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拜訪拉克斯曼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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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 拜訪拉克斯曼先生
1884年6月7日。
令人最受不了的事情就是某些本來應該是局外人的人突然間半路殺出來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很久之前我就認識到小鴣是個讓人不安分的人，但是我沒有想到她會莽撞的這種程度。
事情還要從早上說起。在小鴣走後我就有種自己的休息期很快就會結束的感覺，事實證明我的預感是正確的。一大清早奈落天酒吧剛剛開門，麗薩就來了。同行的還有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奧德修斯·米迦勒。
奧德修斯遠遠看上去幹練的像是一把黑色的劍，據麗薩解釋他之所以要把全身都罩在一個黑色的大衣裡面是為了防止陽光照射。近段時間他在自己的身上做了一些實驗導致對陽光過敏，不得不進行這樣的保護措施。而從大衣的縫隙中露出來的幾片面板中能隱隱約約的看出奧德修斯的面板有著一種病態的蒼白。
“奧德修斯，這就是我跟你提到過的姜凜月。他是我們騎士同盟最優秀的人之一，他將作為交換生送到愛莎修道院。”麗薩笑眯眯的跟奧德修斯介紹我，這讓我感覺心中毛骨悚然的。不知為什麼我莫名其妙的有些害怕奧德修斯。
“嗯，姜凜月先生。很抱歉現在的我不太方便與你握手。”奧德修斯說。他的聲音聽上去很有質感，冷冰冰的不起一絲波瀾。他說：“當然，很高興見到你。”
“我也是。”我心中嘟囔你大衣遮著臉都不一定能看到我。
“他是一個很優秀的人，我能夠感覺到。”奧德修斯說，“今天突然來這個地方拜訪你，有些唐突。但事出突然，需要你立刻行動。以——愛莎修道院的名義。”
“以愛莎修道院的名義？”我一愣，“為你執行任務？”
“是的，也為你自己。”奧德修斯說，“你們騎士同盟的一位成員，井上鴣，在蘇格蘭場敗給了達納。現在她很危險。”
“什麼？”我心中驚訝，心想這麼重要的事情他竟然能不緊不慢的說出來。什麼敗給達納，小鴣到那個去挑戰那個女人根本就是送死。而且光明正大的衝進警探聚集的地方跟劫匪沒什麼區別。估計小鴣落到達納手中之前都沒來得及怎麼反抗。
“達納是個很強的人。你曾經落到過她的手中，應該是知道如果被她俘虜將會有什麼後果吧……”
我的腦袋中浮現出了一雙牛眼。
“我知道。”我說，“可是我找不到那個地牢。我是稀裡糊塗地被救出來的。”
“順便說一句，麗薩有別的事情，這一次她一定不會出手。”奧德修斯說，“而且，姜凜月，我不會祝你好運。我只會期待你的精彩表現。”
我突然間有種想要殺了眼前這個人的衝動。而奧德修斯並不理會我，甚至麗薩也僅僅是向我投來了愛莫能助的眼神。難道這一次誰都不會幫我，我被孤立了？
這時，姐姐突然從我背後走出來：“這樣啊，那兩位請回吧。如果我弟弟成功完成了任務會通知二位的。”
奧德修斯點點頭，而麗薩一臉歡樂的表情（我真心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開心）。把兩人送走後，我追問我姐姐：“姐，你是怎麼想的？”
“不知道。”我姐看著兩個人離去的身影。
“不知道？”
“是啊。”我姐擺了擺手，“算是把那兩個人趕走吧。麗薩我不說什麼，那個奧德修斯，我很討厭他。”
