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四十八章 荷包問情

第四十八章 荷包問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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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荷包問情

第四十八章

荷包問情

“我們榮辱與共,不如,你把我也打進冷宮去吧。”聲音在笑,可是眼角卻流下了清澈的眼淚。

清則生了一個公主。這小公主卻絲毫沒有影響清則在後宮的地位。

他愛她,不僅僅是為了傳宗接代。

崇茗公主在皇宮四年,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冷宮。

送桂花糕,送甜點,送糕餅。

她貼在沉香的耳朵旁邊說,父皇今天不准我進房間,可是卻把母妃拽了進去……

沉香莞爾的彈她的額頭,小笨蛋吶,那你今天就陪我吧。

崇茗不常見雲之澈,有見的時候,他就坐在小房間裡看書。他的眉頭總是鎖著的,他總是很憂鬱。

崇茗會在外面蹲著,眨眼看他好久。有時候,還用小樹枝在地上勾勒他的樣子,一筆一畫,畫著畫著就偷笑。

然而,之後的那一場大夥,一切灰飛煙滅。

燒走了一切。

縱火的丫鬟把責任全攬在自己身上,接著咬舌自盡。

清則是給一個小公公救出來的,小公公送奄奄一息的清則出宮,並且小聲道:“沉香娘娘能忍心,奴才可不能,則妃娘娘你走好,奴才只能送你這一程了。”

那一次,燒成灰燼的是清則的心……

一切好似夢一樣,從什麼時候開始,友情給**佔了上風。其實雯玲並不像沉香說的那樣不堪。

她終了,還是沒有狠心燒死清則,不是麼?

終了,她還是沒有達成夙願。

在雯玲看著東邊浩淼的大火哭的痛不欲生的時候,沒有人看見……

似水流年,卻是如何也忘不了,丟不開,罷了……

清則的眼淚順著那凹凸不平的臉淌下來,沒入繁華的地毯之中,『潮』潤了一片。

二十年,面對著這一張臉,清則早有一死了之的念頭。

可是心中有仇,卻是如何也拋不開,斬不斷的。

清則抬頭看著一如往昔的沉香,嘴角牽出一抹悽慘的微笑:“沉香……”

沉香凝視著她,這二十年來,彷彿有千言萬語,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楚泱呆呆的聽著,眼神逐漸的恍惚,只聽鎖鏈“當”一聲碰撞,清則已經從袖子裡拿出一把小尖刀。

這刀不是衝著太后去的,穩穩的向自己的心臟扎去。

“……”楚泱一怔,忘了對方還會這一招,神『色』一慌。只見雲之澈已經狠狠的扼住清則的手腕,接著一晃,刀應聲落地。

清則回頭仔細的盯著他。

二十年來,他還是這樣冷漠無視,不過只有這樣的人才能當得了皇帝吧?

“別,別……”太后起來,驚得小白翻了滾躺在地上。太后走上來,平視著那一張詭異的醜顏,竟然抬手輕輕的為她抹去眼淚。

“小白,你別難過,我們還是在一起的,你記住,你不能死,你死了,我又要再痛徹心扉一次了。”

小白……

楚泱和柳七全愣住了。相視一眼。

當然,驚愕不已的還是小白大人,那隻貓完全怔住了。原來自己的名字是有來歷的。

白清則。

那還是他們第一次見面。

“諾,我叫白清則,如果你們兩位不介意的話,可以叫我小清,小則……”

“有沒有搞錯,小清小則,好難聽,不如叫你小白吧?”沉香問。

“小白,我們鄰居家的那隻胖貓就叫小白……”玲說,

“……呃……”

沉香居然一直記著,怨不得那隻貓會那麼受寵愛,慈瑞宮的前面種著和清則宮一樣的白『色』小花,原來這裡的一點一滴,全和這位二十年之前就燒死的則娘娘息息相關。

那樣的情意,誰又能明白呢?

