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節，西山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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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節，西山之行
轉眼又過三月，剛剛入秋，滿院子的秋葉落地或颯颯地漫天飛舞，竟讓人產生一種離別的情緒。
秋天，不是應該算收穫的季節嗎！
也許是因為愧疚，自從我的靈魂回到了我自己的軀體中後，這半年來，衣老爺對我的關懷是無微不至的，小到飲食，大至剪裁更衣或者出行，樣樣都面面俱到，雖沒有親力親為，但是也都會親自過目才算滿意。而祥叔，快成了我的御用跟班了，但是我卻很彆扭。
所以，這樣的日子是乏味的，無趣的，就連‘新悅來’我都被禁止進入了，我在想，我距離發黴、潰爛是不是沒有多久時日了？
要是坲殤在就好了，他肯定會想出很多稀奇古怪的點子逗我樂。
“呵呵。”想到這兒，卻也不知覺的樂了出來。
“小姐在高興什麼，笑的這樣開心。”可兒端著剛剛從廚房取回的點心，放在了圓桌上，然後過來扶起我向哪走去。
我也沒有拒絕，順著她的意思走到了圓桌旁坐了下來，然後解下帕子，遮著嘴，也不避諱就說道：“想起了一個人而已。”
“人？哪個人？”可兒一邊為我斟茶一邊問我。
“就是前些日子那個叫做坲殤的少年啊。”我直說了出來，然後腦海裡便想起了他那些滑稽的表情，竟哈哈地笑了出來。
到是可兒愣了一下，然後還是穩當的將茶杯放在我的面前，弱弱地說了句：“原來小姐喜歡吃嫩草啊。”
本來剛穩定情緒的我，順手將帕子放在了桌子上，正準備拿起可兒給我斟了茶的杯子解渴，卻沒想到茶還沒進到嘴裡，就聽見可兒這樣平淡的回答，頓時便再也忍不住的笑了出來。
“哈哈哈哈哈哈可兒，你，你還真是可愛啊，哈哈哈”我趕忙將茶杯放下，怕打了，因為我惜它的很，然後就雙手捂著肚子，站了起來。
“哈哈哈哈”
可兒就站在一邊，也不動，就那樣看著我，不顧形象的笑，但她也不阻攔著。
“哈哈，哎，肚子疼。”大笑的後果就是肚子疼，而可兒這時終於動了，走了過來，替我撫了撫背，然後道：“小姐笑夠了，還覺得無趣嗎？”
我沒想到她會這麼問我一句，雖然很意外，不過心裡倒是很暖和，原來，這傢伙是故意的啊。
算是欣慰，所以用手拉過她的胳膊，讓她從我的後面走回我的面前，看著她說道：“謝謝。”
“小姐傻了不是，哪有主子對小人說謝謝的。”可兒反駁道。
“好，就你最厲害，不過，”我看了看門外，然後示意她耳朵貼過來，記者對她說：“你幫小姐換身裝怎麼樣，讓我出去透透氣？”
“這，老爺不準的。”她想也沒想就說了出來。
“廢話，老爺準了還用這麼偷偷摸摸地嗎？”我略帶些威嚴的對她說道：“快點，找件男裝來。”
半個時辰後，我已經自由的在街上瞎逛了，但回想起剛才臨出門時那丫頭對我的囑託，還真是叫我哭笑不得。
“小姐，外面的壞人多，好人少，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小姐，如果遇到壞人你就去縣衙門
，你知道縣衙門在哪吧，然後你就說你是衣家二小姐衣綺羅，那縣官大人自然知道通知我們，不過這是最壞的，那可兒就慘了。”
“小姐，你一定別讓別人知道，知道你是女兒身，要不，不要，其實你男兒裝更，更好看，要是你不是主子，我肯定把你撲倒。”
“小姐，小姐”
啊，真不知道那丫頭是不是提前進入更年期，比大媽還嘮叨，真不知道是誰生的她，不然一定去看看她孃親是不是也跟她一個樣。
心亂的抓了抓帽子，彆扭的向前走著。真是，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
如果知道大家閨秀是這麼的難熬，那我為何還要換回自己的身體？就算後悔也來不及了，畫都讓我燒了，還上哪找黎叔去。
哎，真是躲過了一劫又來了一難啊。
對了，去找那隻狐狸精，他肯定有辦法，對，去找他。
說時遲，那時快，我找好了方向就開始向前衝，轉了條街，又過了條街，終於到達了‘新悅來’的門口，氣喘吁吁地蹲在了門口向屋裡望著，櫃檯沒有！那去哪兒了？難不成在三樓？也不一定。那是在倉庫裡？不能啊，他比我的覺少太多了，那他去哪兒了！
“二小姐怎麼來了。”正在我低頭沉思的時候，熟悉但又沒溫度的聲音在我面前響起。
