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九十六章 質問

第九十六章 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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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質問

薛尚書同時也是位軍機處大臣,說是秦瑄心腹中的心腹都不為過,可就是這位心腹,家中卻出了那麼糟心的事情,哪怕眼下還看不出那位薛夫人這些年到底為南疆傳遞過多少訊息,但誰能保證她就一條未傳,誰能保證她傳去的都無關緊要,而這,已經足以構成通敵叛國之罪了,也許薛文什麼都不知道,但無論罰不罰,他心中對薛文都已經起了隔閡,再不可能如往日那般信任了。

薛尚書五十上下,挺著一個發福的大肚子,白皙的胖臉看上去十分平凡,屬於那種扔大街上也找不著的,留著一部短鬚,要不是此刻穿了一身威嚴的一品官服,簡直跟那些老土財主沒什麼分別,唯有一雙總是笑眯眯看人的小眼,透出絲絲精明的光芒,使他看上總算有了點氣勢。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秦瑄總覺得寧嬪哪哪都不像薛文,簡直是沒一處父女相似的,這薛文胖歸胖,平凡歸平凡,但人家天生一副憨厚樣,很是平易近人,而寧嬪卻是圓臉杏眼,看起來高貴大氣,也不像那緹冷厲狹長的眉眼,難道是像她母親?

這些小心思在秦瑄心中一帶而過,他依舊低頭忙著批閱奏摺,並沒有立刻和薛文說話。

養心殿裡靜悄悄的,除了埋頭批閱奏摺的秦瑄就是素手垂立的內侍,還有一個一頭霧水的薛文。

晾了薛文半個時辰,薛文原本淡定的表情也開始滑過一絲忐忑來,肥頭大耳後的虛像裡,那腦筋是在拼命往告訴李轉動,使勁兒回想——

他仔細回想了一番,沒錯啊,最近大傢伙好像一直都在南疆問題上較勁,他一個吏部的,完全跟戰爭啊討伐啊扯不上關係,沒什麼能波及到他這個吏部尚書的啊,況且他還是鐵板的保皇黨,皇上叫做什麼就做什麼,他可不會聽一群心眼兒跟窟窿似的孫子在那裡胡咧咧,官員們的考評也早就做好了,他實在想不起來自己犯了什麼錯,以至於皇上這般無聲地警告他!

他一邊轉動著小眼睛一邊回想,驀地,想到了一個可能——

啊?不會是老閨女在宮裡出事了吧?

他想到這個問題,頓時臉梢更白了,一半是嚇得,一半是心疼的,只要是正常的父親,就沒有不愛自己子女的,這女兒雖然爭氣進了宮,可也不是什麼人家都願意自己女兒進宮的,就比如他!

說實話,他心裡不願意女兒進宮也是疼她,他這個女兒,跟她娘一樣,就是表面光鮮,內裡可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端正成熟,總有些不合時宜的舉動,不合時宜的想法,只是年紀小,閱歷淺,也不是大問題,慢慢教也就是了。

再蠢的女兒是自己的疼,她再蠢,他當爹的也捨不得她去吃苦啊,可這丫頭被她娘教得不知所謂,一門心思往宮裡鑽,他伺候皇上不少年了,還不瞭解皇上這個人麼?這真是個精明得嚇人的主兒,且吹毛求疵,心中那本賬比誰都清,簡直比先帝還不好伺候,他都五十了,面對皇上時還覺得壓力倍增,時常戰戰兢兢呢,他那小女兒,還是個自負聰明的黃毛丫頭,怎麼可能會入得了皇上的眼?

果然吧,進宮後就被璟娘娘奪了風頭,他一邊為女兒心疼,一邊卻覺得這也不是壞事,煞煞女兒那不合時宜的傲氣,也好教她以後的路能走得更順些。

可是現在看皇上的反應,她還是闖禍了?

薛文汗落如漿,越想越是腿軟,越覺得難以承受自己的重量,很後悔剛才皇上叫他起來他就乖乖起來了,要是現在還跪著,起碼撐得住他這碩大的一座肉山啊!

等到薛文徹底萎巴了,秦瑄才放下了筆,轉動了一下脖頸,舒展了一下筋骨,再從李連海手中接過一盞溫熱的恰到好處的茶水,抿了一口,潤潤嗓子,這才抬起頭,漫不經心地瞟了薛文一眼,見他官帽下的頭髮已經徹底被汗水打溼,那張胖臉上汗珠滾滾而下,一刻不停,臉色全無血色,心知火候已經到了,便示意梁松,將查到的東西交給了薛文,當然,該隱瞞的暫時還無需打草驚蛇,比如薛夫人和那緹的關係!

“看看吧,”秦瑄神情莫測,淡淡地道,“朕也頭疼著,怎麼偏偏是你家的出了這種事!”