“我也很討厭他……”我無可奈何，“但是現在除了救出小鴣沒有別的方法啊。問題是我應該到哪裡去救啊……”
“如果你硬要讓我說出一個地點的話……”姐姐躊躇了一會兒，“蘇格蘭場。”
“蘇格蘭場……又是這個地方。”我有些無語，但毫無疑問我必須正視這個曾經帶給我失敗的地方。
“這次沒人跟你組隊了，我想你跟那個叫做Zwei的情報人員學到了很多。”姐姐說，“比如說……”
“決定作戰計劃前要搞清楚
你的對手，這是他對我說的，儘管知道現在我還沒能真正的瞭解我的對手。”我嘆了口氣，心中有些慚愧，“姐姐，我怎麼感覺我要是去了蘇格蘭場也是去送死？”
“差不太多，但有一點你忘了。”姐姐笑了，“你現在還有時間去找外援啊。”
“外援？”我一愣。
“就是那個藏在街頭巷尾吹笛子逗蛇的絕世天才。”姐姐說，“我想他肯定會幫你的忙的。”
“哦，他告訴了你結界的使用方法，然後你就把五行中的五種物質元素構建成了‘畔陀也曼斯迷宮’。好吧我承認他是我們知道的人中最強的，但是我們怎麼去找他？”
“今天酒吧不營業了，我陪你去。”姜凜月說，“你又沒見過他，你怎麼可能找到他？”
“哦，見沒見過都一樣。那位先生經常變裝而且神出鬼沒，特別喜歡跟人開玩笑……不出意外我真不想跟他扯上關係。”
“好歹是曾經教過我的人，你害怕什麼？”姐姐關上酒吧的門，上了鎖。“放心，能找到他的。他是一位智者，肯定會有辦法的。”
我們兩個披上大衣，走上了倫敦的街頭。倫敦給人的感覺總是有些陰涼，空氣很潮溼。根據一些老年人說的在大工業時代到來之前倫敦是個充斥著海氣，令人感到潮溼中帶著讓人嘴脣發澀的乾燥的城市。但是自從重工業在英國發瘋一般的崛起後，這座城市就漸漸變成了霧都。天氣最糟糕的時候，能見度估計低於五米。這也是我喜歡宅在酒吧裡的原因。如果不是麗薩給我這樣那樣的任務，我一般是呆在酒吧裡面和那些喜歡講故事的商人、喜歡聽故事的記者還有沉默的喝著飲料的老年人在一起。酒吧中的價格一般定的比較高，貴族有不太喜歡到這些街頭的酒吧中消遣，因而酒吧中的客人一般也就這三類人。前段時間，又有些商人開始抱怨氣候越來越差勁了，甚至發生了由於濃霧引發的小規模的瘟疫。
“姐姐，你覺得拉克斯曼先生最有可能在什麼地方？”我撓撓頭，說實話我最討厭的就是這樣漫無目的的做事情。
“拉克斯曼先生一生就喜歡三件事情：製作人偶、用笛子讓蛇跳舞、打坐。”姐姐說，“所以我們沿著所有大街的支路一圈一圈的找，重點找廢棄的機械修理廠和舊寺院，找到的概率還是很大的。”
“那麼你和麗薩當初跟他學習的時候是在什麼地方？”
“當時我以為他是個苦行僧，就給了他一頓齋飯。他一直說我有慧根的。”
“其實麗薩當時有起到中介的作用吧。”我不禁浮想起了第一次見到麗薩時的情境。一個身著樸素看上去像是沒落貴族的少女，來到奈落天酒吧，對我和姐姐說：“你們兩個人對於這個世界的認識如果只用在調酒和彈吉他上就太浪費了。和我一起為這個時代而努力吧。”當時我們以為她喝醉了，直到她後來嚴肅地向我們闡明瞭她的意圖和理想，我們才知道我們和那個隱藏在現實背後的強大家族——托勒密家族永遠都脫離不了干係了。不過很快姐姐一眼就看出了問題所在：麗薩是個被家族遺棄的人。但她還是願意向麗薩伸出援手的，很大程度上因為拉克斯曼先生也與騎士同盟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據說如果沒有拉克斯曼和奧德修斯·米迦勒的幫助，騎士同盟根本建不起來。之後我和姐姐就徹底捲入了神祕技術與奇蹟科技之間的戰爭。
“其實檢測拉克斯曼先生是否在附近有一個簡便方法。”姐姐說，“拉克斯曼先生是個結界天才，因而他非常喜歡將自己周圍設定上結界，這類結界會導致一個範圍的空間中產生異象。比如你走著走著突然間進入花園或者突然間進入地獄。這你就能知道其實是拉克斯曼先生在和你開玩笑。”
