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請帖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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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請帖至
白千機微微一笑,“是。”
“原來是這樣……那我就放心了。”玉允似是鬆了一口氣。
“你難道說一點都沒有想過為什麼她要騙你們,你是一點都不在意?”
“沒什麼好在意,再說了,四哥不是看上去也沒什麼介懷?不過就是聽到她沒事之後,也是讓人好過當時知道人已經死的現實。”玉允抿了抿脣,看著**的玉疏伝,不知還能做些什麼嘆息,“也許您說的也對,四哥早就想好了一切,根本不需別人為他做任何多餘的事情。”
屋內本來有著的暖意,卻被忽然而來的冷風給吹散了,剩下的只是沒有什麼人情味的涼。
翌日,玉允一大早便來到玉疏伝的府邸。畢竟人還未醒,總是要有防範。
“這信帖是誰送來的?”玉允瞥見剛剛被管家送進來的東西,皺眉反問道。
那人腳步立刻停了下來,急急忙忙地走到玉允的面前,唯唯諾諾地開口道:“回六皇子殿下,這是太子府的人送來的,其他的小人也不知道,只是聽那來人說是很急的東西,希望四皇子殿下可以早日答覆。”
“太子府的……”玉允沉聲地念了一遍,隨即是朝著那人揮揮手,示意那人可以離開了。
太子他又想要有什麼動靜了?
玉允一時間有些躊躇不定,立刻便撕開了信封的一邊,然後將其中薄薄的信帖抽了出來。上面的字跡一筆一墨看上去都是極其有勁的,讓玉允第一個想到的便是這封信帖其實是太子玉澄親手寫的東西。
在看到內容的時候,讓他不禁心下又是一冷。
“你怎麼了?”溪冉剛才本來好好地在府邸地庭院裡待著,正是宿離前些日子還在的時候住的地方。只是突然想去看看陷入昏迷的玉疏伝醒了沒有,雖然他也幫不上什麼,只是唯有繼續留在凡界,依著仙君的意思。只是他知道的情況,他卻是沒有辦法對宿離說得出口了。
溪冉也怕宿離會傷心,也怕宿離會禁不起這樣的再一次刺痛,轉而去做出什麼可能會傷害到自己的事來,所以,按照白千機說的,他也暫時性地隱瞞了下來。
只是所有知情的人心裡都清楚,這樣做其實根本沒有什麼太大的意義。就算宿離現在還沒有發現,但要是玉疏伝真的出了什麼事,估計他們還不知道宿離會做出什麼來。
這不是,一走到玉疏伝屋外的側室的時候,卻見管家匆忙地跑了出來,臉上帶著的是有些驚訝的神情。待到想溪冉問過之時,才知原來是因為玉允。
溪冉快速地掃了一眼信帖,接著捏著信的手慢慢放在了身側,眸光陰冷一閃,“難怪連你們那個僕人都會露出那麼奇怪的神色,原來還不是因為從沒見過你這副模樣,也是不怪了。只是這太子府送來的信帖,倒也有意思,這莫非又是想要請你們的四皇子過去,然後再演一出令人稱好的戲來,他才滿意?”
信帖中分明寫著的,就是希望請玉疏伝可以去太子府做客,一盡當日裡的誤會,作為歉意。可事實又會是怎麼樣呢?估計這信不過是做個掩飾用的罷了,最多讓一些人透露出風聲,是太子希望與四皇子和解,也不再對上次的事追究什麼了,更是能夠顯出太子的一片仁心吧。
玉允想了想,才道:“不如便不回了,況且四哥他還沒有清醒,就算是清醒了也不能再讓他去了,否則可怎麼行。”
“不可以。”
“這又是為何?”玉允蹩眉道。
“因為這些……我本是不會拒絕的。”
玉允聽見這個清淡的聲音,猛地就是一怔,極快地便朝著門口那裡看過去。
反而是溪冉,似是根本沒有一點驚怪的樣子,彷彿是早就知道了這一點。
“四哥,你醒了?”玉允的語氣裡有些驚喜,可在此刻又是帶著些無奈與糾結不定的感覺。
玉疏伝的白衫穿著得鬆鬆散散的,一頭墨髮也是直接披散在了腦後。他的膚色本來就白,現在又是多了一抹虛弱的病白色,倒是讓他顯得更加像是一個雖弱猶美的貴公子。一雙深不見底的眸子,似乎才是他埋藏一切心思的地方。
他斜斜地倚在門邊上,半是眯著雙眼,沒有什麼血色的薄脣輕輕勾起一個清淺的弧度,“怎麼,莫不是還希望我睡得更久一點?”
