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 相親未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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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 相親未遂
朱曉晨確實在尋找著回憶，屋子裡每一處甚至還殘留著屬於林子大的味道。儘管他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沒有打情罵俏，沒有你儂我儂，沒有甜言蜜語。他不擅長這樣的方式相處，他用屬於自己的方式寵著她，慣著她。
玄關處原本一模一樣的兩雙大小不一的棕色拖鞋此刻在他和歐亞若的腳上，朱曉晨忽然覺得沒來由地礙眼，脫下腳上拖鞋，踢飛到一旁，赤足在羊羔絨地毯上繼續緩慢地走著。
低調的客廳，純色沙發上卻放著幾個糖果色抱枕，看上去那麼的突兀，那麼的幼稚。但是，這些是林子大喜歡的。
包著黑色邊框的落地飄窗兩側，掛著的是田園風格的小碎花窗簾，看上去是那麼的不和諧。但是，這是林子大喜歡的。
腳下高檔羊羔絨地毯，他曾經從浴室裡混身是水就踩在上邊，被林子大痛心疾首的怒斥他敗家、奢侈。他不再渾身溼漉漉的踩在上邊，她卻經常躺在地毯上，感受上邊的柔軟，在他不悅眼神下起身，訕訕地告訴他，那是一種小資情調。
衛生間浴室櫃上，擺著一藍一粉兩個漱口杯，裡面插著兩個大小不同但顏色一樣的牙刷。同樣牌子牙膏尾部掛著兩個悠嘻猴造型擠牙膏器，他的那個是個公猴子，她的那個則是帶著小花朵的母猴子。
從衛生間轉出來，無視坐在沙發上生悶氣的歐亞若，朱曉晨徑直進了臥室。
那張**，留著太多屬於他們的回憶。他就是在那張**，欺負了她無數次。她在他的身下嬌喘著、求饒著、索取著。他的汗水曾經滴在她的身上，他的身體曾經與她合二為一過……
太多太多的回憶，太多太多的點點滴滴。朱曉晨每走到一處，每想起一次，都覺得心裡疼上一次。
他曾經信誓旦旦地站在朱雲的面前，堅定不移地告訴他最敬重的爺爺，這一輩子，他只愛一次。
他以為可以這樣長久下去一輩子，他甚至迫不及待的想要為她戴上那枚象徵未來幸福的鑽戒。
而現實就像一把殘酷的刀，一刀刀的砍在他的身上，砍在他的心尖上，狠狠地剜著帶著林子大的那一部分，生生的要把她驅除。
林子大，對不起。
林子大，我愛你……
林子大，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
林子大，我不在你身邊，你要更加堅強。
喜歡熬夜的人也已經開始把燈光調暗，唯獨朱曉晨的屋子裡始終燈火通明，一直到天亮。
相愛沒有那麼容易，幸福也沒有那麼容易。
朱曉晨被電話吵醒的，他睜開眼睛看了一下，他才睡著四十多分鐘。
“你丫是不是真的不打算來看一看她了？”
朱曉晨反問：“你覺得她真的願意見我？”
對方沉默了一下，嘟囔了句：“算了，你丫別後悔就成。”
朱曉晨躺在**，雙眼發澀，卻沒了睡意。
他怎麼不後悔，他早就後悔了。後悔不該答應朱雲那個條件，後悔自己大意地他鄉遇故知之後就失去了冷靜的判斷力。
苑少楚掛了電話之後，有些暴躁地嘟囔了一句。白珍珠在旁邊牽著他的手，默默地傳遞著她的關心。
泰豐和洪澤因為接入了一批新鮮血液，開始針對來年進行新的計劃。一瞬間，似乎全世界都忙了起來。
“曉婷，該回去了。”白珍珠提醒著葉曉婷該走了。
葉曉婷為難地看著病**的林子大，儘管這幾天她已經退了燒，但因為肺炎的原因還沒辦法出院，需要治療，不過葉曉婷就是覺的只要住院了就是特別嚴重的事兒。
