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三十八章 迎春禮物(1)

第三十八章 迎春禮物(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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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迎春禮物(1)

第三十八章

迎春禮物(1)

柳七瞪他一眼,看著周圍的黑衣人,淡然道:“貼身侍衛就我一個,放他們走……”

此話一出,原先帶著的禁軍全從馬上跳了下來,紛紛把自己的馬給了那個小隨從,錢袋和玉佩之類的也全遞了上去。大家抽身跟在柳七的背後,大有視死同歸的架勢。

柳七驚了,回頭再看,唯一在馬上的就剩下那一個隨從,他坐著也不是,下來也不是,抱著一堆錢袋子,牽著一大群馬,呆呆的坐著。

“走,走啊!”柳七對他一聲大吼,二十幾個黑衣人已經如惡狼一樣撲了上來。

“咣噹!咣噹!”拔劍的聲音此起彼伏,那小隨從一臉匆忙加緊了馬肚子,看準一個缺口,帶著一群馬,猛的衝了出去。

太后的慈瑞宮裡,蘭芝的香味兒在慈瑞宮裡縈繞。小白蜷縮在邊角里,『露』出了半個腦袋,周圍的空氣很靜默。

太后坐在上座,青妃跪在地上,兩隻手糾結在一起,絞著一塊手帕。

“本宮問你。”太后瞪圓了眼睛,盯著青妃,“容妃是你幫著出宮的?”

青妃目光在忽閃,但聲音還不至於慌張:“回娘娘,是我幫忙的。”

“為何?”

“容兒求我,我自然要幫忙。”青妃輕輕的咬了下脣道。

太后盯住了青妃的眼眸,卻從中看不出一點點的端倪,她索『性』問:“你知道,她去了什麼地方?”

“我……”青妃頓了頓,想好的謊言沒有說出口,她道,“我知道。”

“你……”

“可是我不能說。”青妃淡淡的說。

“你!”

“娘娘。”青妃目光堅持了起來,“娘娘,容靜是『逼』不得已才出宮的,如果有的選擇,她不會這麼做。”

“青兒。”太后目光犀利的看著她:“你知道,容兒如今很危險。”太后看青妃的眼神加上了一絲意味深長。

“我知道。”青妃的目光仍舊很篤定,“不過,既然出宮是她自己決定的,娘娘又何必如此?”

太后怒氣上湧,猛的伏案而起,驚的青妃坐在了地上,小白匆匆收回了腦袋。

再有幾天就是農曆新春了,偏偏在這個時候,皇宮裡無法安靜,容妃出宮的事情,楚泱自知事情不好。

容妃是月天的人,這是楚泱親耳聽到的。輕輕的撫了眉梢,楚泱不自覺地轉到了清則宮的外面。

臨近傍晚,清則宮的窗外,趴著一個人。

楚泱眉頭一豎往旁邊讓了一讓,看了看那人晃動的腦袋,從地上撿起一個小石子就丟了上去。

“咚!”的一聲,石子準準的砸在窗上,楚泱伸頭再看,那個人竟然不見了。

再轉頭的時候,面前是一張放大了的臉。

東方夜無奈的聳聳肩膀:“臭丫頭。”

楚泱驚的同時,不忘挖苦他:“原來你是為了她。”

“誰?”一臉的不知情況。

“蝶韻公主。”楚泱退了兩步,煞有介事的打量著他說,“你從西漠一直跟到這裡,就是為了這個公主?”

東方夜先是怔了一下,接著撓撓頭,正經的回答:“呃,沒錯。”

楚泱湊上前來,仔細的盯著他的瞳孔,彷彿那一眼可以看進他的心裡面去,半晌才小聲問她:“你是喜歡她的,是吧?”

東方夜給她看的有點臉紅,偏開了頭問:“你從什麼地方看出來的?”

“直覺。”楚泱簡明的說,“你的眼睛出賣了你。”

“……”他愣了一下,才道,“是麼?”

“嗯。”楚泱點點頭說,“那個小公主雖然有點任『性』,不過為人不壞,官家小姐總愛耍一點小『性』子,雖然她已經入宮,但是皇宮並不適合她。”

“……”東方夜給她說的樂了,想了想問,“那麼你,是不是適合這裡呢?”

