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抽絲
冷妻難寵,霸道總裁請繞道 午夜總裁霸道愛:纏綿小女人 力證武道 異界神封 殘奴 殺手天下 腹黑戰王獨寵萌妃 重生我是你正妻 讓孤靜一靜 皇太子的男友
第一百四十二章 抽絲
容昭是真的生氣了,對於一個母親而言,沒有什麼比傷害她的孩子更讓她無法忍受的了!
這麼些年,容昭看似無為,但她身為寵妃,有的是聰明伶俐的奴才湊上來供她驅使,只要她永遠不失寵,就不怕那些人反水。
“這人倒是好心思,我回來這幾日,什麼時候下手不好,偏偏拖到今天,不過是為了出其不意,我們防了這許多天,什麼事都沒有,到了這最後一晚,定然會覺得應該不會再出事了,她就是想利用我們這一剎那的鬆懈心理,心思倒是巧妙得很。”
容昭冷笑。
可是,皇上定下十日後回北宸園的祕密,並沒有太多人知曉,這個人又是從哪裡知道的?
“明嬤嬤,你覺得本宮該怎麼辦?任由這件事過去,或者是交給皇上處置?”容昭忽然問道。
明嬤嬤躬了躬身子,平聲道,“奴婢認為此事自然不能就讓它這樣過去,否則只會讓外人和那個下手的人以為娘娘好欺,更加肆無忌憚。只是,奴婢覺得暫時不宜驚動皇上,我們自己想要查出一點線索並非難事,不若等有了一定頭緒再報給皇上。”
容昭倒不覺得此事不該告訴秦瑄,但因為這人想動的是她的孩子,她更想親手將人揪出來!
“嬤嬤說的有道理,不知嬤嬤認為我們應該從何處著手?”
“奴婢檢視過那地上的油,油漬浸得不深,想必潑油的時間不超過一個時辰,那麼,只要找到一個時辰內經過潑油處的人便可;還有那石子,看似尋常,但這樣尋常的石子,在隨時打掃的宮中恰恰是不尋常的。我們順著這兩條,總能抓到一些線索。”
容昭聽明嬤嬤條理分明,思路清晰,讚許地點了點頭,“還有一點,這人是知曉寧嬪去了養心殿,特意抓住了這個時機來刺激我,也就是說,知曉寧嬪去養心殿的人,有很大的嫌疑!”
她這麼一說,頓時就將原本廣撒魚的範圍框定了下來,鎖定了以寧嬪為中心的少數幾個人。
明嬤嬤微微一驚,她倒是沒將這兩件事聯絡在一起,難道娘娘是想一箭雙鵰,藉機除去這位寧嬪?
容昭彷彿看穿了明嬤嬤的想法,脣角微微一揚,“除不除人不是我說了算,而是看這位寧嬪娘娘是否清白,明白嗎?嬤嬤?”
明嬤嬤忙應了一聲,見容昭再無別的吩咐,便退下去準備。
容昭扶著微燙的茶杯出聲,留在殿內的玲瓏和紫竹也不敢說話,半晌,容昭方道,“紫竹,你回頭打聽打聽,宮外頭,可有什麼新鮮的事兒流傳?”
紫竹應了一聲,“是,奴婢記住了。”
玲瓏對自己惹回來的麻煩很是擔憂,“主子,真的沒事麼?奴婢總覺得她們是衝著小殿下來的。”
容昭輕笑道,“可不就是?二皇子離開了,三皇子住進了皇子所,皇上唯二的兒子只剩下一個,這對於那麼些想要投機倒把的人來說,可是難為死了,不動動腦筋怎麼成?”
就只怕這些人不只是想扯她們母子趟渾水,還有乾脆想要將她們母子掐死在萌芽狀態的!
秦瑄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容昭這副有點兒冒黑氣的架勢,他並不知道永壽宮發生的事情,一來是永壽宮的人沒有上報,二來他召見寧嬪時摒退了人,所以他還以為容昭是在為自己召見寧嬪生氣,好氣又好笑。
上前去捏了捏容昭的耳朵,“你不是不知道寧嬪的身份,朕和她什麼關係都沒有,這還吃上醋了?”