薛文一行行地翻閱,當看到入眼的那個“烏粟子”三字,瞳孔猛然一縮,繼續看下去,幾乎是一頭熱汗一頭冷汗,強逼著自己沒有失態地當場趴下,到底堅持看完所有內容,將這些東西重新還給梁松,然後才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臣有罪!”

他沉痛地道,哽咽出聲,除此之外,他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些什麼了,自己妻子和女兒作死地把手伸進了皇宮,還犯下了這般滔天大罪,他卻絲毫不覺,他沒罪誰有罪?

他絲毫不懷疑皇上給他看的東西的真實性,一來皇上沒必要騙他,二來,烏粟子可是令人談之色變的禁藥,不是有人用了,皇上好好地提他幹什麼?

秦瑄“咯”地一聲把茶盞放了下來,所有的威勢都凝縮在冷沉的聲音中,“你是有罪,沒見過你這麼糊塗的,都說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你一個堂堂尚書,真的不知自己妻女的狠毒行為?”

薛文現在是滿身有罪也說不清了,可他必須要說清,否則不止他,連整個薛家都要在這件事中敗落下去!

“臣無能,確實是不知,臣家中內務都由內人打理,臣很少過問,故而對此完全不知情。”

他說得是實話,他雖然有嫡長子,卻是原配所生,和現在的薛夫人關係及其惡劣,剛成年娶親後就搬出了薛府,一副頭也不回的架勢,竟連對薛府的優先繼承權都丟開了。

他後院裡雖有幾個姬妾,也如擺設一般,所有的大權,可不都掌握在妻子手中,只要自己不提出質疑,她想做什麼,根本沒人管,偏偏自己與她生活了這麼多年,知道她性情冷淡,卻不失豪門千金的教養風範,便做了甩手掌櫃,以至於她做下這等抄家滅族的大事,他竟然絲毫不知!

“一句不知情,就能脫罪不成?”秦瑄微微提高了嗓門!

薛文嚇得一個機靈,“臣不敢,臣沒有管束好她們,本就是大錯,臣不敢推卸責任,萬死難辭其咎,只求皇上看在臣確實是不知情的份上,饒了……”他卡了一下,不論是前妻生的,還是繼室生的,手心手背都是肉,可如今明顯繼室一脈犯下了打錯,他不可能保得住,心中這麼一想,有了決斷,“饒了臣的大兒子,他素來與臣關係不好,早早就分府另過了,這件事,薛家誰都有嫌疑,只他定然是沒有的。”

秦瑄冷哼一聲,“前晚兵部那邊已經送來了情報,那緹確實調動了八萬兵馬聚集在邊境,朕若說他沒有狼子野心,你信不信?這個節骨眼上,你堂堂尚書,軍機處大臣,家中居然出了這等大事,朕對你很失望!”

薛文羞愧得無言以對。

“朕倒想問問,這烏粟子到底從何而來。朕現在也不處罰你,只希望你有戴罪立功的心,朕就不信,你家一個深宅大院的夫人,輕易就能弄到第一大禁藥!”

薛文被這語焉不詳的話嚇得一頭冷汗,所幸他也不是傻子,皇上的話中雖然帶著淡淡的威脅意味,但更是詳盡地給他指了一條活命的路,他怎麼還不明白,這是皇上給他的一次最後的機會,如果他沒有抓住,那等待薛家的就只能是一場浩劫!

但若說抓不住機會,那他就不是那讓所有人都忌憚的吏部尚書了,他雖然心亂如麻,然而直到這個時候,他已經確定,皇上暫時沒有發落薛家的意思,究竟是為了大戰在即不想引起朝堂動盪,還是為了吊出幕後之人,他已經不敢想了,只想用盡一切辦法,阻止自家在這突如其來的一次痛擊中徹底沉沒!

薛文滿臉恍惚地進了家門,並沒有在書房逗留,而是去了後院正室,彼時薛夫人正交代幾個管家婆子什麼事兒,兩個貼身丫鬟守在外面,看到薛文,吃了一驚,欲言又止,並頻頻看向內室,想攔不敢攔,只好任由他靠近,這時薛夫人也聽見薛文的腳步,便停住了嘴,輕聲道,“行了,我就這些吩咐,你們先下去吧。”

薛文剛跨進門,就看到一群婆子行動有序地迅速退了出去,薛夫人坐在上首,一張神色清冷風韻天成的美麗面龐,幾乎看不出歲數,她長得不算絕美,但氣質清華優雅,宛若一朵淡然矜貴的白菊,與她的女兒是兩種迥然相異的美。

看到薛文進門,也並不笑臉相迎,聲如裂玉般淡淡地問了一聲,“今日回得這樣早?”