清則怔了一怔,終於無聲的揚起了微笑。

刺客事件就這樣結束了,雖然悲喜皆有,結局還是皆大歡喜。清則終了還是離開了皇宮,帶著綠澤姑娘。

她們當年無法在云溪呆下去,就漂流到了東洋,並且在那裡習武,安家立命。

如今沒有了仇恨,似乎一切開朗起來。

太后娘娘想挽留,卻無用,只能抱著小白在宮門相送。楚泱和小白百無聊賴的打著哈欠。一走就走的這麼早,中年人能夠起的來,他們年輕人有幾個能受的了的呢?

這時候清則帶著面紗從太后面前轉到楚泱這裡,認真的看著她。

“呃?”要叫什麼,娘娘,還是大媽,還是……女鬼……

“那天,謝謝你了,小姑娘。”

“呃?”楚泱一怔,還真沒反映過來,“什麼?”

“在大街上,謝謝你阻止。”

“嗯……”楚泱恍然大悟,就是一個面紗的小事情,楚泱吧,看到那種事情,就條件反『射』的說一個等等,沒有什麼專門不專門的,反正是順口……

“不用。”楚泱眼睛一彎,道。

“你住在清則宮裡,好好照看那尊金像。”她點點頭,繼續道,“它對我很重要。”

“嗯。”像一個很乖的小媳『婦』,人家說什麼就抿著嘴點頭。

“還有……”清則道,“以後別蹲在那堆草裡,隔壁的那一堆比那裡更隱蔽一點……”

“呃……”楚泱錯愕的抬頭。

清則不驚不繞的笑了一下,那張臉似乎因為那樣溫順的笑容而不似往常那樣恐怖了。

清則坐上車往宮外而去。

楚泱撓撓頭,一偏頭,看到雲之澈在自己左邊。

冷戰還有持續升溫的趨勢。楚泱轉一個小圈,繞到太后的另一邊。雖然那件事情是小誤會,但是誰背黑鍋這個問題還是分清楚的,不能平白就『亂』了方寸。

雲之澈也懶得搭理她,如今一看楚泱這丫頭繞走了。自己眼神一立,轉到了柳七的另一邊。這可好了,太后和柳七挨著,兩人分立兩邊,誰也先和誰說話的架勢,情況一片混『亂』……

綠澤走在後面,梳著兩條垂肩的小辮子。她在皇宮為宮奴三年,能夠為人之上,替太后辦壽宴,足夠證明這個女子不俗的能力。

綠澤一雙精明的眼睛一眨不眨的雲之澈。

突然想起小時候,四歲的自己在看到五歲的雲之澈的時候,臉上那一團一團的小紅潤。舉著桂花糕到他面前:“這是我母妃喚我送來的,崇茗想看到你親自把這個吃掉,很香,你聞一聞……”

雲之澈一甩手把糕點推開,皺起眉頭,冷聲道:“我不需要你的施捨。”

那時候,崇茗看著他高傲的剪影,狠狠的咬著下脣。

就如當今,綠澤回頭盯著雲之澈的時候,眼睛裡散出冷傲的光。

母親的陳年舊事塵埃落定。

如今是我的了。

綠澤貪婪的望著雲之澈,那一眼,如此深沉,如此眷戀。

綠澤把腰帶上的荷包拿下來,遞給一旁的小太監,在他的耳邊耳語了兩句,接著尾隨著母親的車毅然遠去。

小太監把荷包拿回來,遞給皇上的時候,小聲說:“皇上,綠澤姑娘讓奴才把這個呈上來……”

他接過來,那是一個很簡單的香包,前面繡著簡明的牡丹花,翻過來卻繡著一個娟秀的字。那是自己的名字,澈。

“她說什麼了?”他一怔,彷彿看到了那個二十年前,蹲在院子裡,眨眼望著自己的精緻女孩。沒錯,她是他的妹妹,同父異母的妹妹,其餘的,他再記不起。

“什麼也沒有說。”小奴才搖頭。

雲之澈不解的皺眉。

綠澤是在告訴他,雲之澈,我不甘只是一個你從頭至尾沒有正眼看過的妹妹。你,等著,我早晚有一天會回來……

沒錯,我會為了你,再次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