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6章：心至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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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56章：心至手至
至少三年內，也就是自己在四神獸學院讀書的三年內，白家不會動。這是常理，白家要等昊人將祕籍和資料偷完，才會大規模推廣到軍隊，不可能得到一本就下發一本，那樣容易被發現。人與人之間的爭鬥，幾秒就可以決定勝負，但大國與大國的博弈，動輒十年甚至百年千年。前世有例子，秦朝奮六世之餘烈一統六國，漢朝百年臥薪嚐膽一擊殲滅匈奴，由此可見戰鬥週期之長。
同理，白起要煉化飛劍、白雪公主等人要解禁玉簡和獲取丹藥，也需要悠久的時間才能完成。在此過程中，白家都不可能對昊人動手，反而會死命保住昊人，守住這個祕密，原因很簡單，除了昊人，誰還能將丹藥試出？誰還能過目不忘地記錄下所有的祕籍？
前世擁有豐富政*治鬥爭經驗的昊人很快就理清思路，不禁鬆了一口氣，對惹到自己的芙蓉神教的下場充滿期待，大出血是必然的，就是不知道要出多大的血而已。
“與人鬥，果然其樂無窮啊，怪不得那麼多人喜歡學博弈學。”昊人搖頭晃腦大笑，突然叫道：“木冬瓜，送給白尺的信發出去了沒有？”
“少爺，還沒有。要明天一早。”天知道木冬瓜什麼時候休息，總而言之，隨叫隨到隨到隨用。
刷刷刷，昊人又加上幾句，特地說明芙蓉神教的事嚴重傷害了他脆弱的小心靈，所以，為求保命小弟要習武，不知道大哥有沒有神槍或吹髮可斷匕首之類的話…寫完丟給木冬瓜道：“不用你弄武器給我，我找白尺要。”
“是。”木冬瓜道，臉上閃過一絲憂慮。在他這樣的修真者看來，習武是下策。但昊人未滿十八歲，昊福氣又不在，他不能自作主張提前啟動培養計劃，或者說昊福氣不在他沒十足的把握完成計劃，只好沉默不語。
喝下生命精華，浸入淬體液中，昊人神識進入須彌空間，張口就問：“孫子，爺現在到什麼級別了？”
“練體方面，我簡單分為三個層次，心至而手不至、心至手至、心不至而身至。你剛剛到達心至手至的階段，對上三階的人，應該可以立於不敗之地吧。”昊棒棒毫不留情地說。
MD，玄而又玄…就不會簡單易懂一點嗎？昊人聳拉著腦袋，諂笑道：“心不至而身至？什麼意思？”這貨一向就這德性，求昊棒棒時，乖巧得如孫子般。當然，他自詡為不恥下問。
“嗯…”昊棒棒也不是個好東西，拉長鼻音，充分滿足一下被人求的虛榮感，一直到某人要抓狂的時候才解釋道：“心不至而身至，可以說是料敵先機，簡單舉例來說，別人從背後一巴掌扇過來，雖然你沒有看見，但本能地躲閃。明白了嗎？”
昊人似懂非懂，靈動的大眼晃啊晃啊，半天之後才問：“我如何才能達到這個境界？”
“你先鞏固一下心至手至的境界吧，不過我可以提醒一下你，有空觀察一下時間萬物，鷹獵食、虎撲人、風拂樹、鳥飛翔…這些都是數以億年優勝劣汰下來的最適合生存的本能，其中隱含著天道。”
瀑布汗…昊人給玄而又玄的道理忽悠得頭暈。
突然昊棒棒的賊笑聲響起：“爺，要不和孫子我過兩招？保證你很快領悟到心不至而身至的境界。當然，你吃虧的話不許報復。”這貨已經深刻體會到昊人是個睚眥必報的傢伙，感情在提前打預防針。
我X，找死也不帶這樣玩，和你過招，豈不是沒事找抽型，至少要等爺鞏固完心至手至境界再說，昊人的諂笑立刻變成鐵青，怒罵道：“孫子，你丫這是公報私仇。”
“爺，孫子我也是為你好。”昊棒棒悻悻道，轉眼又是一個損招：“要不，從今天開始，你不能一見到危險就憑身體速度逃走，要堅持戰鬥下去。生死垂危之下，人的潛力才能激發出來。”
“好！”昊人深呼吸一口氣，衝入無盡深淵。
血月依舊是那個血月，天地依舊血濛濛一片，到處灰白無比，骷髏之間，依舊依靠本能在死命廝殺，觸目所及，全部是新生的骷髏。
見到昊人出現，四個骷髏嘴裡發出憤怒的嘶叫聲，瘋狂地撲上，手中刀片不要命地當頭劈下。
我X，老子和你們往日無仇，近日無怨，何必趕盡殺絕呢？昊人暗罵，腳在地上輕輕一點，身形不變，以違反物理規律的方式直直後退。
“爺，你又逃避了。”昊棒棒的嘲笑聲響起。
MD，老子不逃，行吧。昊人殺氣騰騰地停下，眼睛迅速無比地閃過四個骷髏，準備拼命。
