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三章 回到古代

第三章 回到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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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回到古代

大師大吃一驚,回頭要逃,劍客拽住他,抖抖槍。大師也抖抖槍比向黑熊,看著劍客驚詫無言,意思是要說:“用這麼原始的玩藝同這樣的猛獸拼?!”劍客點點頭,抄起兩支標槍閃到樹林中,準備迎擊。大師心底下慌張不已:“這個小子……”卻說不出反對的話來。

黑熊顯然未發現對岸有兩個虎視眈眈的人,徑直趟過小溪,上岸宗身抖去身上的水,徑向二人藏身處走來。大師這時嚇壞了,要與這隻大熊幹一仗,手裡用的居然是一支木槍,真荒唐!這個劍客可能真是腦殼壞掉了。

卻看見劍客正弓著腰,雙手各抄一槍,一副沉著冷靜的樣子,不由心神為之一凜想:“事既至此,不拚會沒命見明天的太陽喲!”大師這才收攝心神,雙手持槍,一付衝上去同鬼子拼剌刀的樣兒。可憐他除了受過軍訓之外,就沒學過怎樣用一支槍來剌殺,故而只有這一式。

黑熊很機靈,才一上岸,走不兩步就停住了,警惕地四下張望。

劍客心中叫苦:“怎麼不過來,再近一些,再近一些啊。我兩槍必定搠死它!”大師突然醒悟,向他皺皺鼻子。劍客恍然:“原來熊嗅到人的氣味啦!壞了,現在相距十二三米,怎麼好動手?”

黑熊顯是吃過人的苦頭,這一陣遲疑後回頭要走啦。劍客心一橫,大叫一聲:“哪裡逃!”右手使勁擲出一支標槍投向熊頸,左手挺起木槍下山虎一般撲過去。大師見他動了,哪敢遲疑,叫一聲殺為自己壯膽,挺著槍也衝上去。

黑熊敢情是被叫聲唬得一呆,只一回頭,一支標槍已卟地紮在肩頭,入肉三寸。可這是肉最厚之處,並非要害,當然殺不死它,卻痛得黑熊一聲狂嚎,又見二人衝上來,登時凶性大發,帶槍回身撲向二人。

劍客先到一步,一槍當胸捅去,黑熊反掌一掃,打在槍頭上,直震得劍客雙腕發麻虎口欲裂,哪裡還握得住槍?槍撒了手,卻聽黑熊大聲慘嚎,原來被剌穿了熊掌,難怪它會疼得大吼大叫,但凶性大發一口咬來。劍客身手矯健,哪容它咬到,向右後方一跳。

大師已從左邊衝上來了,黑熊咬個空,加之一隻前掌受了傷,竟一聲大吼人立而起。大師見到一排白森森的獠牙,嚇得大叫:“我的媽!”一槍已扎得沒氣沒力,高了少許,正巧扎進熊頸下那白色毛團的中央。熊正在向前撞撲而下,這一槍扎進了二尺半,槍頭從後邊穿了出來。

大師被這一撞之威xian出去摔成個滾地葫蘆,劍客拔出了他身上的金絕劍又撲了上來,當頭劈下。黑熊卻不閃不避,劍刃正劈入熊腦,嵌入了頭骨中。黑熊又一掌掃來,劍客拔劍不及,又知這一下斷然承受不起,只有撒手向後跳開。

劍客心中大驚:“壞了,武器全沒了,大師又不知怎麼樣了,難道真要死在熊掌之下?”一時心頭萬念俱灰。可是劍客無論如何不放棄大師,正要回身拖著他逃命,卻聽黑熊向天長嗥,依舊是人立向前騰騰走了兩步,一歪碰然倒地,四肢仍在抽搐。

劍客才鬆了一口氣,竟手痠足軟,咕咚坐倒在地。見大師平躺在地,雙眼雖然閉著眼珠子卻在眼皮下急轉,大氣也不敢喘。於是推推他:“喂,你幹啥?熊死啦!”

