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魔星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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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魔星的使命
楊戩的話才剛落音，整個天庭猛地一震，很多人因為一時不及摔倒在地。
王母扶住了一根柱子，才沒至於摔倒，卻是狼狽非常。待穩住心神，她走了過來，問，“楊戩到底是怎麼回事？”
楊戩掃了她一眼，沒有答腔，這讓王母很是不爽。雖然五年來人間的生活已將她磨平了不少，可畢竟是天界的統治者。
接著又是一波震動，只是這一次明顯要比上一次強烈很多。王母費了好大的勁才終於穩住了腳，卻哪裡還顧得上去責難楊戩。
地藏王恰指算了一通，驚道，“撐天柱比想象的還要毀得厲害，佛祖已經支撐不住了。”
“撐天柱已經毀了？”王母聽到這一句，再也不管是否地還會再震，驚道。
“恩”地藏王沉重地點頭。
王母臉sè灰白，腳下一個倉皇，差點摔倒。撐天柱已毀，那意味著什麼？天踏地滅嗎？玉帝忙扶住她，心疼地握著她的手，道，“會有辦法的，你要相信地藏王。”
聞言，王母飛快地抬頭，看著地藏王。“真的有辦法嗎？”
地藏王苦笑著沒有答話，只是將目光移到了馬小玲跟況天佑的身上。
馬小玲像是被猛地丟入冰窖般，心驀地大震，她下意識地將天涯護在身後。
“媽媽怎麼了？”天涯不解母親突然的害怕，自她出生就沒見母親害怕過什麼，今天護著她的母親嬌柔的身軀卻在顫慄。
“沒事。”馬小玲微怔，勉強地笑了笑，卻將天涯抱得更緊。
一定是出了什麼事，而且還跟自己有關。天涯楞楞地看著母親，心道。
“小玲”天佑擁著那兩個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痛苦地閉上眼。
王母疑惑的臉上逐漸瞭然，原來是這麼回事。一抹笑意在嘴邊漸現，她瞭然道，“難不成這天涯就是能替代天柱的力量？”話還未落音就接觸到馬小玲一記殺人的凶光。
王母也不在意，輕笑，“看來我說對了，是不是？老闆娘？”老闆娘那三個字說得份外重些。
馬小玲臉sè灰白，冷道，“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秀眉冷漠地挑高，諷刺地盯著王母，“哼，你們自己沒本事保護天下，卻要來犧牲別人家的孩子嗎？還是隻有你們神仙的命比較值錢。”目光冷冷地在眾仙身上打轉，看得每個人都毛骨悚然。“告訴你們想打我女兒的主意，先問問我答不答應。”語氣強硬沒有半點雙量的餘地。
王母臉sè難看到了極點，卻又不好發作。時間一度僵硬如化石。
“媽媽”天涯拉了拉小玲的衣袖，抬頭問，“我真的可以代替撐天柱嗎？”
馬小玲一震，看了女兒良久，嘴角動了幾下，卻沒有吐出隻言片語。在眼淚快要滑下的那一刻，她僵硬地別過頭，淚悄然滑落。
“爸爸？”見小玲不回答，天涯便將頭轉向天佑。
天佑楞住了，茶sè的鏡片遮住了他的眼。他垂下眼，沒有答話。就在天涯失望地準備將頭轉向地藏王時，天佑出聲了，輕柔卻壓抑著濃重的痛。“是的，你就是撐天柱。”
小玲抬起頭看著天佑卻沒有責怪，她知道這個結局他們必須要去面對，即使心痛如絞。
天佑接著道，“魔星的出生從來只是為一個使命。”憐愛地看著天涯，他心愛的女兒，即將離他而去的女兒。“盤古族人毀壞了天柱所以你就出生了，而你的使命就是在撐天柱消失時，替代他。”這就是魔星的責任，魔星的命運，她是為使命而來也是為使命而去。
盤古族派人王等人來殺天涯，也正是因為此。可魔星卻是殺不死的，唯一能讓她消失的只會是她為之而生的職責。
“不！”沉香大叫，撲過去將天涯從小玲手中抱過，緊緊地像是抓住生命的最後機會，“你們休想！天涯不會離開我，不會！永遠都不會！”一面叫喊一面抱著天涯往後退，才剛剛失而復得，才剛剛從絕望中得到一絲希望，為什麼？為什麼老天要如此對待他？為什麼？
“沉香？”三聖母眼淚摩挲，卻不知道該如何安慰發瘋的兒子。
沉香瘋狂的舉動像是投入平湖的石塊，盪漾出濃重的悲愴。
“沉香別這樣。。。。。”天涯含淚低語，她終究是要離開，自出生的那一刻就註定了今天的命運，也許她不該去愛，不該去。。。。。沉香，你這樣我怎可安心離開？
