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十章+不尊三清尊天地,崑崙枝橫分兩枝

第十章+不尊三清尊天地,崑崙枝橫分兩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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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不尊三清尊天地,崑崙枝橫分兩枝

西崑崙山脈,雲遮霧繞,冰川雪地,地處西北極寒之地。幾簇主峰高聳入雲,飄渺在雲端之中,隱隱綽綽。每一座主峰之間又是層巒疊嶂,白色的積雪將這些山峰繫上一道白色的帶子,使得整個西崑崙山系顯得脈搏清晰。

西崑崙的主峰,名叫玉珠,是西崑崙掌教犁天的道場所在。在玉珠峰的山陽處,建著一座大殿,便是修真界赫赫有名的西崑崙道場聖地——聽雪大殿,這大殿建築奇特,猶如迷宮,蘊涵著掌教犁天的無數智慧和心血在裡邊,加上他以自己的道法佈下的結界,尋常修真人士,根本難以靠近,即便靠近,也勢必在諸多建築和奇陣當中,迷失方向。

崑崙山,這是一個多麼響亮的名字。無論是東崑崙,還是西崑崙,都代表著修真界的某種微妙的平衡。這種平衡來自於上古流傳下來的神祕力量,也來自於東西崑崙本身的實力,更來自於兩大掌教的廣大神通和人格魅力。

聽雪大殿與軒轅大殿,分別代表著修真界的無上地位。犁天和永豐子這兩個名字,更是今時修真界難以跨越的兩個名字。

此時的玉珠峰下,成群結對的修真界人物正往聽雪大殿奔赴。

這些三教九流的修真人士,都是接到掌教犁天的天枝令,相約他們在六月十五這天,來聽雪大殿參加五佐一脈的聖門大會。五佐一脈,以勾芒,祝融,后土,蓐收,玄冥,這五宗為主要勢力,其他似是而非的小門小派,打著西崑崙旗號的也在所不少。

這些修真人士當中,都有高來高去,御風而行的本領。但在聽雪大殿前,他們卻只敢以步代飛,慢慢向聽雪大殿進發。這無疑是出於對聖地的尊重。

半山腰的草甸上,鋪著一層深綠的草,草地上竟然開著各種奇異的小花。這夏季的崑崙山,竟也有這樣的美妙景象。

聽雪大殿的主廳裡,一片空曠,裡邊不供三清四御,不供羅天諸神,卻在當中正面的一道壁上,書“天地”二字,金雕玉刻,外以玉紗籠起,五彩裝飾而成,壁前布著一面樟木雕刻的几案,几上擺著一個黃金香爐,想來是為了上香所用。

幾前擺著一個青銅大鼎,三足而立,有齊胸高。

原來西崑崙掌教犁天執掌西崑崙門戶之後,撤掉原來供奉著的三清,改而供奉天地。當時五佐一脈有很多人留戀海外三十六天的正統崑崙,對犁天的舉動很是不滿。他們認為大家是三清教下,雖然與五帝一脈分道揚鑣,但不可忘本。

其中勾芒宗宗主昌合首先發難,問道:“尊主不供五佐神也就罷了,大家乃是三清弟子,卻為什麼不供三清呢?這等忘本之事,請尊主三思。”

犁天傲然反問道:“三清便又如何?不過是聞道有先後罷了。如今神州浩土,四分五裂,也不見三清有什麼表示。這等無德之輩,供來作甚?”

蓐收宗主赤銅子反駁道:“昔年紂王無道,天亡殷商,不是玉清和上清兩位真人設立封神榜,幫助武王伐紂,牧野一戰,定下乾坤,從此天下歸周麼?”

犁天反問道:“那麼如今周天子無道,七國割據,雄據一方。禮樂征伐自諸侯出,怎麼不見三清四御現身說法?”

眾人啞口無言,過了半晌,玄冥宗主道玄訥訥問道:“那麼尊主為何獨厚天地呢?需知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犁天笑道:“何謂天長地久?天地所以能長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長生。天地長生,而後生有萬物。天地不供,反去供那木偶雕塑,實是本末倒置,我所不取。”

犁天這話說完,有人哈哈大笑。視之,乃是祝融宗宗主巨陽,只聽他說:“尊主供奉天地,乃是理所當然,天道所在。諸位奈何冥頑不靈,只是不懂?”

