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月娥的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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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月娥的隱情
韓笑天再回到與上官弘毅分手之處，上官弘毅已然是春風滿面，身後黑壓壓的，跟著數不清的女孩子，放眼望不到邊。
“到底也算沒有白費力氣。”韓笑天輕輕說著，從心底裡舒了一口氣，感覺到了從來沒有過的輕鬆。
上官弘毅只微微地向韓笑天點了點頭，便邁著英雄一般的步子，走在了前面。
一個個女孩子，倒也並沒有怎麼端詳一直堅持著解救她們的真正的恩人韓笑天，只跟隨著上官弘毅，呼啦啦地走著。
韓笑天意欲斷後，站在當地，沒有動步。
一個個女孩子，大的不過二十幾歲，小的，看著竟超不出十歲。高的，挨的，胖的，瘦的，濃妝的，淡抹的，穿戴整齊的，衣衫襤褸的，形形色色，自韓笑天的面前流水一般地走過，直看不見前面趾高氣昂的上官弘毅魁梧的身材時，仍舊不見人尾。
起初的時候，韓笑天還在心中默數著女孩子的人數，數著數著，卻見一張張的女孩子的臉上並無驚喜，而只是寫滿了悲慼，心頭一陣灼痛，苦不堪言。
足足有一個來時辰，人流才終於見到了末尾。
“這個老賊，罪孽如此的深重，這麼多的女孩子，連同女孩子的家人，也不知道究竟害得多少人痛不欲生了。”韓笑天心中思忖著，搖了搖頭，輕輕地就跟在了後面。
人流緩慢。
一個個女孩子的提提踏踏的腳步聲裡更帶著沉重，一下下，踩在韓笑天的心頭。
又過了一個多時辰，人流越發擁擠，韓笑天心裡估摸，前面的人該是到了石門處。
遠遠地，就傳來了上官弘毅的叫嚷聲：“有誰知道這石門的機關嗎？”
沒有人回答。
寂靜使空氣顯得異常的沉重。
韓笑天暗暗地用腳跟踏了踏地，地面堅硬異常，自知自己的土遁的功夫還不到火候，心中直怨自己平時少用了功。
“賊人休走！”
月娥的喊聲忽然就劃破了寂靜的空氣。
“呼啦”地一聲，人流齊齊地向著喊聲發出的方向迴轉過身，月娥再度濃妝豔抹，現出妖嬈的身形。
韓笑天瞬時由人尾轉變為人頭，向著月娥冷冷說到：“這可真是賊喊捉賊。那個老賊已不知去向，你倒還敢來此送死？”
“姐妹們！”月娥並沒有理會韓笑天的言語，卻向著一張張木然了的女孩子的臉，極富感情地動員道，“你們知道自己在做著什麼嗎？你們知道這樣做的下場嗎？你們是在出賣自己的靈魂！婦人之道，一身不事二主，你們離此而去，豈不斷送了自己的名節？你們以為，這樣就可以和自己的家人團聚了嗎？不！你們把事情想得過於簡單了。你們這樣跟著出去，不但見不著自己的親人，反而會
）!看,書網軍事兩個人統統地賣掉！無利不起早，你們可想過，這兩個人為什麼要冒著生命的危險，帶著你們離開這裡？不過就是拿你們換來白花花的銀子啊！姐妹們，你們醒一醒吧。我們在這裡，終日以姐妹相稱，個個以誠相待，日子過得有多麼甜美？你們如若隨這兩個人離去，壞了咱們姐妹的情誼是小，更重要的，你們將要陷於水深火熱之中……”
韓笑天聽得牙根兒直癢，指著月娥，憤然將月娥的話打斷：“臭婆娘！休要顛倒是非，在這裡血口噴人，貽誤眾生！那老賊手段使盡，逃之夭夭，你不說溜之大吉，卻跑來送死！老賊是罪魁，你就是幫凶！老賊未除，你卻難活！”
“誰活誰死，還要再看！”月娥聲音陰冷，目光更是咄咄逼向韓笑天。
韓笑天胸脯高挺，邁前兩步，“哼哼”地冷笑兩聲，衝著月娥再度喊到：“那老賊已做了縮頭的烏龜，聽我一句良言，你還是不要以卵擊石，自討沒趣兒！自古有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不過也是受害者，一時糊塗，才做了老賊的幫凶！你若現在改邪歸正，我可以帶著你一同離開這裡，你也好再做良民！”
