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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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三十四章
關於房子的事,我考慮了三天,第四天,房東沒有給我打電話,而是發了一條簡訊。
蕭先生,請問您考慮的怎麼樣了?希望您儘快給我答覆。
我明白,作為房東,他有他自己的處境,倒沒有趕盡殺絕的意思。畢竟,如果我決定不再續租他的房子,他還需要時間,找新的房客。
這個週末,給你答覆,實在抱歉,拖了這麼久。
我是很想要發一通脾氣的,可是,我心裡知道,這通脾氣,發出來根本沒有任何立場。
從臥室走到客廳,再從客廳走到衛生間,再出來,去陽臺上抽了一根菸。
說來也是好笑,曾經有一陣子,我真覺得這房子就是我在北京的家了。
偶爾出門,午夜爛醉,在路邊打車。
司機師傅問我,去哪?
我說,回家。
那一句“回家”,說得多麼理直氣壯,現在想來,這城市,哪裡是我的家呢?
有錢的時候,你可以做一個貌似優雅的房客,而當你連錢都沒了,你同睡在路邊的流浪漢,又有什麼分別?
回到**,試著思考接下來住在哪裡的問題,沒有頭緒,索性先放到一邊。
刷朋友圈,那些平日裡沒有聯絡的,這時候,再聯絡起來,會不會找到一條出路?
翻了半天,竟不知道該同誰說話。
想起來,有一個人每日都會跟我說一句晚安,只因我看過他的照片,其貌不揚,便沒有理會。
現在,要不要理會一下?
問,在幹嘛?
又覺得有些刻意,不夠冷傲,按刪除鍵,最後,只發過去一個微笑的表情。
很久,都沒有回覆。
不甘心,追問了一句,在忙嗎?習慣了聽你說晚安,卻一直沒有跟你好好聊聊。
這一次,收到回覆。
群發訊息,如有打擾,請互刪。
什麼意思?什麼叫群發訊息?
難道,連一句“晚安”都變成如此麻木的例行公事?還是說,我已經蒼老到不習慣現在所謂流行的人與人之間的交往模式?
好吧,那就只有刪掉了,幸好自己沒有說出更自作多情的話來,不然,人家一定以為我是犯了精神疾病。
丟掉手機,聽著窗外的風聲,好不容易,睡著。
第二日,怎麼都不肯一個人呆在家中,好像在跟誰賭氣一樣,非要到外面的世界去走走?
說起來,自從跟了老顧,我的生活比之從前,真是單調了很多。
酒吧,KTV,熱鬧的飯局,幾乎都再也看不到我的身影。
唯一還在繼續的,就是偶爾到梅媽媽那裡打幾圈麻將,喝一點小酒。
再過分的,無非就是找幾個男人發洩一下身體和靈魂的苦悶。
便是如此,老顧又有什麼好不滿足?相比於其他熱鬧非凡的騷gay,難道我還不算乖巧?
想到這裡,又覺得老顧這個人真是無情。
雖然,你在我身上花了錢,也不過是買了我跟你在一起的那段時間,至於你不在的時候,我同誰相好,做了什麼,關你屁事?
難道,你還要買我的整個人生嗎?
打車,去朝陽大悅城,隨便找了一家店,把口袋裡僅有的兩萬塊錢花掉。
大包小包,拎著,剛從店裡出來,便看到遠昊浩,跟一個老男人,從對面走了過來。
蕭曉,這麼巧,一個人逛街?你家老顧呢?
他有他自己的事,我自己一個人逛,自在。
幸好,我的手裡拎著幾隻購物袋,看上去,一副收穫頗豐的樣子。不然,還真是讓遠昊浩把我這一身狼狽,統統看了去。
你家老顧,捨得讓你一個人出來?
我可是記得,那時候,看你們兩個人親親密密逛超市,我跟在後面,不知道有多嫉妒。
這不,我家那位,也是不愛購物,可硬被我拉了出來。
遠昊浩說完,伸手往後面指了一下。
在他身後不遠處,那個看上去至少六十歲的老男人,應該就是他新的金主。
對了,你不是搬到燕郊去了嗎?進一趟城,不容易吧?