大師猛坐起:“啊,死啦?呼……”舒了口大氣:“我見你都打不死它,只好裝死啦,聽說熊不吃死人。”劍客又氣又好笑:“裝你個死人頭啦!你剛剛捅了它一槍,它不咬死你才怪,幸虧你那槍捅中了要害。哈哈……”

劍客覺得一陣如釋重負之感,心神放鬆之下,竟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大師亦有同感也哈哈地大笑起來。二人笑了半晌才止住了笑,看看那隻倒在血泊中的熊屍,不由暗呼僥倖僥倖。剛才如果那熊還能再撲一下,兩個人的下場就慘了。

三支標槍中就數大師的一支扎得最深,使勁拔出來後,發現大師的預言是對的,槍上沾了血,溼了果然就不再是硬如精鋼了。大師拾起三支槍要到溪邊去洗淨。劍客不屑地說:“還洗什麼啊,扔掉吧,木槍而已,要就再削幾支新的就是。”

大師一臉自豪地說:“不,這本是沒有價值的,現在可有紀念意義了,我曾用它剌殺了一頭大熊。”劍客嗤笑:“想不到你還這麼戀舊。”想想自恃身手不凡卻不頂用,好在大師直刺那一槍才殺了那熊救得兩人的性命。就沒好意思再譏誚他什麼。

劍客拔出嵌在熊頭骨上的金絕劍,見血也沒沾一點,不由大讚是把寶劍!他動手扒熊皮,他知道無論是在過去還是未來,熊皮這玩藝兒可是很值錢的。大師洗淨槍後,見他弄得滿手血汙,也拔劍加入。順手還切下一大塊熊肉準備食用。

終於二人得到一張熊皮,剁下四隻熊掌,掏出一枚熊膽。二人把它們洗淨擱在溪邊大石上晒,打算等幹一些才拿走。接著在溪邊搭起個行軍灶,拾來柴火,切好大塊的熊肉用樹枝杈住準備烤了吃。等到什麼都準準備好了,二人才發現都沒有帶火種。

幸虧大師還會離火咒,只一發動簡易的石壘行軍灶中就烈火熊熊了。二人烤了十幾塊重半斤的肉,準備帶在路上食用。等到太陽漸漸西下,近黃昏了二人才吃飽喝足了。收起已晒得半乾的熊皮,再看熊膽已被烈日和燙石蒸發得象一個癟癟的小荷包。

二人正要從這裡離開,忽然聽到溪下游傳來一陣狗吠聲,接著,遠遠有人在叫,是濃重的方音,聽不出內容。二人驟聞人聲,大喜過望,向下遊望去,過了好一會兒,才見一個頭上梳著髻的粗壯漢子,挎著一把大弓,牽了三條狗正沿溪而上。

二人看得目瞪口呆,對望一眼:“我的媽呀,從頭上梳的這個髻,至少是明朝以前的了。莫非真是回了古代。”互相從對方著的臉上讀出神色驚異,說不出話來。

那個漢子顯是看見大師和劍客兩人 了,他高興地揚手大聲招呼,二人卻一時聽不懂他在說什麼。這個漢子身上是一襲破舊的粗布麻衣,腰間隨意地用一條不知是什麼質地的帶子一系,一臉的敦厚憨實,一大把的絡腮鬍子讓人瞧不出他的實際年齡。

那粗豪的大漢邊走近邊大聲地嚷嚷,也在用奇怪的眼神打量著二人,顯然為二人的奇特裝束吸引。他指著地上的熊屍又說了句什麼話,可是二人仔細聽去,倒不象是北方一帶的口音,反倒象是閩粵一帶的。二人雖然會聽閩粵方言。不過,聽這大漢夾纏不清地說著什麼,二人愣是聽不多懂,可是這大漢並不放棄。

聽著這種似是而非的南方話,看著那人一身古代的裝束,二人心裡就涼了半截。這裡是什麼地方?這裡象是平地,山不多,可熊和鹿這些卻是高原山地所有的生物。看這裡天空的樣子,好藍啊,象是高原,南方有高原嗎?卻到底是哪呢?

