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我本佳人,偏要做賊
名門棄婦:首席的天價逃妻 不良總裁欠收拾 親愛的,你怎麼捨得讓我難過 深陷迷情:不做你的女人 穿越鬥破蒼穹之龍帝 至尊劍魂 凌塵 清宮熹妃傳 星河帝 戰神大魔導
第一百九十七章 我本佳人,偏要做賊
由於第二重天的那場叛亂,總督不願再多作停留,直接下令前往第三重天。()他們來的路上全是黑暗,離開的時候除了黑暗,還附上了死寂。當看到第三重天那透著微光的天空時,小鳳下意識地鬆了口氣,心頭上的陰翳消散了不少。第三重天雖然也不亮,但至少不像第二重天那樣是透著絕望的黑。
馬車隊到達第三重天的王城時已是晚上,因為今天發生的事,眾人誰也沒心情說話,被本地的執政官迎進宮殿後就各自休息了。在臨睡前,小鳳想著師父對自己說的那句話,還有那個高深莫測的微笑,她不由也微微一笑,然後愉快的睡去了。
第二天,總督坐在主座上一言不發,任誰都能感受到他蓬勃的怒氣。第三重天的執政官跪在下方噤若寒蟬,他不僅沒能拿出送給高層的“禮物”,更是連應當上繳的光明數額都未完成。
“你們兩個——”出乎意料的是,總督並沒有對執政官開炮,而是突然指示羅玄和憶藍闕:“今天去把缺少的光明徵集補上。”在羅玄和憶藍闕看過來的時候,他輕哼一聲:“這本來就是你們的工作。”
“不!”“好。”
兩個截然不同的回答在主殿中迴響,憶藍闕驚訝而不解地看向一口答應的羅玄。羅玄對憶藍闕憤怒的目光熟視無睹,用一種近乎命令的霸道語氣向總督要求道:“把完全徵收的許可給我。”
“可以。”總督答應得非常迅速,似乎察覺到自己過於心急,他輕咳了下,又補上一句:“你徵收的光明元素必須全部上繳。”
羅玄咧出了笑容,眼睛像是滲了血般猩紅。“當然。”
拿到許可後,羅玄帶著小鳳剛要離開,卻被憶藍闕攔住了。蝴蝶道子此時的表情異常生冷。他擋在師父的面前,質問道:“你想做什麼?”
羅玄發出一聲嗤笑,影子開始扭曲、慢慢舒張,直至變成一個龐然大物
。銀龍將小鳳提到自己背上,張開巨翼俯視底下的憶藍闕,在他的陰影中,道子渺小得甚至有些可憐。
“我想做什麼。你不是很清楚嗎。”
“!”憶藍闕用手臂擋著颳起的強風。等他放下手時,銀龍已經載著‘皇后娘娘’不知飛到哪裡去了。
一個村莊的平民被趕了出去,他們在外頭聚集在一起,又驚又懼地看著士兵用粉末將他們的家園圈起。三名陣法師誦唸咒文。光明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填滿箱子,與此同時,一團黑暗如墨汁般澆在了村莊中,將那片區域化為任何生靈都無法生存的死地。
小鳳含笑看著這一切。這是他們完全徵收的第五個村莊,總督所要求的份量早已達成,但師父並沒有就此回程,而是領著執政官的手下繼續前進。
也許憶藍闕在此會感到費解,即使徵收得再多,這些光明元素全部都得上繳。沒有為提升資歷帶來任何好處。那羅玄要幹什麼?