對於一個從小到大感冒都很少的武林世家出身的葉曉婷來說，確實住院是一個太茫然的概念了。
林子大並沒有什麼不妥，葉曉婷卻幾乎都要哭了。
“我不回去，我不回去了，我要在這兒陪林林，你自己回去吧。”
林子大已經可以自如地在屋子裡溜達了，她幫葉曉婷拿過來包，笑呵呵地勸著：“走吧，求你了婷姐。你在這兒我還要伺候你倒水削蘋果皮，就差去廁所都是我代替你去了。你回去了，我還能省點力氣。”
笑容綻放更大：“反正也沒什麼事情了，上午我還出去轉了一圈呢，去附近的超市買了點衛生紙回來。真沒多大的事兒，別弄的我快不行了似的，趕緊忙你的去。”
葉曉婷還是磨磨蹭蹭不肯走，林子大再三肯定自己沒事兒，她這才不情不願地起身往外走。
白珍珠拍了拍林子大的肩膀，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對不起，但是我不會放棄。”
林子大也同樣莫名其妙地笑了笑，笑容一直維持到白珍珠和葉曉婷離去。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因為泰豐和洪澤的忙碌，林子大的生活終於恢復了平靜。
和朱曉晨有關，能讓她輕易就想起朱曉晨的人和事都遠離了她，好像徹底的消失在她的世界裡了。消失得有些讓人措手不及，好像一場噩夢忽然驚醒才發覺是噩夢一樣的不真實。
直到出院那天，這些人都因為忙碌而沒辦法抽身。唯一最後一個相關人物——薛秀芳把她送到門口。
“再見，薛阿姨。”
對於這個女人，林子大始終帶著感恩的心。她不知道薛秀芳對於那個男人到底有著多深的愛，深到容忍他在外面找另外女人，深到她可以去關心他和另外那個女人留下的孩子。
重新回到野雞巷，林子大並沒有因為和尹風相認而接受他理所當然的錢。對於她來說，錢是個好東西，但絕對不是用這種方式獲得。
娘倆躺在**聊了一個晚上，林子大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和林秀爽坦白，其中很多林秀爽不是很清楚的事情，也終於弄得了一個清楚。
“林林啊，如果真的覺得小黃不合適，那媽就去替你回了。那個……你和周凱不能到一起嗎？”
林秀爽側身躺著，看著林子大的側臉，問得小心翼翼。
林子大露出哭喪臉：“媽，我和黃軍是真的不可能，唉喲你趕快去幫我說說吧，這幾天都要被他煩死了。”
自從黃軍知道林子大住院訊息之後，每天都會堅持早晚各去看一次，中午關心電話一通。林子大躲無可躲、逃無可逃，不管說得多天花亂墜，黃軍同學就是不肯退縮，死活就認準了林子大，非要和她在一起。林子大覺得再被黃軍纏下去，不是她死，就是她把他弄死了。
“我也沒想到他這麼個性子，當初那會兒就是著急，不想讓你跟那些人牽扯上關係。”林秀爽也有些後悔，沒了解清楚黃軍的為人，就拉了林子大去相親。她也是錯聽了朋友的話，以為真是個不錯的。
林子大嗯了一聲，總算是能了卻一樁心事了。這比翻身農奴把歌唱還讓她覺得值得歡慶。
“那周凱呢？就不考慮了嗎？”林秀爽依舊忘不了周凱的事兒。當初林子大因為朱曉晨而拒絕周凱，如今朱曉晨已經成為歷史了，那麼周凱是不是就有機會？
“再說吧。”
想到周凱無微不至的關懷和陽光笑容，林子大說不上反感，但也覺得只適合當朋友。不過林秀爽一直追問著，她暫時應著。有了周凱做擋箭牌，估計林秀爽也就不至於逼得太緊了。
見林子大沒拒絕，林秀爽臉上露出笑容。幫林子大拽了拽被角：“睡吧。”
接到葉曉婷電話的時候，林子大正在找工作。
泰豐和洪澤她都不想去，只想過屬於自己的新生活。沒想到葉曉婷的電話來的那麼突然，丟了個地址以及一句話簡介之後，直接掛了。
“家裡逼我相親，不知道我和葉先生的事情，人已經安排好了，你趕快替我去打個替班，回頭找個藉口推了，被葉先生知道了能把我腿拆了。好姐妹江湖救急，海淀中關村附近有個四十二街，就在那，下午一點，救我！”