“哈哈哈哈……”月娥仰面大笑一陣，笑聲止處，說起話來，更冰冷十分，“良民？你就這樣讓這些人做成良民？先不說良民有無意義，貞潔都失去了，可又拿什麼作良民？小子，你將我這眾姊妹留下，好言賠禮與我，我或者網開一面，放你二人歸去……”
“你休要執迷不悟！”韓笑天再度打斷了月娥的話，“多少無辜女子慘死老賊手下，你不會有目無睹！”
“沒人聽你在這裡搬弄是非！先嚐嘗我這鎖魂繩的厲害！”月娥言畢，腰間抽出一捆拇指粗細的金黃色麻繩，稍稍一抖，麻繩划著圓展開。
韓笑天不識此寶，眼睜睜地看著劃圓的麻繩漸圈漸近，身子才要往一旁躲閃，蟒蛇纏身一般，“嗖”地一聲，自上而下，被結結實實地捆住。
“呀！”韓笑天見此繩不善，高喊一聲，雙臂用力，往外猛掙，哪裡想到，非但沒能將繩子掙開分毫，身子倒被勒得越來越近。
本不算很粗的麻繩，勒進韓笑天的皮肉，使韓笑天只覺得被鐵鏈上著刑一般，更有一片片蛇鱗紮在肉中，一時間，直疼到骨髓。
疼痛到了極點，韓笑天又慘叫一聲，“撲通”倒地。
“哼！還有一個，怎麼說？”月娥冷冷地說著，直把目光又逼向了遠處的上官弘毅。
人群立時閃出一條路來。
上官弘毅知道一場惡戰在所難免，把手中的劍柄握得更緊了些，與月娥的眼睛對視著，一臉凜然地，朝著月娥走了過來。
“他不過三腳貓的功夫，已經不頂事兒了，你覺得你自己怎麼樣？”月娥又指著倒在地面的韓笑天，目不轉睛地看著上官弘毅，問。
“怎麼樣？我不是還沒有倒下嗎？”上官弘毅不敢小覷月娥，一把寶劍，帶著銀色光輝，慢慢挺於胸前。
劍光照於上官弘毅堅毅的臉龐，稜角分明，如墨筆勾勒，月娥不由得看呆。
“好英俊的一張臉龐。”月娥心中暗暗讚歎一聲，再說起話來，語氣不免都軟了許多，“你沒變作一副冰雕，倒也是你有些造化。我再奉勸你一句，不要學某些人，不自量力，白犧牲了自己的性命。”
上官弘毅知道自己不能退縮，特別，解救這數以千計的女孩子於苦海的重任已然落於自己的肩頭，又將頭往起昂了昂，說到：“我上官弘毅馳騁沙場十幾年，最不怕的，就是犧牲。”
“說的真好。”月娥說著，竟露出自己似乎都沒有察覺到的笑容，“死，或者真的沒有什麼可怕的，而且，有些時候，怕也不頂用。你或者以為自己正做著生命裡的一場壯舉，其實，你錯了。你可能都並沒有問過你身後的人是不是樂意離開這裡，——哦，你一定沒有問過。你和你的這個夥伴一樣，都有些自以為是的毛病。他呢，是一條道走到黑的人，不達目的，誓不罷休，而你，我看得出來，你比他聰明得多。起碼，在見識上，他和你就沒有辦法同日而語。在你看來，我也好似殺人的魔女一般，其實呢，你真這樣以為的話，你就又大錯特錯了。我也有好生之德的，不是萬不得已，絕不願與人為敵，即便為敵，也不願為死敵。你可以想一想看，我們真的是殺人不眨眼的話，任憑你們怎樣，早死了七八回了。你只要知一些趣兒，甘願離去，我立馬放你走。”
“讓我走也可以，不過，”上官弘毅說著，牙關漸漸緊咬，“我要帶著這些人一同離開。”
月娥聽了，蠶眉倒豎：“沙場之上，你或者也勇冠三軍，這裡，卻不是你施展得開的地方。我對你可謂是待之以禮，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上官弘毅對著月娥的怒目，冷冷一笑，又正色說到：“我也知道，這裡絕非耍槍弄棒的地方，但，男子漢大丈夫，氣概當先，腦袋掉了，也不過碗大個疤。”
“好一派英雄氣概，”月娥晃頭說著，更覺得上官弘毅有幾分可愛的態度，“我再讓你一步。你可以帶著你的這個夥伴一同離開。我且不計較你們於此的攪擾，從今而後，你我就相安無事，怎麼樣？”
上官弘毅看著月娥因為緩和而更顯俏麗的臉龐，對月娥的這一番話，心下暗暗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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