擱平時,薛文是絕對不會在意的,然而今天經歷了養心殿皇上飽含失望的眼神,他只覺得原本光明坦蕩的前程已經變成了一幕永遠也追逐不到的幻象,而自己糊塗透頂,娶了這女人十幾年,竟彷彿完全沒有看明白這個女人似的。

他怎麼會以為這個女人一直都是淡然優雅的呢?沒看到她半掩著袖子的手已經攥成了拳頭,以那力道看,掌心不被掐破就不錯了。

她問的話也彷彿是漫不經心,可如果換成平時,自己會怎麼回答他,哦——“皇上今兒沒什麼大事,老爺我自然就能走得早些”,或者“為南疆問題,大家夥兒都吵翻了也沒得到統一決定,我一個吏部的,聽他們扯皮,還不如早點回來。”

想到這裡,薛文不由得回想起皇上給他看的情報,難道真如皇上說的,自家這夫人疑似一名南疆奸細?

大約是薛文進來後不言不語,只用一雙充滿審視意味眼中盯著她,那眼眸中閃動的是她從來不曾領教過的凌厲,一種淡淡無聲的威壓在她這個堂屋瀰漫,很快便弄得氣氛緊繃,她這個主人也不由得坐立不安起來。

“夫人,你有什麼要和我說嗎?”薛文問道。

薛夫人微微側頭往上斜看了他一眼,粉面雪頸,別有一番脆弱可憐的美,這是她最好看的一種姿勢,這種時候,她本能地感到危險,下意識就使用了出來,卻不知,這美人計一使,原本還對她有三分情意的心立即冷了。

薛文是什麼人?是連皇上都要說他狐狸的人精,薛家的家主,哪是輕易就能被美色衝昏頭腦的,薛夫人並非小門小戶之女,貌美有才又具備高門貴女的一切出色管家理事的能力,是他明媒正娶的繼室夫人,他比她大那麼多,愛重她本也正常,而薛夫人和他同床共枕快二十年,居然就這麼看他,一點也不瞭解他的為人,可見以前從來不曾在他身上用過心。

薛文又重複問道,“夫人,你可有什麼需要對我交代?”

薛夫人見之前的示弱不湊效,便又強硬起來,微微挑了挑眉,怒氣在眸底升起,小巧的櫻桃嘴抿成了薄薄兩瓣,一如以往——只要她做出這幅表情,不管什麼事,薛文絕對不會再問下去。

然而僅是不同往日,他薛文連自己的命都快被坑得保不住了,哪裡還會如以前那般難得糊塗?自然是要追根究底,調查清楚事情來龍去脈才好去想應對的辦法!

薛夫人心中隱藏的祕密實在太多,實在不知道薛文所提的到底是哪一樁,又怕對方是詐她,乾脆沉默到底,一副委屈而倔強的神情,不敢置信地看了薛文一眼,便撇過頭去——將一個被冤枉而傷心欲絕卻絕不軟弱的妻子形象演繹得淋漓盡致。

薛文見狀,心越發沉入谷底,湧起一層荒謬一層悲涼,忍不住呵呵笑起來。

“想不到夫人竟是個智勇雙全、偽裝到天衣無縫連我都能瞞了數十年的能人,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兜圈子了,請問夫人,從何處弄到的烏粟子?”

烏粟子三個字,如同一道解咒的咒語,瞬間將那偽造的平和的氛圍撕成碎片!

薛夫人猛然抬頭,急切地問道,“寧嬪得手了?”

一句話,薛文對她的心便徹底冷了,她做出這種事,卻什麼都不問,只問藥是否有效,連他這個丈夫,對她孝順貼心的兒女,都不問,顯然是冷漠自私涼薄之至!

“你以為呢?”薛文冷漠地反問。

薛夫人攥著手帕蓋著眼睛,雙肩抖動,然而薛文可不會以為這女人是在哭泣,就算是哭,那也定是喜極而泣!

半晌,薛夫人放下手帕,果然,那眼中竟充斥著無比的愉悅和瘋狂,“好啊,大乾皇帝中了烏粟子,憑他是宗師還是大宗師,也活不了多久!我就說嘛,區區烏粟子就能解決的事兒,何必要浪費一個宗師呢,被秦昊那老不死盯上的就別想逃掉!”

薛文震驚於妻子的話中透露的巨大的訊息——原來,妻女聯手在宮中給人服用烏粟子,不是為了爭寵,而是為了害皇上,在這之前,甚至還有一名宗師刺殺皇上?

“你給我說清楚,什麼宗師?”

薛文夫婦口中的宗師,這段時間也過得著實苦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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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這幾天狀態不好,紫更得確實不如人意,紫會盡快調整好,給親們道個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