我笑著,想要在嘴上討一點便宜。
遠昊浩的臉色變了一下,隨後,又恢復趾高氣昂的神態。
我跟你開玩笑,你還真就信啦?燕郊那種地方,只有在北京混不下去又賴著不肯走的窮逼,才會去住,我如果混到那個地步,早就找個幾十層的大樓,跳下去算了。
人要翻臉,還真是瞬間的事。
當初,遠昊浩失了金主,租不起北京的房子,那一番雲淡風輕的言論,還停留在我的耳邊。
說什麼人過慣了一種日子,就想再換一種。鬥智鬥勇,固然有其中的樂趣,久了,還是會膩煩。有時候,認輸的感覺,更像是解脫。
現在想來,人還真會在不同的境遇裡編造出不同的夢來,那些夢,本意是用來騙騙別人,實際上,也是騙了自己。
明天見。
遠昊浩笑得特別迷人,很明顯,那是勝利者的微笑。
明天?
我愣了一下。
老顧的畫展啊!難道你不打算過去嗎?他打電話邀請我的時候,我還挺意外的。本想著,之前有過一些誤會,以後再也沒機會聯絡了呢。
我不知道,遠昊浩是真不知情,還是故作不知。
不管如何,他的語氣,都深深刺痛了我。
看情況吧,他的畫,看來看去,我都看膩了。
佯作鎮定,目送遠昊浩和他的金主離開,兩個人的背影剛從眼前消失,我手上的力道,一下子就散了,大大小小的購物袋,全部掉在地上,發出喧鬧的聲音。
我的畫展,你真的不來?
不去,沒意思。
沒有你,我才是真的沒意思。
胡說,你沒認識我的時候,畫展還不是照樣開,人來人往不是照樣熱鬧?
可是,現在已經認識你了,時間,又不能倒流......
是啊,時間,又不能倒流。
曾幾何時,老顧的畫展,是要求著我去的,我心裡倒不是十分排斥,只是嘴上,非要傲嬌幾句,以顯得自己重要。
時過境遷,他要辦畫展,竟然主動給遠昊浩打了電話,而對我,卻不再問津。
不知在原地站了多久,站到腿都有些麻了,才回過神來,重新拎起袋子,下樓,打車回家。
要去看老顧的畫展嗎?
哪怕,只是偷偷的,不讓老顧發現。
可這樣一來,會不會顯得自己太過犯賤?
小麗在乾枯的草地上亂跑,跑了一會兒,回到我身邊,大口喘氣。如今,還願意留在我身邊的,恐怕只有這一條狗了吧。
你可千萬不要死了,這世界上,我對人都沒有像對你這般好!
突然激動,伸手掐住小麗的脖子,一陣用力。
小麗的身子抖了起來,被我的舉動嚇到,發出“支支吾吾”的慘叫。
天哪,蕭曉,你在做什麼?你現在已經無能到,只有本事去虐待一條狗了嗎?!
趕緊把手鬆開,小麗慌不擇路地逃了。
我想追上去,跟那小傢伙說一句對不起,想想,又有什麼意義?
回到家,為了表示歉意,特意多在盤子裡倒了一些狗糧,小麗似乎還在害怕,離我遠遠的,直到我離開,才小心翼翼跑過去,用鼻子往盤子裡聞了聞,生怕我要下毒似的。
好啊,既然連你都開始討厭我,那這晚餐,你也沒必要吃了。
瘋子一樣衝過去,盤子拿起來,三步兩步去到陽臺,開啟窗,連盤子帶狗糧一起丟到樓下,輕視我的人,哪怕是一條狗,我都不會讓他好過!
躺回**,再也不理小麗,不管它在床邊如何可憐兮兮地叫喚,都充耳不聞。
每個人,都要為自己做過的事付出代價,連狗也一樣。
拿起手機,開啟瀏覽器,搜尋老顧的新聞。
他的畫展,也算藝術圈的大事,網上都會預告。
今日美術館......好啊,雖然你沒有邀請我,可並不表示,我沒有資格出席,我倒想看看,在那樣的場合,你看到我,會是什麼表情?
白色襯衫,藍色西裝,外面,套一件橘色的羽絨服,這樣的打扮,在畫展上,應該很是扎眼。
下午兩點,計程車準時停在今日美術館門口,下車,抬頭望了一眼。
很大的一張海報,就在藝術館門口的牆上,老顧的名字,被安排在最顯眼的位置。
第一句話,要說什麼呢?
好久不見,會不會太過老套?
我們多久沒有上床了,會不會太過刺激?
還是直接把手臂上的疤舉到他的面前,問他,還記得你用菸頭在我身上燙的這個疤嗎?
我的腳步,先是猶疑,漸漸地,開始堅定。
對於一個藝術家來說,私生活混亂一點,性取向偏離一點,也許並沒有什麼大不了,可是,我相信,在那個觥籌交錯的展覽上,顧太太,一定會站在某個角落。
她會親眼見證,那個曾經幫他老公賣畫的大強子,變成陪他老公上床的姘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