小鳳對那些被黑暗腐蝕的人視而不見。反而一直微笑著看著不遠處的師父——無論你做什麼,我都會支援你。
可是假如我已成為最邪惡的人,那麼我也要把你拉進黑暗裡,師父,就讓我們永遠同生共死吧。
陣法師停止誦唸。士兵抬起裝滿光明的寶箱,開始前往下一個地方。被留下的平民們呆呆地看著被黑暗籠罩的家園,一無所有的他們像是失去了生活的重心和未來,在原地茫然徘徊了一陣後,不少人跟在了法師和士兵後方。這些人不是第一批,他們很快就和之前那些同樣失去家園的人匯聚在一起,隊伍漸漸壯大,壓抑的情緒也在沉默中漸漸失控。
當被壓迫到極致時,剩下的只有反抗。
小鳳很快就再一次見到代表墮落的斷翼,在第七個村莊被毀去的時候,那些失去家園的平民再也無法忍耐,紛紛舉起了左手。他們被刻上斷翼成為墮落者,或是拿起鋤頭或是拾取樹枝,將帶領陣法師和士兵的羅玄團團包圍起來。小鳳站在羅玄旁邊,她稍稍一側身,就看到身邊銀髮紅眸的師父咧開了笑,像是栽培久許終於得到了敗壞的果實。而小鳳,也笑了起來。
羅玄開始詠唱龍語法術,一個巨大的灰色法陣在昏暗的天空中浮現,籠罩在所有人頭上
。墮落者見勢不妙,試圖衝破士兵和陣法師的防線攻擊到羅玄。法陣緩慢旋轉,由內到外依次亮起了光,第一個衝進防線的墮落者還沒來得及高興,一道灰光打到他身上,整個人瞬間湮滅。
天空像是下起了灰色的雨,數不清的灰光從**陣中降灑,照亮了墮落者憤怒混著驚懼的臉。每一道光都能帶走一名墮落者,在絕對的力量面前,這些前身是平民的墮落者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他們敗得甚至比第二重天那些活死人還要快。很快的,數百名墮落者就剩下寥寥的幾個人在逃竄躲避著灰光,那些人的眼中噙滿淚水,他們被壓迫了這麼久,以至於所有人已經報了必死的決心墮落,卻無法撼動上層分毫。
“住手!!!”
一聲怒吼響徹戰場,羅玄抬起了眼,望向終於追上來的憶藍闕。憶藍闕跳下跑得快要斷氣的戰馬,胸膛不知是因為憤怒還是運動劇烈起伏。士兵自發地為兩位巡檢官大人讓了路,使羅玄和憶藍闕直接對上了面。
憶藍闕深吸一口氣,暫時壓下了胸中的憤怒。“給我一個你這麼做的理由。”
法陣依舊在空中緩慢旋轉,羅玄的表情在灰色的光芒中難以捉摸,他沒有回答、或者說是漠視了憶藍闕。隨著最後一個墮落者發出慘叫被灰光吞沒,憶藍闕的眼中充滿無法遏制的怒火,他的聲音由低到高,將近咆哮:“你為什麼要殺害他們!?”
小鳳冷哼一聲:“蝴蝶道子大人,你是不是忘記了?你現在被困在這裡,也是需要出去的?”
相較憶藍闕的激動,羅玄的聲音是一種近乎殘酷的冷靜。銀髮紅眸的龍族漫不經心地指了指虛空的不知名處。笑容在灰光下異常晦澀。“這裡所寫的規則……你還不明白麼。”
憶藍闕的眼中閃過了一絲困惑,但更大的憤慨很快就取代了那絲困惑。
“於是你就這樣罔顧他人的性命?僅僅是為了登上神塔?!”
“和總督‘大人’所說的一樣啊。”羅玄嗤笑道:“他們的死活,與我們有什麼干係?”
憶藍闕深深的看了一眼羅玄,他似乎覺得自己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竟然去和異端講道理
。蝴蝶道子轉移視線,深潭似的眼睛倒映出小鳳的身影。
“皇后娘娘,您也是這麼認為的麼……”
一旦扯上了小鳳,羅玄就像是被觸了逆鱗般沒了笑容。神情也變得具有攻擊性。憶藍闕毫不畏懼羅玄危險的目光。牢牢地凝視小鳳,似乎想讓美麗少女做出抉擇:“您覺得他是正確的嗎?”
