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五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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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五氣說
進來的掌櫃一身文士打扮，發不束冠，看起來倒好像一個狂生。
赤虎，與楊家家主相交數十年，兩人還是孩提時候就已經結伴，及至後來交遊天下，算是生死的交情。
楊千鶴繼承楊家產業至今，大兒子已經二十有五，嫡子楊真也已經十七八歲，赤虎卻還沒有婚配，外人說起來有點古怪。
一看到這人，楊真臉上難得的露出親熱笑容，“赤叔，最近有沒有什麼新聞？”
赤虎手上隨時都拿著幾塊暖玉不停把玩，因為他脩金靈根，所以那暖玉被他把玩日久，內裡常常會生出金芒，看起來光澤超出一般暖玉許多，“楊真，你來了，怎麼這兩天沒有練功，有閒心出宗？新聞倒有，一個J方家老四的兒子方玉山和遠親方知遠消失在河洛城中，還有一個是楊展重傷被驅逐出焚玉居，其它倒沒有什麼。”
赤虎眼神極淡然，手上的動作也不太大，暖玉仍然不停盤旋，只是用一雙鷹眼看著楊真的舉動。
其時楊真心神不寧，手摸在那案臺上面，直接把老紅木櫃臺摸出一個掌印，發出陣陣的焦臭味道，一個夥計正拿著一個水壺準備澆水，急急忙忙的衝了過來，也被赤虎止住。
雷力收進掌中，楊真氣血翻湧，楊展正是他的大哥，庶出不同母，這個做大哥的本事驚人，天份與楊真差不多，十二三歲的時候就被七品宗門焚玉居看中，成為宗門弟子。
若論宗門榮耀，比起楊真這個不入流的陽明宗可高了許多，至少表面上看起來是這樣。
“楊大哥說過，楊展被驅逐實在是自取其辱，倒讓他臉上無光，還是要費心為他報仇的，真哥兒倒不用為他擔心。”赤虎終於冒出這麼一句話。
世家大族，繁瑣的規矩極多，嫡庶之別、好比主僕之別，楊真覺得將他與楊展分得如此清楚於理不合，但也只能隱在心裡，因為楊千鶴這個人向來注重禮法。
看到楊真臉色也不太好，赤虎做了個請動作，將他帶到裡間，不然的話這人發起飆來就難看了。
楊真進入到裡面，好不容易靜下心，打定了主意最近要回家去看看楊展到底是怎麼回事，又提起最近練功心神不寧的事情。
赤虎沉吟半天，“楊大哥少年的時候練功死裡逃生的次數不下數十，萬萬不像真哥兒這樣事事有人照拂，依我看受點內創也是正常。”
接著他到一做賬的桌子跟前取出一個小抽屜，抽屜沒有開啟，先顯露出極其濃烈的真靈氣息，楊真知道那裡面肯定是極品靈石。
這事他是萬萬沒有想到，極品靈石楊家也有，但不多，畢竟這東西是有價無市的，一個小小商棧正常情況下是不會有的，不知道里面的東西從哪兒來的。
盒子一開啟，馬上流光四溢，裡面極品、中品靈石十數顆，楊真什麼都不看，就看到裡面中品血靈石有三顆，這盒子價值連城沒有得說，他覺得有點怪異。
赤虎笑了笑，“真哥兒也不
用奇怪，這東西是楊大哥拿去送禮的，你要的話，先拿一顆去用！”
赤虎這個人說話向來留三分，楊千鶴這人自視極高，送禮這事對他來說基本上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這靈石斷然不是赤虎說的那麼容易拿的。
“赤叔，我知道父親對我有厚望，只是這東西看你表情也不像那麼簡單，到時候幾個叔叔要說閒話。”
陽安陽家嫡支四子一女，個個都是翻江倒海的人物，要不是楊千鶴本事太大，又是長子，這家族斷然不會像現在這麼安寧，楊真說的是實話。
赤虎又笑了笑，“你說的也是實話，不過量他們不敢說什麼，這石頭你父親有用倒是真的。”他把那盒子又收了回去了，又從那抽屜裡面摸出一本書來。
也是絲絹，色澤黃，看樣子年代也是極其久遠，赤虎將那書直接扔了過來，楊真接住。
一看上面寫著三個字，五氣說，與櫃檯上面的那書一模一樣，讓人懷疑是不是買這書的人買了兩本，而且這書的顏色直讓楊真想起羅憲那沒有品的聚氣說來。
