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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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三十章
認識老顧以前,我曾交往過一個男朋友,在醫藥公司上班,兩個人,沒什麼共同話題,只是他說,他想要一段穩定的感情,我點了點頭,然後,我們就住在了一起。
我們當時住的房子,在崇文門附近,一居室,佈置簡陋。
平日裡,他去上班,我便在家裡無聊,待到週末,被他拉著去逛宜家,添置一些讓家裡溫暖的小物件。
我本想著,在北京的生活,就這樣過下去,就已經很好。
一個gay,一個對未來沒有什麼企圖的gay,能過上這樣的日子,難道不該滿足?
只是,距離崇文門不遠,有一個公園,叫東單公園。
某個下午,我出門閒逛,路過那裡,見裡面有些風景,便忍不住,走了進去。
誰曾想,那一道門,就好像被詛咒過一樣,我一進去,便邁入無底深淵。
我先是坐在長椅上,看幾對中年,在空曠處跳舞,配合古老的音樂,彷彿在看一場懷舊的電影。
過一會兒,有人坐到我的旁邊,小聲說話。
他叫了一聲弟弟,臉上帶著拘謹。
再叫一次,我才確定,他叫的人是我。
有事?
也許這樣說有些矯情,但在幾年前,我對這個世界,大部分的智慧都只靠想象,我還沒有能力真正遊刃有餘地應付這個世界。
沒事兒,挺喜歡你的。
那個人說完,自己先笑了起來,我打量他,並不是我喜歡的樣子,甚至,臉上還有一些髒。
可是,強烈的好奇心驅使著我,讓我想要跟他繼續聊下去。
畢竟,這樣的遭遇,對我來說,還是第一次。
我把那個人帶回了家,下午三四點鐘,男友鐵定是不會回來的,儘管如此,整個雲雨的過程,我還是帶著慌張,又慌張,又覺得分外刺激。
結束後,我把那個人送走,然後開始拆床單,丟進洗衣機。
用過的安全套,衛生紙,裝進一個袋子,拿到樓下去扔,到了垃圾桶旁,還是心虛,又多走出去很遠,把袋子扔進隔壁樓的垃圾桶裡。
再回到家,總覺得臥室裡有*的味道,窗戶開啟,拿一件T恤,當作扇子,把屋子裡的空氣往窗外趕。
如此這般,折騰了好一陣子,仍然擔心清理得不夠徹底。
直到晚上,男友回來,像往常一樣,進廚房做飯,還誇讚我,難得勤勞,換洗床單,我才終於鬆了口氣。
夜裡睡覺,有月光從窗簾的縫隙洩漏進來,我聽著男友沉重的呼嚕,腦子裡,全是白天在這張**發生過的刺激畫面。
原來,這就是出軌,本以為是件很難的事,真做起來,竟然這樣簡單。
自那以後,男友再去上班,我便到東單公園去坐著。
偶爾碰到合適的,便帶到家裡,玩上一玩。
我買了很多一次性的床單,藏在衣櫃的深處,每次約人,便換上一條,約完了,床單,安全套,衛生紙......統統裝進一個袋子裡面,走下樓,隨手丟掉。
我都不知道,原來自己對出軌這件事,可以操作得如此輕車熟路,如果這世界上,有一件事,是我最擅長,恐怕就是出軌了吧。
其實,我並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一定要這樣做。
當時的男友,對我很是照顧,衣食起居,都恨不得把我捧在手心。
有時候,我也會覺得罪惡,如此真誠待我的人,我為什麼一定要用這樣的方式,去傷害他?
可是,當我躺在他的懷裡,當他用溫暖的大手,輕輕地摸著我的頭髮,我的心底,好像有一個很大的洞,渴望著被更多刺激的生活填滿。
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跟你想象的不一樣,你會恨我嗎?
我這樣問他。
他的手,並沒有停下,嘴巴里有濃重的菸草味道。
這個圈子,實在太亂了,我能認識你,能跟這麼簡單的你在一起,覺得挺幸福的。你知道嗎?不管我白天上班有多累,受了什麼委屈,一想到,晚上回來可以抱著你,就覺得,命運待我還是挺好的,真的。
他竟然說,我是一個簡單的人,可見,我隱藏的功夫,真的做得很好。
剎那間,生出一個念頭,拆穿自己,拆穿這一切美好的假象,好像只有這樣,我心底的那一個黑洞,才能徹底被填滿。
我如往常一樣,從東單公園帶了個人回來。
看上去年紀很大,並且有些猥瑣。
我們在**撕扯了一個多小時,他說要走,我不肯,要他再陪我睡上一會兒。
你應該不是自己住吧?你膽子可真大,就不怕你男友回來撞上?
我都不怕,你怕什麼?
我這一句,激發了老男人的鬥志,他索性衣服也不穿,就那樣**,大咧咧躺在**。
就在我用嘴巴又一次把他弄硬,短短的一根,全部含住的時候,我聽到了清晰的,開門的聲音。
我叫蕭曉,今年28歲,單身,上一次戀愛,是三年前,同居,開始的時候,他對我說,希望能過上一輩子,呵呵,一輩子,你信嗎?
