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回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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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回門
第235章回門
因為有騎馬的軍士裡三層外三層圍著，文文並沒有看到剛才卓王孫被綁的一幕。乍一聽劉管家這話，不太明白，就茫然追問了一句：“誰？誰綁著呢？”
劉管家連忙上前三言兩語說了說來龍去脈，又懇求道：“小姐，還是回家飲宴，慢慢敘敘舊。哪裡好也不如家裡好啊，這都在家門口了，回家吧！”
“先放人，別的一會再說！”文文一聽，跟著劉管家幾步穿過人群，來到卓王孫面前。只見這位圓不溜秋的卓老爹正四馬倒攢蹄綁著，全身只有肚子著地。聽到有腳步聲，卓王孫艱難地抬起圓圓的腦袋，睜大了圓圓的眼睛，看見是文文，瞬間眼睛裡閃過一絲希望的喜悅，可想起自己剛才的話，眼裡的小火苗又熄滅了。
“老爹，你沒事吧？”文文關切地問。
“沒事？沒事把你綁在這裡試試，讓你也嚐嚐這是什麼滋味！你這個死丫頭，四處闖禍，這回竟然招惹了小侯爺，連累了家裡人。要不是你，我能被綁在這裡嗎？”卓王孫說完，呼哧呼哧喘了兩口氣，用嘴巴在地上拱了一下，神奇地轉了半個圈，看著小竇侯爺哀求說，“侯爺啊，求你放了我吧，冤有頭債有主，這不，你找到元凶首惡了，你就放了我吧。我和她早就斷絕父女之情了，我再說一遍，她是死是活和我一概無關。”
“你和你女兒真的斷絕父女之情了？真的是她的生死和你一概無關了？”小竇侯爺不懷好意地套問了一句。
“當然，當然！早就斷絕父女之情了，一概無關無關！我說侯爺啊，您就放了我吧，我這麼胖，在地上趴著，它……它難受啊，我胸悶啊！”卓王孫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央告著。
“主母，這人，還放不放？”小竇侯爺風輕雲淡地問。
“先放人，別的一會再說！”文文連忙招呼那些軍卒，可大家一動不動，目光都盯著小竇侯爺。
文文這才明白，連忙回頭催促小竇說：“臭豆腐，快點放人吧”。
“主母，那個卓王孫對你無情無義，他早就不認你這個女兒了，還說你是死是活和他無關，你幹嘛放他？我聽說，他家裡的一文錢都不給你。你不要理會他，我一會派人把他送進郡守的牢裡，給他羅織個罪名，輕鬆要了他的命。以後啊，這卓家的偌大產業就是你一個人的了。”
文文吃驚地看著小竇侯爺，“臭豆腐……不！小侯爺，你這麼做，不是犯法嗎？怎麼可以這樣啊！”
聽文文這樣一說，小竇侯爺仰天大笑：“哈哈！主母，竇太后是我的姑奶奶，我爹是大將軍，在長安城不敢說，在臨邛這地方，我的話就是法，我讓誰死他就一定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好吧！算你厲害。不過，我覺得，卓老爹只是摳門，不是壞人，可能是受了別人的蠱惑。再說了，卓王孫不仁，我不能不義，你還是放了他吧，算我求你了”，文文說著眼前浮現出當年卓老爹拿著祛邪湯讓她喝的情景，不知怎地，那麼噁心的場景，今天反而升起一股溫馨。
小竇侯爺再不說話，輕輕手一揚，早有軍卒過去把卓王孫拎起來，鬆了綁繩。卓王孫激動地滿臉鼻涕，哽咽地說：“文君啊，你是阿爹的好閨女啊，爹沒白疼你啊。你說的對，我是受了別人的蠱惑，阿爹其實最疼你了。”
“老爹，快別在這裡囉嗦了，請侯爺和小姐進家裡吃飯吧！”劉管家在旁邊扯扯卓王孫的袖子。
卓王孫這才恍然大悟，連忙跟頭咕嚕把大家往裡請。劉管家更是忙前忙後，又是讓人給那些軍卒牽馬飲遛，又是張羅著殺豬宰羊，又是張羅著燒水煮茶，卓府上上下下一下子熱鬧了起來。
不多一會，烤牛肉、烤羊肉各色美食流水一樣端上來。劉管家知道今天客人尊貴，只怕招呼不周，就讓人去那臨江閣大酒樓裡訂了一些時興的名菜。
擺下酒宴，文文居中坐下，小竇侯爺和司馬相如兩旁就坐，小竇的身後還站著兩位丫鬟，來來回回伺候著。沒得到小竇侯爺的同意，雖然是自己家裡，儘管自己是一家之主，卓王孫也沒敢就坐，只是在一旁侍立敬酒。
酒過三巡，文文八卦心就按捺不住了，開始打聽小竇的家世。小竇衝著卓王孫冷漠地看了一眼，卓王孫會意走了。
“小竇，你走就走吧，幹嘛要偷了我的馬車和相如酒啊？你知不知道，你這一偷讓我破產了，在錦官城都混不下去了，你該當何罪！”文文舉著酒觥，半開玩笑地問。說實話，小竇身上真是謎團多多，文文不問清楚還真是不甘心。
“主母贖罪！我也是被逼無奈啊，沒有你的酒，我怎麼能重回侯門，怎麼能重新當上這個小侯爺啊，主母喝了這一杯，我給您原原本本說一說我的身世！”酒杯一舉，小竇一飲而盡。放下杯子，他整一整衣衫坐好，這才和文文原原本本說了說自己的身世。
原來，小竇是竇嬰的獨生子，從小驕橫霸道。一次，因為在勾欄爭風吃醋和人打架，失手打死了一個闊少。當時也沒在意，後來才知道死者竟然是丞相衛琯的兒子。這下可不得了了，官司鬧到了景帝面前，後來還是竇太后親自出馬調解，才算饒了竇百川的性命。不過也協商了一個離奇的條款：一是竇百川必須離家流浪至少一年，期間家裡不能接濟，也不能打著家族的旗號去要錢。二是必須找到一件世間少有的稀奇禮物送給衛琯，衛琯滿意了，這事才算劃上句號。
“哦，這第一個條件倒沒什麼，這第二個條款明顯是在難為人啊！用腳趾頭想想吧，他是當朝丞相，能讓他滿意的禮物，實在是不好找啊！”文文玩著手裡的酒觥，感嘆著說。
“是啊！第一個還行，我離家的時候帶了不少細軟，一路變賣倒也沒受太多委屈。只是這個禮物太難為人，怎麼找都不滿意。我後來也想通了，這樣一輩子在外面要飯，實在受不了。我覺得，衛老頭明顯就是故意刁難我，乾脆我給他一條胳臂或者一條腿算了，讓他消消氣，也算對得起他死去的兒子了。就這樣，我才在鳳凰大酒樓吃白食故意找茬”，說到這裡，小竇露出一絲經歷滄桑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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