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一失足成千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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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一失足成千古恨
手輕輕地撫上玉樹,一種刺骨的寒自手指直答心間,本能地他縮回手。
曾幾何時,會感覺到玉樹的涼意?也許一千年的時間,早已在不知不覺中改變了什麼。
枯澀在脣邊盪漾開來,他再一次撫上玉樹,也許是有了心裡準備,這一次他竟不再感覺寒了。
“你?。。。。。”嫦娥驚訝地看著站在玉樹邊的楊戩,這一次又是她的幻覺嗎?
楊戩回過頭,看著懷抱著玉兔的嫦娥。蒼白的月sè裡,他的臉看不清是什麼表情。
兩人就這樣沉默著,誰也沒有說話,夜晚的月宮異常的冷靜,除了有些悸亂的心跳,再也聽不到別的聲音。
最終,還是楊戩打破了這沉悶的壓抑。
“仙子,好點了嗎?”
禮貌的言語間透露著淡淡的生疏,嫦娥心一緊,連抱著玉兔的雙手也在下意識地收緊。直到玉兔的輕呼她才緩過神來。
“好多了,感謝真君的關心!”同樣禮貌生疏的語調,在這個夜晚聽來,卻讓人感覺到陣陣淒涼。
楊戩又將目光投向玉樹,手很有規律地在曾經的傷口上,輕輕拂著。手突然停住了,目光也定定地鎖在了嫦娥的身上。
“長久以來對仙子造成的困擾,楊戩深表歉意。”
雖然早已猜到他的來意,嫦娥還是不自主地震住了。心像是被人給狠狠地撕去了一塊,蒼白的臉sè看不到一絲血sè,就連嘴脣也是蠟白。
腳下一陣倉皇,人也跟著一彎。
“仙子?”楊戩飛快地扶住她,眼中有著憐惜。
原來對他,我僅只有憐惜而已。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掙脫他的懷抱,楊戩也跟著放開了手。
“真君的心意,嫦娥明白。”她枯澀地笑道。
這又能怪誰?同樣的情景,同樣的人,一千多年前,是自己的漠然,他的苦楚。可而今,一切都反過來了。其實老天很公平,很多事情,也許自己可以忘記,他人可以忘記,但老天卻依舊記得。
楊戩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久久地沒有言語,最後一個轉身。
就在他準備駕雲遠去時,身後傳來異樣的聲音。
回過頭,看到的是嫦娥軟軟地倒下的身影,一個箭步,緊緊地將她抱在懷裡,朝宮殿走去。卻沒有發現,在不遠的暗處,有一雙哭泣的眼,正絕望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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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戩緩緩地將法力輸入嫦娥的體內,在她慢慢醒來後,才終於鬆了一口氣。
見她暫時沒有什麼大礙,別吩咐了玉兔幾聲,便離開了。
楊戩的身影剛離開月宮,簾後就走出來一名銀衣女子。
“你應該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
看到來人,嫦娥並沒有太驚奇,只是無奈地低下頭。
“我。。。。。”
“怎麼?想反抗?別忘你曾經做過的事。。。。。。”銀衣女子冷冷地笑道。
嫦娥的眼中瞬間有著更深的無奈,想要反抗,最終還是順從了。
一失足成千古恨,這句話她算是有了深刻的體會。本想從泥潭中掙扎出來,可一次次卻讓自己陷得更深。
“我知道。”無奈地點點頭。
“知道就好!她進來了”銀衣女子滿意地笑著,隱身而去。
銀衣女子才剛離開,門外就響起了一陣腳步聲。此刻她好希望,時間能在這一刻停止啊,好希望門外的腳步能就此離去啊。
一切終究還是要發生,個人的意願原來並不能改變什麼。才一個轉念,腳步已然進入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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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嫦娥姐姐,你怎麼了?”一踏進門,就遠遠地看到嫦娥躺在**,緊閉的雙眼還閃爍著淚花。
本想來看嫦娥的,卻意外地看到楊戩與嫦娥在玉樹下的那一幕。這段時間來,已快癒合的心又在那一刻破碎了,像是一團被水衝散的沙子,再也和攏不起來。
“原來是四妹妹啊,快坐!”說著就要起身,卻再一次摔倒在**。
“嫦娥姐姐,你快躺下。”敖紅急忙扶著嫦娥躺下。
嫦娥的這一折騰,卻將被角給掀起了一塊,敖紅正準備幫她將被子蓋好,卻在嫦娥的頭邊發現了一把漆黑的墨扇。
熟悉的sè彩,像是一把尖刀深深地刺痛她的心,是他的嗎?是他遺留的嗎?
“這是?”敖紅半懷疑地問。
意識到敖紅的目光,嫦娥忙將扇子藏入被中。慌亂地搖頭:“四妹妹你別誤會,這不是楊戩的。”
嫦娥的反應讓敖紅的心更是一沉,此地無銀三百兩。
可自己又有什麼資格去生氣呢?難道他這段時間對自己的好,就以為他真的就愛上自己了嗎?別太天真了。他喜歡的還是嫦娥姐姐,也只有嫦娥姐姐才能配得上他。
記得她當初跟著他的時候,不是承諾過:只要一救到嫦娥姐姐,就立刻離開嗎?怎麼她會給忘了呢?
“四妹妹,你沒事吧?”嫦娥禁不住擔憂地問。
“我沒事。”敖紅猛地一驚,在看到嫦娥擔憂的神sè後,勉強地笑了。
夢再美,它也只是一場夢。現在也該是醒來的時候了,別苦了自己也連累了別人。
隨後嫦娥還說了些什麼,她已記不清了,只記得自己一直在笑,笑得臉都有些僵。
看著敖紅離去的身影,嫦娥喃喃地自語:“對不起,四妹妹。”一滴淚自她眼角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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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剛走出宮殿,人就像是被人抽去了力量般,軟倒在地。
眼,澀澀的,像是一個快要炸裂的火球。
使勁地眨了一下眼,已經沒有了眼淚,也許早已流盡乾枯了吧。
她怎麼能那樣自私,明明知道楊戩愛的是嫦娥,也知道嫦娥愛的是楊戩。可她還是要在中間插上一腳。自己不是特痛恨,破壞別人感情的第三者嗎?可今天,自己卻成了那破壞別人的第三者。
悔恨與痛楚像是兩把尖銳的刀,使勁地在她的心口撕割著。
也不知何時,眼前已出現一個人影,而今她也不想去理,甚至還有一絲慶幸,希望那人能就此結束自己的生命。
那人慢慢地走近,她靜靜地期待著,期待著靈魂脫體的那一刻。
那人手一抖,一條白sè的絲巾出現在她的眼前,她抬頭,看到的是一張俊美,心疼的臉。
“搽搽吧”那人說道。
“我沒有流淚!”敖紅倔強別過頭,為什麼每次她傷心的時候出現在她面前的總是藍風,為什麼不是他?不是她心裡想著的那個人?
“我是叫你搽,你嘴脣上的血。”
見敖紅沒有動,藍風嘆了口氣,蹲下身想要幫她搽去嘴脣的血跡。就在手指快要碰觸到她嘴脣時,敖紅驚恐地退後。
手就這樣僵在半空,藍風枯笑著,將絲巾塞到敖紅手中。
“藍風,帶我回東海,我要回家。”敖紅望著遠方喃喃地說。
“回東海?”藍風不相信地問了一句。
“是的,回東海!”敖紅轉過頭,看著藍風,眼中有著決然。
思索了半響,藍風終於還是是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