當時還真就信了,兩個人住在一起,開著車到宜家去選沙發。黑色跟白色,爭論了半天,就像電視裡演的那種小夫妻,結婚前要爭一個誰說了算。
有什麼用?
到分開的時候,一切都如過眼雲煙。
一個人冷漠,一個人哭著,房間裡的東西分成兩半,沙發倒是沒有人要,舊了,舊得都不像一個沙發了。
小區裡有一個收廢品的,打電話給他,三分鐘出現,屁顛屁顛拉走,只在地上留了一個沙發形狀的印子,礙眼,不敢看,怕疼。
事實上,我並沒有理由心疼,因為這結果,我早已預料。
後來,在很後來的後來,我有很多次回憶起那個傍晚,他拉開門,衝著****的兩個人,聲嘶力竭地吼。
蕭曉,你這樣做,對得起我嗎?
在他的手邊,有一盞檯燈,玻璃燈罩,他拿起來,用力砸在地上,脆弱的玻璃碎了一地。
我開始穿衣服,枕頭下面,壓著那個老男人的內褲,丟過去,不緊不慢,要他穿好,就如同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五分鐘後,我起身,對當時的男友說,等我一下,我出去送送,一會兒回來。
我把老男人送到樓下,電梯裡,老男人一直用怪異的眼神看我,就像在看一個精神病人。
對不起,我是不是破壞了你們?
最後,老男人忍不住問了一句。
沒事兒,沒有你,也會有別人。
在小區門口,同老男人告別,回來的路上,看到廣場上有一對情侶正在嬉鬧,很年輕的樣子,你追我趕,好像從來就沒有任何煩惱。
這樣肆無忌憚,毫無保留地相愛,在我的後半生,恐怕再也不會有了。
然而,這樣傻瓜一般的愛情,我曾經真心向往過嗎?
回到家,聽到一個男人哭泣的聲音。
到了這個地步,你好歹也打我一頓,實在生氣,就砍上一刀,放心,我一定不會報警的。
我從廚房裡,拿了菜刀,就放在白色的沙發上。
沒錯,白色是我選的,那一場關於黑白沙發的爭論,顯然是他做了最後的妥協。
他從床邊,慢慢移動,靠近沙發,做出了一個拿刀的手勢。
有一秒鐘,我的心裡真是充滿期待,期待他把刀拿起來,狠狠地砍在我的動脈。
如果這樣,好歹在我的人生裡面,也有了一場瀰漫了血腥,生死決決的愛情。
可是,他停了下來,跌坐在地上,抬起頭,淚眼婆娑地看著我。
蕭曉,你答應我,再不會有下次,只要你答應我,我就可以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在北京這座城,找個能在一起生活的人太難了,我捨不得你,不想因為這一件小事,輕易跟你分開,你就答應我,好嗎?
一件小事......他竟然說我的出軌,只是一件小事。
那在他的心裡面,什麼樣的事才算大事?
我突然笑了起來,走過去,用手指去擦他臉上的淚痕。
別傻了,我怎麼會答應你呢?就算我真的答應,也只是隨口說說,我自己都沒勇氣相信自己,又怎麼會去騙你呢?
那你想要什麼?告訴我,蕭曉。
難道是我對你不夠好嗎?
只要你說出來,只要我能做到,我都會盡力去做。
兩個人在一起久了,總有膩煩的時候,你找別人回來,我雖然生氣,可也能夠理解。
但是,如果因為一點小事就分開,那這世界上,又怎麼會有一輩子的愛情?
我不能理解,他為什麼還在堅持,為什麼就不能給我一刀,讓我的血,流得痛快一點?
至於我想要什麼,我又何嘗沒有問過自己呢?
可是這世界上有多少人,會如他一樣,有個如此確定的答案......
我們分手後,好一陣子,都沒有再聯絡。
我拿著他給我的幾萬塊錢分手費,在傳媒大學附近,租了個房子......之後,便認識了梅媽媽,又透過梅媽媽,認識了老顧。
有天下午,葉子來我家,同我閒聊,剛聊一半,我接到電話,陌生的號碼。
聽聲音,便知道是他,問我現在過得好嗎?是否缺錢。
我說,你難道還想再給我錢嗎?你就不覺得自己這樣特像個傻逼嗎?
他在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才說,我這輩子,只想當一次傻逼,以後,就不會再傻了。所以,你就滿足我吧。
我掛了電話,突然就大哭起來。
葉子問我,出了什麼事?
我說,我想回去找他,想好好跟他過日子,就這樣踏踏實實地,過一輩子!
你真想好了?
葉子又問。
我沒再接話,只是看著窗外飛過的一隻麻雀,我想讓它在視窗逗留得久一點,可它很快就飛遠了,不見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