淒厲的風聲驟然響起，一道閃電般的寒光劃破長空，剎那間就將四個骷髏劈成八段。
敢在老子嘴裡搶食？誰活得不耐煩了？昊人猛然轉頭。
只見一個右手持著長刀，左手舉著盾牌的怪異骷髏冷眼看著他。骷髏骨骼強壯，和普通骷髏灰黑顏色不一樣，黑黝黝的，還散發著淡淡的黑色光澤，濃郁若有形的殺氣纏繞，顯得如殺神一樣。
骷髏頭領！
昊人大吃一驚，在無盡深淵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個等級的骷髏。反應過來的他怒罵：“孫子，你坑我？”
“爺，整體找低階骷髏有什麼意思？試試高檔貨吧。”昊棒棒悠然道。
高檔貨，意味著每個骷髏單元的靈魂能量更多，吸收之後，靈魂修復速度就快很多，好吧，爺忍。
就這一會兒功夫，骷髏頭領已經連續劈出好幾刀，刀刀都針對昊人的要害之處。閃得稍微慢一點，右邊胳膊就給短刀劃了一下，沉重的刀入肉聲中，鮮血不要命的噴出，穿過撕裂的肉體，依稀可見骨頭的慘白。
趕鴨子上架啊，沒辦法，拼吧。
殺！
怪叫聲中，昊人氣勢如虹，身上肌肉有節奏地抖動著，拼起全身力氣，腿一蹬，身體閃電般地從兩道刀光的縫隙中穿過，出現在骷髏頭領身邊，頭猛地一頂。
咔吧，冷不防挨中這一記，骷髏頭領的頭高高揚起，成九十度折著，下巴的幾塊骨頭飛出。
嗯，頭真疼。都是落難的兄弟，為何它就這麼彪悍呢？想歸想，昊人動作不斷，捏緊拳頭閃電般地穿過骷髏頭領的胸膛，狠狠地擊中脊椎骨。
咚，骨屑紛飛，骷髏頭領的脊椎骨僅僅裂開一條細小的縫隙。
我X，比烏龜殼還要硬啊，手又腫得如豬蹄啦..昊人慾哭無淚，暗罵不止。幸好他已經養成習慣，一招之後就是綿綿不絕的後招，雙手左右開弓，道道殘影中數十拳瞬間擊出，拳拳擊在縫隙上。
這還不夠，這貨邊打，雙腿還邊拼命蹬動，使得身體和對方骨架一直保持同樣距離，頭更是死死頂著骷髏頭領的下巴，使之一直保持後仰的姿勢，讓對方無法保持重心，也就是無法還手。
近戰極其危險，稍一不注意就會身首異處。這也是修真者不喜歡肉搏而是遠遠就擎出法寶的緣故。但該死的昊棒棒不允許昊人使用武器，偏偏要肉搏。可對方有武器啊，無奈之下，他只好想辦法在最短時間內讓對方的武器毫無用武之地。
單純靠肉體和技巧，昊人誰也不怕。
每一拳，只能擊開一條細小的縫隙，但是累積下來，卻足以置骷髏頭領於死地。一寸，兩寸…裂紋逐漸增多，但昊人絲毫不敢懈怠，依舊綿綿不斷地攻擊。他要幹掉對方並不容易，但對方一旦有還手之力，卻能一刀劈死自己。
滴滴答答的鮮血，不停地從縫隙上掉下。昊人的雙手肉體破碎，已經可見白花花的骨頭。但他還是保持高速的節奏，雙拳如打樁機一樣，一下一下地擊向縫隙。
咔嚓，骨頭開裂聲清脆響起，傳到昊人耳邊，猶如世界上最美妙的音樂，至少比金幣聲還要令人沉醉。
隨著響聲，失去脊椎骨支撐的骷髏頭領，嘩啦散落。黝黑的靈魂之光飄出，注入生活的本體。
呼哧呼哧，昊人身子站得筆直，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胸部狂抖，凶狠的眼神四處張望，時刻提防著周邊的危險，絲毫沒有懈怠。
說起來很慢，但事實上發生得很快，也不過是幾個眨眼，戰鬥就已經結束。
“爺，你肉體強度還是太差。否則一拳就可以結束戰鬥。”昊棒棒沒心沒肺地嘲笑著總結道：“不過你的策略是正確的，生死戰鬥中，一步領先，步步領先。”
“嗯，我明白，一旦出手，就要全力以赴，絕不留後路，每一次的結束是新的開始，綿綿不斷。”昊人隨口應道。MD，該死的奪舍，否則憑爺15年來吸取淬體液形成的鋼鐵般強橫的肉體，也不會落到今日的狼狽下場。忘記是自己要弄多幾個無點而耗盡全身能量的傢伙咒罵道。
五官全部釋放，全力監視著周邊的一切，再簡單地處理一下傷口，昊人開始細心體會剛才的經過，反省得失。這已經形成習慣，每次戰鬥之後立刻總結，進步更快。和以前呆滯的動作相比，此次動作流暢無比，念頭一動，身體立刻著反應，沒有時間差，這種感覺很奇妙，難以言喻。
爺的進步真驚人…昊棒棒悠然而立，替他列陣，平靜的臉色下面，是翻騰不已的思緒。昊人狠，對人狠，對自己更狠，這幾個月來，一旦有時間，就立刻進入無盡深淵鍛鍊技巧，次次都是生死相拼，其中吃過多少苦，流過多少鮮血，只有他才知道。
不多時，血月下，撞擊聲、怪叫聲再次響起，骷髏群中怪物再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