小鳳不由自主地瞧向羅玄,發現師父同樣在看她。那個人什麼也沒解釋,只說了一句話:“你相信我麼?
小鳳的目光在師父和憶藍闕之間轉了一圈。然後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師父,我相信你。”
“我相信你。”為了將字音咬清楚,小鳳說話一向很慢,這樣一來就顯得尤其認真和莊重,宛如在誦唸一生的誓詞。她望向呆住的憶藍闕,又重複了一遍作為給蝴蝶道子的回答:“我相信師父。”
憶藍闕的眼中寫滿了失望與不解,羅玄壓抑地輕嘆一聲,他將小鳳猛地抱起,用力之大像是想將這個讓他喜歡到極致的人塞入血肉。
“我們走吧。”
小鳳被師父強硬地摟在臂彎中。她遊弋的視線晃到了後方。她發現被拋下的憶藍闕沒有停在原地,而是默默跟了過來。
在新抵達的小鎮中,即使所有鎮民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他們還是被士兵從小鎮中驅逐出來,眼睜睜地看著他們的家園被黑暗吞沒。到了這種地步憶。藍闕澤其實有些明白修想做的事了:那個人在逼所有人墮落、逼所有人站在天族對面——他想毀了包含總督在內的天族。只要資歷最高的總督一死,羅玄就是下任總督的不二人選。
結局已經可以預定,過程確是腥風血雨。鎮民的鳴泣在黑暗中迴盪,小鳳不由得瞥向憶藍闕,一貫優雅自信的蝴蝶道子站在小鎮邊緣,他的拳頭已經握出血,然而在鎮民下跪哀求的時候、在士兵將鎮民趕出的時候、在陣法師吟唱咒文的時候,憶藍闕似乎知道自己無法阻止這一切,所以一直保持了沉默。
但憶藍闕會那麼簡單的放棄嗎——
陰翳的天地之間突然矗起了一道光,跪在地上的鎮民驚愕地抬起了頭。一根光羽輕飄飄地落入了被黑暗掩蓋的小鎮中,它並不耀眼,帶著一種明亮而柔和的先芒,不容置疑地劃開黑暗,與之消融
。羅玄猛地回頭,猩紅的血瞳緊緊盯著做出這一切的憶藍闕。隨著羽毛的化開,光明又重新回到了小鎮中,所有鎮民驚喜交加,他們再次俯首下跪,這一次卻是為了感激。
“謝、謝謝您!”鎮民們崇敬地仰視著蝴蝶道子,臉上浮現出激動的紅暈。“您真是光明神的化身!”
憶藍闕一直抿緊的嘴角終於稍稍鬆開,露出明朗的笑容。“這是我應該做的。”
小鳳諷刺的看著這一切,嘴角露出一個嘲諷的微笑。
“你以為這樣做,就能救他們了?他們就會真正感激你了?”
小鳳凝視著光明中的憶藍闕,臉上的笑容比不笑時還要冷上幾分。
“我一直以為你只是天真,沒想到你竟然愚蠢到這種地步。”
小鳳的話像是冷風灌入羅玄的衣服裡,又帶著她的體溫穿透出去。那個人的每句話,與其說是在諷刺憶藍闕,更像是在嘲笑過去的自己。
——靈兒,你為什麼要對所有人那麼好?
