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215章 永殤 1

第215章 永殤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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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永殤 1

第215章 永殤 1

或許是大病一場剛剛醒來的緣故,納彩珠兩眼亦是無神,略顯呆滯。

只是在轉眸看到我的時候,無神的眼裡才有了些許的神『色』,看得出,是對一身正紅宮裝、頭戴王妃冠羽的我的驚訝神『色』,隨即,一抹淡淡的嘲諷從眼中一掠而過。

還未等我從她的容貌變化之大的震驚裡回過神來,她已是脣角微翹,略有些嘶啞的聲音雖是無力卻清晰可聞,“你來了?”

我微點點頭。

“——穿成這樣,是為了到本夫人面前顯擺的麼?還是為了嘲笑本夫人這般境地?”

說著她掀開腳下的被子,緩緩伸腿下床,站了起來。

我這才注意到納彩珠身上一件是她原先穿的灰藍『色』的衣服。雖是珠釵散『亂』,倒不至於是蓬頭垢面,想來在裡面,並沒有吃太多虧。只是,站在那裡,單薄的身子看上去似乎來一陣風就能將她颳倒一般瘦弱。

見我在打量她,她“嗤”一笑,“王妃看夠了麼?”

我移開目光,在凳子上坐下,將正紅『色』的臂紗細細挽好,這才抬眸淡淡道,“本宮是柔然汗國的王爺鬱久閭烏洛明媒正娶的王妃,穿成這樣有何不可?”

想必是料不到我會如此說,納彩珠身子一僵,神『色』愴然,張張嘴,終是沒有說出來。

餘光裡,管家古裡木躬身站在我的左側,我垂眸的功夫注意到他眼梢微上揚,瞟了納彩珠一眼。

我閒閒道,“管家,本宮半夜三更的來一趟,這納彩珠夫人,是想跟本宮討論衣著嗎?”

古裡木眼角微抽,慌忙陪笑道,“王妃,這……方才納彩珠夫人確實是告訴老奴……”

我站起來,面『色』一寒,“大膽古裡木,竟敢欺瞞本宮!”

古裡木身形微顫,額上登時汗出如漿,一邊用袖子不住擦額上冷汗,一邊不住點頭哈腰道,“老奴不敢!老奴不敢!……”眼角不時掃向納彩珠求救。

我熟視無睹,冷哼一聲,“本宮這深更半夜出來,難道就是為了這等無聊之事?——回宮!”

我怒而轉身,正要移步,便聽得後面一聲嘆息,幽怨道,“這時日不長,倒會端起王妃的架子了……”

我並未理會,繼續向前走。一眾侍女早已在前面引燈指路。

眼看就要走出這狹小的空間,後面的納彩珠終於沉不住氣,聲音尖利起來,卻帶著明顯的底氣不足,“你站住——本夫人有話要講!”

我停下,並未回頭,淡笑一聲,“敢問納彩珠夫人是與本宮在說話麼?”

後面傳來重重的呼吸聲,“是!”

我微一側頭,輕笑一聲,遂平靜道,“管家,這府內有沒有尊卑之分?”

“有,有——”管家古裡木從身後轉到我的面前,忙不迭答道。

“唔,那你說說,本宮與納彩珠夫人,何為尊,何為卑?” 我似笑非笑盯著他道。

“這……”管家微一怔,抬眸見我正盯著他,忙答道,“回王妃,自然是王妃為尊,夫人為卑……”

“唔,既是如此,那……納彩珠夫人該如何稱呼本宮?”

管家垂眸,卻是聲音乾脆,“自然是納彩珠夫人恭敬與王妃行禮,尊稱‘王妃’才對……”

“嗯……”我滿意點點頭,“那若是違反了呢?”

“那……自是要教訓一番……”古裡木躬身答道。

良久,我並沒有說話。

古裡木忍不住抬頭,疑『惑』瞧我。

我這才閒閒笑道,“是麼?那就有勞管家了……”

古裡木聞聽此言,先是一愣,而後道,“老奴從命!”

遂轉身向後走去。

我並未回頭。

黑屋的門洞開著,夜風吹進來,掃在面頰上,涼涼的。

聽到身後管家近似懇求的聲音,“夫人,所謂尊卑有序,這府裡的規矩還是有的……這……著實為難老奴了……”

納彩珠冷哼一聲,“管家,原先看你是個明事理的,如今倒也糊塗起來了——她是王妃怎麼了?本夫人還先比她進府服侍王爺多年——她本是王爺掠來的女奴而已——天知道怎麼回了一趟大梁倒狸貓換太子般,成了大梁的金枝玉葉了?不會亦是妖媚了大梁的皇帝了吧——”

我靜靜聽著,只覺一股熱血直衝頭頂,縮在廣袖裡的雙手一忍再忍。

古裡木想必亦是聽納彩珠越說越不像話,忙止住道,“夫人風寒未好,想必是胡言『亂』語了……”

“本夫人在說什麼難道自己還不知道麼?”納彩珠輕蔑道,“什麼尊卑有序?難道本夫人的家世不夠尊貴麼?她一個大梁來的女人,頂著王妃的虛頭,就跟本夫人理論什麼尊卑有序?——以前怎麼不跟本夫人講究尊卑有序?以前怎麼不在本夫人面前為尊?現如今到本夫人面前講究這個?豈不是看本夫人的笑話麼?”她沙啞的嗓音頓頓,接著道,“合著一切不為別的,只為她肚子裡的孩子——”

說到這裡,她的聲音陡然提高了八度,尖聲道,“妖女你聽著——本夫人敢作敢當,你肚子裡的孩子滑胎,雖然有腰牌為證,但根本不是本夫人的授意!休想讓本夫人擔這無妄罪名!”

提到那未出世的孩子,心裡一陣刺骨的寒意,如一道利刃生生劃開自己尚未癒合的傷口;那是自己這輩子都無法揮去的陰影,是作為女人,自己一輩子都無法消弭的哀殤。

事實上,在自己小產恢復了身子之後,何太醫就曾趁無人的時候告訴過自己,自己自小體寒,加上之前身中“幽魂香”之寒毒,身子已無懷上孩子的可能。這便是在大梁的皇宮與梁文敬雖有過夫妻之實,卻毫無懷胎的跡象。在柔然,自己每日『藥』浴,身體已有起『色』。內外大補之下,終歸是天遂人願,上蒼賜給了自己這個孩子。然而,在懷胎兩個月後,何太醫除了每日為自己診脈,再就是對自己千叮萬囑,讓自己千萬不要有情緒的起伏變化,否則易小產。

“王妃身子弱,這孩子若是能挺過五個月,便能成活;否則……”何太醫昔日小心翼翼道。

及到後來,自己在遇刺當晚小產失去了這輩子唯一可能有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