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冰火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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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冰火鼎
第192章冰火鼎
不一會兒，王啟便隨著小翠、小穗、竹生三人來到了一座精緻的小閣樓上，閣樓的兩邊一邊種植著蔥鬱的芭蕉樹一邊種植者淺黃色植杆的小湘竹，在芭蕉樹與小湘竹之間，還藏著一個小小的假山綠池，顯得這座閣樓格調十分的清新自然。
其實王啟的是認得來高霜住所的路的，只是許久沒有回來，小翠三人都似乎是忘記了這點，下意識的就給王啟帶了路。
“王啟師兄，師尊她正在裡邊閉關呢，我們也不便打擾，就由你自己上去了。”來到閣樓的門外，小翠三人便先行離開了，留下王啟一人站在那門外躊躇不前，心裡不知道是該敲還是不敢敲，思索良久，王啟方才下定了決心，往那紅色的漆門輕叩了幾下道。
“師傅，徒兒王啟回來了。”
幾乎與此同時，高霜熟悉的聲音從門裡邊傳來出來，“你終究……還是回來了，難道這就是天意？”讓王啟頗為不明所以。
“進來吧。”高霜的聲音淡淡的，聽不出任何的情感波動，不過對於七情之思臻入化境的王啟而言，王啟卻是不難感覺出她話語之中的疲憊以及隱藏在疲憊之下的淡淡哀傷。
王啟聞言推門而入，此時高霜正端坐在蒲座之上，依然還是那般清輝的眸子，依然還是那般冷傲的氣質，依然還是那般在王啟心目中的高家大小姐的做派，只是不同的是，不知何時，高霜的兩鬢已然是泛起了斑白，就好像是暮暮垂矣的老頭，看破遠處的紅塵所攜來的清輝。
“師傅。”王啟的聲音不由帶了絲哽咽，雖然眼前的女子僅僅只是自己的掛名師傅，雖然之所以拜高霜為師僅僅只是為了滿足自己一窺正道術法之祕的私心與渴望，甚至僅僅只是為了像正道修者界復仇。
然而這個眼前的掛名師傅卻是從來都不遺餘力、不使私心的幫助自己，不僅傳授自己符篆的入門之法，更是在燕子嶺修者大比中以身犯險，為自己出頭，這份感動一直存留王啟的心中。
而今，記憶之中，那個充滿冷豔美麗的女子如今兩鬢已然是漫上了斑白，憔悴如此，卻是讓王啟一陣的恍然若失。
“小啟子，我很高興你能回來。”高霜望著王啟的已經頗具威勢的身影，感受著其已經與自己不分伯仲的氣勢，不由一陣莫名的難過，因為她能感覺得出來，王啟這次回來恐怕與她的心中所想是一致的。
兩人都到達了九轉的境界，兩人也都苦苦的尋求著突破九轉境界到達宗師之境的契機無果，面對悄然而逝去的時間，兩人都是傷不起時間的流逝所帶來的時間緊迫，王啟是因為傷不起拯救紅顏知己的時間，而自己卻是傷不起至愛因為時間而消逝的靈魂。
只是高霜多少是有些罪惡感，這罪惡感來源於她自己本身，也來源於對自己的弟子王啟的愧疚，以人力撼動修境，這種逆天的雖然成功之後可以帶來巨大的收穫，不過其中的風險卻是不可明知，事實上，蘇景便是干預了天道的力量所以才年紀輕輕便已然是英年早逝。
眼前的王啟與那時候的他是多麼的相似，高霜靜靜的看著眼前的王啟，不經意間蘇景的身影重合到了王啟的身上，一樣冷傲的氣質，一樣蒼白的肌膚以及一樣為了目標而不屈的眼神。
