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送你一個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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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送你一個夢境
羅玄自千絲洞中醒來,雙眸滿含溼意,他淡淡瞥了一眼正在含笑撫琴的李無憂,輕輕施了一個禮,淡淡道:“多謝姑娘援手,你所說之事羅某已經記住了。只是家中事務繁多,在下先行告辭。”
李無憂好奇的看了他一眼,最終什麼也沒說,只是輕輕點頭。
羅玄看看自己有些凌亂的衣衫,又再次握緊手中的青玉瓷瓶,昂然走了出去。
李無憂看著他堅定的背影,又看看自己腕上一片潔白,不由輕笑一聲,不知是在笑自己還是在笑別人。
一路無言,羅玄神色嚴肅的回到客棧,不管天相那詫異的眼神,‘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跌坐在**,良久不語
。
過了許久,他打開了手中的瓷瓶,眼前忽的豁然開朗。
這是小鳳為他編織的一個夢。
似是三月天氣,杏花夾徑,綠柳垂湖,暖洋洋的春風吹在身上,當真是醺醺欲醉。羅玄不由得心懷大暢,脫口吟道:“波渺渺,柳依依,孤村芳草遠,斜日杏花飛。”
恍然間,眼前出現了一個小湖,湖面綠波上飄來一葉小舟,一個綠杉少女手執雙槳,緩緩划水而來,口中唱著小曲,聽那曲子是:“菡萏香連十頃陂,小姑貪戲採蓮遲。晚來弄水船頭灘,笑脫紅裙裹鴨兒。”歌聲嬌柔無邪,歡悅動心。
羅玄在哀牢山上也時常誦讀前人詩詞文章,於江南風物早就深為傾倒,此刻一聽此曲,不由得心魂俱醉。只見那少女一雙纖手皓膚如玉,映著綠波,便如透明一般。
不一會那綠衣女子划著小船來到羅玄面前,笑道:“先生。還請上船,我家主上已等候多時了。”說話聲音極甜極清,令人一聽之下,說不出的舒適。這少女約莫十六七歲年紀,滿臉都是溫柔,滿身盡是秀氣。
羅玄本來是心智極為堅定之人,也不知為什麼,聽到這個少女相約,竟然想也不想就往小船山走。
那綠衣女子柔聲道道:“婢子名喚翠兒。”
羅玄不語,點點頭。
翠兒木槳一扳。小舟便向西滑去。舟行湖上,幾個轉折,便轉入了一莊大湖之中。極目望去,但見煙波浩渺,遠水接天。她一邊划槳一邊曼聲歌道:“二社良辰,千家庭院,翩翩又睹雙飛燕。鳳凰巢穩許為鄰。瀟湘煙瞑來何晚?亂入紅樓,低飛綠岸,畫梁輕拂歌塵轉。為誰歸去為誰來?主人恩重珠簾卷。”
羅玄聽她歌聲唱到柔曼之處,不由得迴腸蕩氣,心想:“為誰歸去為誰來?主人恩重珠簾卷。這句話倒是極好,不知小鳳可是這樣想嗎?”
翠兒將小舟劃入一處小港。但見水面上生滿了荷葉,只見她拿只竹篙輕輕在荷葉間一撥,竟然擠了進去。霎時。二人便處於接天蓮葉無窮碧之間。又在水裡一點,便只見水面上全是菱葉和紅菱,清波之中,紅菱綠葉,鮮豔非凡
。翠兒順手採摘紅菱。分給羅玄。
羅玄忽覺渾身酥軟,全無半點力氣。連一枚紅菱的硬皮也無法剝開。
翠兒甜甜一笑:“先生,不要急,等我來剝給你吃。”連剝數枚,放在他掌中。
羅玄見那菱皮肉光潔,送入嘴中,甘香爽脆,清甜非凡,不由連連稱讚。
翠兒但笑不語。
不料菱塘尚未過完,翠兒將小舟從一叢蘆葦和茭白中穿了過去。
羅玄回頭看去,只覺滿湖荷葉、菱葉、蘆葦、茭白,都是一模一樣,兼之荷葉、菱葉在水面飄浮,隨時一陣風來,便即變幻百端。只看一會,便覺頭痛。
偏偏翠兒漫不經意的採菱撥水,隨意划槳,似乎這許許多多縱橫交錯、棋盤一般的水道,便如她手掌中的掌紋一般明白,生而知之,不須辨認。
羅玄看了暗暗佩服。
如此曲曲折折的劃了好長時間,羅玄遙遙望見遠處綠柳叢中,露出一角飛簷,便知應該到地方了。
果然翠兒脆聲道:“先生,這半天可著急了吧,咱們到了。”一邊說一邊將船直向柳陰中劃去,到得鄰近,只見一座松樹枝架成的木梯,垂下來通向水面。翠兒將小船系在樹枝之上,忽聽得柳枝上一隻小鳥“莎莎都莎,莎莎都莎”的叫了起來,聲音清脆。翠兒模仿鳥鳴,也叫了幾下,回頭笑道:“請上岸吧!”