容昭眼眸流轉,斜睨了他一眼,乾脆順著他的話道,“可她居然主動求見皇上,我的確很好奇啊,她能有什麼事找皇上呢?”
秦瑄一笑,他祕密見寧嬪防的只是宮裡的其他女人,又不是昭昭,當下並不隱瞞,“你可記得——寧嬪——當初犯的錯?”
他咬重了“寧嬪”兩個字,容昭瞭然,她當然記得,那害人的烏粟子可不是玩兒的,這是唯一一次她差點就陷進去的謀算,為了它,好好一個薛家幾乎倒了,就算不像羅家那樣下場悽慘,但身為薛家的頂樑柱的薛尚書辭了官,薛家再沒有特別能拿出手的人物,薛家也不得不從頂級世家淪落到了二流貴族當中,想再爬起來,只能看薛家下一代家主的本事。
可惜,據說這位薛尚書嫡長子被繼夫人打壓狠了,對薛家並不親,也完全沒有什麼野心,薛家的敗落已經顯而易見了。
倒是繼夫人的孃家韓家,作為老牌勳貴,卻沒有出息的後代,這些年本就在吃老本兒,前段時間不知招了什麼邪風,嫡系獨子以及韓夫人的兄弟先後出了各種意外去世,偌大一個韓家,最後只剩下一個紈絝不成材的男丁,迅速從京都上流圈子中除名。
這其中,到底是薛家動的手,還是遠在南疆的那位文瑪公主動的手,秦瑄自然是門清,只是未曾觸及到大乾和他的利益,他也只睜隻眼閉隻眼,懶得打草驚蛇。
這位“新”的寧嬪,想是明白自己的身份,很是安分守己,近一年都深居簡出,好好一個四嬪之一,位分也不算低了,在宮裡卻幾乎成了隱形人,連一些活躍的小貴人小美人都比不上,其他人看不上之餘,也很少去找她麻煩,她能有什麼事找皇上?
容昭卻知道,這位既然不是真的寧嬪,只是暫時過渡的人選,過兩年也是要“病逝”消失的,自然更不會插手後宮的諸事,那她特意求見皇上,是因為宮中出了什麼事,與她所冒充的“寧嬪”有關?
“她今兒來向我彙報,說最近欣寶林有異常動靜,疑似與上次的烏粟子事件有關。”秦瑄言簡意賅地道。
容昭微微吃了一驚,“什麼意思?說欣寶林害她?”
秦瑄“嗯”了一聲,不以為意,轉身去洗漱,出來後見容昭還在發愣,嘆口氣上前去牽她的手。
“行了,咱們先去用膳吧,你現在一人吃兩人飽,可餓不得。至於那欣寶林,若是想報復也不出奇,她並不知道寧嬪是假的,明知道被她害了,豈能一點反應都沒有?”
容昭卻並不贊同,搖頭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若欣寶林真的因為那件事而性情大變,她首先應該做的不是去想辦法報復,而是透過我走到你面前,只有獲得了聖寵,才能真正擊敗寧嬪,你看她可曾有過這樣的舉動?欣寶林就算不是那種善良無爭的人,但讓她主動害人,她卻還沒這份心性和手腕。”
秦瑄挑眉道,“你倒是很瞭解她?別忘了,你們已經很少接觸了,你怎麼能肯定她一點兒也沒變?”
“並不是肯定她沒變,”容昭搖搖頭道,“但一個人如果心性大變,通常都是經歷大喜大悲的劇變,不可能好好兒的就變了個人似的。欣寶林若是要改變,那會兒剛剛發生烏粟子之事,就該變了,那段時間我暗中觀察了一陣子,確定她只是痛恨傷心,若是有機會給寧嬪使絆子,她大約也能下的去手,卻還不到心理扭曲到暗中籌謀主動害人的地步,她後來又沒有經歷過劫難,怎麼會拖到今天,突然就想害人了?”
秦瑄聽了容昭這番話,倒也覺得有道理,想了想道,“你說的有道理,朕尚未決定如何處置此事,先讓人調查吧。”
容昭忽然道,“皇上,寧嬪直接說欣寶林要害她?”
