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人好在嘴，馬好在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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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3章人好在嘴，馬好在腿
第303章人好在嘴，馬好在腿
“哎呦！”毛三忽然捂著肚子，身子軟軟地坐在地上，旁邊的大內侍衛連忙過來攙扶。毛三黑著臉問：“剛才的人問清楚了沒有？到底是誰幕後指使，讓他來刺殺本欽差大臣的啊？”
趙太監一聽，臉色頓時變得煞白：“毛總管，就依您的口諭，我們不動竇侯爺，只帶灌夫回去交令。”
“我可沒有口諭，怎麼處都是你自己的主意！你們大夥也在這裡，都聽到了吧？”毛三提高嗓門問了一句。身邊的大內侍衛連忙答應：“都是趙公公自己的主意，毛總管只是讓我們查詢刺客的來路。”
“是是是！都是小子的主意，那我就帶灌夫先走了，告辭告辭！”趙太監一擺手，帶著大隊人馬抬著灌夫，灰溜溜出去了。那些正抄家抄得興起的侍衛一個個如喪考妣，痛心疾首地跟在後面，嘟囔著罵趙太監八輩子祖宗。
竇嬰看著被人捆綁的灌夫也被帶走，滿眼都是不捨，可又沒什麼好計策，只能含著熱淚對著灌夫的背影喊道：“兄弟放心，愚兄一定救你出來，大不了我陪你一起死！”
“侯爺，從長計議吧！”毛三低聲在竇嬰耳邊說了一句。然後，轉過頭對著文文問道：“這個司馬相如，真的是才子嗎？按規矩，這幾天要學習宮廷禮儀，5天后就要見駕面君，你要是有半句謊言，咱們可都是欺君的死罪啊！”
“那……必然啊，當然啊！司馬相如必然是才子，蜀中第一才子，天下第一才子！”文文乍著膽子，提高嗓門說著。
“哦，那就好！”毛三稍微放了一點心，“小姐，你可不知道。我在皇上看狗的時候，推薦了司馬相如，說他是我的同鄉，還說起了你。皇上一高興，就恩加封賞。我急匆匆趕來，想不到碰上了竇府抄家這樣的事情。”
說到這裡，毛三左右張望，看了一眼竇嬰。小竇侯爺這時候也縮在竇嬰身後，聽到這句話，馬上湊到竇嬰耳邊低聲嘟囔，想讓竇嬰過來表示感謝，另外拿點銀兩出來送給毛三。
“這有什麼感謝的！就算沒有他們，誰敢來動我？”竇嬰氣得臉紅脖子粗，“我用得著他們救我嗎？誰能把我怎麼樣？我打天下的時候，他們還玩尿泥呢。救我？簡直胡說八道。”
“老爹……要不是人家毛總管，咱們家都被抄了，我還有文君姑娘也都被帶走了。這不，全虧了人家毛總管救了我們嘛？”小竇侯爺拉長了嗓門苦勸竇嬰。
“全虧了他？那他怎麼不把我灌夫兄弟給我救下來？救你們這些婆婆媽媽的女人有什麼用？”竇嬰腦筋高高蹦起來，說話聲音越來越響亮。
“爹……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小竇侯爺嗔怒著。
“什麼話，我說的全是實話，大實話！”竇嬰不依不饒。
毛三一看這個架勢，心裡不快，自己幫了竇嬰，反而沒來由地受他這通牢騷，真是豈有此理。他壓一壓小肚子上火辣辣的疼，扭頭對文文說：“司馬公子的郎官府邸我讓一個同鄉幫著找好了，他明早來接你，你們明兒就可以搬過去。以後啊……”，說到這裡，看一眼竇嬰，對文文冷冷地說：“以後遠離是非之地，你們自己也不要去招惹是非之人。這幾天，就讓司馬公子好好學習宮廷禮儀，準備準備面聖的事情吧。”
“啊？太好了。這麼快就分房了！是幾居室啊？”文文興奮得小胖臉發紅。
“兩進的院子，小了點，不過位置好，就在鼓樓旁邊。你們先湊合住著，將來慢慢換”，毛三懇切地說。
“啊？四合院，偶賣噶德！”文文高興得手舞足蹈，“謝謝公公，謝公公，謝公公！”
“謝謝你才對，起碼知道好歹！”說了這話，他“哼！”了一聲，帶著人逶迤出去了。
“毛總管，您別走啊，怎麼也吃個飯再走吧”，小竇侯爺追出門口。
“哼！你們侯爺府的飯太尊貴，我們一個小小的太監高攀不起啊！”說到這裡，扭頭對身後的侍衛們說：“今兒兄弟我請客，咱們去太白樓吃一壺酒去。”眾侍衛轟地一聲，興高采烈答應著，跟著毛三走了出去。
“爹，您這是怎麼了，何必這樣說話，您看看，這下把毛總管也得罪了，這是何苦來呢”，小竇侯爺看毛三出去，屋裡沒什麼別人，忍不住低聲抱怨起來。
“得罪又怎樣？有本事把我也抓走啊，讓我也陪著灌夫兄弟一起坐牢倒也乾淨！”竇嬰又氣又急，滿臉悲憤，老淚橫流。
小竇侯爺無奈地對著文文搖搖頭，滿臉愁容：“人好在嘴，馬好在腿。我爹就是這一個惹事的破嘴，再加上一個惹是生非的灌夫。這以後啊……”。
文文默默跟在他旁邊，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
小竇侯爺從沉重的心情中緩過一口氣，對著文文苦笑一下：“不過，你是解脫了，明天就搬出我們這個是非之地。以後，司馬公子也成了朝中新貴，還指望你們多多提攜。恭喜恭喜你了！”
“同喜同喜！”文文略有些尷尬，在別人倒黴的時候，自己就算中了彩票也不好意思笑得太難看，可心底的歡喜還是忍不住盪漾起來。
“以後，我們要是有個山高水長，馬高鐙短的，盼你別忘了今天這一場情誼。也不知道，今後還有沒有機會追隨主母釀酒賣貨了”，說到“主母”這個詞，小竇侯爺眼圈也紅了。
“小竇，你也太多慮了！”文文大大咧咧拍拍他肩膀，這一刻儘管他是小侯爺，可文文卻春風得意，“沒事，以後有肉同吃，有難……一起商量，啊，是吧！”
“好！謝謝主母”，小竇侯爺向文文施一個禮。
“光謝有個屁用！”竇嬰粗魯的聲音傳來：“準備50名僮僕，拿上500金子，還有傢俱、帷幕，缺什麼就拿什麼。”
“啊！您想通了？”小竇侯爺驚喜交加，他本想給文文準備應用之物，可看竇嬰的臉色，實在沒勇氣碰釘子。想不到，竇嬰主動提出來了。
“廢話！不拿白不拿，這些東西說不定哪天就被田蚡那個畜生算計走了，還不如我送人拉倒”，說到這些話時候，竇嬰一臉的悲憤和無奈：“我那灌夫兄弟宅裡，這會子被抄了家，大概連個鍋蓋也剩不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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