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1章 ：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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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1章 ：試探
晚宴在眾臣的恭賀聲中結束，待眾人皆都散去，楚狂也打算和楚老爺子離去。
“聖上，我和狂兒先行告辭了！”楚老爺子站起身，向王隆御抱了抱拳道。
“等下！”
王隆御急忙站起身，脫口而出道。
“聖上還有事？”楚老爺子眉頭蹙動了一下，問道。
“我想和楚狂單獨談一談。”王隆御沉吟一下，開口說道。
單獨談談？
楚老爺子一怔，頓了頓，隨即點了點頭道：“好！”說完，轉身離開了太和殿。
王隆御揮了揮手，將老太監也打發走了，偌大的太和殿內只剩下他和楚狂兩個人。他的目光不由盯在了楚狂身上，饒有興趣，又十分迷惑。
“聖上有事嗎？”楚狂微笑著問道。
王隆御緩緩地點了點頭，說道：“我自幼修習劍法，如今已是武尊，掌管明羽社稷，自問天賦了得，尤其在劍之一道上，但沒想到，之前的路都是錯的……”說到這，王隆御頓了頓，盯著楚狂看了一會，又道：“你讓朕很震驚，也讓朕很擔心。”
震驚？擔心？
楚狂聽了微微一笑，他自然明白王隆御為何震驚，如果一人在其擅長的領域浸**數十年，自問不凡了得，到頭來卻被人指出是錯的，如何不震驚？當然，王隆御的擔心也不是不無道理，楚狂現在實力微弱，對劍道能有此番見解，那有朝一日，他實力強大以後，誰還能製得住他？
作為劍道大家，實力不弱於楚老爺子的王隆御，剛剛感悟一番，略微懂得了‘勢無盡’的道理，自然也能想得到楚狂並非得到了楚老爺子的背後指點，勢無盡，相信楚老爺子也不太明白，畢竟楚老爺子修的不是劍道。
但若不是楚老爺子背後指點，哪會是誰？難道是楚狂自己感悟出來的？若真如此，此子天資妖孽，甚於秦牧千百萬倍。楚狂說是高看了秦牧，真是一點都不為過！
“楚狂，你真的只是中階武者？”
王隆御從龍椅上走下來，看著楚狂問道。似乎怎麼也不敢相信，楚狂是一名中階武者！
“如假包換，我就是一名中階武者。”楚狂呵呵笑了笑。
但他的話音剛落，王隆御身上突然爆發出一股睥睨天下的強大氣勢，這股氣勢非常凌厲，他並指成劍，向楚狂心口刺去。
“嗡！”
頓時，楚狂腦海中的斬我元神劍一陣嗡鳴，似乎要透體而出一般。不過，斬我元神劍雖然經過天香閣那一次頓悟又圓滿了，但仍沒有大成，透體而出根本辦不到。而且楚狂周身氣血一凝，流淌也變的不順暢起來。但也僅僅一瞬，斬我元神劍從他識海中游出，在他體內遊走了一圈，他的周身氣血頓時又變的順暢。
周身氣血之所以流淌不暢，那是被王隆御身上的‘勢’給壓的。在這一刻，楚狂甚至感受到了死亡氣息！
但現在即使氣血流淌暢順了，面對王隆御的偷襲，楚狂也無能為力，雙方實力差距太大了，大的猶如天塹，無法跨越，即便楚狂手中有劍也不行。
有劍，在偷襲的情況下，他能對付秦牧，因為秦牧只是初階武宗，但想對付王隆御，即便給他十把劍也不行，因為王隆御是武尊，又是修習劍道的強者。
既然躲不了，楚狂索性不躲了，身子動也沒動，臉色甚至帶著一抹似有似無的古怪微笑。
“嗯？”
王隆御身為武尊，出手極快，也就在閃電之間，他的劍指就觸到了楚狂心口，但他並沒有刺下去，反而眉頭一皺，聽了下來，隨即將手收了回去，頗為訝然地看著楚狂。
“我真的是中階武者，不用試了。”楚狂笑道。子所以不躲，他知道王隆御是想試探他，在生死攸關之際，本能地反應，會暴露出全部實力。
“這……不可能！”王隆御訝然之後，極為堅決地搖了搖頭道。
“為何不可能？”楚狂問道。
王隆御沉吟片刻道：“若你真的是中階武者，怎會領悟這麼強大的劍意？秦牧又如何會被你制住？你瞞得過別人，卻瞞不過我，因為我修習的就是藏劍之術。”
“領悟劍意與實力有關嗎？”楚狂又問道。
王隆御愣了愣神，似有所思，迴應道：“是沒有關係。但……”
“沒有但是，我知道你想說我是紈絝，那又怎樣？關鍵是現在我悟了！”楚狂笑道。他知道自己的解釋很牽強，但也只能這樣解釋，他剛才制住秦牧，有的就是藏劍之法，自然瞞不過王隆御這個武尊級劍道強者。