林子大收了電話一看，這都十二點了。顧不上吃午飯，趕緊搭地鐵輾轉反覆地找到了葉曉婷說的那家叫四十二街的地方。
推門進去走了沒多遠，靠窗位置看到一個滿臉陽光笑容的帥氣男人，朝著她露出溫和的笑容，抬起手臂示意了一下。
林子大端著笑容走了過去，挨著椅邊坐下，有些好奇地問：“你怎麼會在這兒？”
“等人！”周凱笑容不減，招手喊來侍者幫林子大點了白咖啡，然後問：“我們還真是有緣，不管走到哪兒都能碰到。”
林子大有一瞬間的尷尬，但看著周凱笑容坦蕩，眼神正直，卻也不好說什麼。
倆人從林子大的身體聊到林秀爽的恢復情況，再說到最近林子大開始找工作的事情。過了大概一個多小時，林子大終於覺得有點不對勁了。葉曉婷說的那個相親物件怎麼一直都沒出現，而且一直都沒人聯絡自己。
環顧整個四十二街，一眼可以望到頭，沒見到單身男子的出現，除了自己眼前這一頭。
一瞬間，林子大的頭皮有些發麻，小心翼翼地問：“你來這兒等誰呀？怎麼沒見你等得人出現呢？”
周凱似乎也意識到了不對勁，蹙眉道：“我也不知道啊，葉曉婷給我打電話，說是介紹個物件，讓我到這邊來相親……”
聲音淹沒在詫異中，周凱失笑：“不會是你吧？”
林子大沮喪到極點：“是的，你的相親物件就是我。”
周凱更覺得納悶：“當初你不是……”
林子大知道他要說什麼，連連點頭：“是的是的是的。這件事情裡面有誤會。曉婷告訴我說她被逼著相親，但是不能脫身，讓我來替她走個過場，回頭找個藉口拒絕了。我沒想到會是你，她竟然連我都騙。”
周凱呵呵一笑，道：“大概老天都看不過去了，特意這麼安排的吧。”
林子大不知道該怎麼接話，恰好周凱的電話響起，她才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
周凱看了一眼電話號碼，示意林子大他失陪一下。林子大隻看見他拿著電話奔衛生間方向，聽到他滿嘴流利的英語，是不是地還夾雜著幾句法語。
林子大立刻掏出電話撥給葉曉婷。電話響到一直系統超時，都沒有人接聽。林子大不放棄地又撥打了一次，這次響了很多聲，好在被接了起來。
“——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SORRY，YOUCALLTHEPHHONENOTCANSAY,PLEASEWAITCALL……%￥#&@……”
中式通告加上不倫不類的英文通知以及最後分辨不出是哪個地方的土著語言一連串地襲擊著林子大的耳朵。
林子大隻是冷冷地說了三個字：“說人話！”
葉曉婷狗腿的聲音馬上傳來：“林林我錯了，我這也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怨天怨地你真的不能怨我。我也是想要看到你奔著幸福的道路前仆後繼勇往直前毫不跑偏！”
林子大顧不上去抨擊葉曉婷那令人髮指的語法和用詞，只挑最主要的來聽，就聽得出來這主意肯定是養母林秀爽的主意，也就是她才會對自己和周凱在一起特別的熱心，一直不肯放棄。
“葉曉婷，你背棄了江湖道義，你被整個武林所不齒！”
“哦漏！傑克，你不能這麼絕情的傑克！”
“露絲，油站破，安得我才不站破！”
“……”
林子大結束通話電話，醞釀著情緒。葉曉婷提供的資訊很少，但是很重要。看來關於她和周凱的事情，還真得好好地回家說一說。
周凱接了電話回來，有些抱歉地對林子大說：“林林，很抱歉。加拿大那邊有點事情，我恐怕要馬上飛，我先送你回去吧。”
林子大瞥到他眉間煩惱，關切地詢問著：“發生很嚴重的事情麼？”
周凱眉心有著濃濃的愁眉不展，苦笑著回答：“也不怕你笑話，是我小姑姑吵著要分家產……”
