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之初_第二十章: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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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世之初_第二十章:一觸即發
月牙城官道後方的一處小街上,‘失落’酒館內。
夜幕已經悄悄來臨,今晚的月色有些不同尋常,高掛的玄月之中,透著一絲暗紅色,鮮血一般的暗紅色。厚厚的雲層彷彿是躲避災禍一般,紛紛縮卷在天際兩端,遠遠地躲避著當空的那輪紅月。連繁星也都知趣地躲在了雲層之中,不敢露頭。
這是闊少貴公子們享樂的時間,原本也是‘失落’酒館內最繁忙的時間。能看著月牙城第一美人凝月專心調酒的樣子,並喝上一杯她親手調製的美酒,已成了這些闊少貴公子們的一大樂事。然而今夜,他們卻發現已無法享受這一大樂事。因為一向恬靜溫雅的凝月,居然粗暴地將他們全趕了出來。
具體情況是這樣的......
松上春進門之前,一位自詡風流倜儻的公子哥正倚在吧檯之上託著下巴,含情默默地看著正在專心調酒的凝月。他的眼神,簡直柔得能滴出水來,他眼睛眨動的頻率,簡直跟他心臟跳動地一般快。無奈他對凝月放電放得眼皮都抽了筋,凝月還是微笑著低頭調著酒不語,看都沒看他一眼。
公子哥一看光用眼不行,只好用嘴了。他的聲音很好聽,這一向是他很自豪的一件事情:“凝月姑娘,我給你朗誦一首情詩吧?”
凝月沒有搭話。那公子哥以為是她默許了,喜上眉梢。他深沉地閉上眼開口:“啊......”
他這聲長長的‘啊’,叫得是抑揚頓挫,飽含無限深情。他相信就算城外的小尼姑聽了,也會被他打動。然而,凝月卻不是小尼姑。
正當這公子哥陶醉在自己的聲音中之際,一道身影從門口竄了進來。正是松上春。凝月見到松上春那一刻,臉上的淡淡微笑一下消散得無影無蹤。她抓起公子哥的肩膀,隨手往門外一扔。那公子哥竟然被她扔得離地丈餘高。
可憐的公子哥抒情抒到一半,感覺耳邊一陣風聲,他睜眼一看,發現自己居然是在半空之中。隨後,那聲飽含深情的‘啊......’變成了一陣殺豬似的慘叫:“啊!~!~!~”
凝月眯起眼望了酒館中呆若木雞的眾公子一眼,那些公子們頓時打了個冷顫。半響之後,他們紛紛領悟,扔下一大堆金幣火燒屁股般的衝出酒館,留下背後揚起的一層厚厚塵土......
整個酒館除了凝月與松上春,頓時空無一人。凝月讓松上春將酒館的大門緊閉。她在調酒的吧檯上兩長兩短輕釦了四下,不一會兒,從地下酒窖內跑出一群帶著各式兵器的人。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但無一例外的是,每個人身上都帶有一股凜然的殺氣與赴死的決絕。這不是一群戰士,是一群死士。為了一個種族的信念甘願獻身的死士。
見到酒窖中走出的眾人,凝月一雙皓月般的美眸微微眯起看著松上春,纖手繼續輕釦著木製的吧檯,發出一陣有節律的輕響:“如何,他們有動靜了?”
“是的,首領。”松上春恭聲道,“神目城來的人擄走了那兩個禁忌之子。如今,他們四人皆已前往神目城方向。依照三目族人的作風與他們幾人的性格,屬下認為,一場大戰不可避免。”
“很好!~”凝月難掩眉宇間的興奮之色,重重一掌拍向吧檯。頓時,木製的吧檯化作紛飛木屑。“此次起事若成,松上春你當記首功。傳我命令,月牙城留守的一萬義軍火速趕往神目城,我們準備一下,也立即出發。”
“可是,首領......”一名缺失了右耳的高大健壯女子猶豫道,“這一萬兵馬已是留守基地的最後人馬,當真連他們也要出動麼?經過之前幾次舉事的動向,三目族軍隊都已差不多知曉了義軍基地的所在。只是迫於無法摸清我們義軍的數量,他們才一直沒敢輕舉妄動。屬下擔心,若是我們傾巢出動......”
凝月毅然揮手,打斷了那女子的話,冷哼一聲譏諷道:“雌熊,我看你是這幾年過得太安逸了,安逸到連一顆熊膽都快變成針眼了。”
眾人聽完,一陣鬨笑。雌熊無言以對,羞愧難當。
凝月忽然正色,徐徐望了眾人一圈。頓時,整個酒館都安靜了下來。下一刻,凝月將身上潔白高貴的古典長裙撕了個粉碎,露出裡面一身緊身的灰色勁裝,將她妙曼的身姿勾勒得凹凸有致。
凝月的身材很好,好到連她的下屬們見了都不禁浮想聯翩。只是**在外的雪白藕臂之上,一條几乎覆蓋整個右臂的巨大刀疤顯得有些觸目驚心,破壞了整體美感。
凝月猛地一躍,跳上一張酒桌,居高臨下俯視這眾人。她那嬌小的身軀之中,散發著不怒自威的氣勢,令臺下眾人都不敢直視她的眼睛,紛紛低下頭去。凝月凌然道:“諸位,此次是我們義軍創立以來最大的一次行動。也有可能是最後一次行動。目前神目城中有二十萬大軍,但我們義軍卻只有七萬。他們倚城而守,居高臨下,就如同他們暴虐的統治方式一般。而我們,只能踏這同伴們的屍體,才能上城與他們對抗。此次雖有外力相助,我們仍是九死一生的局面。在場之人這一戰過後,可能許多人都回不來了,也可能所有人都回不來了。但是!”
