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乾淨得令人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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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乾淨得令人恐慌
四海乾笑了兩聲：“不是套近乎，是真的不用還了。 這位……狗大爺還是不要太客氣了。 ”
茂茂怒得牙都齜了出來，衝著四海道：“你不要再說汪汪汪！大爺決定的事決不更改汪汪汪汪！！！從今天起跟著你汪汪汪汪！”
四海為難的摸摸鼻子：“那隨便你。 ”
就這麼一句話，在今後的一段時間裡，四海有了個隨從了，還是隻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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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真玄妙。
這件事定下來以後，茂茂就果真跟著四海和莫離一起上路了，走的時候，他還順口叼起了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一臉不情願的孫小柒。
“偷來的東西你也吃汪！你也要一起汪！”這會兒他倒是承認自己的行為是“偷”了。
孫小柒被茂茂叼著頸毛，不由得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喵才吃了一口喵～～～剩下的全是你吃的喵～～～你一頓飯夠喵吃幾天喵～～～～”
“那也要一起汪汪！”
“喵……喵了個咪……”
下了一夜的雨，到了現在，天自然是晴了的。 四海與莫離帶著兩隻妖怪上路，孫小柒走了一會兒就叫著：“走不動了喵～～～”
然後自動自發的爬到茂茂的背上趴著。
茂茂用力的擺著身子將孫小柒甩了下來，孫小柒“噗”的一聲跌在地面上。 一場夜雨剛過地地面滿是泥濘，孫小柒渾身雪白的貓毛被弄的髒不啦唧。
“喵嗚——！！”
孫小柒一個翻身跳起，炸開了全身的毛，衝茂茂lou出白森森的牙齒。
四海見狀忙在她向茂茂揮爪前將她從地上抱起，擦乾淨了身上的泥巴後將她抱在懷裡。
孫小柒被四海抱著，悻悻的看著茂茂，並從喉嚨裡發出低沉地“喵嗚——”的聲音。 倒像是還在生氣呢。
四人（妖）行了半日後，只見前方樹林盡處一片白水。 浩浩蕩蕩地頗為壯觀。
這河很是寬廣，岸邊也有渡口，只是四海看了半晌，竟是不見一個擺渡之人，心下很是奇怪。
河對岸遠遠的瞧見幾縷炊煙裊裊，隔江升起。
四海抱著孫小柒走到岸邊，只見這河中之水清得出奇。 一眼可見水深處的魚兒在遊動，再往深處瞧時，卻非光線所能及，只看得見一片深邃，竟似不可見底般，令人心裡無端的生起一股子寒意。
四海背上隱隱發涼，腳下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喵～～～喵……”
懷裡的孫小柒也彷彿感染到了她的恐懼般，突然睜開了假寐的雙眼。 一臉不安地瞅著河水哀哀叫了兩聲，直往四海懷裡縮。
四海忙後退了幾步，微微變色的回到了莫離身邊。
莫離與茂茂等在一旁，見她回來齊齊抬頭瞧她。
“這河……好像不太尋常。 ”四海搖搖頭，想極力的忽略心裡那莫明其妙的怯意。
“嗚汪汪汪！！嗚汪汪汪！！！”茂茂雖未一同跟去河邊，但竟也一臉lou怯的望著河水不安且焦躁的吠了起來。 剛叫了兩聲，又像是在忌憚什麼似的不敢再叫，哀鳴一聲，躲到了莫離身後。
莫離奇怪的看看茂茂，再將目光轉向了一邊地四海。
四海也很奇怪，道：“莫離你……你不怕麼？”
莫離眼神迷惘：“怕什麼？”
四海怔了怔，也不知該怎麼說了。 難道問：你不怕這河水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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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海撓了撓頭皮，還是算了吧，說不定剛剛只是自己的錯覺。 眼下要渡河才是正經的。
可是……怎麼渡呢？四海望著河岸開始發愁了。
這裡河邊乾淨的連條小船也沒啊。
正犯難時，只聽得自己身後的林中有人的呼嘯之聲：“嘿——岸邊地老鄉！是要渡河麼？”
四海回過頭。 見樹林中突然轉出來十幾個中年漢子。 都穿著布衣，一副普通村民的打扮。 只是這群人彷彿趕了很久的路似的，一身的泥濘，後面的兩個人還合力抬著一個大布袋子，也不知道里面裝的是什麼。