家家都有難唸的經，不是有錢人就沒有煩惱了。
搭著周凱的車回到野雞巷，周凱去取護照收拾東西，林子大則推開了院門。
李愛國剛燒了水，正打算做飯呢，林子大趕緊接過手去，把李愛國捻進了屋，手腳麻利地切菜下鍋。
三口人圍著桌子坐了半圈，李愛國把沾了醬的大蔥塞進嘴裡，咬得嘎嘣作響。
“媽——”
林子大不吃飯，盯著林秀爽看。
做賊心虛，林秀爽當然知道林子大這一聲喊包含著什麼意思。
“這事兒你別怪曉婷，我出的主意。”林秀爽繃著臉，擺出我是家長我怕誰的架勢來：“以前媽怕你吃虧，不想讓你處朋友。現在你大了，該是找一個的時候了。”
“媽，我才二十二，還是虛歲。”
“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你都三歲了。”
“我又不是你生的。”
林子大話說完就覺的自己說錯了，趕緊解釋：“媽，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我現在不著急找物件。”
林秀爽臉色微霽，語重心長地說著：“我知道你不急，我就是怕你一直不找，心裡還惦記著那個朱曉晨。我們跟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早點找個物件，也能讓你顧不上去瞎想。時間長了你也就忘了。”頓了頓，林秀爽語氣加重，十分堅決地說：“總之這件事情我就是這麼想的，我也是為了你好。這事兒就算是黃繼光扛著炸藥包來了我也不改
主意。”
李愛國咬了一口大蔥，有些吐字不清地說；“扛著炸藥包的那個是邱少雲吧。”
林子大哭了：“那是董存瑞好嗎？”
這兩個人真是絕配啊，不在一起真的太逆天了！
周凱飛回加拿大這件事情讓林秀爽的決定夭折了，但她依舊沒死心，熱心地把自己投入到紅娘這個壯烈且慘絕人寰的隊伍當中去。
林子大在找到新工作之後的第二天接到的母上的通知。
“這次這個絕對靠譜，就是你們公司的，你說巧不巧？權當認識個新同事，去看看。有個熟人在一個單位，互相也有個照應。”
林子大知道，這事兒她沒法推，只好答應下來。下了班直接奔赴相親地點。
一直以來，林子大都不認為自己有朝一日會相親，但是卻沒想到相親這個雄偉又強壯的傢伙真是前仆後繼勇往直前毫不跑偏地朝著她來呀。
看著對面那個雙手一直在鍵盤上忙碌，雙眼除了她坐下的那一瞬間抬頭看過她一眼外，其餘時間都在面前電腦螢幕上的成熟男人，林子大忽然想起葉曉婷的忠告。
——不管對方多麼的讓你忍耐不住，你也堅決不能用隨手可以抓到的**潑他。要以不變應萬變！
林子大堅決落實貫徹葉曉婷的指導方針，堅持以葉曉婷革命教育為中心，努力扮演好相親該有的態度。但當那個年約三十出頭的男人開口說了幾句話之後，她才覺得自己根本沒有戰鬥力。
“你好，很高興認識你，你先做一下自我介紹吧。”
林子大一瞬間以為自己穿越了，似乎回到了面試的那個時間，面前這樣一個人，是自己的面試官。
帶著抵抗的情緒簡單地介紹了自己，林子大不忘補充：“其實這次來我並沒有什麼多餘的心思，主要是家裡人的意思不太好反駁，暫時我還沒有想要交男朋友的心思。而且我看陸先生似乎年紀和我也有些差距，我覺得兩個人溝通上或許會出現不和諧的地方。耽誤了彼此的時間，確實不好意思。不如我們就……”
就此分手這四個字還沒等說出話來，對方已經有了動作。
他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時間，然後說道：“今天時間有點晚，明天上午你請好假。”
“幹嘛？”林子大愣愣地反問。
“我對你還是比較滿意的，你也算得上可以入眼的型別。明天上午我們抽時間去把結婚證領了吧，免得浪費時間。你會烹飪，家務活也會，很適合我。”
