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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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第146章
聖殿內所有的人都像是被激怒的野獸，瘋狂的叫囂著。
言兒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人，溫婉的心，幾乎停止了一切的跳動，身體一陣無力，癱倒在地上，兩隻略顯蒼白的纖纖玉手，緊緊的抓著與之隔離的杆子上。
“為什麼……會這樣……”半響，言兒才輕輕的發出了聲音，難以置信的搖了搖頭，希望在清醒時，可以發現原來一切都沒有發生。
可是，任由她如何甩弄，都無法改變已經發生的事實。
及腳邊的紫『色』長髮，隨風飄動，幾縷髮絲掩面，可是卻無法蓋上他那悲傷的神情，原本金『色』的眸子，被寶石般的紫『色』所替代，上身的衣服，已經破碎開來，如同飄雪一樣，緩緩落地，畫出了一個悽美的弧度，依舊是略帶麥『色』的肌膚，依舊是完美的曲線，卻多了一份不屬於妖類的文印，時不時的發出奪目的光暈，而且仍在不停的蔓延，直到他的半面身體，都被那寫滿悲傷的美麗所覆蓋。
在他的脖頸上，那金屬般的枷鎖，也在時不時的發出鳴叫，每一聲尖銳，都回『蕩』在諾大的聖殿之中，與那些喧囂的人聲，混在在一起，更為此刻，添加了一份莫名的孤寂。
“滾出去！你這魔物！”
“誰來殺了他！好可怕啊……！”
“一個魔，居然還想當我們的王……！”
“殺了他！殺了他！用他來祭祀蛇族祖先……！！”
如此語言，聲聲回『蕩』，每一個字，都敲擊著凡靈的心，緊握自己的雙拳，那尖銳的利甲甚至會扎入肉中，紅『色』的血『液』，緩緩流淌，低落在地，將那如鐵般堅硬的石所燒化。
“快看！他的血根本就不是冷的！他根本就不是蛇！他是叛徒！”
“叛徒！將自己賣給魔的叛徒！你根本不配稱作蛇王！”
“真是讓人噁心！”
周圍依舊迴響著辱罵之聲，凡靈一個人站在中間，緊要牙齒，心如同被撕裂，他曾經最愛的人們，他曾經守護的人們，已經不能再容納自己了，甚至要殺了自己，這是多麼的可悲，又是多麼的可笑……他，凡靈……只是一個噁心的叛徒罷了……
在凡靈身邊的一個孩子，突然開始放聲大哭，然後從地上撿起了一塊石頭，毫不猶豫的砸向了凡靈，而凡靈也並沒有躲，紫『色』的眸子有著傷心，又充滿著絕望。
或許，這樣便好……
如果能死在自己最愛的人們的手裡……他又有何抱怨……
額上漸漸滲出了鮮紅的血『液』，如同滾珠一般滑下臉頰，浸溼了眼前的實現，更浸溼了他的心。
略微抬眸，與言兒四目交接，嘴角輕輕揚動了一抹溫柔。
似乎在說著什麼，卻又沒有發出些許聲音，只能看到他的口型在顫抖的動著。
言兒，你要幸福……我的子民，就交給你了……幫我保護他們，還有，保護好你自己……
“還有，保護好你自己……”上面的言兒，跟著他的口型，將他的話，一字不落的唸了出來，赤『色』的眼眸瞬間被水汽所充滿，顆顆晶瑩，順頰滑落，墜落至地，彷彿擊碎了原本平靜的心湖。
看到了言兒的淚水，銀星也皺了皺眉，藍『色』的眸子看著眼前完全成為了魔的凡靈。
他，何嘗不心痛，凡靈是他最重要的摯友，可是，面對如此情景，他不能去袒護他，儘管他很想將那些叫囂的人全部弄走，但是……
他，卻不能……
包括紫媚，也包括藍貝，他們的心，都在痛，但是他們的立場，卻不允許他們去袒護，更不允許，他們去包庇。
甚至，他們還要去裁決，裁決背叛妖界的凡靈，裁決他們曾經的夥伴……
“銀星，銀星快去救凡靈！”言兒雙手緊緊的抓著銀星的腕，可是銀星卻緩緩的閉上了自己的眼睛，將頭撇開，寧可選擇不要去看他那悲傷的神情，寧可選擇不去聽那些刺痛了他心的話語。
“為什麼！為什麼你們都不去救凡靈！為什麼！”言兒慌張的叫著，又拉上了若昔的手，略帶顫抖的哀求，“若昔，你是妖帝不是嗎！你可以救凡靈的對不對！讓他們不要再打了！不要再罵了！求求你，讓他們停止吧！”
聽到了她的話，若昔默然，輕抬左手，將言兒的蒼白拂下。
“言兒，妖界……是不能容許有魔存在的……你也曾經，斬殺過魔不是嗎……”若昔邊說著，邊轉頭凝視著慌『亂』的言兒，右手扶著她的臉頰，有些冷漠的說，“如果我去保凡靈，勢必妖界會打『亂』……所以，我不能……”
“怎麼會……”言兒難以置信的向後退了兩步，最後又看向焚月。
“焚月……為什麼，為什麼凡靈會變成這樣……你一定知道的對不對！對不對！”
“我知道。”焚月淡聲的說，“不過，這是凡靈自己做的決定。”
“他……早就知道會這樣……對不對……”
“你說呢……？”焚月似乎在暗示著什麼，又似乎像是旁觀者，聽到了他的話，使得若昔微微撇頭，深邃的眸子看了眼焚月，彷彿在猜測著他的意思。
言兒垂眸，心中如同被萬火所燒，再次回頭看向那邊的凡靈，此時的他，已經在昏厥的邊緣，不停有人拿東西，向他扔去，如同遊街一般，身上的每一處肌膚，都似乎多了血『色』的傷痕，但是凡靈依舊站在那裡。
為什麼不走，為什麼不逃開……為什麼，要承受這一切……
言兒的心在顫，愕然愣在那裡。
忽然明白了……凡靈不是不躲，他是根本就沒想躲……他想要死在這裡，死在妖界……死在，自己最愛的人們面前……
“你是笨蛋麼……！！”言兒突然衝著凡靈大喊，聲音落下，便想要向他跑去，可是自己的手，卻突然被銀星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