而且王隆御悟性極高，居然聽的懂他那句‘勢無盡’的意思。勢無盡，那可是藏劍之法最高境界。
藏劍之法主要在藏，先藏勢，再藏劍，關鍵在藏勢，但這也是一個‘蓄勢’的過程，然後瞬間爆發出來，一擊斃敵。不過，一擊過後，這‘勢’也就隨之洩了出去。所以這類劍法主要在於偷襲，一擊必殺，但這一擊若殺不了，基本上也就殺不死敵人了，多半遠遁而去，等待下一次出手。如此一來，藏劍術自然走了偏道。
劍道，是一條堂堂皇皇的大道，一擊不中就遠遁，這算是什麼大道？劍道，要正面攻伐，勢頭無盡才行。
而楚狂所說的‘勢無盡’，是藏劍術最高境界，藏的不是劍，不是勢，而是自己。自己一藏，劍無影，勢無形，‘勢’自然也會綿綿無盡，正與敵人戰鬥的過程中，敵人一不小心很可能就被自己斬殺於劍下。就像楚狂對付秦牧一樣，也沒見他‘蓄勢’，更沒有見他氣勢爆發，始終都是平平常常，因為他將自己完全藏了起來。
“果然是少年出英雄！”
王隆御看著楚狂沉思良久，長長一嘆道。楚狂解釋的雖然牽強，但也解釋的通，領悟藏劍最高境界的楚狂，對付秦牧自然不會太費力氣，何況秦牧一開始輕敵，更利於楚狂藏劍發揮。
“說著，我還乘了你一個大人情，說吧！你想要什麼？我儘量滿足你。”王隆御突然呵呵一笑道。
楚狂一句‘勢無盡’點醒了王隆御，讓其藏劍之術走上正途，的確算得上是大人情。當然，王隆御這也有交好拉攏楚狂的意思！
一個悟性如何妖孽的存在……到了這時，王隆御也總算明白過來，舞綵衣為何會看上楚狂了！
“想要什麼？”
楚狂眉頭一皺，思考了起來，稍微頓了頓道：“丹藥有沒有？我現在實力低弱，很需要丹藥提升實力。”
“丹藥？”王隆御聽後哈哈一笑，對於他人來說丹藥或許很珍貴，但對於王隆御來說，丹藥卻不算什麼，掌管著一個皇朝，豈會缺了丹藥？
“說吧，你想要多少？要什麼樣的丹藥儘管開口？”
“嗯——”楚狂想了一下，最好是王品以上丹藥，但這類丹藥太過稀少，即便是皇室八成也沒幾顆，當然不會捨得給自己。倒是尊品丹藥，王隆御說不定會捨得拿出幾顆來。畢竟，尊品丹藥雖然也很稀少，但王隆御應該能捨得。如那把鏽劍是尊品神兵，還不是被王隆御拿來贈給了自己？
“這樣吧，尊品丹藥給我來九顆，九品丹藥來個百八十顆就差不多了。”楚狂心中估算了一下，有了這些丹藥，自己實力提升到武宗應該不是什麼問題。
一旦擁有了武宗實力，以他劍法，武尊都不見得是他對手！
“九顆尊品丹藥，百八十顆九品丹藥？”
王隆御一聽，眼珠子不由瞪大了一圈，隨之苦笑了起來，這小子還真是一點不客氣，獅子大開口啊！這麼多丹藥，他雖然拿得出，但差不多要把皇家儲備丹藥掏空了大半啊！
不過，王隆御轉而一想，自己之前大話都已經說出去了，他是聖上，金口玉言，怎能反悔？怪只怪他沒有想到這小子真敢這樣‘敲詐’他！
對，就是敲詐，王隆御甚至懷疑，這小子的心是不是黑的？這麼多丹藥，不是錢的事情，而是九品丹和尊品丹都是珍稀物品，有錢不見得能買到。
“楚狂啊！你要的丹藥是不是太多了？”最後不得已，王隆御訕訕一笑道。
“怎麼？你拿不出？”楚狂眉頭一皺，有些奇怪地看著王隆御，那眼神明顯帶著一抹不屑。
“咳咳……”
王隆御乾咳了一聲，免得自己太尷尬，說道：“不是拿不出，而是這麼多丹藥，若都給了你，我皇家後輩就無丹藥可用了。”
楚狂蹙眉想了一會，一副肉疼的樣子，道：“既然這樣，那就減一半啊！”
“減一半？”王隆御還是苦笑，他此刻終於確定，這小子的心一定是黑的，真不知楚老爺子一世英名磊落，怎會生出這麼一個黑心孫子？
“不能再少了，若聖上不同意，我就當聖上之前的海口沒有誇下。”楚狂搖頭，臉色認真。
“好吧！就這樣，丹藥我會讓人給你送到府上去。”王隆御苦笑著說道，“不過，過兩天你要去四王爺府上提親，是不是也要帶一些彩禮過去？”
楚狂怔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說道：“隨聖上心意吧！”但在心中，楚狂卻暗罵，你王隆御怎麼說也都是一個聖上，現在居然和自己耍無賴，不就是幾顆丹藥，至於提什麼彩禮嗎？算了，少幾顆就少幾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