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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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平手
魔法師和魔法師之間的對決，拼比的其實是速度，換句話說，也就是看誰的施法速度快。
所以，兩個魔法師單純的戰鬥，一般兩者都選擇施法速度非常快的魔法來使用。 也就是說，一般都是六級以下的低階魔法。 即使是大多數大魔導士以上級別的傢伙對決，也多半採用的這種戰術。
低階法術，諸如火球術，冰球術雖然是魔法等級最低的，可這並不代表他們的威力小，那只是相對其他高階法術而言。 一個簡單的火球術，照樣可以將一個普通人輕鬆的轟殺，更別說魔法師那羸弱的體質了。
試想一下，兩個十二級的大魔導士對決。 一個使用十二級的魔法，一個使用五六級甚至是一級的的低階法術，誰的勝算大？大多數人可能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前者，那就大錯特錯了。
一個十二級魔法準備需要二十秒，一個五級魔法卻只需要五秒甚至更短的時間。 當你準備十二級魔法時，對方几個小小的五級魔法，就可以把你轟成渣！你要釋放的魔法在厲害，有個屁用？
李維施放完這個五級的‘炎爆術’就有些後悔了，這不斷給了奧斯汀破盾的時間，還讓他自己陷入了三秒中延遲狀態，也就是說，這三秒內，所有魔法狀態失靈。
與此同時，李維身前消失的那一大片紅點，倏然出現在奧斯汀的腳下。
“唰……唰……！”
奧斯汀迅捷地向此時已經不設防地李維射出一顆電光球。 而後，手上的法杖突然電光大作，一陣灰色的波紋自他的魔杖尖端盪漾開來。
紅點驟然一亮，空氣中的火元素風快湧來，四周的空間因為高溫一陣扭曲……
奧斯汀身旁的電弧罩消散，眼中歷色一閃，他狠狠地把魔法杖cha進了腳下正瘋狂地聚集著火元素地將成型魔法中。
魔力延遲還有一秒的時間。 奧斯汀阻擋‘炎爆術’前最後一顆電光球，已經拖手而出。 就在電光球離李維還有兩米遠地時候。 李維身體的魔力延遲終於結束，可他卻不可能躲的過這顆電光球了。
“魔力擾亂！”
奧斯汀暴喝一聲，cha進火光之中的法杖，頓時瘋狂地湧出大量灰白的雷系元素。 狂暴的魔力元素，和同樣暴躁的火元素，頃刻間便碰撞在一起……
“噼啪，轟！！”
雖然奧斯汀成功地擾亂了李維施法地炎爆術。 但是兩種火爆元素碰撞，所引起的小規模元素震盪，威力卻也是不小。 火光電光夾雜著劇烈的鳴爆聲響起。
奧斯汀慘哼一聲，便倒飛而出，重重的撞在了牆壁之上，一口鮮血噴撒在空中……
“嗡，嗡！”
兩道青色的風刃，一出現便和電光球撞在一起。 兩種不同性質的能量元素。 只會引發更劇烈的衝突。 毫無意外，李維也在爆炸聲中，狂退了好幾步，最後一屁股跌著在地上。
“奶奶的，差一點，差一點就變成kao乳豬了！”李維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心有餘悸地想到。 他現在想立刻站起來，但是剛才的爆炸讓他的腦袋一陣眩暈，身體一時之間不受控制，只好坐在地上等待恢復。 幸好，對面的奧斯汀也和李維好不到哪去。
餘光散盡，聲音消弭，空曠的試煉大廳在那一瞬恢復了平靜。 除了光潔的地板上，牆壁上，留有證明剛才慘烈戰鬥地焦黑痕跡外，就只剩下兩人無聲的對視。
奧斯汀乳白的長袍。 已經不符先前的優雅整潔。 上面滿是破洞和焦黑的痕跡。他嘴角的鮮血，順著下巴滴落到胸口。 白底映襯出鮮紅的瑰麗，顯得尤為觸目。 蒼白的俊臉上，此時也是狼狽不堪，紅一塊，黑一塊……
眩暈退去，腦袋逐漸清明起來，胸口以上的面門一陣火辣辣的疼痛，讓李維一陣呲牙咧嘴。 這應該是在先前地碰撞中，被散射地元素能量擊中地後果。
李維強忍著疼痛，慢慢地從地上站起身來，因為，戰鬥還沒有完成，對面那個傢伙眼中散發出了更為熱烈的眼神……
…… …… ……
卡丁站立於門外，時而笑著點頭，時而低聲喝罵兩句。
“雖然有天賦，但還是需要好好磨練啊。 欠缺地地方，實在是太多了！”不過，當看到兩人都受了傷，卻還是頑強的站起來繼續戰鬥的時候，卡丁甚是欣慰的點點頭：“好，要的就是這股狠勁兒！”
“會長！會長……！”
一個蓄著山羊鬍，身著紅色法師袍，胸帶大魔導士徽章的中年人出現在階梯的入口，略顯焦急的叫喚著他們的會長。
