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十九章 序幕(下)

第十九章 序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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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序幕(下)

安維爾一出場,立刻奪去了所有陽光,再加上一身純白,此時的他就是吟遊詩人口中最受歡迎的白馬王子。

正如羽羅所說,在一片紅黑色中混上一點白色,而且還是如此奪目的白色,立刻吸引了王國軍人的目光。

這人太出風頭了,換句話來說,也就是司督和羽羅都未說出口的話——安維爾在找死。

凡事總有個極限,司督沒自信能在百來個魔法師的有計劃的聯手攻擊下安然逃離,換成是大魔導師阿爾方斯也沒膽量挑戰過百大魔法師,但看安維爾那態勢,竟然要獨自挑戰整個軍隊。

不管怎麼看,安維爾就是在找死。

如果他有劍聖之能,充其量也就在組織混亂的軍隊中穿梭,至於能擊殺多少人,還得看對方到底有多亂,但他安維爾,也就一高階劍士,還是騎在馬上的高階劍士。就算是劍聖,騎在馬上也得降低一個等級的威力,天知道跨下的馬能不能配合自己。

最主要的是,安維爾這打扮,根本就是在告訴王國士兵:來抓我吧,我是帝國軍隊的高階人物,光是贖金就有一大筆。

囂張的宣示效果很好,真的很好。很快,就有一些眼睛發亮的王國騎兵發現了安維爾,全身血液立刻衝進腦袋,瞪紅著雙眼衝向安維爾;然後,小隊長也放棄了制約下屬,揮著武器哇哇大叫著殺向那個囂張的傢伙;再然後,是一箇中隊拖離了原先的戰場。

安維爾的局勢並不算差,甚至,他根本就沒接觸過敵人。一開始走在前面的安維爾,在敵人還沒衝到近前,立刻被護衛團團圍住。

火狐傭兵團的實力,並不是吹出來的,三三兩兩的王國騎兵,很輕鬆就被消滅,當大隊人馬殺上前,雖然有些勉強,但很明顯,火狐佔了上風。

安維爾還是沒能接近敵人,抽出來的紋飾誇張的長劍乾脆成了擺設,始終襯托著安維爾依舊帥氣的騎馬姿勢。史丹也是護衛中的一員,而且位置kao前,與安維爾不同,他殺得很是爽快,每一次揮劍,都帶起一條生命,很快,他就成了一個血人。

當王國分出——不,不應該說是分出,而是騎兵自主地拖離原來的戰場——足足有火狐十倍兵力的騎兵攻擊安維爾時,站在城牆上的司督和羽羅一時愣住了眼。

“這也行?”羽羅不敢置信地喃喃說,“你們這裡的軍隊怎麼這麼沒紀律?竟然可以無視命令攻擊其他目標?”

該怎麼解釋?事實上,司督對王國騎兵的反應也覺得詫異。

在司督的認識中,騎士講求公平和榮譽,但自帝國崛起到真正建立的那二十餘年,騎士的基本準則已經被破壞,改成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雖說後來帝國為了某種目的,大肆宣傳騎士精神,但已經破壞的東西,再怎麼彌補也會出現裂痕。

公平和榮譽,也就成了戰爭開始時,兩方表達為對敵方的蔑視,成了典型的虛偽擺設。

用“俘虜的贖金,由俘虜該敵人計程車兵獲取一半”來解釋?似乎也說不通。得知戰事發展的司督眼中,忽略戰場的慘烈和血腥,事態明顯在向鬧劇發展。

“太兒戲了。”羽羅搖了搖頭,“你們給了士兵太多的自主權。”

羽羅是正確的。

顯然,王國的視線被吸引,是由最開始的幾個騎兵的自主行動引發的。當時攻擊火狐騎兵的人還比較少,王國騎兵隊裡的小隊長,雖然做了約束,但紅了眼計程車兵根本沒去理會;或許是安維爾實在太招眼,連最開始攻擊火狐的小隊長,在殺紅了眼的時候,尤其見到拖隊的人越來越多,乾脆也衝了過去。

