親,真該讓她們來聽聽你這番話,當年,你對我也是這般思量的吧?只是我不及這位明公子堅定,居然真的退了未婚妻,而尚了你這位尊貴的公主,然後再生下一個同樣喜歡搶人夫君的女兒,哈哈,報應,真是報應!”

靜和公主原本就算說著刻薄話也一臉溫柔的神氣終於被勃然的怒火打破,“你說什麼?到今天你還惦記那個賤人?錢彤,你別忘了,這二十年是誰陪在你身邊,是誰給你生兒育女打理家事的!”

錢彤還能說什麼呢?他那個情投意合的表妹,可不是他這種沒有骨頭的人,得知訂了十幾年的親被一位公主半途截胡後,也沒說什麼,轉年就嫁了位門當戶對的嫡次子,日子過得紅紅火火,和和美美。

可就算這樣,公主仍然不放過她,四處散播謠言說他表妹不守婦道,偷偷糾纏他,甚至嫁給她丈夫前,就和他有了首尾,不是清白身,弄得原本對錶妹牽滿意萬滿意的婆家也開始疑神疑鬼,苛待表妹起來。

這樣的話,固然傷到了他表妹,可何嘗又考慮過他的立場?他本就被人當做貪戀富貴榮華的負心薄倖之輩,如今這流言一出,他簡直就成了天下第一始亂終棄的惡徒了,他雖然心不在仕途,但卻也有一些詩書方面結交的志同道合的朋友,就因為這個,他們無一例外和他斷了來往。

那幾年,他的日子是多難啊,他一個男人都難,何況表妹一個女人家?

不過,公主並不知道,他後來私下找了表妹夫,直接將公主的謀算攤開在表妹夫面前,甚至為了解開表妹的困局,撒謊自己在南邊長大,自幼好南風,對女子並無興趣,一直將表妹當做嫡親妹妹,且七歲後就再也沒見過表妹了,這才打消了表妹夫對錶妹的隔閡,使得他們倆的關係漸漸恢復。

再後來,公主交好的玉妃得罪了先帝的新寵李妃,日子不好過了,公主才漸漸收斂了一身的跋扈,其實只要看看今天的雅安,就知道曾經的靜和公主是什麼樣,她們母女,簡直一模一樣,他不是不想管雅安,可是面對一個對父親都隱隱排斥不屑的女兒,面對女兒對她身上另一半來自父系的血脈恨不得剔除的時候,他也真的提不起任何管束女兒的心性。

這不是他想要的女兒,這公主府也不是他想要的家。

“算了,我不想再跟你吵了,”錢彤揉了揉生疼的額角,不過短短几天,他就瘦了一大圈,“興許下一刻,公主府就不復存在了,公主還是好好想想怎麼才能保住你們母女的命吧!”

靜和公主臉色一變,她也不是笨蛋,滿月宴會上,皇上那輕飄飄的話,對她而言,卻是重逾千斤,她怎麼可能不琢磨?

越是琢磨,她越是害怕,卻只能抱著一絲僥倖心理,“不會的,無論如何,我也算是他的姑姑,他不敢對我怎麼樣的,否則整個秦氏的宗室都不會滿意的,頂多,頂多他只是隔了雅安的封號,沒關係,沒了封號,雅安也是我唯一的女兒,我的都是她的,不會讓她過苦日子的。”

錢彤憐憫地看了她一眼,到現在她還不明白她女兒犯了什麼錯,真是可悲可憐。

倘若雅安今天是指著皇貴妃活賢妃之類的娘娘們說了那番話,皇上當然也會處罰,但可能就像靜和說的那樣,革去郡主封號,或者還會將公主禁足,罰俸等尋常的處罰手段。

但是,雅安今天罵的,不是別人,是被皇上捧在心尖尖上的璟貴妃!

那是和皇上並肩立於城牆上,接受十萬將士跪拜的寵妃,那是為皇上誕下了備受寵愛的四皇子的寵妃!

錢彤甚至猜測,若不是考慮到那位貴妃晉封的速度太快,以及槍打出頭鳥的道理,恐怕今次的滿月禮,就不是擢升她為貴妃,而是皇后之位了!