林子大用著驚詫的目光看著這個似乎活在第三次元的生物，他真的有聽她講話嗎？難道聽不出來她說不適合嗎？他是在相親還是在做快餐？找老婆還是找保姆？
眼角抽|搐的同時，瞥到了窗外一抹高大身影朝著她皮笑肉不笑地勾動了一下嘴角，痞子一樣的表情裡寫滿了冰霜。
“完了，遇見這個小祖宗了。”林子大心裡禱告著，最好這個小祖宗無視她，不過看上去似乎不太可能。
苑少楚一點都沒讓林子大失望，邁著優雅的步子裡怎麼看都有一副匪氣。就在林子大哀怨禱告的時候，他已經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他們倆的身邊，用著特別自然的姿勢坐在她的身邊，伸手把她摟在懷中，輕飄飄地朝著她拋了個顛倒眾生的眼神，隨後挑釁地看著對方終於停下動作的成熟男人。
“這位是？”成熟的陸先生波瀾不驚地詢問著，眼底帶著一絲被帶了綠帽子的怒火。
“捱著你什麼事兒啊？小爺還沒問你丫是誰呢！”
林子大掙扎了下，反被苑少楚手上稍稍使了點勁兒，明顯威脅她不要亂動。
陸先生像一隻憤怒的老鳥一樣衝了出去，林子大也被苑少楚拎著帶走，剝奪了她打算就地解決晚餐的想法。
不過苑少楚雖然剝奪了林子大就地解決晚餐的想法，但卻帶著她去海鮮一條街吃了頓新鮮的。
相信活動就這麼圓滿地結束了，既達到了林子大拒絕陸先生的原本意圖，又填飽了肚子。
不過，苑小祖宗是一個無利不起早的人，他莫名出現已經是一個巧合了，帶著她吃海鮮一條街那就不是巧合了。不是神蹟出現，那就一定是他有求於人。
考慮到之前幾次幫苑少楚最後的結果都是以她吃虧為終，林子大開始惴惴不安起來，實在想不出苑少爺有什麼事情是他一個人辦不了的。
仔細在腦子裡劃拉劃拉有關於苑少楚的點點滴滴，林子大忽然驚恐地發現她知道的似乎有點太多了。
曾幾何時，苑小祖宗把自己的心裡隱私唯獨洩漏給了她；曾幾何時，苑小祖宗當著她的面前露出了脆弱的一面；曾幾何時，苑小祖宗在她的面前委曲求全，讓她幫忙……
林子大更加惴惴了，她好像無意中走進了苑小祖宗的內心世界，把人的隱私挖的一乾二淨。曾經太多的武俠片和警匪片讓林子大認清一個事實，知道太多的人往往都不會活得太久。
難道苑小祖宗忽然反應過來，打算殺人滅口？這頓海鮮只是臨死之前的最後一頓？
林子大腦子裡飛速地轉動著，稍後不管他怎麼問怎麼說，自己一定要把裝傻進行到底，死都不能讓他知道她還記得他軟弱的樣子。
苑小祖宗忽然開口，差點把林子大的心都炸飛了。
“剛才吃飽了麼？”
“嗯？”
“吃飽了有力氣了吧。”
“……”
林子大不知道苑少楚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是吃飽了才有力氣和他反抗麼？還是吃飽了可以安心上路了？
“沒吃飽的話等會兒咱們去三里屯那邊再來點，剛才我看你吃的並不算多。”
苑少楚這句話說的十分自然十分流暢十分的毫不猶豫，導致林子大有一絲十分肯定的錯覺。
幾個月前，她和他還互不相識，因為他的一句譏諷而在派出所裡險些火星撞地球。幾個月後，他竟然可以用這麼溫柔的口氣和她講話，而且倆人還在一起和諧地吃著飯而不是血濺當場。
他不吃辣，他喜歡用強勢來掩飾自己的空虛，他喜歡用惡罵來掩飾自己的關心，他走路的時候喜歡歪著左邊肩膀，他的衣服永遠不會繫上邊的扣子……
不知不覺，她竟然已經這麼瞭解他了。甚至他睡覺的時候喜歡踹被……
至於最後一條，需要追溯到林子大尋短見跳海被苑少楚送進醫院的時候，晚上他不肯走，堅持睡在醫院裡。林子大半夜起**廁所的時候，發現苑少楚活生生地躺在旁邊的陪護**，而應該裹在身上的被子卻全部都在地上。
透過這件事情，林子大知道了，多牛的太子黨，睡覺也是會踹被子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