——我只是做了應該做的事。
——靈兒,對不起,你去死才是對大家更好的選擇。
當初涅青青的話就那麼不由自主的浮出腦海,而那個從雲端推自己下來的人也露出了‘他’的面目——呵呵。原來是你。
小鳳對憶藍闕,對過去的自己說,你,太愚蠢了。
憶藍闕看著這個一臉哀傷絕決的女子,淡淡的說:“皇后娘娘,其實你也很可憐——在你眼裡,所有人都是醜惡的。你不相信其他人。只在意自己。這樣的你很可憐。”
充斥胸口的情緒沸騰得將要爆開,羅玄想要告訴憶藍闕,他所指責的那個人曾經是多麼單純地相信美好,即使被救過的人背叛。被身邊的人出賣,那個人依然選擇了相信,所以才會傷得更深;這種傷害不斷累加,直到瀕死的那一刻,那個人再沒有選擇相信他人的餘地了。
羅玄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小鳳的大笑打斷,那人的笑聲十分暢快,眼眉之間洋溢著恣意和狂妄
。
“憶藍闕。”小鳳第一次當面叫出了憶藍闕的名字。“你很快就會知道,真正可憐的人是誰了。”
“還有一點你錯了。”小鳳沒有為自己辯駁,僅僅只強調了一點:“有個即使讓我不在意自己也會去相信的人。”
她輕輕拉起師父的手。靠在白衣男子的肩上。眼底一片深沉的眷戀。
“這樣的人我只要這一個,僅此而已。”
憶藍闕不由自主地別開了眼,在移開視線的那一刻卻感到了這是一種近乎認輸的逃避行為。執政官的手下看兩名巡檢官似乎說完了話,其中一名陣法師前來向羅玄請教下一步的指示。
“大人,我們是回去。還是繼續前進?”
由於採集光明元素的法術無法短時間內在同一塊區域裡連續使用,羅玄瞥了一眼被憶藍闕救贖的小鎮,然後下令向下一個地方前進。憶藍闕果不其然地繼續跟著他們,並在每一次的完全徵收後使用自己的光羽來中和黑暗。小鳳明顯感到師父的情緒越來越壞,因為同陣營的緣故,憶藍闕無法阻止羅玄,相對的,羅玄也無法阻止憶藍闕的行動。憶藍闕這樣做不僅讓羅玄感到十分礙眼,同時也阻礙了羅玄和小鳳的計劃。由於憶藍闕的救贖行為,途經的民眾不但不仇視天族,反而對天族——特別是憶藍闕——充滿了感激之情。
“嗖——”
走在前方計程車兵突然一陣**,整支隊伍停下來。小鳳聞到了血的鐵鏽味,她看見兩名士兵抬著陣法師走了過來,一支箭矢穿透了陣法師的喉嚨,那名陣法師顯然已經氣絕身亡。
“大人,不能繼續前進了。”倖存的兩位陣法師相互扶持,慘白著臉說:“前面駐紮了一窩悍匪!”
羅玄此時心情正不好,他望著遠方依山而建的城鎮,那裡不僅有哨卡,城牆上還有來回巡邏的小隊,一看就絕非善類。他和小鳳對視一眼,兩個人瞭然的笑了。
“不用驅逐了,直接完全徵收。”
“可是……”陣法師不知為何有些難以啟齒,“可是”了半天后,像是終於想到一條理由迅速開口:“可是他們會反抗……”
巨大的灰色法陣在天空展開,羅玄盯著陣法師:“還有問題嗎
。”
被那雙血眸所注視,陣法師幾乎是屁滾尿流地跑去執行修的命令,士兵避開弓箭手的攻擊範圍,在邊緣處灑下粉末。哨卡中的哨兵還在為天空突然出現的巨大魔法陣而震驚,當他看到對面計程車兵開始用粉末將他們的城鎮圍起,立即拉響了警笛。小鳳在這邊看到城門呼啦一下開啟,從裡面衝出一群拿著武器的土匪,然而他們還沒跑幾步,就被魔法陣的灰光擊中,什麼也沒留下。
似乎過快的消亡讓對面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又有一批悍匪從城門衝出,然後再次被灰光消滅。接下來,無論普通人還是武者,只要跑出城鎮就會被天空的法陣鎖定,降下灰光湮滅。很快的,再沒有人敢離開城鎮,連大門也在幾次犧牲後緊緊關上了。
粉末佈置完畢後,陣法師們開始吟唱咒文,由於死了一名陣法師,剩下的兩名陣法師舉行法術有些吃力。隨著光明被收集完畢,黑暗像是倒水一樣緩緩傾進城鎮。城鎮裡傳來幾處驚懼的尖叫,大約是黑暗流進了房屋裡。然而沒有人再開啟城門跑出來,那些土匪似乎寧可選擇死在家裡也不願曝屍荒野。城鎮中的動靜越來越大,小鳳甚至可以想象裡面慌亂的一切:隨著黑暗的注入,那些人在城鎮裡可以逃竄的空間越來越小、越來越擠,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黑暗將他們包圍,直至淹滅。
就在此時,羅玄突然開了口:“怎麼,你不救他們?”