只是自己已經活了幾百年的歲月，而王啟才活了不過短短的幾十年，他還沒能享受修者時光所給他帶來的快樂，還沒有享受不斷增長的實力給他所帶來的欣喜，自己何以忍心讓他與自己冒險？雖然知道了他與四大宗門的四年之約，可是自己能讓他與自己一同走這條路麼？
“唉，你終究還是要走這一條路啊。”面對著王啟期盼的眼神中透著的堅毅，高霜不由的輕嘆出聲道。
“師傅，我還有得選擇嗎？”王啟自然是能聽得出高霜輕嘆聲背後所隱含的意味，同樣王啟從高霜的眼睛裡看出了她對於突破九轉境界的決然以及不顧一切。
“你真的想好了？要知道你還那麼的年輕，還有一年多的時間，你未必也不能進行突破？說不準在某時某點你便尋到突破至宗師之境的契機也說不準，何苦要這般的冒險？”此時的高霜聲音終於是帶了絲不忍與遺憾。
“師傅不也是擁有大把的時光來找尋麼？只不過我相信師傅與我一般與其面對一個不定的未來，都更傾向於放手一搏。”王啟突然間目光灼灼的說道。
“可是你需要知道，天道之威何其的可怕，並非我等人力可以為之，稍有不測，很有可能你連挑戰四大宗門拯救愛人的的機會都沒有了。”高霜再一次的向王啟勸說道。
“師傅既然已經與我下定了決心，便是不會更改的結局，無論結果如何我都能承受得住。”王啟突然的笑了起來，“我們都是被困在九轉境界的苦尋者，我相信沒有一個契機會比現在我和師傅的重逢會更適合了。”
“更何況，我也不是什麼準備也沒有。”說著王啟掏出了手中的不死神水，冰晶一般絢爛的光芒立刻把這間不大光亮的小房間給耀亮了。
“不死神水。”見到王啟手中不死神水的霎那，高霜聳然動容道。
“師傅，你也知道這東西？”
“何止知道，我也一直在尋找它呢，想不到最後卻是我的徒兒親自帶來，看來這真的是天意也說不定。”
高霜不愧為正道修者界千百年來難得一見的九轉天才，其心性也遠非一般修者可以比之，眼見王啟手中帶來的東西以及王啟眼中的決然，她也不再猶豫道，“既然如此，小啟子，有你的東西，我們成功的機率要提高了不少，你隨我來。”
說著高霜起身，把王啟帶出了她的閣樓，轉而向著白露閣的更深行去，來到白露閣的一處偏僻之所，只見這裡荒藤蔓草，無人來打理修剪，一看便知道這裡是白露閣的禁忌之地。
高霜帶著王啟輕車熟路的左拐右轉，來到這片禁忌之地的地心處的空洞之內，裡面的情景卻是讓王啟大為吃驚。
只見那空洞的地心之內赫然立著一個巨大的金色鼎爐，鼎爐的旁邊，一邊竄流著炙熱的岩漿，而另一邊則如同極地之川一般滴著冰渣。
“這個是……”王啟語帶驚訝道。
“冰火鼎。”似乎早就會猜到王啟會繼續往下問一般，所以高霜也沒等王啟開口詢問便繼續說下去道，“當年蘇景幫助一個女子從四轉突破五轉以消除那名女子由此產生的心魔就是利用此鼎，只可惜，他還是受到了天道的反噬，而那名女子則毫髮無損的活了下來。”說道這裡的時候，王啟看到高霜的眼眶不經意的溼潤了，想來高霜口中所說的那名女子就是她自己吧。
“我這些年來一直在找尋不死神水便是為了抵抗天道的反噬，所幸你竟然親自帶了過來，不得不說這是冥冥之中的天意了。”從王啟進來之後，高霜第一次展開笑顏道。讓王啟恍惚間想起一年前自己與她剛從永珍門下來的光景，那時候雖然大傢伙都是如同流浪的犬牙一般，在俗世到處閒逛，不過倒也是難得的回憶。對於高霜想當女皇的想法，也不知道她現在還留沒留有，王啟暗自的想道。
“我們…開始吧。”說著高霜率先進入了鼎池之內，王啟看到有濛濛的細霧如同仙氣一般從鼎池內噴湧而出，當下王啟也不加遲疑，隨著高霜進入到鼎池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