過了好一陣,大師才慢慢適應了一點,原來那漢子好象是在說,他的狗在溪邊狂吠,發現上游有血跡肉末漂下來,才上來看個究竟。他還在一個勁兒地贊二人了得,看到二人腰間別的劍更是大伸拇指。象是對二人用短劍殺熊表示佩服。

終於,劍客試著用普通話說:“這位大哥,你能聽得懂我說的話嗎?”那人先是一愣,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居然說出了彆扭的河南官話:“啊呀,原來客人是從羌胡那邊來的。俺是渾人,只對你說中原話,客人只管說,俺聽得懂,哈哈。”二人大喜,他竟可以聽得懂他們的普通話。不過,令人奇怪的是,普通話竟變成了羌胡話。

三人嘰嘰喳喳生硬地交流了好一會兒,才從紛亂的語序中瞭解了一些情況。大師的猜測沒有錯他們是處在了一個變幻了的時空,時間足足向後倒退了近一千多年,二人聽了差點沒暈過去。還真的是回到過去啊,念個咒竟然出現了這麼不可思議的事。

眩暈過後,兩人否決了有人串通了扮古人和他們開玩笑,知道還要面對現實。這時大師和劍客才想起以前聽了不以為然的學術分析,說唐音是現代南方語系,現在看來倒是不假的。這是晚唐年間,中原話就是後世的粵語的始祖。而現在的北方語系就是當時五胡亂華時南下羌人的胡言變化而來的。所以說普通話竟被認為是羌胡語。

二人來到的這是在黃河拐入四川的一片平原處,應就是松潘的西北方的那片大草原邊上了,難怪沒有看到什麼山,又是高原的氣候和植被了。至於那個漢子叫石霸,是方圓百里內說得上名的獵人。則是當年安史之亂隨唐玄宗逃亡入川計程車兵的後人,在這裡過了數十年了,祖上當兵的和突胡兵交戰過。故而也會一些突胡的話。他問大師與劍客來自何方,二人只好亂捏造一個來歷,說是從隴南那邊過來的,迷了路。

石霸看了二人殺的熊和兵器,很恭敬地用彆扭的夾著晉陝口間的河南話說:“客人真是勇士,獵這種大熊,如果不是用毒箭便是設圈套,一般人絕不敢與之正面對抗的,更何況是用這種簡陋的木槍和短劍與之近身搏殺。”言下十分崇敬二人勇武,說得二人心中暗叫慚愧,剛才一幕簡直是僥倖至極,過了這麼久想起來還會手足發軟。

聽說大師和劍客二人還沒有一個住宿之處,石霸就邀二人回他的家,他的家就在下游七里處,二人欣然前往。二人用木槍挑著熊皮和熊掌,就要與石霸走。

石霸指著地上的熊屍:“這個不帶走?”二人說不用了,指著槍上掛的十幾斤烤好的熟肉表示儘夠吃了。石霸望望二人:“真的不要了,那俺就帶回去啦,有兩百多斤的肉呢。可以吃很久啦,丟了可惜。”大師笑著說:“我們真的不要了,石老哥如果要的話就歸你啦。”與劍客打個眼色,心說:這麼死重的一條熊屍怎麼弄得走。

石霸見二人如此“慷慨”好生感動:“那就謝過啦!”上前輕輕一抱一搭,行若無事地把只死熊掮上肩頭,也不顧血水沾汙了他肩頭的衣裳:“那咱們走吧。”一手牽了三隻狗的索,大步向下游走去,把大師和劍客看得直咋舌:“好大的力氣!”

石霸真是天生神力,掮了二百餘斤的東西還大步流星,走得飛快。大師和劍客見到天色漸暗,生怕跟丟了,拼了老命地跟著他向下遊奔去,幸虧是下坡,否則二人不累死才怪。饒是如此,這一段路仍是二人一輩子中跑得最吃力的了。心下對這個古代的大漢佩服不已。終於在天將黑透時,三人到了一間木屋前。

這木屋由原木釘成,給人以十分厚重的感覺。石霸把狗繩給放了,三條大狗很聽話地圍了木屋逡巡。石霸大聲地叫:“阿姆,我返來啦。”掮著熊衝了進屋,口裡還在說著:“來了兩個客人,是突胡那邊來的。要在這裡住一晚啊。”

