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胭脂閣的名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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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胭脂閣的名妓
第十四章 胭脂閣的名『妓』()
老者微微一笑：“小夥子，萬事不離其宗。就是讓我用這小錘頭建一個宮殿，也不難。”老者姓萬，在這江州名氣很大，江湖上稱之為“萬小捶。”由於臨時再造車花費的時間太長，就找到這位江湖名匠把車修理了一下。
“萬爺，您可真厲害，回頭讓我們小爺給您多點賞錢。”柳七蹲在那裡，臉上揚起兩個無害的酒窩。
老者把夾板拿起來，看四周無人，湊到柳七前面，小聲說：“賞錢倒是沒什麼。我看你們的著裝，就知道你們不是貧民百姓。”他又往四周看一眼，很謹慎的說，“你萬爺在這江湖上混了大半輩子。這點眼力還是有的。”
柳七倒是不驚，看老者神祕的樣子：“您說的沒錯。我們小爺的確不是普通人。”柳七點到為止，再無贅言。
老者又往前湊了湊：“我知道你們那些人的身份是猜不得的，我只有一個事情想讓你幫個忙。”老者把錘頭撂下，拿抹布搓了搓手。
“您說。”
老者清咳了一聲：“是這樣，我就是想知道，這兩天鑽在那輛車裡不吃不喝的，到底是個什麼動物……”
柳七順著老者的目光，看到了楚泱的車……
“我這修車修了兩天，叮咚叮咚的就差把地下砸出來個洞了，可是那車裡面仍沒動靜，我看那個農夫一直守著那車，眼睛不帶眨的，你們又是從那邊的林子裡下來的，難道那麼大的車裡裝了一隻死老虎……”萬爺說的很認真，看來這兩天的確是認真思考過的，他說的那農夫指的是李楠。
李楠自從砍樹回來之後，拿斧頭拿的很順手，此刻把斧頭抗在肩膀上，一圈兒一圈兒的在車周圍轉。不準任何人靠近車打擾楚泱休息。
柳七臉『色』發白，呆了兩分鐘，看著這萬大爺，真的哽咽住了。
“其實，裡面的動物和老虎差的不遠。”想了想，柳七回答，“只不過是一個家養的品種。”他神情認真的盯著他，“你知道昨天撤職的江州知府家裡養著個什麼動物麼？”
萬爺回答：“一隻貓。”
“沒錯。”柳七一拍大腿，回答道，“裡面那個就是一隻懶貓……”
老者一聽，神『色』一怔。沒聽明白是什麼意思，一隻貓佔那麼大的地方，還有農夫一秒不離的守著，那得是一隻多威風的貓啊。
老者瞭然的搖搖頭：“小夥子，你別蒙我，我知道這官府禁止打老虎，但是虎皮在黑道上的價值我也知道。你萬大爺……”
這時候，那隻“動物”用一隻纖細的手掀開車簾，把頭從面探出來，楚泱沒帶面紗，一邊的小碎髮在風中來回搖動，眼睛彎彎的，那眼珠好似鑲嵌的兩顆寶石，亮晶晶的，那簡直就是一副世上罕見的妖嬈圖。
萬大爺看著楚泱從車上跳下來，悠閒的伸了一個懶腰，水靈的眼睛左右看了看，接著往這裡走過來。
終於明白“懶貓”的意思了。萬爺呆呆的看著。
“你怎麼沒帶面紗。我說貓姐。”柳七在一邊咯吱咯吱的樂。
“嗯？”楚泱扁扁嘴，看他不懷好意的眼神，道，“帶著那個太惹眼。”一邊莞爾，一邊眯著眼睛看著老萬。
老萬心裡緊張的，這麼精緻的一張臉，在江州這流氓四溢的地方。於是好心勸道，“你不帶面紗更惹眼。”話畢，又看了看李楠，真心說，“我看你們還是再去招幾個農民來守著吧，一個有點危險，這可比虎皮珍貴的多了……”
楚泱眨眨眼，沒聽明白。柳七在一邊聽著，臉上差點樂開了花兒。
“咱爺去哪兒了？”楚泱和一家人似的，問道。
“不知道。”柳七又蹲下來，看著老萬叮咚叮咚的敲車，“沒準我跟著。”
“就一個人走了？”
“嗯，就一個人。”柳七看楚泱的神『色』，百無聊賴的『摸』『摸』頭。
“你真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那是假的。他不去青樓不去『妓』院還能去哪兒啊……
