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無嘴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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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無嘴還力
第135章無嘴還力
“我也說不清楚，讓程先生說吧”，卓王孫識趣地退在一邊，把手一揮，做個“請”的架勢，讓程鄭來回答文文的問題。
“我昨天回去，琢磨了半天。眼下，裡裡外外事情太多，卓老爹實在忙不過來抽空照顧你。可黃道吉日還沒到，你先搬到我家住吧，又不合適。就想和卓老爹商量，在這裡衝著大街開一個門，方便我讓府裡的人一日三餐送過來，讓我府裡的大夫進來換藥開方子。另外，加強院子的防禦，設定警界線，不相干的人都不能隨便進來了”，程鄭說到這裡，忽然笑了，“說起來，你人在卓家，其實都是我照顧你。就像是在卓家的庭院裡，租了一個塊地，設定了楚河漢界，不讓外人進來。我想了一宿，就叫它‘家庭租界’吧。”
“家庭租界？”文文美目圓睜，豐滿的胸脯急速起伏著，她瞪圓了美目看著程鄭，忽然有一絲奇怪的感覺：這個程鄭不會也是從相如井穿越過來的吧？怎麼能整起“家庭租界”這麼逆天的詞？
“對，家庭租界！”程鄭點點頭，“要是你覺得名字不妥，咱們再商量，要不叫‘雙龍寨’怎麼樣？”
“雙龍寨？”文文篤篤點一點頭，腦補了一下聚義廳上一群土匪光著膀子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大秤分金銀的情形，“這個雙龍寨又是從和說起的啊？”問完了，又不失時機地追問了一句：“我算是女寨主嗎？”
“明日就知道了，今日先不說了，莫要耽誤工時”，程鄭雖然對文文耐心有加，但也絕不是屁事都要請示老婆的“氣管炎”。他大手一揮，對身後一個佝僂著腰背乾瘦如柴禾的人說：“善管家，你讓他們抓緊幹活吧。一切照我早上和你說好的，分頭做就是了。一定要結實，不能貪省錢。”
“遵令，家主放心！”善管家點頭離開，指揮著那些僮僕流水一樣的忙起來。
“夫人，你進屋放下竹簾休息吧。大夫一會就來換藥，外面的事情不需你費心，一切等明日就能見分曉”，程鄭一伸手打起簾子，卓王孫卻邁步先走了進來。
按照文文的脾氣，是最受不了被別人吊胃口的。有一點事情搞不清楚，從來就是吃不下睡不著。可在程鄭強大的氣場面前，文文卻只能hold住自己的好奇心。聽程鄭這樣說，也不好再去死乞白賴追問“家庭租界”建設的詳細施工計劃和建設安排，悻悻地跟著卓王孫先進了屋。
正在這時，一副輕巧華麗的小滑竿進了院子。這個小滑竿和一般的滑竿只是兩根竹竿穿一個椅子不同，它的椅子後面挑起兩根高高的竹簾，從上面垂下了輕透如煙的白色絲幔。裡面的人就可以不受陽光的肆虐，也不會有蚊蠅的侵擾，最關鍵的是，裡面的人可以看清楚外面的世界，外面的人卻看不到裡面坐著的是誰。
果然，就在文文目瞪口呆羨慕不已，想著自己上去試試的時候，僮僕撩開絲幔，一個冷若冰霜的盛裝女子傲然走了出來。直到這時候，文文才看清楚來的人原來是程二孃。
感受著十指連心的劇痛，文文怔了一下，扭身去椅子上冷冷坐下來，沒有多說什麼話。在這樣的情景中，當著卓王孫和程鄭的面，文文再怎樣著急，也不可能和程二孃開撕，把她直接轟出去。
“卓老爹，兒媳給您見禮了！”程二孃眼波流轉，一下就把文文屋子裡的寒酸盡收眼底，嘴角勾起一絲鄙視，中規中矩地給卓王孫請了一個安。
“免禮免禮！快……”，卓王孫本想讓二孃落座看茶，可看一看這個屋子的主人文文冷若冰霜的架勢，就把後半句話嚥了回去。乾笑著嘿嘿了兩下，端起茶碗自己抿了一口，算是給自己解圍了。
“阿爹，女兒給您見禮了！”程二孃貌似沒看到卓王孫的尷尬，笑語盈盈地給程鄭請安，這還不算，又語帶譏諷地說：“阿爹一大早就過到卓府來看孩兒，實在讓孩兒感動。阿爹每日事務繁苦，就不一定天天來卓府看孩兒了。在這邊府裡，有女兒襄理家務儘管放心，至於姐姐嘛……”說到這裡，程二孃扭頭看看臉色發青的文文：“女兒也會盡心盡力照顧好，不會讓姐姐受半點委屈的。”
“哼！還說盡心盡力照顧好？看你把她手燙成了什麼樣子！”程鄭嗔怒著呵斥二孃，“你進了她的房間也不請安，也不為昨日的差錯道歉，只顧在這裡聒噪什麼？”
“女兒又不是存心要燙傷姐姐的手，對吧姐姐？”二孃咄咄逼人地追問了一句。文文面色青一陣白一陣，但還是忍著沒說話。
程二孃自以為是得計，放肆地哈哈一笑，對程鄭說：“阿爹，女兒不就是潑了一杯熱茶嘛，又不是什麼天大的錯事，我可是你的親女兒啊，何必這樣不依不饒呢？”說到這裡，她用一副柔柔弱弱讓人無限戀愛的語氣看著程鄭說：“阿爹，怎麼也不能為了一個外人，傷了親生骨肉的感情吧？”
“你？”文文氣得騰地站起身，臉上肌肉扭曲著，就要發飆。
“姐姐，氣大傷身，咱們女人家，別像男人那樣點火就著發脾氣嘛。就算人家有天大的錯，可我誠心誠意來登門認錯，來看望姐姐，怎麼也得讓妹妹把話說完嘛！”說完了，又是咯咯一陣嬌笑。
文文被她噎得啞口無言，只好把頭別到一邊。
程二孃嫋嫋婷婷走到椅子上坐下，這才不緊不慢地接著說：“沒嫁到卓家之前，總聽阿爹教育我，要孝敬公婆、禮讓姑嫂。可我嫁過來發現這話對也不對。在卓家，公婆是天底下最好的公婆，姑嫂是天底下最好的姑嫂，你們都一門真心對我好。”
聽他這樣說，程鄭和卓王孫都忍不住頷首。
文文心裡這個氣啊：這個小蹄子，真是天生好嘴，一屋子的好話都讓這個小賤人說光了。明明是她做了壞事，可說來說去，自己竟然毫無還嘴之力。
“女兒也想按照阿爹的教誨，好好報答卓老爹和姐姐對我的厚愛，可是女兒年紀又小，少不經事，在家裡又沒幹過什麼家務，這才失手燙傷了姐姐。燙傷後，女兒一直是寢食不安，昨天來看望姐姐，又被拒在門外。我傷心欲碎，回去後就暗自哭了一夜。今天一大早，走路的力氣都沒有了。這才巴巴讓人抬過來，只想著給姐姐道歉。不敢奢求姐姐原諒，只想讓姐姐知道我的這片愧疚之心就行了。姐姐要是怨恨我，不寬恕我，我也不會有絲毫計較，只能怪自己無能，無意中傷害了姐姐”，說到這裡，程二孃輕移蓮步，走到文文面前，盈盈拜下。
屋子裡寂靜無聲，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文文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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