為首的漢子長著絡腮鬍子，五官看上去倒是挺忠厚的，他的身子雖長得很壯實，但此時看上去卻是無比地疲憊，一雙眼睛裡佈滿了血絲。 他手裡拄著一跟粗樹枝一腳腳地朝四海他們走來，口中呵呵笑道：“要渡河吧？咱們這裡沒有梢公，全是自己來的，剛好大夥昨天有事要過河一趟，兩位老鄉稍等一會兒，等下咱們收拾好了，就帶兩位老鄉渡河！”
四海只當他們是出來打獵地村夫，所謂的收拾，大概是要清點下他們身後那兩人抬著的大袋子裡裝著的獵物什麼的，當下便笑道：“好的，有勞大駕了。 ”
那大漢見四海笑，竟是看得呆住了，一時腳步頓住忘了反應。
四海被他看得尷尬無比，心下不禁著惱。
那大漢身後隨即跟上來的人見狀忙用手肘撞了撞他，那人方才回過神來，一張臉憋得黑紅黑紅的，忙將自己的手向四海擺得飛快，結巴道：“不，不不不不……姑娘你別誤會，我我我我不是有意冒犯姑娘……姑娘你大人有大量我我……”
四海心裡雖還有氣，卻也不好發作了，只笑了笑道：“無妨。 ”
那漢子見她如此說頓時鬆了口氣，道：“姑娘別怪我，我是個粗人。 也不會說什麼精巧話，只是姑娘生得這般好看，卻只是命不好，沒有生在咱們鎮上，要是姑娘你生在咱們鎮上那……”
下面的話硬生生地頓住，那漢子嚥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拿眼睛瞅著莫離。
莫離沒有吭聲。 他看著那漢子的目光卻越發的幽深。
漢子額上冷汗直冒，他在莫離的注視下再也站不住腳了。 趕忙向二人胡亂一招呼，扭頭叫上兩三個看上去要個頭大些的男子一起進了一旁的樹林。
莫離見他人走遠了，這才將目光重新轉回到四海身上。
四海卻只盯著那麼男子。
她見剩下地沒有與那漢子一起進樹林的男子，全停在路邊，或扯下樹葉，或用地上地小樹枝，小心的颳著鞋上的沾到的泥。 擦著鞋面上的泥點子。 有的還將自己散落的頭髮重新梳理好，甚至有些看上去衣服上不太乾淨地人還拖下外衣，從背上包附中取出新衣換上，那副仔細的惟恐自己哪裡沒有弄整潔的樣子倒像是要參加什麼意義非凡的宴會之類的。
不多時，那帶著人一起進樹林的漢子出來了，只是他們幾人手中卻從林中抬出了一艘小船。
等在那裡的幾個男子見們將船抬出，忙上前接手，並小心著不讓船底kao地。 然後，接手的那幾個男子就無比小心無比謹慎地將那船抬到河岸，輕輕放入水中。
接著，先時那個滿臉絡腮鬍子的漢子與和他一起將船從樹林中抬出的三名男子，也像方才的那些人一樣，將自己從頭到腳的收拾了一遍。
在四海驚奇的目光中。 那絡腮鬍子地漢子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瓷瓶來，裡面裝著一些水，他將水圍著四海與莫離……呃，還有茂茂與孫小柒，將水繞著他們倒了一圈。
莫離看著他繞著自己倒水的動作，臉上閃過一絲厭惡。 茂茂蹲在莫離腳邊，當胳腮鬍子將水倒到他身邊時，他忙伸出鼻子去嗅那水，結果用力太過，那水被他一下子吸進鼻孔中。 令他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絡腮鬍子瓶子裡的水剛好夠倒一圈。 倒完後，那漢子嘿嘿笑著向四海道：“好了。 兩位老鄉可以等船了……”他說到“兩位老鄉”時眼睛已經瞧到莫離那裡了。
莫離靜靜的看著他，沒有吭聲，也沒什麼表情。
絡腮鬍子打了個哆嗦，低著頭灰溜溜的帶路。
船兒太小，一次頂多可容五人。
絡腮鬍子讓四海與莫離先上了船。
四海道了聲謝，一手抱著孫小柒，一手拉著莫離登了船。
茂茂在他二人上船前，早已經眼力見兒極好的躥了上來，蹲在小船裡等著。
莫離與四海上了船後，絡腮鬍子與另一個男子也上了船，兩人一起持槳，船身晃晃悠悠的，行得倒也輕快。
茂茂將腦袋從船沿上探出往水下看去，那澄清得稀奇得水卻照不出他的影兒來，茂茂“嗚——”的一聲低吼，急急地往莫離身邊擠了過去，緊貼著莫離坐下之後，又有恃無恐地將腦袋往船外伸。
四海懷裡的孫小柒“喵嗚”著叫了一聲，從她懷裡掙拖，也跳到莫離身上安心地窩著。
四海從小船上往下看去，只見船下水仍是清得磣人，乾淨得令人見了全身發毛，但卻已不如先時那麼令人膽寒了。
四海看了看臥在莫離腿邊的茂茂和他懷裡的孫小柒，沒有吭聲。
莫離伸出潔白纖長的手指，摸了摸孫小柒的腦袋。 孫小柒在他指下舒服的“喵嗚……”了一聲，主動拿頭蹭了蹭他的手心。
對面在持槳的絡腮鬍子沒話找話說，向莫離嘿嘿笑道：“公子身邊這兩隻小畜生倒生得有趣得緊，可有名字麼？”
莫離點了點頭，道：“有，黃狗叫黃茂茂，小貓叫孫小柒。 ”
一邊的四海怔了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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碼字碼字再碼字，有錢有漢有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