羅玄跨上岸去,見疏疏落落四五座房舍,建造在一個不知是小島還是半島之上。房舍小巧玲瓏,頗為精雅。小舍匾額上寫著‘聽竹’兩字,筆致頗為瀟灑。
到得廳上,翠兒請羅玄就座,便有男僕奉上清茶糕點。羅玄端起茶碗,撲鼻一陣清香,揭開蓋碗,只見淡綠茶水中飄浮著一粒粒深碧的茶葉,便像一顆顆小珠,生滿纖細絨毛。羅玄從未見過,喝了一口,只覺滿嘴清香,舌底生津。
原來這珠狀茶葉是太湖附近山峰的特產,小鳳稱之為“碧螺春”,彼時還未有這雅緻名稱,本地人則叫做“嚇煞人香”,以極言其香。
羅玄在哀牢山上一般喝普洱或者貢茶,到從未喝過這等茶,不由頗有些新鮮
。他又抬頭看那點心,原來是玫瑰松子糖、茯苓軟糕、翡翠甜餅、藕粉火腿餃,形狀精雅,每件糕點都似不是做來吃的,而是用來玩賞一般。他看了這些淡淡一笑,不以為意——當初在哀牢山上的時候,小鳳鼓搗的這些東西還少嗎?
正在思慮見,只見那翠兒走了過來,柔聲道:“先生,請跟我來,主上在花園等你。”
羅玄‘啊’了一聲,隨即便跟著走了出去。
只見門外恰好是一個小花園,院中種滿了鮮花,在五彩繽紛的鮮花間,一個白衣女子正對著他微笑。不是小鳳還是哪個?
羅玄一怔,不由自主走了過去。
只見小鳳衝他甜甜一笑,柔聲喚道:“先生。”
羅玄聽了這句‘先生’,只覺得一顆心被一盆冷水澆下,變得冰涼。他明白這個女子終究不是往日那個喚自己‘師父’的小鳳,但他還是貪戀這些溫暖。
只聽小鳳柔聲道:“要你陪著,我才玩得有興致。過幾天你就要離開我啦,你又要回你的哀牢山啦,也許以後你再也見不到我啦。和你在一起的日子,過得一天,就少了一天。我一天要當兩天、當三天、當四天來使。這樣的日子我過不夠。”
羅玄聽了這句話,忽的明白,這些正是小鳳一直相對自己說而又說不出口的話,如今卻他不由喃喃道:“小鳳,你??”
小鳳微微一笑,道:“從前守山伯伯教我念了許多詞,都是甚麼愁啦、恨啦。我只道他念著我那去世了的母親,因此盡愛念這些話。今日才知在這世上,歡喜快活原只一忽兒時光,愁苦煩惱才當真是一輩子的事。”
羅玄早知小鳳對自己一片深情,卻不知情根之種,惱人至斯,這時聽了她這番言語,回想日來她的一切光景,只覺一顆心又是溫暖又是酸澀。他不由柔聲喚道:“小鳳,你何必為我如此?”
小鳳卻裝作沒有聽到,忽的展顏一笑:“先生,我給你跳一曲舞吧。”
羅玄一愣,有些不明所以。
只見小鳳不知從什麼地方摸出一把白扇,一甩水袖,緩緩起舞
。
剎那間,清顏白衫,青絲墨染,白扇飄逸,若隱若現,若仙若靈,彷彿水的精靈從夢境中走來。天上忽的一輪冰月開宮鏡,月下的女子十二抬胸低眉,時而輕舒雲手,手中的白扇合攏掘起,似筆走游龍繪丹青,玉袖生風,典雅矯健。
羅玄從袖中取出一把竹笛吹奏起來。
笛聲清冷於耳畔,小鳳手中的白扇如妙筆如絲絃,轉,甩,開,合,擰,園。流水行雲若蛟龍,飛若鳳舞。
鮮花畔,碧池盈盈,小鳳的足尖如白玉在水波上細點,身姿矯健,柔美。池水倏地也停住了呼吸似的,湖面上的蓮葉也隨之片片,層層,疊疊,徐徐舒展開來。這個女子如一朵點燃的煙花,在羅玄面前綻放。
羅玄的笛聲,時而悠揚,時而清冷,時而高昂,他為這個女子迷醉,更為這個女子喝彩。
良久,一曲畢,一舞完,小鳳最終還是燃燒了自己,綻放了自己,她在火焰中微笑:“先生,這只是我第一次製作夢境,終究是有些不成熟呢。”她遺憾似的喟嘆。
她明亮的雙眼注視著這個男人:“先生,本來你可以多來幾次的,只是一見到你,我終究還是剋制不住,你不知道我有多愛你,你快點退出夢境吧,過段時間咱們再相會。”
羅玄睜大雙眼,忍不住想要去抓這個女子:“小鳳,小鳳,你回來。”
可惜那個身影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羅玄從**醒來,苦澀的握著手裡的青玉瓷瓶,眼角流下一滴淚。
終究是夢醒,人斷腸,再見兩茫茫。
而在開陽山正在聽孤孀子講解功法的小鳳,忽的似有所感,心裡猛地抽痛。她捂住胸口,裝作若無其事的繼續聽下去,沒看到師叔那擔憂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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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不喜歡囉嗦什麼,但是對於盜文的那個我必須詛咒你,希望你的牙齒三個月內掉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