覺得有點納悶。
赤虎解釋，“血靈石用來鎮魂、凝聚血靈真氣效果那是再好不過，可若是隻鎮魂的話，這五氣說足矣，別看這書與市面上的抄本一樣，可裡面內容大不相同
，這是楊大哥用命換來的東西，早就該交給你了。”
接著外面就有夥計進來說有貴客，楊真與赤虎兩人一起出去。
所謂的貴客當然不是客人，而是顧客，赤虎是商棧的掌櫃，卻是大掌櫃，他名下掌握的商棧至少有數百處之多，貴到要讓他招呼的顧客不知道是什麼身份。
楊真隨著他出去，眼看到一頭瀑布似烏黑長髮，神情已經有些不奈。
來人是個美貌少女，臉上有病態，不像修行中人，不過看她的腰牌卻能證明她是貨真價實的金玉谷弟子，一面為玉、一面為金，質地不是一般的匠人能夠做得出來。
金玉谷是西洛國巨擘，八品宗門，近數十年穀中天材弟子輩出，人人都說金玉谷忝位八品宗門有點委屈，至少都應該是個七品。
“你是赤掌櫃？”那女子態度倨傲，一看那感覺就知道極為自己的宗門地位得意。
赤虎臉上現出不悅，入品宗門與普通世家相比勢力自然強橫許多，卻不能保證每個家族都是這般，陽安楊做為陽安有數世家，其家主楊千鶴強橫無比，放到西洛國任何一個地方都沒有人會小看。
做為他左膀右臂的赤虎身份也低不了去，這少女顯然不太懂事。
赤虎回頭看了看楊真臉鼻歪斜，也是不大高興，示意他可以先離開。
這女子楊真貌似見過幾面，不過金玉谷弟子個個都牛氣非常，遇到這種人他實在不想去理，直接從偏門離開了。
一路行，想起赤虎的話，他再三叮囑楊真不要得罪吳昌，小人難惹，楊真自然知道，而且就算他不要吳昌的血靈石，楊家給姓吳
的好處肯定也少不了，不用他操心。
沿途偶爾翻起了那五氣說，越看越驚，這書前幾頁與市面上的普本沒有區別，區別在後面。
才知道這書來之不易可不是赤虎說著玩的，專為他留也不是說的套話。
上面有楊千鶴的留言，楊千鶴少時與赤虎將大陸行了個七七八八，在大陸最東傳說有無上宗門水鏡宗，楊千鶴沒有明說這東西得自水鏡宗，楊真心中所想卻是有可能。
因為裡面的東西給了他一個全新的認知。
只是略微翻看，也不好在人多的地方翻查，最後還是到了陽明宗，與師弟妹探討一會功法進益，然後到了自己的房間。
神魂慾念都有其最基本的說法，人生而有五靈根、多至八靈根，又或者說有神魂。
神魂之說其實就是血靈根的統屬，血者，骨、肉、皮、慾念。
大陸之人的都知道，人生而有神魂，肉身會滅，而神魂不滅，肉身衰弱而神魂也強不起來，若是肉身衰弱到不能支撐神魂，神魂自然會重新尋找宿主注入其體內，成就新生命，這就是生命傳承的法則。
若是肉身不滅，那麼從出生到一百二十年，神魂週期已到，哪怕肉身強壯，神魂也會自己離開，另擇新主，肉身沒有神魂，自然成了無根之木，慢慢遺忘舊事，及致器官衰竭。
又傳說大陸諸多不滅不死高能之人，有煉魂的法則，可以讓神魂強大，不離本體。
放在以前，這套說辭楊真定然是信到不能再信。
不過這五氣說顯然是把這套說辭打破了。
神魂每一百二十年離體，先宗聖人或者藉助外力、或者藉助自己強橫無匹的力量，可以在神魂離體之後再修新魂，新魂附體無論靈根、壽元、感知力量都比舊魂強大許多。
真正有通天之能的大家，往往不懼神魂東遊，就是這個原因，說不定就是他們自己把舊魂逼出去的。
五氣說上又有記載，數千年前青陽宗最強者趙青陽甚至有將舊魂驅出、新魂將生的時候，再將舊魂收回，合二為一的高能，當然註解上面寫得非常明白，這只是傳說。
傳說歸傳說，楊真心裡澎湃不已。
趙青陽數千年前失蹤，青陽宗分裂，只留下這月冠與星芒，後人不能得窺究竟。
而自龍血鷹經過的那晚，月冠的玄奧先是被楊真發現，接著就是那與吳三寶類似的影子出現，可見這本五氣說上所謂的傳說都是有根據的。
既然有了眉目，心中更加激動。
又想了半刻，天漸漸黑了下去，楊真不想再費腦袋，這東西就在他手上，時間不用太急。
拿出月冠，再如前些天一般開始練起功來。
月如弦，雷力奔騰，月冠月冠，這名字可不是白起了，月色不明，感覺空氣中淡弱八靈根真氣確實清淡了許多，吸收起來事倍功半。
還好也不是全無進展，楊真端坐而已……
（本章完）