楚泱神情一下扁了下來。好像丟了心愛的玩具似的。
“我說寧小姐，您以後出來還是帶著面紗吧。”柳七又很對得起天地良心的勸說道，“今天是我們爺不在，如果他看到你這樣，做出什麼事情來，我可管不住……”
楚泱一聽，神『色』一怔。他是老虎啊，能做出什麼事情來。不在乎的扁扁嘴，不過還是很乖的把紗巾拿出來，綁起來道，“我去四處走一走。”
說完，邁著小貓步，一晃一晃的走到人群之中。
云溪國和東洋的民風民俗果然不同。東洋挨著東海，大街小巷四處漫溢著魚腥味兒，魚的種類玲琅滿目，眼花繚『亂』，除了魚那裡還真沒有什麼出彩的食物。可是云溪就不同，這一路走來，香味四溢，楚泱還沒有見過重樣的食物。
從街頭的包子鋪一直吃到街尾的豆腐鋪。楚泱一家挨著一家吃，吃到一半注意到街對面有幾個年輕的女子在一座青樓前吆喝著。
道路上來往的男人百分之八十拎著衣服往裡面鑽，還有百分之二十在外面垂涎三尺的看著，不是帶著老婆就是沒帶銀子。
楚泱皺起眉頭，這生意有點太火了吧。回頭問攤上的老伯：“老伯，對面那家平常也這麼紅火麼？”
老伯抬眼看對面，心想，人家那可是胭脂閣，自己這麵皮鋪怎麼能比的了的。他看楚泱神『色』很認真，挑起眉頭回答：“姑娘你是外地人吧？那胭脂閣平時沒有這麼火，今天是個例外。”
“怎麼個例外法？”楚泱主要是今天睡飽了，沒有什麼事情幹，閒的慌。
“今天江州的名『妓』，蘇師師姑娘在這裡設擂。”老伯回答。
看人家這名字取的，一聽就是『妓』女。楚泱眨眼：“比武招親？”
老伯冷笑一聲搖頭：“這年頭誰還比武，講求的是家底，是銀子。”他神祕的看著楚泱。
楚泱挑眉。
“蘇師師的長相美如天仙，一直賣藝不賣身，今天是在胭脂閣設擂，誰出的價錢高，就能把這位天仙般的姑娘迎回家去。”老伯說完，垂涎三尺的盯著對面的招牌呆了三秒。
楚泱聳聳肩膀，臉上仍帶著面紗。眉梢一挑，就拎著小裙子淑女一樣的往胭脂閣走去。楚泱不是妒忌師師的美貌，她是貨真價實的吃飽了撐的沒事情幹。既然來了就進去看看，閒著也是閒著。
“趙大哥，您裡面請……”胭脂閣的臺階上，火紅大袍，金銀釵掛滿頭，從上到下金燦燦的老鴇挽著一位年過七旬的花甲老者道，“您兒子早就在裡面佔好位置了，就等著您來了。”
兩邊是兩個婉裙女子。一個身著淡紫『色』的低胸長裙，肩膀上披著短小的褶皺披風，手帕在手中龍飛鳳舞。另一個濃眉大眼，青翠『色』的花『插』在墨『色』的發上。一邊推搡著調侃的翩翩公子，一邊道，“你好壞，明明衝著師師來的，還來調侃我。吃著碗裡的你還看著鍋裡的？”
楚泱來到樓前。眼看進去的全是男的，自己一個看熱鬧的女的可不是那麼容易過關的。眼神犀利的在周圍掃過，臨進門一把挽住一位矮胖公子的胳膊。
“你是……”那公子一愣，不解的盯著楚泱。
“公子，你好壞，我蒙一個紗巾你就不認得我了？”楚泱一彎眉『毛』，雙眸溫和的差點滴出水來。
“呃……”那位公子想必是來的次數多了，楚泱這麼一說，還真有點昏，呆了半天，才回答，“是你啊，這大熱天的你帶著這個，難怪我不認得你……”
楚泱點點頭，把頭靠在人家的肩膀上，小鳥依人的挽著公子的胳膊一起往胭脂閣裡走。
“陳，陳公子……”老鴇後半句咽回去，看著楚泱挽著陳公子邁步進去，臉『色』一悶，沒能說什麼，沒人說不能帶著家眷來打擂的……
楚泱走進去，裡面出奇的大，三層樓閣熙熙攘攘全是人。佈置精美，古香古『色』的雕花欄杆，蘭芝香味盈盈環繞。進進出出的女子香肩微『露』，好似在看你又好似沒有看你，那眼神，那眉眼，一個小甩就是一片石榴裙下的炮灰。
胭脂閣的中央，擺著一個歌舞的小臺。臺上有幾位姑娘緊張的張羅著。楚泱挽著那位陳公子的胳膊，直接走到了二樓，一個視野寬敞的桌子前面。顯然這裡是事先就預訂好的，楚泱完全不客氣，撩起裙襬就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