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九章 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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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九章 要害
歐陽啟明警覺地推開房門，卻發現冷月娘一臉驚恐地拿著一隻食盤，站在門外，再看腳下，已然是碟碟碗碗地扣了一地的飯菜。
看樣子，不是站在這裡一會兒半會兒了。
原來，冷月娘為答謝東方子幻的救命之恩，沒亮天就起來，親自給做了幾個拿手的飯菜，才端到門外，就聽見了東方瀅的吵鬧，本欲暫且離去，但，兩隻腳卻不聽使喚，硬生生地就站了下來。
聽著聽著，更聽得入了神，忽然被歐陽啟明衝著房門這邊喊了一聲“瀅兒”，料到東方瀅朝這邊過來了，下意識地就要躲開，腳底下慌亂了些，把食盤裡的飯菜全摔到了地上。
在這樣的情況下出現，冷月娘留也不是，走也不是，不知所措。
東方瀅卻把視線狠狠地落在了冷月娘的臉上，瞪視了半天，不見冷月娘有任何的反應，只當冷月娘心虛，氣急敗壞，只想抓爛了冷月娘的臉，但，“騰騰騰”地幾步衝到冷月娘的身前之後，也就只是使足了渾身的力氣，一把將冷月娘推到了一邊，頭也不回地，就走。
“東方姑娘！”冷月娘忽然就做了什麼虧心事一般，嘴裡面喊著，幾步就追上東方瀅，拉住了東方瀅的胳膊。
“你撒手！”東方瀅並不看冷月娘，也並沒有掙，只是這樣喊著。
冷月娘沒有鬆手，想也沒想似的，就對東方瀅說到：“東方姑娘，可能，你對我還有什麼誤會。”
“我誤會你？”東方瀅聽了這話，到底還是轉過臉來，不以為然地笑著說，“你有什麼值得我誤會的？你也配嗎？”
冷月娘心頭一顫，知道自己一時情急說錯了話，再要解釋什麼，又怕越抹越黑，更讓東方瀅誤會。
就在這時，歐陽啟明已然走了過來，暗暗地拉了一把東方瀅的衣襟，卻向冷月娘說到：“小，哦，冷姑娘，大清早的，怎麼又勞煩你親自給送了飯菜過來。”
沒等冷月娘答應，東方瀅掙開冷月娘的手，又扯出歐陽啟明手中的衣襟，冷言冷語地說到：“好啊，不錯啊，才這麼幾天，會說多了。”
歐陽啟明不想在冷月娘面前再和東方瀅爭執什麼，更擔心東方瀅又會影音皆無，就忍了忍，儘可能心氣平和地對東方瀅說到：“瀅兒，有什麼話，咱們還是回屋說吧。”
“還有什麼話？還有什麼可以說的？”東
；看書網言情道你那個爺爺是怎麼當的！”東方子幻不客氣地說著，喊了一聲“著”，將手中的絲線一甩，竟將東方瀅捆在了樓梯口的一根木頭柱子上。
“哎呦呦，大哥哥呦，你這是怎麼了？”冷老漢聽得喊聲，也出來看究竟，見東方瀅被東方子幻綁在了一根柱子上，趕忙就小跑了過來，哭喪著臉問到。
“自家子的事兒，你不要管！”東方子幻冷冷地回到。
“按理，”冷老漢又求著，“大哥的事情，小弟不好多言，只是，就這樣綁著，這兒來來往往的人也多，瞧見了，我這酒樓的生意……”
“做不來，關門就是了。”東方子幻毫不客氣地說到。
冷老漢微微一笑，又說：“大哥有話，小弟自然不該說什麼，只是，小弟這大半輩子也就掙下了這麼一樁買賣，實是靠著它來養老呢……”
“好了好了，”東方子幻不耐煩地打斷了冷老漢的話，“你看著給找個地兒好了。”
“唉，唉。”冷老漢點頭答應兩聲，就叫了兩個打手過來，“把這姑娘拉到柴房，好生看管！”
“喂！”東方子幻瞪了冷老漢一眼，“她可是玄宗掌門，我哥哥的親孫女！”
“啊？”冷老漢天靈蓋被一把小錘子敲了一下似的，慌忙說到，“小弟知道了，知道了。這，可都全憑大哥的示下了。”
東方子幻瞅著冷老漢想了一想，說：“把她先送到我前兩天住著的房間裡吧。只是記住了，不可有什麼關照，更不可有什麼不周，胖了一斤或瘦了一斤，都唯你是問！”
“放心，放心！”冷老漢這樣點頭應承著，自己的心裡其實都在敲著鼓。
東方瀅是一臉怨氣地被關了起來，歐陽啟明本要向東方子幻求情，但，想到這樣至少免去了東方瀅再任性亂跑，而且，就東方瀅當下的情形，也該這樣管束管束了，也就懷著一種不安的心情，看著東方瀅被“關押”，沒有說一句話。
“難怪八百年玄宗竟被兄長搞成了這個樣子，實在，也太疏於管教了。弟子之間，良莠不齊倒也罷了，自己的孫女都嬌慣成這個樣子，實在就不應該了。聽這瀅兒剛才的話音，那一個同胞的姐姐也不知道都做了些什麼荒唐的事情，若說玄宗的不幸，這才是啊。”東方子幻漫步踱回房間，還這樣想著，唉聲嘆氣不已。
冷月娘懷著一顆難言的心，攙扶著冷老漢去了，歐陽啟明則又隨著東方子幻回返到房中。
“你到玄宗多久了？”東方子幻坐回藤椅之後，問歐陽啟明。
“三年多了。”歐陽啟明立身在東方子幻的一側，垂首答到。
“三年多了，倒也不短了，”東方子幻捻著鬍鬚，點著頭又問，“你都學會了我玄宗哪些功夫？”
歐陽啟明被問到此處，頭垂得更低，聲音也幾乎被壓住了大半：“弟子愚笨……”
東方子幻拍著藤椅的扶手，打斷了歐陽啟明的話：“什麼愚笨，愚笨的？我頂煩這樣的話！這世上本來就沒有真正認為自己不如別人的，卻總是要說出這樣的話來，好像，只有這樣說了，才顯得自己多麼有自知之明！要我看，都是虛偽之心，做作之情！真當自己愚笨的話，就不要做我弟子！玄宗弟子，不是充數的！”
歐陽啟明的頭已然不能再低，話更是不知道還可以再說些什麼，比起平常，更像極了一根木頭。
“想當初，”東方子幻好像並沒有在意歐陽啟明的反應，繼續說著，“我師父也不過就只收了我兄弟兩個人為徒。本來，我的資質比起我兄長來，要高出許多，所以，師父才只傳了玄術給兄長，卻將更加變化莫測的幻術傳給了我。只是，我生性不樂於受拘束，師父才讓兄長繼承了玄宗。誰知，玄宗到了兄長的手中，他就有了發揚光大的想法，準備廣收門徒。我也不知道和他說了多少遍了，他卻說什麼也不聽，一定要讓世人都景仰我八百年玄宗。現如今，玄宗的名聲確實是大了，雖不敢說是婦孺皆知，江湖之上，卻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但，說到底，靠著的，也不都是以往的光環？”
歐陽啟明雖然不能完全地認同東方子幻的觀點，但，還是覺得有些話點到了當下裡玄宗的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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