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脫俗入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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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脫俗入聖
說到後，柳宗元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失態的驚撥出來。
“古來聖賢皆寂寞，古來聖賢，”柳宗元宛如失心瘋了一般，喃喃自語道：“聖賢，聖賢……”
嶽先生凝聲道：“‘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是那個人的原句，深為無心道長所喜，只是他當年有言，聖人之下不敢言聖，所以私自改為了……”
何長風敏銳的注意到，這是嶽先生提到無心道長時，第一次沒有稱呼其為老酒鬼。
同時他心也隱隱有些疑惑，那個人？那個人到底是哪個人啊？！
柳宗元深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心的震驚，沉聲介面道：“古來賢者皆寂寞，唯有飲者留其名。以前他都是念的‘賢者’二字。一字之差，雲泥之別。”
嶽先生肅容道：“既然他今天重改回了聖賢，那麼結論只有一個。”
西門大劍冷然介面道：“聖人！”
聖人！
超凡為賢，脫俗入聖，天道二重天之境，便被尊稱為聖人！
聖人雖然被成為“人”，但是事實上他們已經超脫了人類的範疇，移山填海，舉手屠城，實為陸地神仙。
整個龍鳳大陸近億的人口上，人所共知的聖人一共也不會超過一手之數！
五絕論劍天山的初衷，便就是想要透過彼此切磋印證，能夠尺竿頭進一步，脫俗入聖！
由此可見，成聖是多麼困難的一件事。
而今天，天山之巔的五人便見證了又一聖人的誕生。
柳宗元表情複雜，他的實力絕對是五絕之，結果現今卻被另外一人後來居上，平心來說他心有些失落。
只聽他用夢囈般的聲音道：“嵩山知返坐禪僧，武當絕頂閉眼人，有湖有島有餘恨，火山火海火弒神。嘿嘿，天下四聖，而今又添一人矣。”
然後他表情一變，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神色來，對著冷千山鄭重一禮，真心實意的道：“冷兄勇膽過人，柳某佩服。”
他微微停頓，微笑接著道：“古往今來，能夠公然叫囂著讓一位聖人滾出來的賢者，冷兄當為開天闢地的頭一人。”
冷千山臉色蒼白，兩眼黑，雖然前途漫漫，他卻看不到一點兒光明，只感覺渾身無力，兩腿直哆嗦，身子搖搖晃晃，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摔倒。
我滴親孃耶，那可是一位聖人啊！聖人啊！
自己竟然叫一位聖人“滾”出來？！
自己怎麼能夠說出這麼混賬的話嗎？！
你說我的嘴怎麼就這麼賤呢？這是存心找死，還是真心不想活了？！
如果無心聖人動怒了，那自己今天還能豎著走下天山嗎？！
想到這裡，冷千山是手足冰冷，直恨不得拿塊豆腐撞死得了。
別說讓一位聖人“滾”出來，便是敢對一位聖人大聲說話的人，當今天下，又有何人敢為？！
有嗎？！有嗎？！有嗎？！
還真有。
正當四大強者心動神搖，暢想著無心道長邁出後的一步，脫俗入聖，從此成為龍鳳大陸的巔峰存，心生嚮往之時，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適時的響了起來。
“他怎麼能連面都不露一個就走了呢？！他走了，那我的‘千面’怎麼辦？！成聖了就了不起啊？！人怎麼能這樣呢？！”
說話的自然便是何長風。
他畢竟才不過二十來歲，還是少年心性，心對於聖人的概念也不是多麼清楚。對他來說，無論是宗師還是賢者，甚至就是聖人，都沒有什麼區別。
所以他心失望之下，下意識的就跳腳叫了出來。
本來滿臉驚恐，擔驚受怕，備受煎熬的冷千山雙目倏的圓睜，不可置信的瞪著何長風，心感慨無限：“莫非真是我膽子變小了？還是說現的年輕人膽氣太足了？果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人換舊人啊！”
一直表現得風輕雲淡，渾然不把外事放心上的酷酷的西門大劍，瞬間石化，完全不顧形象的大張著嘴，簡直足以放入整個雞蛋。