“四哥,你就別再開玩笑了,你的身體明明就……”說到這裡,玉允的話突然就是燉了下來,臉上露出了些憂心的神色,把他心裡在想的幾乎是全數洩露在了外面。
“我自己的身體,自己心裡有數。”玉疏伝悠悠地回答,臉上依然風輕雲淡的,一點兒沒受玉允的影響。
溪冉聽著也是煩倦了,索性一手將信帖遞到了玉疏伝的面前,口中道:“你看看吧。”
玉疏伝伸手接過,一雙漆黑的眸子立刻將視線落在了上面,一字一句地斟酌著,最後他笑了笑說:“帖子我就收下了,我會去的。”
“四哥!”
“所以才會說允兒你還是無法一個人做好全部的決定,如果說今日我不醒,你是否又會直接拒絕這封信帖中的事?”玉疏伝反問他說。
“可太子本就是有意想要四哥你的命,一次也好,兩次也罷,為什麼四哥你還要答應第三次呢?”玉允不解。
溪冉在一旁忍不住提醒出聲,“你有見過你的四哥拒絕過太子的什麼邀請沒有?”
玉允如實回答,“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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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那現在的這個你要做的舉動又代表了什麼,你知道嗎?想必若是真的拒絕了,才是向別人擺明了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太子府的人並不是都那麼簡單的,再者是他與尹澤國的太子是一路的,僅僅是隻要派人查一查,估計就能知道是四皇子玉疏伝的身體抱恙,更甚者傳出四皇子玉疏伝病重的訊息。難你就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溪冉說完,便轉頭看向了玉疏伝。
“此確實是並非一個好的辦法,可是四哥,你的身體也不容許你再這麼做了。現在的你到了太子那裡,難道就真的又可以輕易脫身了嗎?上一次,已是中毒至今難以化解,再加上重傷。那這一次呢,是不是就是要你的命了?”玉允所說,其實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只是玉疏伝的心思,又豈能與玉允的會一樣呢。
恐怕如今的玉疏伝是根本一點都不在意這些吧……
溪冉皺了皺眉,啟脣沉聲道:“我陪他一起去便好。”
玉疏伝輕笑著走到了兩人之間,步子緩慢,信帖被他收入了長袖之中,也明顯地表明瞭他的意思。只是在走到溪冉邊上的時候,他卻對他說:“你不必去了。”
“你說什麼?”
“你不會不懂的……”玉疏伝淡淡地勾脣,俊容之上浮現著細微的縹緲虛浮之色,“不如回看看你的仙君吧,我倒是覺得,她一定還是很希望你們都能回到她的身邊的。”
“可若是你出事了,仙君也絕對會恨盡天下人的。”
“恨可以只是一時的,或許在百年千年之後,或許在這個世間早已變了模樣的時候,她就會把這種情感慢慢淡漠下去的。現在的她,不正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嗎?”玉疏伝說得簡單至極,似乎已經是早就這麼想的。
仙君她……絕對不可能會忘記的。
這一句話,溪冉沒有說出口。他甚至也沒有告訴玉疏伝,其實宿離在大婚那天夜裡根本就沒有留下來陪胥蕭華,而是獨自走開了,回去了本該屬於她的蕭雪殿,那一片只有安寧與沉寂的宿湖。
宿離愛的人從來都不會改變,更是深深地禁錮在了一個人的身上,那個人是君容,也正是現在的玉疏伝。
其實她根本不願意他這一世的過去,因為君容的魂魄只有這一世才是他,只要這一世過去了,宿離就再也找不回以前的那個人了,而那個人也再也不會對宿離有任何的印象與感覺,就如同是陌生人一般,令人恐懼,不禁會懷念去過去,沉醉在以往的回憶之中。
“你覺得他會接受嗎?”夏侯和風輕輕品了一口茶,接著一笑說道。
玉澄把玩了一下手中的冊,驀地是隨手朝著桌上一放,脣角勾起一抹冷笑,“他自然是會的,只要看到那封帖子的人是玉疏伝。”
夏侯和風聞言,隨意地驚歎了一句道:“哦?那麼確定。”
“是。”玉澄格外肯定地回答,“除非……那個開啟帖子的人並非玉疏伝,才可能送回否定的答案。”
“若是那樣,不也正中你的意思嗎?玉疏伝不是前段日子已經被你給擺了一道了,不是也正巧聽說他受的傷也不輕。如果說看信的人不是他,不也可以說明,其實玉疏伝根本就沒有辦法可以再來這裡了嗎?”夏侯和風勾了勾嘴角。
“沒有那麼容易吧。”一聲邪魅笑聲伴隨著那陰沉的話語傳來,裡面是冷瑟之意充斥。
“是王太傅啊。”玉澄笑著看向走入屋內,繞過屏風出現的人,“看來王太傅也不是常人,竟會去想到這一點上。”
夏侯和風的眸光一挑,眉眼之間都是一股慵懶的味道,他啟脣幽幽道:“那還不是因為那四皇子孽債累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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