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233章 舊疾 1

第233章 舊疾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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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舊疾 1

第233章 舊疾 1

轉眼已是臨近年關,漠北的雪格外的大,漫天遍野都是茫茫的雪白。唯有簷前高高懸起的水紅絹燈讓人感覺到一些暖意。

而自進入臘月起,自己的身子卻是時好時壞。好的時候能披上厚厚的絳『色』狐皮大氅在後花園裡清掃出來的石階上勉強走上一會;不好的時候則是整日臥床,動則身體發虛,滿身是汗。

霍太醫與何太醫便每日忙著為我診脈,開方子,熬『藥』;而我,只有皺著眉頭將玉碗中蒸氣氤氳的墨『色』『藥』汁強嚥下去。

每到半夜,自己便在咳嗽中醒來,喉嚨似乎有把『毛』刷在刷一般,咳得恨不得把五臟六腑都咳出來才罷休。

止不住的咳嗽,每每便驚擾枕邊烏洛的清夢。實際上,烏洛睡覺亦是很輕,只要我微一翻身,他便會醒來,若是我繼續睡下去,他等一會再躺下;若是我咳嗽中醒來,他便會立即起身,一邊略有些笨拙地為我撫著胸口和背後,一邊眉間微蹙道,“這要再咳下去,身子還不咳壞了——來人,傳太醫——”

每每這時,我也會邊咳邊止住他,“這不怪太醫,舊疾復發而已,加上……”我驀地意識到什麼,忙轉移話題笑笑道,“這還是漠北天氣寒冷,臣妾不適應水土之緣故。”

烏洛皺皺眉,沒再言語。

好容易咳嗽平息,我便在一身大汗中睏倦睡去。夢裡,透過飄渺的薄霧,穿過明月湖的漢白玉小橋,烏洛在前方正背對我,寬闊的身影格外讓人心安,我急急走過去,卻聽見前面傳來孩兒嬌嫩的聲音,“父王!快來找我啊!”

我大驚,卻見薄霧慢慢散盡後,兩個梳羊角髻的稚兒在對著烏洛招手,我仔細看過去,竟是一對龍鳳小兒。再仔細辨認,男孩明顯像極了烏洛的臉龐;女孩則看不清像誰,我越著急想看清,越是腿腳賣不動,只見薄霧再次飄過,烏洛隨著那銀鈴般的笑聲漸漸遠去,再也尋不著……

“王爺!王爺!”我哀哀哭泣起來,“王爺不要隨那孩子去,我們會有自己的孩子……”

耳邊似乎有什麼聲音在安慰自己,但根本聽不清楚,我只顧哀叫著,彷彿看到烏洛憂鬱的眸子從眼前飄過,直到慢慢平息下來,在漸緩漸慢的拍打中漸漸進入夢鄉……

夢裡醒來,猶在眼前,歷歷在目。

烏洛少不了又是一番撫慰。

偏巧宮裡來信讓烏洛儘快入宮。

烏洛安撫我一番便去了宮中。

看著霍太醫微有些凝重的臉『色』,想是舊疾又犯了。

我擦乾臉上的淚痕,打起精神笑笑,“這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本宮的身子幾番遭難,能活到今日已是萬幸……霍太醫盡力就可……”

霍太醫這才道,“王妃身子原本就弱,加上勞心費神,這病怕是一時半會好不了……還需長久休養才是……”說罷左右看一下,垂眸不語。

我心底知他有話要說,便摒退了左右。

“霍太醫有話便說罷,這裡沒有外人……”我半靠在榻上,示意霍太醫落座。

霍太醫這才小心落座,未言語先嘆氣。

我心下奇怪,仍是沉住氣靜靜待他開口。

“王妃身子不比先前,切記要多休息……恕微臣說句不當說的話,這王宮內紛繁複雜,就當是為自己身子打算,王妃還是多避讓些為好。”

我心裡雖是驚訝於霍太醫的話,面上還是溫和道,“霍太醫之言,本宮謹記在心。”

霍太醫清瘦的面容上略顯疲憊之『色』,“前些日子草民接到大梁的音信,齊曾他……”說到這裡,霍太醫沒有繼續說下去,我卻清楚地看到一抹痛苦之『色』從其面上掠過。

我心裡一緊,“齊曾如何了?”

先前寫信給梁文敬,希望他看在我的薄面上放過齊曾,同時又寫信給杜蘭,萬不得已之際,直接將齊曾送到柔然邊境,但是一直未果。

如此久沒有訊息,想來是齊曾平安。

沒曾想霍太醫之後的話卻是讓我如晴天霹靂,震得我許久都未緩過神來。

“那齊曾在快到柔然邊境之時,遭遇一夥強人,馬隊被衝散,想必是凶多吉少……”說到最後,一向沉穩的霍太醫竟是老淚縱橫。

“你是如何知道的?”鎮定下來的我不免疑『惑』道。

原來數月前,齊曾在杜蘭的夫君許士儒的幫助下,化作商人,混在北去的商旅隊伍裡。柔然與大梁通商已久,北上的商旅馬隊隨處可見。

快到柔然邊境之時,卻是臨來一夥強人強搶馬隊物資。原本大梁與柔然結盟後,邊境商旅往來活躍,商旅馬隊裡雖有護送物資之人,奈何只是充當門面,真遇上殺人不眨眼的強盜,跑得比誰都快。

那夥強人傷了幾個人,便劫去了兩車貨物,其中一輛馬車上便是藏匿在裡面的齊曾。而打鬥之時,齊曾的徒弟正在遠處的叢林中小解。聽到聲音急忙返回,只看到被劫去的馬車飛奔而去……

齊曾的徒弟失魂落魄返回大梁,告訴許士儒此事,許士儒亦是大吃一驚……

我終於明白,此番霍太醫前來哭訴,自是以為我或許會提前得到齊曾訊息,而我卻無動於衷。

沒曾想我卻根本不知道齊曾之事。

霍太醫不免訕訕,起身行禮道,“草民冒昧,還望王妃見諒。”

看著霍太醫微顯佝僂的身形遠去,我才漸漸平靜下來。

自己先前一直關注柔然王宮內變化,自寫給大梁皇帝梁文敬的信去後,一直未有迴音,杜蘭那邊亦未有訊息傳來,想必是齊曾已有妥善安排。

我喚過芬姚,問自近幾個月可有大梁那邊的訊息傳來。

芬姚有些奇怪,搖搖頭說好久不曾有大梁的來信了。

我心下嘆氣,這梁文敬必是介意了,自己當日心意決絕,摔碎“玉梁”明志,恨不能此生不復與其有聯絡。

再轉念一想,梁文敬並非氣量如此小之人,加上惜才緣故,斷不會做出如此之事。

但為何杜蘭遲遲不來信?左思右想間,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