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77章 回宮2

第77章 回宮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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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回宮2

第77章 回宮2

昔日我在宮的時候,只有梁文敬、梁文康和梁文宣。

十多年未見,他們亦是大梁的王爺,翩翩公子。

第一次見我,有些年老的宮人亦是吃了一驚。我想,或許印象裡我和我的母親有些相像的緣故。

既是先皇遺詔,按照典禮,我亦是大梁的長公主,他們亦上前,恭敬拜見我。

一日下來,我又累又乏。

回到寢宮,已是茶飯不想。

我無暇去看棠梨宮的耀眼奢華,沉香的氣息讓我昏昏欲睡。六名宮女侍候在前,見到我,齊齊跪下,口稱“長公主千歲。”

我亦顧不上多說話,只問問了名字什麼煙翠,喜兒,蝶兒的便睡下了。

一夜無夢,竟睡的極是香甜。

第二天一早醒來,天已是大亮。窗外的亮光打在床前微晃的珍珠簾子上,映出璀璨的光彩。

我掀開被子,起身輕輕拂開簾子,剛登上絲履,就聽見紫檀屏風外傳來侍女的聲音,“皇上萬歲萬萬歲。”

接著是梁文敬的清爽的聲音,“長公主醒了?”

“回皇上,還沒有。”

“哦,昨日想必是累了,朕過會再來。”

說話間,我已披上衣服,聽見他要走,說不清為什麼,隔著錦屏,我叫住了他,“皇兄。”

繞過錦屏,來到外間。

梁文敬一身明黃龍袍,想必是剛從早朝下來。

昨日勞累,今看起來依然是神采奕奕。

他看見我,微微一愣,隨即脣角一翹,眼底深深,柔聲道,“卿卿,昨日累了吧。”

我中衣散發,就站了那裡,看著梁文敬的臉,亦不知該說什麼,就那麼愣愣站著。

他上前,離我兩步的地方站住。

微微傾身上前為我拂去腮邊的『亂』發,語聲柔和,“這麼早就起來了?”

我一愣,隨即撲哧笑出來,“皇兄,你真體恤我,你這早朝都下了,還早嗎?”

梁文敬亦是一怔,眼底拂過濃濃的暖意,“呵呵,說的是。”

頓頓,問,“昨日累嗎?”

我點點頭。

梁文敬執起我的手,聲音暖暖,“為何不多睡會兒?”

我愣愣看他,眼前的他,依然是懷荒相遇倨傲不羈的的梁晉之……

良久,沒有作聲。

他嗤一笑,“怎麼有些傻了?”

我怔怔看他,萬千思緒最終化作一聲長嘆,“終是逃不開……”

對面的人一愣,眉間微微一皺,“你是說,逃不開我?”

見我不作聲,他臉『色』有些不悅。

我自顧來到窗前,支起雕花長窗。

身後驀地一暖,淡淡的清香自身邊傳來,他已與我並肩而立。

我低頭,輕聲說,“母后曾經說過,不再讓我入宮。如今,我卻違背了她老人家的意願……”

“哦”,他扶住我的肩膀,讓我看向他,目光炯炯,“卿卿,你本是金枝玉葉。入宮,只是讓你不再受苦。你不是朕的嬪妃,所以不必忌憚……”

最後一句話他說的極是低沉。

我長嘆一聲,靠在他的胸前,他身子一震,隨即緊緊抱住我。

“皇兄,我與母親長的像嗎?”

