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排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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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排汙
第203章排汙
文文躺了兩天才緩過勁來，緩過來指的是能下地走走，能爬起來吃肉包子了。
剛剛緩過來，文文就把司馬相如請進來，先是感謝他危急關頭力挽狂瀾，然後，就急匆匆地問：“臘腸的事情有進展嗎？工人咋樣了……你們做完了沒有？”
司馬相如搖搖頭，“主母這兩天臥床養病，我一直在家裡。聽說那天擠傷了好幾個人，衙門也來巡查，都是那個……那個……小魔女打發了他們。後來，小短倒是從城外鄉下找了一百來個幫工，可小竇一直沒找到腸衣，就沒做什麼臘腸。”
“啊！那我一樓層的肉是不是都臭了？”文文字能一捂鼻子，蹙起秀眉，心裡一片灰沉沉的：這可真是出師未捷肉先臭啊，好容易私奔偷了點私房錢，好嘛，都讓這個可惡的小竇買了肉，放變質了。
這會子，文文不得不佩服司馬相如，人家好歹盯著大才子大作家的名字，就是想的周到，辦事靠譜，天才地預料到了商業風險。雖然這一屋子的黃豆看著聽堵心，但它放不壞啊！賣不掉就賣不掉，放著也不變質，萬一哪天一不小心就能增值呢？
“主母，從長計議吧！”司馬相如安慰著，他這幾天沒去酒樓，不過，聽小竇和小短的訊息是不太好。
“從長計議不容易啊，資金鍊有風險！咱們的現金流沒那麼長了，也就一百多兩銀子了吧”，文文知道自己的銀子不多了。
“主母！可能不止這個數”，司馬相如忽然說。
“怎麼，有了別的進項？”文文的眼睛放著光。
“不是，這幾天打發那些官差，還有僱短工，小短把銀子都花光了，到今兒早上，咱們的全部家當就剩800個錢了，明天的米也沒了，不過，好在咱們有黃豆”，司馬相如不動聲色地給文文送上一個讓人驚而不喜的財報。
“黃豆飯？”文文瞬間無語了，小時候就知道，人要是吃多了黃豆免不了要排放汙染空氣，這以後一屋子人頓頓吃黃豆，個個超標準排放，那空氣質量要多差啊？文文這時候是真後悔了：自己的這個同情心也太昂貴了啊，一個同情心造成踩踏，一個踩踏造成了破產。文文真心希望，同情心也能當飯吃。唉！
“相如，扶本宮去酒樓看看吧”，文文實在是不放心，第一件事就想去店裡親眼看看，想親鼻子聞聞那些肉腐爛後到底啥味道。
到了鳳凰大酒樓樓下，文文從騾車裡走下來，抬頭一看，“我勒個去！”忍不住叫出聲來。
只見鳳凰大酒樓變成了一座妖風陣陣的大肉樓，只見二層、三層的房簷上都吊滿了臘肉，這些臘肉在陽光下閃爍著棗紅色的金屬光芒，隨著習習微風相互叮叮咚咚碰撞著，仔細一聽，原來是簷角的鐵馬在伴奏配著音。
“臘肉？什麼情況？”文文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激動地跌跌撞撞向裡面走。
“主母，您來了？”一聲溫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文文扭頭一看，只見一個一臉汙血，手舉大砍刀的人向自己衝來。
“啊！刺客！”文文一下把頭鑽進了司馬相如的懷裡。好半天，聽不到動靜，這才慢慢扭過身，這才發現司馬相如無比尷尬地乍著兩手，被文文這一個投懷送抱給雷倒了。
文文發現自己失態，忙嘿嘿一笑尷尬地縮回身子，“剛才，我看到一個滿臉是血的人舉刀追殺我。可能這幾天睡多了，眼花了。嘿嘿。”
“主母，是我！”文文這才聽出來是小竇的聲音。扭頭一看，放下大砍刀的這個小子果然是小竇。
文文氣得上前在他屁股就是一腳：“作死啊！嚇死老孃了，沒事舉刀威脅我，大白天的，要劫色嗎？”
“主母，我正在做臘肉，看到你沒來得及放下刀”，小竇一臉委屈。
“放下刀你也成不了佛！”文文沒好氣看他一眼：“怎麼，你會鼓搗臘肉，誰教你的？”
“主母啊！您不是說了做臘腸的辦法嘛，可又找不到腸衣，我想著，乾脆就做沒腸衣的臘腸吧。就把肉用鹽鹽了，吊起來風乾著。你別說，大家嚐了，還都說挺好吃。這不，都賣了好幾百斤了”，小竇憨厚看著文文。
“你居然誤打誤撞弄出了臘肉的神祕配方，了不起啊你？”文文上下打量小竇，“你去，快點把這些不入流的臘肉都拿下來，別在那裡吊著丟人現眼了。”
“主母！這可是我們幾個沒白天沒黑夜加工出來的，再說了，就算不入流，百姓都愛吃，價錢也比賣肉貴了一倍。幹嗎要拿下來扔掉啊？這都是銀子啊！”小竇急赤白眼地說。
“誰說我要扔了，你以為我腦袋跟你一樣被驢踢了啊，沒事大街上找茬求著讓人家砍自己？”文文白了小竇一眼，“我是要製作正宗臘肉，正宗的，懂嗎你？”
邁步向前走，文文迎面遇到小短舉著砍刀正好從裡面跑出來，又是嚇了一小跳。隨即啐了他一口，“小竇上房去摘肉，你去屋裡點火。”
按照文文的臨床指導，小短和司馬相如在廚房裡搭建了一個簡易的薰箱。說白了，就是把一個大飯櫥拆掉底板架在了爐子上，把臘肉吊在裡面。又在爐子上放了一個大鐵盆，裝滿細木柴，點火再吹滅，讓它慢慢漚煙。文文還覺得煙不夠濃郁，又在木柴上噴了一口清香的茶水。頓時，濃煙咕嘟咕嘟冒上來，籠罩了整個屋子。
幾個人走出廚房，站在酒樓的過道里，憑欄遠眺，吹著秋風，聞著薰臘味道，聽著文文給大家講解舌尖上的美味——臘肉的加工方法。
文文的閨蜜於洋是四川妹子，就是她帶著從小不吃辣的文文學會了吃辣子雞丁，帶著從不吃臘肉的文文愛上了臘肉芹菜。不是吃，是體驗別樣的地域文化。每次吃東西，於洋總要忽悠個把小時，不聽她說完還不讓動筷子。
混熟了，文文拿出挖地三尺的本事，才知道於洋的爺爺就是一位川中大廚，名氣在川渝是如日中天，據說給蔣校長做過飯。正因為有一搭沒一搭聽了幾年，文文今天才有膽氣在這裡忽悠忽悠兩千年前的土包子。
當年煩透了的美食軼事，今天變成了現實生產力。唉，知識真的是力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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