她的聲音忽然變得高亢而嘹亮,似乎是要用盡力氣說出生命中最後的一番話一般:“我已經等待了十年。十年間,我見已到了太多同胞們在三目族人鐵蹄之下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的悲劇。已見到了太多同胞們在三目族人槍戟之下苟延殘喘的目光。我再也等不了下一個十年了,哪怕一刻都等不了!我要用鮮血去告訴那三目神王一個事實:這是我們的島嶼!我們的家園!”
眾人被凝月聲嘶力竭地呼喊震撼住了,紛紛昂起頭。他們都是深受三目族人壓迫與羞辱之人。凝月的這番話,讓他們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家人,自己的朋友。想起了他們慘死在三目族人手中時最後的表情,想起了他們如行屍走肉般存活著的模樣。臉上悲憤之情難以自抑,最後都化成了一聲聲野獸般的怒吼:“不錯,這是我們的島嶼,我們的家園!”
小酒館內,瞬間變得喝聲震天......
......
月牙城離神目城有近千里的路程。若是跟著大部隊走,就算是急行軍也得花上好幾天的路程。凝月現在是不奢望留守月牙城的這一萬義軍能夠給前線提供即戰力了。她的計劃是如果雙方陷入到膠著的攻城拉鋸戰,那麼這一萬義軍將是前方攻城部隊的一個很好補充。
戰爭,本來就是需要靠士兵們的生命去堆砌出勝利的,特別是攻城戰。凝月現在的想法是在前方六萬義軍將士與神目王的軍隊拼完之前,這支部隊能成為壓垮神目軍的最後一根稻草。
但她這個總指揮可不能跟著大部隊一起緩緩前進,她需要用最快的速度趕往前線,鼓舞士氣與指揮戰鬥。凝月知道憑著天妖冒險團幾人的修為,這近千里的路程他們不需要多久便能到達。她現在需要搶時間,搶在最好的進攻機會來臨之前趕往前線。最後,凝月決定自己一個人先行一步。剩下的一萬將士,由雌熊等其他幾位義軍將領帶領急速趕往神目城......
月牙城通往神目城方向有兩條道。一條是大道,利於行軍。但在這條道上在到達神目城之前,還得穿過三座城池。這顯然是義軍將士們不願遇上的事情。另一條道是小道,僅半丈多寬。小道蜿蜒如同一條小蛇般穿梭在一片巨大茂密的柳腰樹林海之中。
這片林海足有近千里方圓之巨。如同一個巨大的迷宮般臥在三目島的南半島之上。無數十餘丈高的巨大柳腰樹密密麻麻分佈在林海之中,遮天蔽日,籠罩得林間一片昏暗幾乎見不到陽光。
由於人類很少涉足這片巨林。此地也就成了各種異獸們的理想棲息之地,不少凶猛的肉食類異獸也在其中。三目島上的居民將這片林海稱為‘萬獸林’,極少有人敢輕易踏入。
凝月先行離開後,雌熊等幾位將領看著地圖上的兩條路直皺眉。但最後,他們還是選擇了萬獸林中的這條小道,做為行軍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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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目歷9857年12月,萬獸林中。
一支萬餘人的部隊正在這片巨大的林海中輕裝急行。所過之處,獸屍遍林。他們握緊手中已染滿鮮血的兵器,在這片從來無人穿越過的巨林間穿梭著。無數鳥獸在這支部隊的行軍路線上,被驚擾地四散而起。當時的他們還不知道的是,自己正在一條改變整個三目島萬年曆史的道路上前行......
這支部隊的前方百餘里處,萬獸林中的柳腰樹樹冠叢中,一道婀娜的身影正如一隻優雅的蝴蝶般急速穿行。
這是一名美得足以讓最嬌豔的鮮花都黯然失色的女子。她的臉龐,聖潔如仙女一般。但此刻,她渾身鮮血,一頭齊腰黑髮已被染成一片紅色隨風施虐飛揚,狀如厲鬼。不斷有飛禽類肉食異獸向她俯衝而下,卻都在她手中的兩柄弧形短刃之下化作一蓬蓬血霧。
這個謎一般的女人,有著兩個身份:第一個是月牙城首席調酒師,第二個是三目島人族義軍統領。
沒有人知道,哪個才是真實的她,連她自己都不太知道。或許她的內心深處,只是想做一名風華絕代的酒館老闆,享受著眾多翩翩公子圍在自己身前大獻殷勤的榮耀。但此刻,她卻不得不化作一隻厲鬼,去與一群更凶惡的厲鬼廝殺。
......
月牙城外,萬獸林附近的一處田野之上。一名農家少女在一片狼藉的菜地上,握著手中一朵還沒盛開便已枯萎的菜花輕聲抽泣:“爺爺,為什麼這麼美麗的花朵,總是還沒來的及綻放就已經被摧毀了?”
少女背後,一名鬚髮皆白的佝僂老者望著少女輕聲嘆息。他知道,這肯定又是城中那些三目族守軍酒後乾的好事。這樣的事情,他都已經漸漸習慣了。或者說,是麻木了。他所能做的只是默默取出僅剩下的種子,再次播撒在土中。期待著冬天來臨之前,能再次開出鮮豔的花朵。否則,這個冬天他們又得捱餓了。
忽然,萬獸林的上空飛出一大群猛禽,黑壓壓一片挾鋪天蓋地之勢呼嘯著四散而出。驚得不遠處正在吃草的綿羊四處奔走。
“怎麼回事?”少女抬頭,驚道。
佝僂老者呆呆地望著黑壓壓的天空,喃喃道:“要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