楚泱聽了一怔,她說,“我也不適合這裡。”

“不過,這裡有值得我改變的東西……”楚泱的聲音不高,卻很篤定。

東方夜的目光暗淡了下來。

“到底是什麼東西?我有榮幸知道麼?”眼神之中充滿了希望。

“祕密。”楚泱挑眉說。

“那你能告訴我,什麼樣的生活適合你?”他頓了一下,又問。

楚泱思考了一下,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有床,有他的生活,就適合她。

可是楚泱知道,說出來,東方夜不會明白。

甚至,連她自己也不明白,什麼時候開始,除了床,在她的生命裡,又加了如此重要的一件的東西……

“咚!”的一聲,安詳殿的門被人重重的推開,外面夜『色』冥『迷』,月光照在一個鮮血淋漓的男子肩頭,他踉蹌的從門外衝了進來。

“大人,柳大人。”安詳殿的守衛看住了柳七,卻給他狠狠的推開了。

“讓開!”柳七受傷很重,胸前已經完全給鮮血浸染,二十幾個黑衣人雖然不是他的對手,但他的後背和胸前卻結實的捱了兩刀,他衣衫襤褸的推開了安詳殿的大門,因為周身無力,一進來就“咚!”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雲之澈面無表情,冷傲的坐在安詳殿裡,桌前沒有奏摺,只擺著一盞茶,和兩秉燭火。

那個逃出重圍的隨從已經報上了事情的經過,柳七保護容妃不利,懲罰是必然的。

“皇上。”柳七不顧周身的疼痛,跪在地上行了禮。

雲之澈似乎沒有看到他九死一生的模樣,目光冷冷的掃過,他問:“朕不是告訴過你,帶不回容靜,你就不用回來了麼?”不容辯駁的口氣。

“皇上……”柳七費力的直了起來,仰頭看著他,“屬下保護容妃娘娘不利,是回來請罪的。不過,在請罪之前,屬下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講。”柳七調整了一下呼吸,伸開了滿是鮮血的手,裡面握著一隻梅花鏢,他黯然道,“皇上,月天的左護法,就在皇宮之中。”

雲之澈神『色』一怔,緊接著目光又冷漠了下來:“還有呢?”漫不經心的問。

柳七一驚,對他的神情有一絲詫異,半晌才輕聲道:“沒有了……”

“柳七,單憑藉這一點,你想脫罪麼?”雲之澈面無波瀾的看著他。

柳七的心往下一沉,用袖子抹開了脣邊的鮮血,道:“屬下不敢,應該有的罪責,屬下會全部承擔。”

雲之澈打量了他,看他從頭到腳到處是鮮血,他扭轉了頭,儘量不去正眼看他:“柳七,你一直陪在朕左右,你應該知道,丟了貴妃的『性』命,你罪無可恕。”

柳七仰頭,又重重的垂了下去:“屬下明白。”

“那麼。”雲之澈的目光卻沒有一絲絲的私情,“朕應該如何懲罰你?”

“皇上。”柳七攥緊了手,仰頭看著他,“皇上,你再信屬下一次,再有幾天,皇宮會有大事情發生,皇上,留下我,等事情結束之後,如何懲罰,屬下再無怨言。”

雲之澈長長的嘆息了一聲。

“是怎樣的大事情?”不驚不饒的看著他。

“屬下不知。”柳七垂頭。

“柳七,朕出宮之前,囑咐過你什麼?”雲之澈定定的盯著他。

柳七偏開了頭,黯然道:“皇上囑咐過,太后娘娘很在意容妃和孩子,務必要保護好,不得有誤。”

“柳七,你隨朕這麼多年,你可知道,朕的一生最在意的是什麼?”雲之澈冷冷的問。

“是太后娘娘。”柳七回答。

“你還記得?”雲之澈面無神情,周身透著一股陰冷可怖。

“是,屬下記得。”柳七道,“屬下知罪,可是——”

“閉嘴!”雲之澈拍案而起,目光變得森然起來,“你既然記得,還出了這麼大的紕漏,你讓朕如何還能護的了你?”

“皇上。”柳七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柳七,你還有話解釋?”他眯著眼睛問。

“沒有了。”柳七頓了一下,終於閉了嘴,低沉的回答,他臉上的兩條劍傷仍在往外湧血,汗水從額頭上流淌下來,刺痛了他的肌膚。

柳七低下頭,看著給自己的鮮血浸染的地板,無可奈何的站了起來,退了兩步,好不讓自己的血流在安詳殿裡的紅地毯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