只見一個五十餘歲的老太太梳著墮馬髻,一身麻衣,一手持著松明火,一手提著一木槽的狗食,走出房來。看見大師和劍客,上下打量一番,一口弊腳的河南話:“哦,是遠來的客啊,請進屋裡坐。山野人家沒有什麼好招待。”不過她的語氣比起石霸來要文雅得多了。大師和劍客細細打量她,這是他們第一次見到古代的女人。

屋子裡有一個好大的火塘,旁邊有兩張床,中間用獸皮帳子擋開,房子裡牆上掛了各種的獸皮,有羊、犛牛、驢和鹿的皮。火塘的上方更是凌凌掛掛地吊滿了各式各樣已熏製好的獸肉。一邊屋角是鋼叉、梭鏢、柴刀、大號的弓、箭還有鋤和鏟。另一個屋角則是堆得整整齊齊的柴火。足有三米長二米寬一米厚的方垛,清一色是二寸半見方長兩米的方松木,看來是他們母子倆防過冬大雪封山沒法打柴時的儲備。

石大娘很熱情地招呼二人坐,石霸卻提了三套衣服叫二人:“奔了半天的路,累了吧,去沐浴,喏,換我的衣裳。”二走了一天的路,臭汗出透了幾身,早想洗了,聽連忙跟出去。出到門外,石霸就門問:“客人,想用溫湯沐浴還是用冷溪水的?”

劍客感受了一下天一黑就涼了很多的風,客氣了一句:“若是要煮就不用了。”石霸爽朗地笑道:“不用煮的,在那邊的有一個燙水龍口,吐出可以燙得熟肉的水,俺把它引入一個大坑中,和冷溪水調節成溫湯,給阿姆沐浴用的。俺只用溪水。”二人聽了欣然前往,伸手探水溫只覺溫暖適意,如果不是硫磺味重了一點那堪稱完美。

穿著這一身寬鬆的麻衣,坐在火塘邊,大師與劍客恍如夢中。石霸可一刻也不閒著,他一邊在把熊肉切條醃漬了掛到火塘上方薰臘,口中一路用土話向石大娘嘰哩呱啦地說個不住。二人雖是聽不大懂,也知是他在向老孃彙報他今日的見聞。

石大娘邊聽二人殺熊的“壯舉”,一邊在向二人讚許地點頭。她對大師和劍客換下來的衣服很好奇。不住地把玩衣服上那非金非骨的塑膠鈕釦。

是夜,石霸用獸皮為二人在柴垛上做了個鋪,睡上去還挺舒坦的,大師和劍客人就這樣過了回到古代的第一夜。這夜除了有火塘的淡淡煙味嗆人外,還是很怡人的。

第二天一早,大師和劍客才發現了一個大不便之處,就是古人竟然沒有牙刷,完了,這牙齒怎麼保護,不過,他們看石霸娘倆倒是牙齒齊全,雖不算白,也不是象沒刷的樣子。一問時,二人竟是用弄手指醮一撮兒草灰兒放在牙上磨,這樣也行?不過呢,聽考古隊的元老們說,以前在貴州大山裡的少數民族也是這樣的。

試了一下,呸呸呸,味道還真不好的說,還是牙膏好。石霸笑著說,他這裡沒有青鹽太貴,不然,用鹽會味道好一點。出到外邊看看環境,只見到那個溫泉邊上結了一大圈的硫磺,順手就掰了幾塊回去。石霸見了就問:“客人要這些雄黃幹什麼?”

劍客笑著說:“你知道這是雄黃啊,它的用處可多了,可用來做火藥,可以驅蛇蟲,醫治面板病。”石霸好奇地問道:“火藥?就是用來醫火傷的藥麼?”

大師笑著答:“不用來治傷的,是用來發出火的藥,會轟地燒起來,用皮紙包住紮緊嘍可以開山炸石,弄得山崩地裂。”石霸聽了動容:“這麼厲害?那怎麼做?”

劍客鄭重地說:“說給你聽可以,但石大哥要好生小心,首先,這玩藝兒太過危險,容易傷了自己,再麼,要是讓心術不正的人拿去了,什麼壞事都可以做得出來。可要慎重啊。”石霸悚然說:“客人放心,俺是問了玩玩,既不方便,便不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