秦瑄看了她一眼,“那倒不是,她並沒有證據,豈能容她空口白牙去非議他人?朕已經告訴她了,她若是能拿到證據,再告訴朕也不遲。”
容昭嚥下了想說的話,寧嬪名義上是冒充“寧嬪”這個身份,但實際上,也許是秦瑄留在宮裡的一個暗棋,說不定是秦瑄要她留意張妙行動的,畢竟那烏粟子之毒,最終算計的卻是他,他豈能無動於衷?就算最後饒了張妙一命,然而對她定然是半點好感也無的。
容昭也不想就這個問題和秦瑄爭執,她如今的思緒主要還在揪出害她之人上,暫時分不出心力到這邊。
兩人默默用飯,容昭如今飯量頗大,連吃了兩碗米飯,才覺得胃中有了飽足感。
秦瑄看她吃得香,心裡也高興。頻頻給她夾菜,自己也顧不得了,兩人間流淌著溫情脈脈的氛圍,待看到她進食的速度慢了,才加快速度填飽自己肚子。
“你現在身體要緊,不必為這些外事操心,凡事有朕呢!”
飯後,秦瑄在殿裡慢慢溜趟消食,容昭捧著手爐,歪在榻上想心事,秦瑄以為她還在糾結之前自己告訴她的事情,開口道。
容昭笑了笑,“這事兒交給皇上了,我自然放心,我想的不是這件事。”
秦瑄道,“哦?那你還有什麼心事?”
容昭道,“我在想孩子的名字呢,大名歸你起,我總能起個小名吧?”
這個話題倒是引起了秦瑄的興趣,秦瑄乾脆走過來坐在了容昭身邊,容昭往裡挪了挪,給他騰出一個位置,方便他將腿收上來,免得太冷。
“那你想到什麼沒有?”秦瑄問道。
容昭嘆了口氣,“左不過是平安啊,健康啊,什麼的,寓意都還好,就是不夠特別!”
秦瑄笑道,“小名兒,要那麼特別作甚?朕小時候還叫……嗯,皇子的小名兒,也就三歲前能叫叫,三歲後他們開始啟蒙,自此後便只能叫大名了。朕倒覺得,叫元泰就挺好!”
他隨口一句,就定下了小四的小名兒!
容昭氣得瞪了他一眼,“說好的小名叫我起呢?您這金口一出,哪裡還有我起名的份兒?”
眼眸卻一轉——他剛才吞下去的那“朕小時候還叫……叫什麼呢?”
秦瑄見了她的神情,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呵呵笑道,“不氣不氣啊,朕忘了,順口就說出來了,回頭起大名的時候,你可以幫朕參考嘛,將來孩子還有表字,有你起名的時候,別急!”
生怕容昭抓住他的語病追根究底,趕緊轉移話題先!
容昭翻了個白眼,說得好聽,到時候說不定又像今天這樣“順嘴”了!
看他這副心虛不已的樣子,就知道他小時候的小名兒是多麼“脫俗”了,以至於他都不肯宣之於口。
算了,今天還是饒了他吧,
兩人說笑一陣,明嬤嬤帶著一身寒氣進了殿門。
容昭看到她,知道她查出了一點什麼,忙使了個眼色,讓她別當著秦瑄的面說,可秦瑄何其眼尖,早就看到了明嬤嬤的欲言又止,見容昭阻止她說話,倒沒有以為容昭在做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但對於容昭想要對他隱瞞心中也是很不舒服的,當下沉了臉,看向容昭。
“昭昭,有什麼話,不可以告訴我?”
連“朕”都不自稱了。
容昭也不是想隱瞞他,只是要拖個時間,好自己先找到一點線索罷了,既然秦瑄開口問了,她也就不再隱瞞,這種支支吾吾的態度,一個處理不好,最是傷感情,她可不願意在這個緊要關頭和秦瑄鬧誤會。
“我宮裡之前發生了一些事,我讓明嬤嬤去調查了,想必現在已經找到了一些線索。”容昭平靜地道。
秦瑄卻立刻察覺出容昭平靜語氣下隱藏的不虞,“什麼事?”