“璃末。”激動地抬起頭，然後興奮的看著他，就好像看見了我最喜歡吃的椰蓉酥一樣，上前就熊抱住了他，然後高興的叫道：“你是不是知道我會來特意出來等我的。璃末，你都不知道我整日呆在衣宅中是怎麼度過的，你都不知道我又多痛苦，都快生蛆、都快發黴了，我無趣的要死，好沒意思啊。”
“小姐，這是大街上，您這樣有失身份。”璃末提醒我道。
“沒關係，我穿男裝呢，沒人認出我來。”我反駁道。
“是嗎？”一道蒼勁有力的聲音擊潰了我全部的希望。
不情願的放開璃末，然後轉回身望著後人叫道：“爹。”
“你眼裡還有我這個爹，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瞧瞧你穿的這是什麼，男不男女不女的，成何體統。”衣老爺板著臉對我凶到。
不得不說的是，他的身體是越來越健朗了，雖然我弄不清楚原因，但是應該是和黎叔有關吧。
“那您就當沒看見我，沒看見我。”我雙手捂著臉，示意著。
“哼。”他繞過我的身邊，向‘新悅來’走去，邊走還邊說：“把她給我帶上來。”
“是。”祥叔應道，然後走到我身邊，寵溺的說道：“二小姐，進去吧！”
沒有辦法，被抓包了，所以只能聽話了。
走進了璃末平日算賬的地方，我竟然開始懷念起這種久違的熟悉感，不自覺地開始回憶著點點滴滴，而衣老爺在進來後，也沒有再管我，只是在和璃末再商量著什麼，嘟嘟囔囔地。
好像是在樓下的這個位置，我們第一次接吻了吧，呵呵，還真是不知羞啊。
“你覺得西山的礦源很豐富？說說理由。”正在我陶醉時，衣老爺的聲音不再那樣的小，好像是故意要讓我聽到似的。雖然我很生氣他打擾到我的回
憶，但是既然是密謀，那一定就是相當重要了，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不和他一般計較了。
於是我轉過身，向他們走去。
“是，西山較偏遠，從前陽鎮出發要路過，沙地、穗花湖、木陽子鎮、海城、魏國邊界然後進入齊國虎子溝，最後進入哭阿吃沙漠才能到達西山。重點就是哭阿吃沙漠，如果找不到真正入點的，會隨時隨地喪命，所以，這就是我說的為什麼西山礦源會豐富。”在我向哪走時，便聽見璃末一一說出了路徑的地名和原因，嘖嘖，不愧活了這麼多年，真沒白活。
我在心裡悄悄地‘誇’了他一下。
“恩，看樣子你很熟悉。”衣老爺也認同的點了點頭，露出讚許的臉色，“那一來一回得要多久？”
“慢則半年，快則三個月足矣。”璃末回答，然後又補充道：“我可以先去勘察地形，如果真如傳言所說，再派人去也不遲。”
“好啊，我也去。”聽他說完，我便興高采烈的開始在腦海裡規劃，沙地、穗花湖、木陽子鎮、海城都有些什麼好玩的呢？
“也好，這樣還會節省一部分銀兩。”衣老爺也贊同璃末的說法，點頭算是默許。
“是啊，是啊，璃末真是了不起呢，所以，帶我去，我也要去，好不好。”我故作可憐狀看著他，以為他會心軟，卻沒想到這傢伙竟然可以這樣冷漠，竟然給我無動於衷。
“那我先去準備下，儘快出發。”說完便轉過身，走了出去。
“喂，喂，你。”
“綺羅，站住，你這是要去哪兒啊。”在我正要追出去的時候，衣老爺卻叫住了我。
用眼睛還看不出來，當然是出去追人啊，不然是幹嘛，但，這些當然是不可以說出來的，只能在心裡自己嘀咕著。
“爹。”不情願的回過身，看了眼坐在書桌後面的衣老爺，就迅速的低下了頭，老老實實地站著。
“你啊，怎麼就那麼學不乖。”而衣老爺又開始了他的說教，幾乎這半年裡，尤其是後三個月，只要我一跑出衣宅，他就一定會給我說教，內容如下：“外面多危險啊，在衣宅會有多少人保護你。再說，未出閣的女子，你看誰家的整天想著往外頭跑。”
其實，每次他說到這兒，我就特不服氣，以前，我還是童養媳時，那個時候何止是外出，還整日呆在男人堆裡呢，陪他們聊天、陪他們喝酒的，那你怎麼不說呢，現在跑出來說這說哪兒的，要不是怕他傷心，早反駁他了，但，再怎麼說他也是我的親爹啊，如果孃親沒死，她也不會樂意看見我氣他的。
哎，所以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聽著。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趕緊給我回家去！”說完就起身離開，當然一同離開的還有我。
酉時，用過晚膳之後，我回到了‘霓裳閣’便坐在窗外看著天上的月亮，打發著時間。這可真是無聊的很啊。
而可兒從一刻鐘前就小心翼翼地站在我的身後側，不說話，也不動的，難不成怕我報復她？
哎，算了，誰叫我倒黴呢！
“可兒，我不怪你了，你趕緊回去睡覺吧，你，你，你是誰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