“哦，是麼。”我有些頭疼，因為我最討厭的就是喜歡開惡趣味玩笑的人。毫無疑問拉克斯曼先生是個惡趣味。
過了一會兒，我發現了一個問題：“姐姐，我們走的路出現了點兒問題。”
我指了指前方，發現我們面前竟然是貝露丹迪莊園，而以我們兩個人的速度想要走到貝露丹迪莊園至少要半個多小時。
“哇哦，看來我們碰上異象了。”姐姐笑道，“這個應該是很多年前的貝露丹迪莊園。因為前段時間麗薩曾經給柵欄上過漆。”
“麗薩還有這愛好？”
“哦，麗薩會幹很多活兒的，包括打掃房間。畢竟她是一個被逐出家族的貴族。”姐姐說，“我們兩個只有在特殊事態下才會住到貝露丹迪莊園去，但是小鴣基本上是一直住在那裡的。那個小丫頭做家務的功夫真的不敢讓人恭維。”
“我記得那個被粉刷的柵欄後面應該是小鴣的薰衣草花園吧。”
“是的。”姐姐一臉頑皮的笑容，“現在那個在花園裡的不知道是誰？”
我隱隱約約對那個**的老頭兒抱有一種不詳的預感。果不其然，走近之後發現小鴣正在花園裡擺弄著薰衣草。不過她的動作看上去更像是拿著園丁剪像扳手一般給薰衣草上螺絲。
“拉克斯曼先生，您能更無聊點麼……”姐姐捂臉，“您這次真的模仿的不像。”
“是啊是啊。”小鴣發嗲，“討厭了討厭了。”
我腦補了一下其本體的形象，不禁哆嗦了一下。
“拉克斯曼先生……如果您在這樣下去，您在我心中的好形象可就徹底毀滅殆盡了。”姐姐無可奈何的說，“您能不能用個正常點的形象？”
“好的。”整個背景都消失了，拉克斯曼笑盈盈站在街頭。我們這才發現原來我們才剛剛走過酒吧前面的十字路口。
“別來無恙，老師。”姐姐微微鞠躬，“這位是我弟弟。您可能之前見過他……不過在介紹一遍比較好。他叫姜凜月。”我也跟著鞠躬。
“嗯，不錯的小夥子。”拉克斯曼老師說，“先問個問題吧，是不是所有的日本女孩都喜歡穿女僕裝？”
“差不多吧……不能夠以偏概全的。不過小鴣那傢伙的確在不斷地混淆視聽。”姐姐說，“您問這個做什麼？”
“我在考慮在英國這個大熔爐裡是否能夠找到一種方法能夠輕鬆地辨別出別人的國籍。至少在日本女性這方面我想有了一個比較大的突破。”拉克斯曼先生說，“好了好了，你們有什麼事情？”
“關於姜凜月近期的一個任務。”姐姐大致將奧德修斯佈置給我的事情向拉克斯曼先生轉述了一下。拉克斯曼先生皺著眉頭想了想，說：“其實你現在擔心的並不是找不到你的對手，而是解決不了這個強敵，對吧？”
“是的。”我點點頭，“找到她，還是能發現一些線索的。”
“那就簡單了。這個世界上只有發現不了的困難，而沒有解決不了的困難。”拉克斯曼先生對她說，“拿著這個。”我接過來看了看，這是個耳墜。其實這個東西我有一個，就是能夠刺激大腦神經的一個耳墜，只能像個鬧鐘一樣透過的訊號做提醒。
“這個東西我有了。”
“我知道，麗薩的那個我也有。”拉克斯曼說，“這個是加強版的，能夠傳遞簡單的資訊。其實有一個更好的版本的，是托勒密家族和其他一幫人合作研製出來的。那個能夠直接透過腦電波交流。我沒能搞到手，只能弄到這個殘次品。”
“那麼這個殘次品究竟能起到什麼作用？”我問道。
“能夠使你和我之間產生聯絡。”拉克斯曼說，“在你危險的時候可以立刻呼叫我。就算我不能第一時間趕到，我也可以讓你所在的地方籠罩上我的結界。”
“這樣啊……你覺得我應該什麼時候行動？”我說，“我覺得我最先去的地方應該是蘇格蘭場。”
“哦，蘇格蘭場啊。”拉克斯曼思考了一會兒，“那就午夜十二點吧。”
“為什麼總是午夜十二點啊……”
“這是一個很微妙的時間啊。”拉克斯曼笑著說，“新舊交替的時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