“什麼事？”卡丁老眼一瞪，一臉**緊縮在一起。
“我剛收到魔法訊號，拉甘說他們已經快回到狄法爾斯了！”那中年人快速的說道。
卡丁一愣，旋即衝上階梯，疑惑道：“聖戰這麼快就打完了？”
“沒有！”
“那這群小崽子跑回來幹什麼？就不怕被教廷和帝國那群鳥人抓住把柄！！”卡丁的聲音有些顫抖。
“我也不太清楚，聽拉甘的口氣，安德烈斯大魔導師好像和教廷的督主教起了衝突，就擅自把法師團的人全部抽掉回來了……！”
“這老匹夫是不是被驢踢了腦袋！？”已經走遠的卡丁，氣急敗壞的吼道，而後便化著一道青光，向狄法爾斯西城門飛去。
…… …… ……
就像是絢爛美麗的煙花，不斷地在試煉大廳各處綻放。
已經不知道過了多久。
兩人身上的法袍越來越破亂。 最後甚至是衣不蔽體了。 兩人臉色越來越蒼白，堪比極低那最純潔的白雪。 兩人滴落的鮮血越來越多，在光潔的地板上，留下點點線線的鮮紅印記。 兩人的魔力逐漸減少……可李維和奧斯汀，卻一次又一次地從地上爬起來，而後悠悠顫顫的在平分秋色地魔法對轟中倒下，然後在爬起來。
最後。 已經不是法術的對決，更大意義上。 是精神意志的對抗，誰也不服誰……
越到最後，在光明鎮巷口的情形，在李維腦中越是鮮明， 他現在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拼進最後一絲魔力，都要把對方擊倒。 在也爬不起來。
奧斯汀的驕傲，不允許他認輸，可是越打，奧斯汀心中越是苦澀。 雖然現在，看上去兩人是平分秋色，誰也奈何不了誰。 可奧斯汀知道，在無形中，他或許已經輸了。
兩個月不到的時間。 曾經低奧斯汀一個等級，被奧斯汀壓制的動彈不了地李維，卻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可以和他打成平手？這是多麼駭人的進步，這是多麼恐怖的成長？
“啪！”
灰白的電光球和青色的風刃有氣無力的撞擊在空中，發出一聲弱了許多的脆響之後。 逐漸消散地空中。
魔力正式宣告終結的兩人，渾身痠軟無力的癱坐在地上，彼此喘著粗氣，忍著疼痛，靜靜地望著對方。
奧斯汀擦掉嘴角的血跡，清冷的聲音有一絲軟化：“很不錯，希望以後我們還能這樣戰鬥……！”李維的快速進步，並沒有讓奧斯汀氣餒，反而更加激發了他地鬥志，再次打到李維。 已經成了奧斯汀的一個目標。
李維沒有搭話。 待翻湧地血氣平穩下來之後，他才跌跌撞撞地從地上站起來。 然後。 一瘸一拐地向試煉大廳的門口走去。
在路過奧斯汀身旁的時候，李維停頓了一下，嘶啞著嗓音道：“收起你那自以為是的高傲，那次的恥辱，我一定會還給你的，一定會……！”
“是麼？希望你有那個機會！”奧斯汀臉上怒氣一閃而過，李維平靜中帶些許挑釁的話，無疑刺到了奧斯汀的底線，他狠狠握緊修長而沾滿血跡的手，低頭不在說話。 冷冽地眼眸中，卻是燃燒起無比地鬥志。
到三幢公寓301休息了一會，洗了個澡，換了一身衣服，待身體狀況好一點之後，李維這才走出了魔法工會。 他要回平民窟去，那裡有讓他安心的氣息，雖然那裡住著一隻冰冷地亡靈，但總比空無一物的公寓要好。
午後的陽光毒辣無比，卻抵不住李維心中的疼。
李維重來不認為自己是一個多麼高尚的人，光明鎮的那一幕，將是他永難忘的一塊傷疤。 他不會因為今天和奧斯汀幹了一架，打成平手之後，就產生什麼惺惺相惜的感覺。 如果沒有光明鎮上的遭遇，或許還有可能。
李維執著的認為，只有打敗奧斯汀，用同樣的方法打敗奧斯汀，才能治癒他心底的傷。
……
威廉看著面顯蒼白，魔力耗盡，精神萎靡的李維，冰冷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詫異之色，不過他並沒有主動開口詢問，而是繼續閉上眼睛，彷彿一卻都和他無關。
李維已經習慣了威廉的態度，雖然這傢伙現在是他的契約奴隸，但是作為一個屍妖王最後的尊嚴，他還保留著。 這也是李維欣賞他的地方，所以才讓威廉像自由人一樣，並沒有用契約之力去壓制或者強迫他。 那樣，李維反而覺得沒意思了。
暴力，不一定能征服所有的人和物。 在暴力之上，還有許多東西可以讓對方軟化，但李維自認現在他自己還做不到那個程度。 但李維堅信，總有一天，他會讓某些物變得順理成章，某些人變得心甘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