眾人羞慚,乃無異言。

這事過往已久,這時五佐諸位宗主再次雲集在這聽雪大殿主殿,當日之爭不禁又在眾人心頭浮起,只是事過境遷,諸人在幾前上香朝拜天地二字時,心中芥蒂早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腔敬畏,以及對犁天的懼怕之心。

自蓐收宗主赤銅子,勾芒宗宗主昌合,玄冥宗主道玄,祝融宗宗主巨陽,后土宗宗主濁陰以下,五脈當中的翹楚人物,此時都雲集在聽雪大殿之中。眾人拜過了天地二字,又向一名清袍文士施禮,那清袍文士道袍輕擺,羽衣飄飄,一根龍頭結環絛束腰,腳下步履輕快,纏著蠶口絲絨,真是仙骨神風。正是鬧湯谷,取不周風,請歐冶子,赴哀牢山,救東崑崙重羽,教訓祝融宗宗主巨陽的天枝主人,西崑崙掌教犁天。

犁天受了眾人禮拜,還施了一禮,舉手投足之間,顯示一股不怒自威的王者之氣。

“諸位道友別來無恙!今次以天枝令召集諸位,非為別的,只看那塵世之中,周室氣數將盡,數百年江山另有王者取而代之。今天下諸侯,最有實力的有齊,楚,燕,秦,趙,魏,韓。我西崑崙之巔,有觀星臺,我連夜觀之,見我西北之地有星大如鬥,氣衝霄漢,此乃王者興起之兆。以我觀之,他日取周而代之者,非秦莫屬。”

眾人默然,尚不解他的言下之意,一時誰都不敢貿然答話。

犁天知道眾人心意,也不在意,繼續說道:“昔年玉虛宮道法元始天尊,扶周滅商,設立封神榜以應塵世之劫。我輩神仙中人,若非貪戀紅塵,又怎會有那塵世之劫?可見元始老道,設立那封神榜乃是沽名釣譽,卻讓教下仙人,生生去受那凡塵劫難。”

眾人聽他口無忌憚,臉色都十分尷尬。惟獨巨陽早先已被天枝令嚇的半死,犁天剛才那一番罵元始天尊的話,更投他的胃口,因此連忙乘機討好犁天,問道:“那麼按尊主的聖意,秦代周室,我五佐一脈又當如何自處?”

犁天道:“現在的修真界,以東西崑崙為尊。如果兩派能約束門下弟子,不去過問那凡塵之事,則是蒼生的幸事。否則以修真界的道法仙器,必將多造殺孽,生靈塗炭。”

蓐收宗主赤銅子點頭道:“尊主說的再對也沒有了,我修真界如果潔身自愛,說不定事情反而更好辦。我們修真之人,本為長生,何苦去受那殺戮之苦?”

巨陽聽犁天說了那麼多,以為犁天要效仿元始天尊,再設封神榜輔佐秦國,不想他說到最後,居然是抱著出世的態度,不禁微微感到有點失望。

犁天看了巨陽一眼,眼神很有些意味深長,隨即又淡淡說道:“凡我教下弟子,如有擅自參與諸侯爭鬥之事,人人得以誅之。”

巨陽如何不知道他這句話的意思,只是犁天沒有點名批評,算是很給自己面子了。所以雖然心裡憤怒,但也不好表示,只默默無言,呆在當場。

勾芒宗宗主昌合突然想到一事,問道:“如果東崑崙的人越俎代庖,私自派弟子下山輔佐,逆天而行,那咱們不是吃了大虧了麼?”

犁天微微一笑:“我近年來,多有遊歷。知道東崑崙所看好的,乃是他們腳下的齊國。如果他們輔佐齊國,那是自取其辱。大家不必多慮。再者,近段時間,我將單獨約見東崑崙掌教永豐子真人,若是能夠立下出世的協議,那是最好。”

玄冥宗宗主道玄點了點頭,嘆道:“東崑崙只有永豐子真人算是大賢,餘者碌碌。如果尊主能說服永豐子真人,那麼天下大勢定矣。”

犁天道:“如此說來,大家對我約見東崑崙掌教一事,並無異議了?”

后土宗宗主濁**:“這是造福蒼生的好事,我等自然沒有異議。”

犁天的目光掃過聽雪大殿的每一個角落,似乎在洞察著所有人的真實心理。過了片刻,才緩緩說道:“既然這樣,列為宗主請約束好自己門下弟子,萬勿犯吾西崑崙大禁,否則天枝劍下,絕無姑息的道理。”

眾人一起恭身領命,齊聲答應了。

聽雪大殿西首的一個亭子邊,蜿蜒著一條小道,曲曲折折通向遠山虛無飄渺間。

犁天徜徉在小道上,後面不遠處跟著兩個青年弟子,一個英氣勃勃,一個飄逸超然。

“鷹正,莊周,你們跟著為師也有將近二十年了吧。為師的心意,你們可曾懂得?”