“呃……像…….”梁文敬看著我的臉,“沈貴妃姿容出眾,雍容華貴,天下難尋。”

“這就是了。”我長嘆一聲,“怪不得那麼多人看著我都很驚訝。”

“你和沈貴妃像,又不太像。他們驚訝只是天下有如此相像之人。卻並不知道你就是原來的傾雲公主。雖然宮裡人人皆知傾雲公主隨沈貴妃廢入冷宮,卻鮮少有人知道父皇為何遷怒於他一向鍾愛的妃子,只道因為沈貴妃『性』格倔強,頂撞父皇,沈貴妃在冷宮一直不肯祈求先皇,所以遲遲未出來。而你,之所以隨母親在冷宮,完全是因為先皇體恤沈貴妃,讓你陪伴左右。後來沈貴妃歿了,梁傾雲亦盡孝隨母而去。”

“而真正知道傾雲公主還在世上的,先皇臨終之前告訴了朕。如此大的事情,想來也只有朕了。”他嘆息道。

“以前的傾雲公主隨沈貴妃而去,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所以,卿卿,忘了之前的傾雲公主,從今往後,你就是先皇義女,大梁的長公主,真正的金枝玉葉……”

我心裡悵然不已,當年自己能逃離冷宮,完全是先皇顧著和母親往日的情分,這才明白母親一直不讓自己恨父皇的原因。儘管母親篤定自己是先皇之女,但滴血驗親卻是不爭的事實。不是母親的維護,自己早就不存在了。抑或是先皇對母親的情分,才沒有鑄成大錯,先皇恐怕在臨死前亦慶幸自己雖然錯怪了沈貴妃,辜負了她,但到底沒有一錯再錯。

只是母親,註定要揹負一世的失德之名了,縱是現在按貴妃制厚葬,他日見了先皇。不知先皇會做何解釋。想起烏洛曾經說過的宮闈『**』『亂』,心裡一陣顫抖,先皇,亦只能將錯就錯了……

看著眼前的皇兄,我有些恍惚,放佛回到了十多年前,

當我受了委屈找到他時,他緊緊抱住我一樣。

我突然有些沉醉於他的懷抱,閉眼喃喃道,“皇兄,你小時候亦是這樣抱我的……”

梁文敬只緊緊抱著我,並不出聲。隔著錦袍,我卻能感覺到他的呼吸不是那麼平穩。

突然想起他已不是當年那懵懂的少年,我有些窘迫,想推開他。

他卻不放鬆,只淡淡道,“別動,卿卿。”

我一愣,只好任其抱著。

突然,門口傳來一聲驚喝,“你們在做什麼?”

我嚇了一跳,慌忙掙脫梁文敬的懷抱。

轉頭,門口正站著皇后郭瑩秋,胸口一起一伏,一張粉臉氣得通紅。

幾個宮女早已嚇得跪在一邊,大氣不敢出。

或許她已看到剛才梁文敬緊緊抱著我的情形,不禁面上一熱。

剛要見禮梁文敬一手扶住我,看向皇后,漠然道,“在做什麼皇后不是看到了嗎?”

我愕然,看向梁文敬,他面容倨傲,負手而立。

郭瑩秋沒想到梁文敬如此說,鳳眼圓睜,又驚又怒,“皇上——”

梁文敬不耐地打斷她的話,冷冷道,“朕與長公主說會話,皇后一向賢良,如今卻不知禮儀,難道亦學會了管朕的事?”

郭瑩秋張嘴說不出話,看向梁文敬的眼睛,不禁瑟縮一下,不甘心卻不得不跪下,聲音極力隱忍,“臣妾,不敢。”

“哼!”梁文敬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冷哼,再無下文。

他來到桌前,閒閒坐下,端起桌上的茶盞,慢悠悠嚐了一口,方才道,

“皇后來做什麼?”梁文敬的聲音越發冷淡。

郭瑩秋依然跪在那裡,額上冷汗漸漸滲出,“臣妾,臣妾只是來瞧瞧長公主是否,是否住得習慣?”聲音已經小了很多。

“哦。”梁文敬放下茶盞,似是剛發現皇后跪在地上一樣,聲音驀然溫柔起來,“皇后起來吧,地上涼,小心跪壞了身子。”

身邊的宮女慌忙扶皇后起來。

重新站起來的皇后,已不復有來時的傲然怒火沖天的神『色』,看著梁文敬的時候臉上亦多了分怯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