看出女兒心思的馬小玲，怒氣衝衝地奔來，一把將天涯從沉香懷中拉出。沉香本能地將天涯護得更緊，卻在看到來搶的人是小玲後，楞住了，待他回過神懷中已只有寂寞的空氣在沉落。
沉香不解地看著馬小玲，怒氣衝破心靈的那層畏懼，突口而出，“她是你的女兒，難道。。。。。。”憤怒，失望，痛心交雜，他激動得連脖子都紅了。難道岳母要以天涯的犧牲來換得三界的和平嗎？不！他不要，不要！
對沉香，馬小玲是失望透了，不過看他對女兒的一翻痴心也就沒有開口責備，只是冷冷地橫了他一眼。
地藏王走過來，拍了拍沉香的肩，意味深長地道，“孩子，有時候放手也是一種幸福，為何不讓天涯無牽掛地離開呢？你的任xing只能讓天涯更為傷心。。。。。。”
真的嗎？他的強求真的只能讓天涯更為傷心嗎？他真的連挽留幸福的資格都沒有嗎？沉香慘白著臉，兩眼無神。
“沉香。。。。。別這樣。。。。沉香。。。。。”天涯從母親懷中掙出，心疼地抱著六神無主的沉香，急得哭了。
沉香緩緩地抬頭，天涯的臉在水霧中模糊，他使勁地抹了一把淚，才剛有些清晰卻又在下一秒被模糊。
馬小玲本來心就堵得慌，再看沉香這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怒氣騰騰地將沉香摔得老遠，怒喝，“你還是不是男子漢？”沒好氣地白了沉香一眼，將目光飄向虛無的遠方，語氣也不似剛才那般冷裂，“如果你真的愛天涯，就別讓她走得不安心。這是我這個做媽媽的唯一的要求。”馬小玲沉重地嘆了口氣，她不希望在天涯的眼中看到痛苦的顏sè，即使她要離開，也希望她能帶著微笑而去。其實自她出生他們就知道了會有今天，所以才會想盡一切辦法來讓天涯過得開心，過得滿足，可是——
沉香楞住了，看著馬小玲，良久，終於垂下了頭，一滴淚悄然滾落。三聖母見狀，心疼地擁著兒子的雙肩。
風呼嘯而來，一陣一陣像是誰在低沉嘆息。
天涯離開母親的懷抱，一步步，每一步都在燒燬著她的生命。
眼，像是落入非洲的沙哈啦，乾澀，暴烈。
小玲倒天佑的肩上，無聲地抽泣。
天涯來到楊戩的面前，甜甜地一笑，“舅舅，開始吧。”
楊戩無言地撫著她的發，點了點頭。緩緩地抬起手，移至天涯的頭頂。手緩慢地張開，那塊奇石——血珊瑚正發著奇異的光。
天涯再一次看向父母，戀戀不捨。大約停留了一秒，便又移到了沉香的身上，沉香一震，本能地想要上前，卻在下一秒，反應過來，停住了。他虛弱地扯出一個笑，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天涯嘴角揚起，勾出一個甜甜的笑。她飛快地轉過頭，看著楊戩道，輕鬆地閉上眼。她知道沉香接受了，接受了這個事實，雖然心很痛，但她相信時間總有一天會將它淡化。也不知道是惆悵，還是愉快，她睫毛微微地扇動。
楊戩將手微微傾斜，血珊瑚的光，瀉入天涯的身上。想是一道紅sè的羽翼將她團團裹住。紅光在她身體上竄躍，像是一個個頑皮的孩童。眾人都驚訝地睜大眼，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激發人所有潛在能量的血珊瑚。
紅光漸弱，在所有紅光都消失後，楊戩將手收攏，從天涯頭上撤回。突然，天涯睜開眼，眼中紫光砟現，映透了整個天庭。
她紫sè的髮絲，像是一面面迎風而立的戰旗，又如一支支凝續待發的利箭。不同的是她的眼，不，確切地說應該是她的眼神，已看不出任何的情緒，像是一蹲沒有感情的木偶。
原來，這便是魔星，當那無窮的力量被激發後，便會將靈魂埋在最底層，而變成一個徹徹底底的法器。
天邊有一個光影閃爍，只是一下便消失了，在眾人大驚時，天涯如一道紫sè的利箭朝那光影消失處飛shè而去。
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間，甚至連思考都來不及，天庭不再震動，而可愛的天涯也永遠地消失了。
馬小玲像是還未從夢中醒來，痴痴地看著天邊，雖然那個人影已消失，可她卻仍舊收不回自己的目光。那是她的女兒，她心愛的女兒呀。天佑扶著她，卻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只得更加緊地擁著，以彼此的氣息來抵抗，心內徹骨的涼。
沉香也像是完全呆了，不言不語，不叫不怨，嚇得三聖母拉著他一味地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