那英氣勃勃的少年名叫鷹正,聽師父見問,不敢不答:“師尊之意,是要約束巨陽師叔,不讓他放縱胡為,壞了我西崑崙聲譽。”

犁天微笑不答,見莊周也是微笑不語,問道:“莊周,你認為你師哥說的怎樣?”

莊周為人恬淡,向道之心甚堅,素來對爭鬥入世的事情不敢興趣,但師尊再三垂問之下,才訥訥說道:“師尊的用意,大處我不清楚;師哥所說,應該只是說中了小處。”

犁天道:“哦?那麼你的意下如何?但說無妨,說錯了也不要緊。”

犁天雖然是西崑崙之尊,但對自己的兩個愛徒,從來都不端任何架子,待之甚厚。

莊周頓了片刻,看了犁天一眼,生怕自己說錯了,聲音很低的道:“我的資質愚鈍,並不明白師尊的用意。只是師尊赴東海湯谷取扶桑木,去不周山裝那厲風,又讓巨陽師叔帶來南方重炎之火,赤銅子師叔帶來西方黃赤金,又請了百世之鑄劍大師歐冶子,應該是有什麼重要舉動,徒兒想來想去,也不明白。”

犁天負手在背後,抬頭看著西崑崙的群山,竟然輕嘆了一口氣。

“莊周你心思細膩,一心向道,無奈資質所限,雖然可修得長生,但難傳我無上道法。”

莊周微微一笑,神情並不沮喪,只道:“徒兒承蒙師尊收留,只盼時時在師尊面前,受您教誨,學到多少,弟子並不刻意追求。”

犁天點了點頭,又看看鷹正,說道:“鷹正天資聰慧,是修真的絕好材料。只是爭鬥勝之心,又勝過了道心。要想傳承我的衣缽,也是千難萬難。”

鷹正聽老師這樣的點評,心裡微微覺得有些不爽,但犁天接下去的話,又讓他大為歡喜。

“你面相奇特,帶有富貴之相。雖然不是仙家之人,但塵緣頗深,或許能享人間無上富貴。你若能勤奮修習我教你的數卷異書,他日前程,難以限量。”

犁天的眼神還是那麼深邃,深邃中帶著點蒼涼之色,嘆道:“我西崑崙年輕的弟子當中,以你二人最為出色,也最受我的喜愛。只是將來傳我天枝的人,卻還不是你們。”

鷹正聽了‘天枝’這兩個字,心裡一陣興奮,又一陣難受;莊周倒是滿不在乎,顯然他的道心強過修真之心,對仙器法寶等修真寶物,並無多大興趣。

這時候,小道的另一端,傳來一聲銀鈴般的笑聲,一名白衣出塵的年輕少女,小跑而來,口中叫道:“爹爹,你又在教訓兩位師哥啦?”

那少女容色絕美,如同畫中走來,一張秀臉如琢如砌,皓白如玉。

“師妹,你怎麼到這裡來啦?”鷹正好奇地問。

那少女是犁天收養的女兒,犁天給她取名為棲月。棲月入山比鷹正和莊周要晚,因此是師妹。

她聽到鷹正相問,嘴巴一翹,嗔道:“還不是那歐冶子老先生,請他吃飯不吃;請他喝水不喝;我為他採了崑崙山的仙果,他瞧也不瞧。只說要回去,說無論如何也不會答應爹爹的要求。真是個冥頑不靈的老頭兒。”

犁天微微一笑,斥道:“月兒怎麼可以詆譭前輩?老先生現在不肯,是因為不明白爹爹的意思,等他明白了,我不讓動手,他也要搶著動手。”

原來半月之期已到,犁天已經把歐冶子帶到西崑崙。歐冶子好歹也是一個修真界的散仙,知道西崑崙的情形。他為人本就不通達,先入為主,腦子裡早已認為西崑崙是旁門左道,妖邪一派,犁天要打造一把仙劍乃是居心不良,因此拒不肯合作。

犁天不也逼迫,只是順著他。等他心情好時,淡淡說兩句,心情不好時,便轉身走開。如此只是不得罪他,遷就著他。

歐冶子只認為犁天居心叵測,無論是軟是硬,他一概不予理睬。好在犁天早有號令,門下弟子,對這歐冶子先生都需尊重,無論他發多大火氣,只能忍受,不能得罪。若非如此,以西崑崙能人之多,早就對他不客氣了。

這時棲月跑來報信,想來是歐冶子又在大發脾氣了。

“現在情況怎麼樣?”犁天問棲月道。

“清姨在一旁好言相勸,大家都遵照爹爹的意思,對他客客氣氣的。”

犁天點點頭,說道:“都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