戰場中,命令很難傳達下去,中隊長的命令也很難傳達到殺得趁手計程車兵的耳朵,當連續幾個小隊拖離後,局勢再也得不到控制。

當幾個中隊都轉移目標的時候,大隊長已經徹底不能管理自己的隊伍,為了能夠控制隊伍做出更有效的攻擊,只能乾脆轉移了攻擊目標。

由山頂滾下的一個指甲大小的石頭,慢慢就變成了巨大的雪球。

於是,安維爾贏了第一局,拿自己的性命做賭注的第一局。

火狐的抵抗,逐漸吃力起來。安維爾終於加入戰場,手中跟史丹的大劍比起來細小几倍的長劍,以更快的速度揮舞著,幾乎沒有多餘的動作,反反覆覆就是砍和刺兩個動作,連格擋都沒有。

豔紅的**就在安維爾身邊飄灑著,卻進不了他的身體範圍,由始至終都沒在他純白的衣服上留下痕跡,座下馬匹也如有神通,輕盈的挪步間將炙熱的**閃躲開。

除了長劍上的紅色,由人到馬,就再沒染上其他顏色。

這是蔑視。當看到同伴已經消失了十幾個,卻連對方的衣襟都沒沾到時,王國的騎兵更瘋狂了,潮水般湧向那個大地上小小的白點,誓要讓它徹底消散在空氣中。

安維爾贏了第二局,在下屬的有效攻擊下,他成功地贏得了第二局的勝利——吸引越來越多的敵人。他還在等待著,希冀能吸引更大的目標,比如,王國的軍隊指揮官,那個號稱“王國情人”的王國二王子潘達.霍狄達。

如果潘達.霍狄達確如情報顯示,那麼,只要再支援一定時間,安維爾的計劃很有可能成功。

來吧,像個勇士一樣,來跟我決鬥。長劍直直刺出,穿透一具身體,然後,抽出。安維爾的視線透過塞滿眼睛的人群,投射到一個穿戴著鑲金鎧甲的身影:上來吧,你是個勇敢的人,你不會讓任何人搶了你的風頭的,跟我決鬥吧!不用理會你身邊喋喋不休的老頭了,他已經老了,膽量早就已經沒了,別忘了,這是你第一次獨立完成一件大事,你必須成功!你必須體現你的勇氣!來吧,我等著你!

“如果他是在激怒對方指揮官,”城牆上,羽羅慢慢地說,“我想很難,除非對方有很必要的理由,比如……”

“王國的二王子夠了嗎?”司督繼續看著紛亂的戰場,淡淡地給出一個理由。為了讓司督安心,希特曾仔細解釋過步驟。雖然司督認為,希特口中說出來的東西始終太過希冀於僥倖。

“或許……”羽羅的嘴角翹了起來,有些無奈,“……夠了吧。”

靜靜看著戰事的發展,好久,羽羅再次開口:“你們的目的地是東邊吧?”他指向廝殺中的安維爾,“雖然他也在東邊,可是,前面圍了這麼多人,他怎麼撤離?”視線盡頭,安維爾被團團圍住,自己人、敵人,將他團團圍住,不留下一絲空隙。

“呵,那不是我們該擔心的。”司督將視線移到羽羅臉上。

與之前相同的話,羽羅這次笑得卻有些勉強,換了個話題說:“還有一件事,魔法師呢?我一直覺得有些奇怪,現在才想起來,怎麼雙方都沒上魔法師?按理,應該有一場魔法對決才對啊。”

“魔法對決?”司督的視線再次回到戰場,遠遠眺望王國陣營。

“不會有魔法對決了。”一個聲音很突兀地響起,是赫塞,“昨天上午,我們將魔法公會的所有魔法卷軸都用完了。”

赫塞說的是司督製造的魔法卷軸。司督偏愛火系魔法,製造出來的魔法卷軸幾乎都是火系的,如果將為魔法公會製作的五級以上的魔法卷軸,統一有計劃地施放出來,效果確實很像是魔法師在施展大型魔法。

他們就這樣拼幹了王國的魔法師的魔力?然後裝作自己一方的魔法師也被拼幹了魔力?司督不得不為城主、安維爾以及希特讚歎:很高明,真的很高明。

“該我們上場了。”赫塞朝司督擺出一個笑容。

“走吧。”司督回了一個淡淡的笑容,邁開了腳步。

戰場對面,一個穿戴著鑲金鎧甲的身影,騎著一匹純黑的馬,衝向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