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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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天意
忘川，聽起來是個很大氣的名字，誰知道不過是一條小河，河水卻異常清澈，可是卻什麼生物也沒有，如果我沒猜錯，這水裡一定有毒。
托馬斯並不如我之前想象的那樣是個和勞倫斯一樣變態的男人，看上去倒是個十分柔弱的男人。
“終於來了……麼？”托馬斯一身白色祭祀服，如果不是因為他長著一對牛角，我幾乎要以為他是天使了。
我走到他面前：“既然知道我要來，就也應該知道我是為什麼來吧？”
他沒有說話，不過自顧自沿著忘川朝前方走著，輕輕哼著一曲陌生的小調：“都說地獄之旁有一條忘川，它就是冥城的護城河，它不是一條汙水溝，它可比塞納河，更富有詩情畫意，冷月無聲波心蕩，寒水碧清自銷魂，最是人訛水水不訛人，忘川之水盪滌肉身，醫治青腫，洗涮血腥，喝了忘川水，再恐懼顫慄的靈魂，都沉著鎮靜，而忘川之水，依舊清冽，依舊甘醇，有這樣一條忘川，在我們生命的盡頭，是絕對的慰藉，還是絕對的不公正，歲月也帶不走的，積澱為我們的記憶，我們被記憶拖累，愛或恨幸福或痛苦，笑或哭寬恕或復仇，時時折磨我們，一切止於忘川，真和假美和醜善和惡，來到忘川之邊，就再也用不著糾纏，喝了忘川水，所有的面孔，就不再有任何表情，握手吧擁抱吧，在地獄裡你我，都是兄弟姐妹，都是平等友愛的鬼魂……”
我正想著是直接弄暈他，還是用空間瞬移將他弄回去，他便已經停下了腳步，問我：“你知道為什麼忘川的水如此清澈卻長不出水草，生不出魚蝦嗎？”
特爾斯在我身後問道：“為什麼？”
托馬斯笑起來，樣子有幾分像盧卡，他說：“因為有時候極度的純潔是比黑暗還要可怕的存在……”
他直直地盯著我，他知道我聽懂了，我問他：“勞倫斯說天使很快就要進攻魔界，你知道這件事嗎？”
托馬斯轉過頭去：“我曾經占卜過一次，料到魔界和天界一定會有一場戰
爭，而這場戰爭的導火線，正是你！”
我笑起來：“你這是在指責我麼？”
托馬斯也微笑：“這是天意。”
“天意？”我冷笑起來，“我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這兩個字了，天意？誰的意？上帝的？你不是魔界的魔鬼嗎？竟然是上帝的信徒？”
托馬斯但笑不語。
我默默看了他一眼，使了空間瞬移，讓我們三人回到議事廳。
時鐘啪得向前走了一步，正好一個小時。
大廳中一陣**，我向四周掃了一眼，那羊角老頭不說話了，而勞倫斯正被綁在角落裡，我走了過去，走到他身邊，出乎眾人意料的猛地踢上他的肚子，確切地來說，是胃的位置。
用水晶鞋做這種事情確實是大材小用，但是，很不巧，現在我非常地不高興，一腳又一腳，在場的魔鬼都不知道我在做什麼，紛紛議論了起來，比爾對著路西法耳邊說了什麼，路西法沒有答話。
終於勞倫斯猛地彎腰嘔吐了起來，一攤汙物中，一把青銅鑰匙現象出來，我厭惡地捂住鼻子，嗤笑道：“我用得著殺你麼？”
大廳中一片寂靜，所有人都看著我，路西法緩緩從座位上站起來，對在座的眾人說：“一個小時，不多不少，勞倫斯和托馬斯也全部被帶了回來，魔界的大門呢？”
特爾斯搶著說道：“魔界的大門已經被莉莉絲大人關上了，所有的狼人和亡靈都被大人清除了。”
我見已經沒我什麼事了，於是對路西法說：“我先走了。”身上一股血腥味，我必須得立刻回去洗個澡。
路西法挑眉，看著我走出議事廳，然後看向臺下的眾人：“如此，我宣佈，讓她成為新的守門人，諸位有什麼意見麼？”
沒有人說話，路西法又問：“鮑伯？你還有意見麼？”
鮑伯是那個羊角的老頭，他別過臉去，沒有說話。
路西法一揮手：“把托馬斯和勞倫斯先押下去，今天就到這裡了。”
路西法來找我的時候，我正把自己浸在水裡睜大眼睛看向水面，水波盪漾，那是一種十分奇妙的景象，忽然，一個人影出現在浴池邊，脫了衣服也進了浴池。
我知道是他來了，正準備起身，他卻攬住我的肩膀用力把我往下一按，隨後脣便尋了過來。
我用力的迴應他，試圖趕走那些讓自己不安的回憶，那些白色的、不堪的記憶。
路西法把我抱起來，額頭對著我的額頭：“怎麼了？”
我沒有說話，只是緊緊抱著他。
他也沉默了一會，然後忽然貼上我的耳朵，用低沉性感的聲音在我耳邊呢喃：“不高興？那這樣吧，我說個能讓你高興的訊息，下個月，我們大婚。”
我猛地抬頭，一臉不可置信，不，與其說是不可置信，不如說是太過高興了，要知道，我們從墮天開始就已經在一起了，從來沒在意過結婚這種可有可無的形式，但是這並代表我不想，我也是一個女人，如果可以跟他手牽著手，正式以夫妻的名義在一起……
一滴透明的淚水從我的眼眶裡滑下，路西法抬起手，沾上我的淚水，放在舌尖魅惑的一舔：“是甜的。”
我猛地把他撲倒在水裡，雖然……很快被反撲了。
**之後，路西法把一個冰涼的東西戴在了我的脖子上，我低頭一看，竟然是把青銅鑰匙，我立刻變了臉色：“不會是勞倫斯吐出來的那把吧？”
路西法勾起嘴角：“是又怎麼樣？”
我正準備一把扯下鑰匙，路西法笑著拉住我的手：“當然不是，勞倫斯的那把鑰匙是偽造的，這個才是真的。”
我靈機一動，側眼看他：“是你獻身勾引塔沙得來的？”
路西法僵了僵：“是特爾斯告訴你的？”
我扳過他的腦袋：“是誰告訴我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從現在開始我不准你做這種事情！”
路西法一個翻身把我壓在身下，笑道：“遵命，女王陛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