沒看人家,敢隨意地在皇上前面說話,皇上非但沒有不喜,反而放縱了她的肆意,就憑這份昭武朝從未出現過的獨一份的聖寵,連最喜歡諫言的御史臺都每一個說話的,自家雅安算什麼?就敢當眾大放厥詞?

呵,他們錢家,完了!

“讓開,我要去見娘,你這個老貨當著我幹什麼,滾開!”

們哭傳來了一陣喧譁,一會兒,雅安郡主便提著裙子毫無形象地跑了進來,她臉色慘白,眼睛卻充滿急切的光芒,身後卻跟著幾個裙子上都是亂七八糟腳印的嬤嬤婢女,無奈地停在了門口。

“爹,娘,”她敷衍地向兩人打了個招呼,立刻就把視線集中到了靜和公主身上,明顯地,她對於自己的父親生疏得如同面對陌生人,而對母親,則流露出孺慕之情,面上掠過一抹嬌羞之色,“爹孃,我昏倒後,我的事有沒有說出來?皇上發火了對不對?但是我們一點兒事都沒有地回家了,是不是說明皇上並沒有追究我,皇上對我,是不是,是不是……”

看到女兒吃了那麼大的教訓,還是執迷不悟,甚至痴心妄想,錢彤想說幾句什麼,可看到女兒看都不看他一眼的冷淡模樣,滿心的話都被堵在了嗓子眼,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到了這個時候,靜和公主也騙不了雅安郡主了。

她滿臉傷感和為難,望向雅安郡主的目光衝充滿了慈愛和無奈,這畢竟是她掙命一般難產生下的女兒,打小就是**,沒吃過什麼苦,以後卻說不準了。

“安兒,咱們家只是公主府,那裡,可是皇宮,那位更是堂堂貴妃,你這次真的做錯了,那般行事,是不可能引起皇上興趣的,娘不是教過你,只要上臺好好地跳一段舞即可,不需要開口說話嗎?你怎地忘了,以至於,以至於……”

雅安郡主埋怨地看了她一眼,“貴妃又怎麼了,女兒可是要做皇后的人,豈能讓一個小小的妃子侮辱?我不反擊,人家還要當我是軟柿子呢!”

靜和公主苦笑道,“誰跟你說的,你就算能進宮,也絕對不可能坐上皇后之位,你當祖宗的規矩是擺設?你從哪聽到這段胡說八道的?”

“我在外面玩耍時,聽到酒樓裡的人議論的,”雅安郡主不在意地道,“這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

靜和公主並沒有用心去聽她的話,而是憂心忡忡地打斷了她,“我也不知道,我們如今只能等待了。”

雅安郡主愣住了,在她眼中無所不能的母親,居然也有無能為力的一天,她開始不安起來,她不會出什麼事吧?以前她做過更過分的事情也沒事啊,如今不過是罵了一個賤女人而已,甚至都沒有讓對方吃苦頭,她認為自己頂多被訓斥一番,甚至被削去郡主的頭銜,但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在錢家一家三口的心急如焚中,宮裡的聖旨,過了幾天才下來。

聖旨中歷數了雅安郡主犯下了一樁樁一件件惡行,平常偶爾發生一起看起來不起眼,但加起來,就是一個駭人聽聞的資料了,而這裡的三分之二,卻都是雞毛蒜皮的小摩擦,最終卻造成了至少一條人命、最多卻家破人亡的慘劇,可見雅安郡主的胸襟之狹窄,簡直聞所未聞。

聖旨中,直接下旨“賜死”雅安郡主,待雅安郡主“被賜死”後,按照庶人身份,直接尋塊地下葬,不允許葬入錢家祖墳中。

而事實上,真正的雅安郡主,被秦瑄神不知鬼不覺地換了下來,灌了啞藥,挑了右手筋脈,送入了教坊!

既然她自以為高貴,視他人如糞土,小小年紀,手中就沾染了二十多條她看不起的“賤民”的無辜生命,那就讓她做做天底下最卑賤的人,讓她也嚐嚐瞬間從天堂落入地獄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