奶奶滴，難道老子耳朵出問題了？
那可是一位聖人啊！誰他媽敢這麼對一位聖人說話？！
正遙想無心道長成聖風采，感慨萬千，心生嚮往的柳宗元忍不住揉了揉耳朵，瞠目結舌，難道我真的落伍了？現的年輕人怎麼這麼生猛？！
同時心肅然起敬，不愧是劍閣選的傳人，果真是有幾分超人的地方，難怪連嶽先生也對他親眼有加。
始終面帶溫和微笑，從辱不驚，讓人如裕春風的嶽先生腳下一個趔趄，差點兒摔倒地，這話還能是這麼說的？！
我是說過向無心道長為你討要“千面”，但那是他成聖之前的事，現他既已成聖，誰他媽敢去向聖人討要東西？！那不是找死嗎！
柳宗元先恢復過來，他神情複雜的道：“無心道長既然已經成聖，這一屆的論劍，不論也罷，他乃當之無愧的五絕之。我等當回去倍加參悟天地大道，以期能夠進一步。諸位，五十年後再見。”
被人反超，他心頗為失落，所以不願再留天山之巔。
說罷他竟然就這麼轉身而去，沒有絲毫的留戀，沒有絲毫的遲疑，不回頭，不停留，大步下山，踏雪遠去。
冷千山神情微微閃爍，他此時自然是沒有分毫再論劍的心情，得罪了一位聖人，這絕對是足以嚇死人的事，當下拱手道：“那本座也先告辭了。”
說完身形閃動，瞬間就不見了蹤影。
五絕既走了三人，剩下的兩人自然打不起來。
“嶽先生，”西門大劍拱手為禮道：“告辭。”
嶽先生頷微笑回禮道：“西門兄慢走，我們也要走了。”
西門大劍不再說話，微微點頭後，縱身一躍，竟然就從這不知高多少的天山之巔上跳了下去！
西門大劍穩穩落到尚停留海水的小船上，重盤膝坐下，木劍停於膝間。
小船瞬間飄動，穿梭白浪滔天，漸行漸遠，隱隱有歌聲傳來：“行路難，行路難，多歧路，今安，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
歌聲漸遠，終不可聞。
嶽先生目送著西門大劍離開，方道：“我們也走。”
何長風低聲應了聲，然後二人便順著來路向山下行去。
行至半途，何長風終於忍不住心的好奇，問道：“嶽先生，西門伯父他為何看起來對你特別敬重的樣子？”
嶽先生似乎也想到了當年的往事，嘴角不自主的流露出一絲開心的笑容，溫和解釋道：“當年西門大劍被世人誤認為白痴，受眾人嘲諷奚落。雖然他心性堅韌，常人難以撼動，但終究日積月累開始遲疑，進而懷疑。”
“我聽說這件事之後，專程前往東城一趟，與之深談了一番，堅定了他的道心，他也因此對我尤為尊敬。”
原來如此。
何長風心瞭然，同時對於嶽先生是感到衷心的佩服，能夠為了一個人所公認的白痴而不遠萬里的前去開導，這得何等心胸，何等高尚方可做得出來？！
這一刻，一種叫做高山仰止的感覺自其心升起。
“嶽先生，”何長風好奇接著問道：“那你們剛才談論的‘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的作者那個人，到底是誰啊？”
嶽先生眼神微微閃爍，似是不願多談的簡單道：“那是幾萬年前的一位飛昇的前輩，修為深不可測，號稱當世第一人。”
何長風自然也看出了嶽先生的想法，所以知趣的沒有再問。
兩人一路無言，很快便下了天山，來到兩人初相見的十里亭內。
嶽先生看著何長風，略有些歉意的道：“這次事突然，老朽沒有想到無心道長他已經成聖，所以為你討來‘千面’的承若只怕無法兌現了。”
何長風連連搖道：“嶽先生說哪裡話，是晚輩與‘千面’無緣，與先生何干？！”
嶽先生溫和一笑，岔開話題道：“接下來你準備去哪？原？”
何長風頷道：“是啊，原地大物博，希望能有所獲。”
嶽先生點了點頭，道：“近日聽聞天山城出了一位雪飄飄雪賢者，老朽既然來到天山腳下，自然當往一會，我們便這裡分開。”
聽到分別，何長風心沒來由的生出一絲不捨的感情來，雖然他與嶽先生相識不過半日，但嶽先生所帶給他的溫暖，卻是他家破人亡之後渴望的。
不過天下無不散之宴席，所以何長風只是拱手道：“後會有期，先生保重。”
嶽先生揮了揮手，溫和道：“保重。”
何長風再次對著嶽先生恭恭敬敬行了一禮，然後轉身大步離去，正式踏上了他前往原的旅程。
嶽先生目視著何長風逐漸遠去的背影，沉默無言，不知想些什麼，然後收回目光，向著天山城方向行去。
何長風龍行虎步，一路向南，直奔原而去，很快便行了數十里路程。
然後他突然停了下來。
自十里亭往原的前裡之內，屬於兩地交匯處，是一片荒地，沒有人煙。
然而他現卻偏偏路上遇到了一個人。
如果只是遇到了一個普通人，何長風自然沒有什麼好停留的。
所以他遇到的不是普通人。
p：晚上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