明嬤嬤看了容昭一眼,見容昭點頭,就把之前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了秦瑄,然後就被秦瑄烏雲罩頂的神情給嚇得噤口不語了。
“咔嚓”一聲,秦瑄坐著的椅子扶手被秦瑄擰了下來。
秦瑄臉上密佈著山雨欲來的風暴,雙眸中射出凌厲駭人的寒光——很好,時隔多年,這些永不知足的貪婪的傢伙,再一次動到他兒子頭上了!
果然啊,無論朝堂如何更新換代,永遠不會缺少這些貪婪無度的人,當年賠進去了他的大皇子,如今又開始打小四的主意了,真是不可饒恕!
“你是說,先是有人告訴玲瓏,朕召見了寧嬪,然後在通往永壽宮外的地上發現了石子和油?”秦瑄冷冷地重複道,聲音中壓抑著一股暴怒。
明嬤嬤連忙點頭,“奴婢句句屬實,娘娘擔心皇上在忙正事,便讓奴婢先查著,等皇上閒了,再說給皇上。”
秦瑄深吸一口氣,壓下了那股幾欲爆發的衝動,看向容昭嗎,眸中帶著顯而易見的責備,顯然是在責怪容昭沒有第一時間告訴他。
容昭也看出了他正處於爆發的邊緣,識時務者為俊傑,縱然她並不畏懼秦瑄,在這種時候,也不會看似勇敢實則愚蠢地去惹怒他,忙衝他討好地一笑,“我只是想親手抓住要害我孩子的壞人,並不是瞞著你,這不是就告訴你了嗎?”
秦瑄臉色異常嚴肅,沉聲道,“朕不能保證以後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一旦以後再有了同類事情,你第一時間就要告訴朕,關係到咱們孩子,無論多慎重都是應該的。”
容昭道,“我知道了,你放心好了。”
秦瑄心道朕怎麼可能放心,才一晚上沒見,你就差點讓人害了,想想都讓人後怕,若是昭昭有半點不信任自己,去養心殿找朕,只怕就要出事了。
幸虧這個設局的人不知道寧嬪的真實身份,而選擇了寧嬪,換了任何一個宮妃,昭昭就算信任自己,免不了心中也會留下一些疙瘩,依然會對她身體不利!
秦瑄的腦中轉著諸般念頭,眼見容昭雖然剛剛經歷了那樣的算計,依然雙眸清澈明淨,意態從容淡定,他不由自主地受到影響,心中那股熊熊燃燒的火焰,也慢慢地熄滅了,思緒重新回到了清晰冷靜的狀態。
“這件事朕定然會追查到底,你就別管了,好好養胎要緊。”雖然想通了,也不再怒火中燒了,但秦瑄心情依然十分不佳,冷然道,“明天咱們還是照常回北宸園,你繼續留在這裡,朕實在不放心。”
容昭無所謂地道,“行啊,都聽皇上的。”
秦瑄聽了她異常溫順的話,臉色緩和了不少,想了想,皺眉道,“就算咱們離開了皇宮,但依然不得消停,我們也不可能隨時隨地注意著宮裡的這些人。你說,乾脆就讓寧嬪一直留在宮中如何?她身份特殊,正好可以暗中監察著後宮諸人,你我將來要常住北宸園,皇宮回來少了,卻不能因此失去掌控,最好是在暗中放幾個人。”
容昭卻不這麼想,她對這個假寧嬪完全沒有一點認知,放一個這樣陌生的耳目在宮中,她認為自己完全不能安心,但這人又是秦瑄信任的,她也不好直接說不同意,便委婉地道,“寧嬪自是不錯,不過只她一人,為了掩飾身份,本就需要深居簡出,很多時候怕是不太方便吧,我倒是覺得,另有一人也不錯。”
秦瑄長眉微動,對她耍的這個小心思瞭然,他也不是非寧嬪不可,只是剛好想起這個人罷了,但既然昭昭不喜歡,他自然是順著昭昭的,便道,“你覺得誰合適?”
容昭摸了摸下巴,提議道,“皇上覺得趙氏如何?”
秦瑄長眉一軒,“溫嬪?此女心機頗深,擅長隱忍,昭昭你放心?”
“但她更是個審時度勢的人才,從來都知道怎麼做對自己最好,只要她還顧及她那個大哥,就不會輕易做出作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