憶藍闕似乎完全沒想到羅玄會突然和他說話,一時反應不過來。羅玄指了指傳來慘叫的城鎮,似是很認真地建議道:“不救他們嗎?就像是你之前做的那樣。”
因為羅玄的話語,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憶藍闕身上。小鳳看著憶藍闕的光羽,包括之前的那個小鎮,他們在路上一共經過了三個聚居地,因此一哦按卻現在的羽毛數量是三片半。如果憶藍闕願意的話,他可以拿出一根光羽驅散對面城鎮的黑暗,拯救那群土匪。
見憶藍闕沒動,小鳳和羅玄毫不意外的笑了起來,特別是小鳳,那笑容要多諷刺就有多諷刺。
“你不救他們,是因為那是一群悍匪。”
明明應該是反問的句式,小鳳卻說得像是在陳述結論
。小鳳的態度讓憶藍闕感到不快,但他並沒有否認小鳳的話語。“他們選擇成為了罪人,本應當受到相應的懲罰。”
“你一定是從小在光明中長大。”小鳳咧嘴而笑。“那些人一定這樣教導你:這個世界只有絕對的‘好’與‘壞’。平民是‘好’的,諸神是‘好’的,所以他們全都善良並且應該得到保護;匪類是‘壞’的,異端是‘壞’的,所以他們全部邪惡並且應該接受懲罰。”
憶藍闕想要反駁,卻在張嘴的那一刻不知道該說什麼。雖然小鳳形容的有些偏激,但他卻找不著任何可以否定的地方。從小被選為道子的憶藍闕確實一直生活在光明中,他的啟迪之物是《逍遙遊》,導師是德高望重的莊子,在光明中長大的他認為欺民擾政、打家劫舍的悍匪應該被制裁,難道有什麼不對嗎。
“你過來。”小鳳突然叫來了一名士兵,指著漸漸沉寂的城鎮進行詢問:“這些人在這裡盤踞多久了?”
“回大人,上一次的總督離開後,他們就將這座城佔據了。執政官派了幾次兵,但都無法將他們除去。”
“為什麼?他們並不強。”
“周圍的平民都會維護他們。”士兵頓了頓,然後說道:“還有因為叛變。”
憶藍闕驚異地看向士兵,似乎根本無法理解對方所訴說的情形。小鳳一臉平靜,讓士兵繼續說了下去。
“那些悍匪經常與我們敵對,阻礙我們向周圍徵收光明,甚至會打劫已徵收的光明分給周圍的村子。很多人都加入他們了,執政官的兒子也在其中,所以那位大人不忍心下重手,也不敢向各位大人彙報。”
“欺民擾政、打家劫舍……”小鳳的聲音不大也不慢,卻一個字一個字重重地敲在了憶藍闕的心上。“你說的沒錯,那確實是一群應該受到懲罰的悍匪。”
憶藍闕睜大了眼睛,長久以來的信念像是堅硬的巨石突然裂開了一道縫,雖然並不大,卻一點點如同蛛網蔓延至全體。他在羅玄的眼睛裡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從頭到尾都被漆上血一般的猩紅。
“你和那位天族沒有差別。”那個人說:“這樣將他人絕對區分的你,也是何等的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